又过一年,秦从野判断温理应该安全了。但他和雁臻这时也对军部心灰意冷,打算改掉姓,找个不起眼的养老小行星居住,过自在日子。却没想到,温理也跟着他们一起。

  秦从野想着,这样也好。雁臻和温文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温理是温文临终的托付,能一直看顾他,雁臻心里也会舒服些。

  随着小行星上的平静生活,伤心事慢慢被时间治愈。

  当雁臻做好准备,决定继续培育孩子,温理也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两人都没多说什么。温理虽然看着清冷,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但他和温文感情非常好,孩子又是温文留下的骨血,想替弟弟养大也是人之常情。

  等两个孩子出生,一个神似他俩,一个接了温楚两人的优点。秦从野和雁臻看着睡在同一张小床上的小小婴儿,心头都软成一片。

  先前仿佛停滞了的人生时间,在这一刻,终于重新走动。

  只不过,世事依旧难料。

  谁又能想到,这两个孩子还能把温文和楚少言再救活?

  开门的声音将秦从野从回忆中接回神,他转头看去,就见雁臻和温文一同走出来。

  雁臻:“干嘛站外头不进去。”

  秦从野:“老阎来找少将,我刚送他过去,回来路过而已。”

  温文戏谑地接道:“然后就看阿臻看呆了。”

  秦从野看着雁臻笑笑。

  老夫老夫这么多年,雁臻自然没有丝毫扭捏,走上来牵他的手:“活干完了?一起吃饭。”

  秦从野:“嗯。”

  温文和两人分开,去找楚少言。

  秦从野和雁臻一同去了舰内餐厅,吃过饭再回到住的舱房。虽然现在杂事还很多,不过他们毕竟不是现役,没有开薪水,相当于来干私人保镖,做事就是纯帮忙,所以不做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两人轮流洗过澡,躺床上靠在一起说话。

  说着说着,就亲到了一块。

  自从一月参战到现在,他们都有八个多月没亲热过。现在终于有了闲心思,干柴很快就烧起烈火。

  烫热的气息仿佛让整间舱房都升了温,雁臻抱着秦从野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在他脸上。

  秦从野咂舌,粗声抱怨:“这床还是小了点,不好施展。”

  雁臻推推他:“起来。”

  秦从野猛地用力:“开玩笑,这种时候谁起得来!”

  雁臻抽口气,断断续续地回:“让我……侧个身……腰要麻了……”

  秦从野这才直起身,一边配合他调整,一边给他按揉一下后腰:“看来是上舰之后缺乏锻炼啊。”

  雁臻:“哪种锻炼?”

  秦从野嘿嘿一笑。

  高温一直持续着,许久才渐渐散去。

  秦从野缓过了神,转身靠床头坐着,从旁边台子上摸过烟,抽出一支点上。

  雁臻翻个身趴着,懒懒地抬下手,声音沙哑:“给我一支。”

  秦从野却是先拿来军用水壶,让他就着软管吸过两口水,才抽出一支烟送到他嘴边,等他咬上,弯下身将烟头对上去。

  雁臻吸口气,自己这支烟头便亮起一点红光。

  两人无声地抽了几口。

  雁臻:“阿文问我,要不要搬到后备军校那里去,可以聘我们当教官。”

  秦从野:“我无所谓,在哪儿不是养老。”

  雁臻好笑地拍他一下:“按现在的平均年龄,我们人生才过三分之一。”

  秦从野捉住拍过来的手捏一下:“心态嘛。爱人也有了,孩子也有了,连孩子都找到爱人了,人生圆满了。”

  雁臻被他逗得笑了好几声,才说:“我觉得不错。那里交通更便捷,以后小风小寒不管出去外面哪儿,回家都方便。”

  秦从野:“那就去呗。”

  说完,想起温理,又补问一句:“温医生呢?”

  雁臻:“阿文已经和他商量好,等他现在的工作告一段落,就调到校医院去。”

  秦从野不由得一笑:“那还有什么好说。温医生过去,小寒的家就在那边。儿子都进了温家门,我们当然得跟过去。”

  雁臻听得好笑:“什么进温家门。”

  秦从野耸下肩:“儿子说他求婚时就是讲的这一句。随便吧,要不是真不好叫人,咱家三人全都改姓温也成。”

  雁臻没忍住,又笑了好几声:“那不行,小风的名字搭温姓太不好听了。”

  秦从野一想,也不由得笑出声。片刻后,想起来问:“对了,儿子有没有和你说,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雁臻:“说是毕业之后。”

  秦从野:“还那么久,两小子先前就度蜜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