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落伸手,习惯性地想要搂着李峰睡觉,可落了一个空。
睁眼,望着不见人影的空床位,蹙紧眉头。
连着几天早上睁眼都不见李峰的身影,沉下脸来,他讨厌早上起来见不到李峰的身影。
起床换上衣服,下楼寻找李峰的身影。
他习惯性地朝厨房走去,果然在厨房里找到李峰忙碌的身影。
“我不是说了别起来做早饭的吗?”他神色不悦,不喜欢总是不听他建议的李峰。
明明晚上喊着累,可第二天早上又老早的爬起来做早饭。
“外卖不好吃,不想吃。”作为一个外卖员,李峰是尽量不吃外卖就不吃外卖,更何况身边还有个极为挑嘴的秦羽落。
每次看到秦羽落吃外卖,只扒拉了两口就不吃了,心疼秦羽落的他只得自己下厨房,亲自做饭给秦羽落吃。
秦羽落当然知道李峰是心疼自己吃不习惯外卖,所以才下厨做饭,但他也心疼李峰,不愿李峰这么累。
他走进厨房,从后抱住李峰的腰,头埋进李峰的颈间,咕哝道:“我是心疼你太辛苦了。”
李峰嘴角上扬,露出幸福的笑容,“可我不觉得辛苦。”
为秦羽落做早餐,他只觉幸福。
吃了早餐的李峰神色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连着几晚高强度的“工作”,令他有种身体被掏空的错觉。
反观秦羽落,明明是出力的那个,可每天都精神饱满,干劲十足,令李峰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肾虚了?
秦羽落见他神色疲惫,声音放柔,“累就闭上眼睛睡会儿。”
李峰是想睡,但想到秦羽落这几天都没去律师事务所,有些担忧,“你不去律师事务所吗?”
“不想去!”
秦羽落把工作上的事情能推的都推了。因为他想趁这段时间和李峰多多接触,增加两人之间的亲密度。
这两天他明显感觉自己和李峰的关系亲密不少,没了之前的那丝客套。
伸手抚上李峰的腰,温柔地按摩李峰的腰,令李峰越加地想要睡觉。
李峰不知何时睡去,等再次睁眼,只见秦羽落依旧坐在沙发上,手里正拿着一叠资料再看。
本来想起来的他,却看到秦羽落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心脏骤然加快,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初识秦羽落的那天。
那天,秦羽落也是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神色清冷地出现在他面前,冷淡问道:“你今天过生日?”
他当时颇感意外的点点头,随即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秦羽落没回他话,而是把一个不大不小的蛋糕递给他,淡淡道:“生日快乐。”
当时的他,被孤高清冷的秦羽落彻底迷住,就那么一眼,他就深深地爱上了最不该爱上的人。
他明知自己和秦羽落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就是忍不住地沉沦进去。
“我就这么好看?好看到移不开眼了?”
秦羽落注意到他醒了,还一直盯着自己看,嘴角上扬,打趣问道。
最幸福的是什么,那自然是自己喜欢的人一脸迷恋的看着自己。
听到秦羽落打趣的声音,李峰有些彷徨,有些迷茫,因为此刻的他已经分不清现在是梦还是现实。
明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可内心始终泛着不安,害怕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美梦,等梦醒了,就要接受残酷的现实。
浑身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那段他最不愿忆起的回忆占据他整个大脑,好似要将他拖回到那个时候,让他再次承受浑身被撕裂般的痛苦。
“李峰,你怎么了?”秦羽落见李峰神色痛苦,丢下手中的资料,神色慌张地询问李峰。
然而当他触碰到李峰的身体,发现李峰浑身紧绷,好似在忍受剧烈的疼痛一般,焦急不已,“李峰,你怎么了?”
“痛,好痛!”李峰浑身蜷缩在沙发,那种浑身撕裂的疼痛伴随着窒息的感觉袭来,仿佛下一刻就会坠进死亡深渊。
见李峰面无血色,神色痛苦,秦羽落慌忙拿起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等李峰睡着,秦羽落才退出病房,找到主治医生询问李峰身体情况,“医生,我爱人什么情况?”
刚才给李峰做了全身检查,可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这让他更加担心李峰的身体。
“我刚才和科室的几个医生聊过,应该是创伤应激综合征。”主治医生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秦羽落不甚明白。
“就是患者之前受过此种痛苦,所以才会患上创伤应激综合征。”
秦羽落想到李峰小时候经常被那个恶魔家暴,神色冷了下来,看来是李峰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导致此次病情发作。
和主治医生商量了怎么治疗李峰的应急综合症后,他告辞主治医生,朝李峰的病房走去。
可走到病房外,却看到好几个警察站在门口,神色诧异,“你们这是…”
他话还没有问完,就看到病房里还有两个警察,正把手铐戴着李峰手上,大脑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冲进去喝道:“你们做什么?”
为什么要抓捕李峰?
李峰好像已经习惯了,十分配合地伸出手,让警察拷上手铐。
警察见秦羽落冲进来,神色不悦道:“我们抓捕在逃要犯李峰,还请你不要妨碍公务。”
在逃要犯?
秦羽落被气笑了,“你告诉我,李峰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抓捕他?”
当着他的面抓人,简直不要太搞笑。
“嫌疑人李峰涉嫌强奸未遂、行凶、潜逃等罪名被抓捕。”
警察把李峰从病床上拉起来,就要带走。
见警察动真格,秦羽落神色更冷了,“根据我国刑法规定,有证据证明有犯罪事实的才可以实施抓捕。”
见秦羽落为李峰开脱,为首警察拿出证据以及逮捕令,递给秦羽落。
秦羽落接过资料,翻看着里面触目惊心的画面,浓眉拧紧。
只见画面里,朱兴鹏满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令他有种回到了重生前的错觉。
他不敢相信,朱兴鹏再次躺在了血泊里。
不,不对,按照时间计算,还有两个月才会发生那件事,怎么会提前发生?
还有,李峰一直都在我身边,他怎么可能……
脑中突然回荡起李峰那绝望而力竭的呐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声音如利刃刺破耳膜,将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脚步不由地踉跄了一下,仿佛丧失了站稳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