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欲坠间,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眼帘。
“殷先生,这是我家先生让我给您的。”
管家将纸递给殷礼。
殷礼立马接下纸,展开时管家补充道:“先生说你愿意,就能进去。”
殷礼喜上眉梢,他什么都愿意的。
只要能救奶奶。
但在他展开信纸看清上面的字时,他愣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
惨白的脸上愈发难看。
他的指尖微微颤动着,在管家的注视下咬牙答应了。
“我同意。”
殷礼说。
“先生还吩咐了,您入别墅后不许开灯。”
管家说到这的时候,殷礼背后一阵阴寒,汗毛直立。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轻嗯了一声。
管家带着殷礼进了覃家大门,殷礼紧攥着那张字条,微微发怵。
字条上赫然映着一排娟秀的字:【殷先生愿意做囚笼里被玩弄的金丝雀吗?】
被带到覃家别墅门口时,管家打开了大门,里头黝黑一片,但能看见微弱的暗黄色烛火。
“殷先生请吧。”管家淡淡道。
殷礼将纸收好,面色坚冷的走了进去。
刚迈进大门,门就被管家关了。
殷礼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金丝雀”的意思,也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覃厉在京城乃至国际上都很有名。
但,没人知道他的相貌、年纪。
有说他是花甲老人的,也有人说他是俊美男人,更有人传他生的丑陋。
殷礼望着满地的莲花烛台,古黄色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衬的更白。
他迈着步子避着烛台,刚走没两步,远处传来了一道清越的嗓音。
“殷先生。”
殷礼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身姿笔挺的坐着,似在等他。
这就是……覃厉?
殷礼的脑海中回荡着覃厉的声音,觉得有些熟悉。
“不过来,是想要我请你?”
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殷礼听得脊背发凉,恐惧与厌恶在心里交织着,生出一阵恶寒。
他越过烛台走到了男人的对面。
沙发前的茶几下摆着一盏昏黄色的莲花灯,很暗。
只够照亮脚下之地。
殷礼瞧不清男人。
但入门时,满地的莲花烛台下,男人那健硕的背影他依稀可见。
大抵是个二三十岁的男人。
殷礼并不庆幸,只觉得害怕。
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竟然能让京城权贵臣服于他的脚下。
覃厉——并不简单。
殷礼脱下被雨浸透的沉重外套,将衣服随意丢在了一旁。
旋即,他动作娴熟利索的解着腰带,刚松开腰扣还没将腰带抽出来时,覃厉的轻嗤声让他动作一僵。
“殷先生对这种事很熟吗?”
覃厉眯起眸子,轻视着他。
“各取所需,覃先生很矫情?还是说覃先生没做过?”殷礼勾唇笑着。
“覃先生能提出这种要求,应该是个‘惯犯’了吧?”
都说医者圣心。
但他在覃厉身上丝毫没有看到。
他只觉得恶心。
披着光鲜外表的恶心。
可他现在得忍着恶心。
殷礼垂眸继续解皮带,他从腰间抽出皮带正要解裤扣时,覃厉冷厉道:“去洗干净再来。”
“我不喜欢脏东西。”
殷礼:“……”
“浴室在哪里?”
覃厉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殷礼皱眉去了。
出来的时候,地上铺了一地的莲花烛台。
殷礼讨厌莲花。
不是讨厌,是觉得它不该被玷污。
莲花是干净的,他是脏的。
他加快了步子重新走到客厅上,站在覃厉面前时,他什么都没穿。
身无一物的站着。
供人观赏。
覃厉淡淡的嗓音中带着命令,“坐上来。”
殷礼沉默了一瞬,迈动着腿跪坐在了覃厉的腿上。
覃厉穿着一身西装,瞧不清是什么颜色的,大抵是黑色的。
但这都不重要。
“快些。”
殷礼说。
覃厉笑着搂住了他的腰,微微侧眸望向身后的莲花烛台,饶有兴致的问他,“烛海,好看吗?”
殷礼:“不好看。”
覃厉:“可我觉得他很美。”
一定比彼岸花花海美。
他伸手圈住了殷礼的腰,将人禁锢在身前。
殷礼脖颈上的长命锁摇晃着,冰冷的触感蹭到了覃厉的锁骨,覃厉伸手正要摸时,殷礼立马捂住了长命锁。
“别碰它!”
殷礼的身体往后挪了挪,满眼的警惕在黑夜之下,透出一道寒光。
但覃厉的力气很大,他紧握着殷礼的手,将他的手往下扯,脖颈上的长命锁将他的颈圈箍红。
他的脖颈连着人被用力地下拽着,他不觉得疼,只是哑着嗓音央求着,“别碰它。”
那是傅清韫送他的。
它干干净净的。
不能被“弄脏”。
“再这么下去,你会被勒死。”
覃厉嗓音阴冷。
殷礼依旧不愿松手。
他固执,倔强的紧攥着长命锁,再疼也舍不得松开。
白皙的脸涨的通红。
一番僵持下,最后是覃厉松了手。
覃厉松了手后,他只手握住了殷礼的小腿,将人拉近了一些。
“你奶奶一时半会好不了。”覃厉淡淡道。
殷礼攥紧拳头,一拳砸在了覃厉身侧的沙发上,眸光阴寒,“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是一个长期的治疗过程。”
覃厉哑哑的笑着,“你我之间的交易,不止一夜。”
殷礼:“………”
他从覃厉身上下来,坐到了一旁。
他沉默了许久,起身回浴室穿衣服要走,但刚走到门口就折了回来。
他半侧身体,回眸望向覃厉。
“要多久?”
“最少一个月。”
“就一个月。”
“殷先生不想交易的话可以走。”
殷礼咬紧牙,重新走了回去。
“上来。”
覃厉温声重复道,嗓音薄凉之至。
似乎真的将他当做一个工具。
殷礼照做。
但这次有些疼,他咬牙忍了。
动作下,男人发出一声沉闷。
殷礼瞬间毛骨悚然,“傅清韫!”
这个声音,像傅清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