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邱初禾很是拧巴,自己不是做好决定,在这个世界只是陪伴,不干扰她的生活。怎么一看见有人要介入到杜泞蓁生活里,就控制不住要去破坏。

  “别抠了,都出血了。”杜泞蓁看着她抠着衣角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竟渗出了血。单手把控着方向盘,抽出纸巾包裹住她整个手。

  被紧紧握住的小手不再挣扎,任由她覆着,掌心的温度渗透进指尖,异样的酥麻流窜在体内。

  “那就让我流血死掉好了。”邱初禾在堵气,鼓着的腮帮子像极了炸毛的小猫咪,气自己没资格生气,也气杜泞蓁不解释。

  “这样啊,也不是不行,你死掉了我就可以不用做晚饭了。”她撩了撩头发,展颜一笑,故意逗弄奶凶奶凶的小朋友。

  “对对对,气死我就没有人管你去相亲了,你现在肯定很生气我捣了你的局,不然你还可以继续和那位优质男……”

  杜泞蓁脸色难看,阴沉下目光,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邱初禾因着惯性,身子前倾,还没说完的话被生生打断,她感觉到杜泞蓁生气了,索性她也生气,不理她,将身子侧转一旁。

  两人在车里静默,杜泞蓁在平缓心绪。秋日的雨说下便下,刚刚还有些许日光,顷刻乌云密布,像是夏日的暴雨。

  密密麻麻的雨水滴落车窗上,渐渐糊了视线。侧窗是透光率不高的黑膜,没了光线的加持,看不清里外。

  邱初禾索性闭上眼睛,拒绝胡思乱想。雨声越大,周围的喧嚣越模糊,车内的呼吸声被放大。

  咔嚓,驾驶座的安全扣解开了。邱初禾感受到身旁的人好像挨近了自己,脸颊的绒毛感受到了热气。

  杜泞蓁的手摸上副驾驶的安全带,替她解开的一瞬,邱初禾警惕的睁眼,刚转回头,便被吻住了双唇。

  她她她她怎么又吻自己了,还是在外外外面,在在在在在在车里。邱初禾本能地想推开,刚撑起的手被杜泞蓁十指盘扣,禁锢在胸.口。

  她的吻,很温柔,很缠绵。

  邱初禾有足够的间隙呼吸空气,甚至配合着抬起了下巴。

  杜泞蓁感受到对方不再反抗,松开扣住的双手,借力撑在车门上,有多余的力气加深这个吻。

  邱初禾早已缴械投降,这样的吻她好久没有感受到了,介于现在的关系,双方都非常克制。被松开的手忍不住环抱住杜泞蓁的脖颈,一手在她的脖颈处轻柔地捏着。

  没捏几下,杜泞蓁便瘫软在邱初禾身上,那是她的敏感点,曾经她们做时,邱初禾想翻身做一时,便会耍赖揉捏她的脖颈,瞬间杜泞蓁便泄了力。

  “坏人。”杜泞蓁瘫靠在邱初禾的耳旁,低哑的声音很是撩人。

  邱初禾反驳:“你才是坏人,明明就是是你在欺负我。”

  “哦?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的?”身上酥麻散去,杜泞蓁恢复气力,半坐回驾驶座,神态仍旧缱绻盯着眼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放低姿态来哄自己的方式,粗暴有效。邱初禾才不要回忆,气炸毛的小猫刚被捋顺了毛发,带着些许傲娇:“才不要说,哼,我饿了!”

  “那我们回家,我给你做。”杜泞蓁刻意放柔声音时,语气里的温柔多了让人遐想的暧昧。

  “哦……”邱初禾听罢,刚褪下去的红晕又爬满脸颊,是自己想多了么,她说给自己做,是做饭吧。

  杜泞蓁打开雨刮器,车窗视野恢复清明,好在秋雨来势猛,去的也快,稀稀拉拉的小雨不影响视线。

  回到小区,天蒙蒙灰,雨也差不多停了。杜泞蓁在厨房里忙会着晚餐,曾经二十三岁的她是不会烹饪的,现在的她做这些得心应手。

  “好香!”在客厅写作业的邱初禾闻着味进了厨房,俏皮地杵在一旁看她收拾着饭菜。忍不住好奇问:杜老师,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杜泞蓁停下铲菜的节奏,凝眸片刻,嘴角的弧度上扬:“大概是在我喜欢上那个人的时候,她不爱吃饭,总是吃零食,我就想着多学几个菜,这样她就会乖乖吃饭。”

  那个人?如果说,她不是那个世界的闷葫芦,所以这个世界的杜泞蓁真的还有别的喜欢的人,她为了那个人去学做饭,去生活,也挺好的吧。可是,想到这些,自己心里怎么发涩。

  不过回想那个世界的时候,杜泞蓁也是在和自己同居以后开始学做饭菜,虽然一开始难以下咽,可是每次邱初禾都会将饭菜全部干光。后来,两人忙于工作,忽略了对方,也是日常的柴米油盐消磨了双方的热情。

  “在想什么呢?可以帮我把饭盛出来么?”

  “好!”邱初禾回过神,拿着两个小碗去盛饭,打开锅盖,热气腾腾的米香飘荡而出。“杜老师,那个人现在在干嘛?”

  邱初禾很怂,她甚至不敢说“你对象”,如果杜泞蓁承认了,那自己是不是显得很可笑。

  杜泞蓁端着炒好的菜,看着邱初禾盛饭的背影,慵懒软糯道:“她呀,还在上学。”初禾同学,我在等你长大。

  邱初禾平静道:“哦,这样啊,她学习是不是也和杜老师一样厉害?”

  邱初禾脑补:还在上学,那是不是和杜泞蓁一样是研究生,那个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为什么平常没有见他们联系。

  杜泞蓁知道她在胡思乱想,故意不解释:“她很优秀,和你一样优秀。”笨蛋,那个人就是你呀。

  邱初禾听到了夸奖的意思,但好像那个人在杜泞蓁心里更重要,感觉提到那个人的时候,杜老师变得更温柔了。“我以后会比杜老师的朋友更优秀,杜老师相信么?”

  杜泞蓁看着她坚毅的眼神,忍俊不禁:“你把这盘红烧肉吃了我就信,这可是我炖了两个小时的菜,今天必须干光光。”

  邱初禾:“保证完成任务。”

  饭后,邱初禾主动洗碗,杜泞蓁也不和她抢,回卧室在床上铺了两床被子,意思显而易见了。

  “睡衣放浴室了,洗了澡就进房间睡吧,窝在沙发上我怕你不长个。”杜泞蓁找出她上个星期穿过的睡衣,想着得去给她买几件新的,总是穿自己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她还不适合吊带。

  邱初禾鼓了鼓嘴,又是一副要炸毛的架势:“杜老师,你嫌我矮。”

  杜泞蓁忙解释:“没有没有,你不矮,就是不够高。”

  “这还差不多!不对,这不还是矮么?”反应过来的邱初禾已经来不及了,被人推着进了浴室。

  杜泞蓁关上门,提醒道:“好啦,快洗澡,不然还睡沙发。”

  浴室里的邱初禾不服气,一边脱衣服,一边自言自语:“哼,明年我就跟你差不多高了。”

  浴室里一阵噼里啪啦捯饬,邱初禾洗得清爽,取下架子上的干发帽盘扣在头上,正刷着牙,看着护肤品边上有个小玩具,好奇地拿下来端详。

  “杜老师也太幼稚了吧,都几岁了还和小朋友一样洗澡还要玩小黄鸭么?”邱初禾吐槽着,研究了一下手上的小玩具,没看出个所以然。

  邱初禾好奇摁了下按钮,小东西开始工作,是迷你版的震动洗脸仪么?

  突然一丝灵光穿过邱初禾的脑袋,这这这这是那个?用来那个的那个?不是不是不是,杜泞蓁自己玩这么花的么?

  可是可是可是她不像是对这方面有需求的人啊,那时候都是自己软磨硬泡了许久,借着酒劲,才把她睡到。这个世界的杜泞蓁这么劲爆的么?

  邱初禾一时间迷了眼,干咽了一口牙膏沫。这个身体未经人事,但她曾经也同杜泞蓁共赴云雨。不过现在的杜泞蓁也不过二十三岁,那她为什么有这样的需求,难道是和那个人……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么?

  浴室门响,传来杜泞蓁的问候:“初禾,还没洗好么?”

  邱初禾慌乱着回应:“好,好了,马上出来。”

  杜泞蓁总觉得不放心,一握门把手,门没锁,推门而入,看着邱初禾手中拿着的玩具,和她窘迫的神色,立刻明了了。

  邱初禾被突然闯入的人吓得不知所措,左手还握着玩具举在身前。一时间慌乱得将手背置身后,下意识后退一步。

  杜泞蓁轻抿了唇,眼眸浮现不同往日的神色,见邱初禾退了一步,她便向前一步。将人逼退至洗漱台,杜泞蓁看着镜子中邱初禾的身影,准确地握住她身后的手。

  杜泞蓁接过她手中的小玩具,故意拿在手中端详,压低着音色,声音低沉且妩媚:“小朋友还不能玩哦。”

  邱初禾心中有醋意,她咬着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眨了眨娇媚的眼睛,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撒起娇:“我不是小朋友,杜老师不信,可以验验。”

  “小屁孩,学坏了。”杜泞蓁单手关了浴室灯,整个房间只透过卧室的光线。昏暗的房间,看不清两人的神情,若有一丝光亮,邱初禾定能看清此刻杜泞蓁有多温柔。

  突然陷入黑暗,邱初禾心头一慌,还未反应,已经被人拥入怀中。久违的温暖,让人很安心,她真想这么一直靠着,抱着。

  “不着急,以后慢慢验。”杜泞蓁哄着人出了浴室,将门反锁,

  嗯?自己怎么出来了?邱初禾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关到门外。杜泞蓁还把门反锁了,这是在防自己,还是她想……想用那个。

  此刻邱初禾脸上红晕未褪,将自己包裹到被子里,不敢回忆。现在的杜泞蓁真的太撩人了,根本把持不住。不过刚刚,她要是真想,邱初禾也愿意。

  可是,她为什么不要了自己?因为现在这个身体?还是因为那个人?可是她又说以后慢慢验,又是什么意思。

  琢磨着前后的逻辑,邱初禾陷入死胡同,想着想着在被窝里睡着了。

  洗漱完的杜泞蓁出来,将人从被窝里掏了出来,这人没吹头发便睡着了,也不怕感冒了。

  杜泞蓁温柔地将人挪动到床沿,哄着:“初禾,睡出来一些,我给你吹头发。”

  睡着的人有些不配合,胡乱地取下干发帽摸了摸,也不怎么湿。“嗯,不用吹,很快就干了。”

  “乖,听话,就吹一会。”杜泞蓁拿了吹风机,调到了最低档,坐到床边,轻柔地把她的头放到自己腿上。

  “哦,就吹一会儿。”邱初禾清醒失败,任由杜泞蓁折腾自己。

  杜泞蓁替她吹干了头发,将人挪回枕头上,睡着的人又喃语:“杜老师,我现在想做你的课代表,还来得及么?”

  “嗯?”杜泞蓁还以为她醒了,细看对方眼睛都没有睁开过,换了个姿势,将头埋到枕头里,呼吸声渐沉。

  杜泞蓁内心:小屁孩,你什么时候想当都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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