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离婚前夜>第十四章

  赵二在书房等得百无聊赖,不断看腕表,把书桌上的钢笔翻来覆去地玩,抽掉笔帽,合上笔帽,抽掉笔帽,合上笔帽......

  赵家的书房很大,赵二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之前和赵牧隐婚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还和赵牧在这里做过爱,那时他怕路过的人听到动静,不敢叫得太大声,后来被压在书架上,给赵牧操得神志不清哭声把房顶都要掀翻了。

  事后软着身子要摸回卧室,也不敢大摇大摆,非要贼一样露头在门板后瞧空旷的走廊,瞧上两分钟,还是不敢走出去。

  赵牧看不惯他谨小慎微的样子,一把捞起他,用脚撩开门就往卧室奔。赵二吓得失声,活怕走出个人来撞破他们的奸情,传到陈晚那里,他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很奇怪,每次赵牧抱着他回房间都没有遇到闲人,慢慢的,他也开始肆无忌惮,赵牧从美国回来,他便笑着跳着来找他,红拂夜奔一样风流招摇。

  后来他想,一定是赵牧提前就给陈管家打过招呼了。

  赵牧做事缜密,绝不会让陈晚意外知道他们有婚姻关系。

  笔帽啪嗒落地,赵二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到了那档子淫/乱的事,正在弯腰拾笔帽,书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赵牧面无表情地捕着他把身体折出弧度,穿西装细腰翘屁股捡笔帽的场景,看不出一丝一毫地戾气,反而温和地笑了笑,头一次没拖着掩着:“谈谈吧,离婚这件事情。”

  反常即为妖。

  赵二眨眨眼,直起身子,谨慎地把钢笔搁到书桌角:“我想说的,刚才在楼下都说了。”

  “你说的,八月十四是吧?”赵牧靠着书桌,拿起他放下的钢笔把玩,语气很随意:“可以。”

  “真的?”赵二拔高音量,不可置信弹出两个字。

  赵牧倏然笑了,挺有意思地囫囵他一眼:“还魔怔了?真金白银也没这真。”

  赵二不放心又偷了他一眼,学生答题一样惜字如金:“没有,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赵牧斜勾着头烫了他一眼,语气很随意:“我们离婚你好像很开心。”

  警惕退去,喜悦若隐若现,赵二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还在奢望离婚成功这件事,不敢惹他,于是斟酌着回应:“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赵牧,再说,你已经有别人了,早点离了也好。就不坐私人飞机了吧,机票我来定。”

  赵牧慢吞吞地抬眼盯了他一下,冷热掺半,冲撞之后只剩一点余烬,问他:“离婚以后,你打算去哪儿?英国?和赵小狗待在一起?离我越远越好?”

  赵二离婚后的去向很好猜,他也没遮掩:“这个你放心,我不会住赵家的公寓,不动赵家一丝一毫,我能自己想办法,我已经托人在伦敦找房子了——”

  “你已经托人在伦敦找房子了?”赵牧笑出声来,拦下他的话,满是有趣和悠闲。

  赵牧表现得过于礼貌温和,赵二结巴了一下:“对,我,我也不会太打扰嘉柏,我知道,你说过他是赵家的人,只要每周允许我去看他一次就可以了。”

  赵二真的是在对赵牧袒露最后的底线,也用了最大的诚意和他表示离婚以后自己不会麻烦赵家。

  “每周一次可以允许吧?”赵二看着一直低头的人,忍不住身子前倾了十五度:“赵牧?”

  赵牧嗯了一声,好像刚从梦里醒过来,靠着书桌,抬头时眉毛也没动一下,啪地拍下手里的钢笔,两臂环抱从头到脚地打量他,然后再从脚到头地打量回去,好像他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赵二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赵牧的目光过于平静,反而盯得他如坠寒窖,禁不住后退了半步。

  赵牧还在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温和地引诱:“过来。”

  赵二没过去,也没吭声,赵牧这种样子,他很多年没见过了。

  “说说你都是怎么计划这些的?到时候,你是不是还要在英国嫁个人什么的?”赵牧神色中有淡到无痕的嘲弄,专心致志地看着他笑,倏地折出一截戳心戳肺的狠厉:“真敢嫁给别人,我皮都给你扒了!”

  赵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希冀地顺着他:“我不会的,赵牧,我不会嫁给别人。”

  一次动情已经致命,他还想给自己留着半口气过完下半生。

  “一心想着和我离婚,当然这样哄我了。”赵牧微微笑了笑,面如沉水,内心却是狂澜滔天,语气像在说情话:“下贱得是个男人就可以上的,离婚后不会跑去卖屁股吧?”

  听完最后一个语气词,赵二原本小心翼翼的脸色刷地冷下来,毫不犹豫转脸就往外走,只是没走两步,就被赵牧拖着腰死死勒在怀里。

  疯劲全发的人踢/开欲望的枷锁,锁着他,直接把手从他身后粗暴地挤进裤子里:“被那个姓沈的操过了,不知道里面形状变了没有?啊?”

  赵二呼吸一滞,难堪地躬起身子,西装褶皱触目惊心,他拿出了这辈子最强硬的语气:“赵牧你发什么疯!”

  赵牧见他要逃,红了眼,劈胸扯住就死死往书桌上压,只用一个卡脖子的动作就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只要他一挣扎,他就会把手收紧,再挣扎,再收紧。

  这个方法他对赵二用过不止一次,屡试不爽。

  “姓沈的野男人都上得你,你老公还上不得?忘了以前在这里是怎么叫的了?浪得像个鸭!今天再给老子叫一次!”赵牧见赵二因为窒息脸颊通红,口不择言,熟练且毫不怜惜地剥开他的裤子,病态地产生了愉悦的幻觉。

  赵牧一边压在赵二身上啃他的脸,一边单手解自己的皮带。

  席卷而至的酒气让赵二感觉胸口顶上了一层铺天盖地的恶心,窒息感拖着他不断下坠,缺氧到直翻白眼两手乱抓,白光和红光交错炫目,电光火石之间他抓到了那支打开过百次的钢笔,抖着手顶开笔帽,快、准、狠地顶上赵牧的后脖子。

  赵牧感受脖子抵到一截冰凉,猛地停下动作,混乱之后平静初显,两人都有些喘粗气,最最原始的两种欲望在体内横冲直撞,交缠深绕。

  赵牧居高临下地望着瘫在桌上的人,额头上有汗,笑容很可怖:“想杀了我啊?”

  赵二被卡住的脖子松开了一点,不断地咳嗽,说不出话,死死盯着和他只有一拳之隔的男人。

  “你舍不得的!”赵牧在命书上写下他一句致命的弱点,细看他额头纱布拆掉后露出的新伤疤,小小的一块嫩肉,藏在自然卷底下,非亲密之人所不能见,低头又要去亲他,被赵二偏头躲开,钢笔发狠又刺入了皮肤一层。

  赵牧很爽似的,疼得轻轻嘶了一声,笑:“胆子肥了,真敢犯桩情杀案?”

  赵二一呼一吸调整着情绪,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没有咳了,转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警告他:“你别想再强/奸我了!”

  “什么?”赵牧瞬间笑出声来,血腥味里熬着红豆月光,他倒是一点不怕做他的笔下鬼,反而专心地和他谈情说爱:“我哪次强/奸你了?你哪次不是爽得直叫唤?”

  “你别想再强/奸我了!”赵二抖着嘴唇又重复了一遍,眼中结起了水晶玻璃,扑簌簌地往下掉,破破碎碎地转出了令人迷幻的五彩斑斓。

  重重色彩之下他在心底叹气,说起来,赵牧能有强/奸他的机会,还是怪他赵二自己犯傻,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吻,就喜欢上那个醉酒的少年。

  作者有话说:

  写完这章,把不渣两个字悄悄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