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雀确定鹿许不会乱动摔到后,进去浴室拿毛巾想给鹿许擦一擦。
现在鹿许长大了，已经不适合再一起洗澡了。
只是容雀刚刚撩开鹿许背上的衣服，就听见鹿许像是被碰到痒痒肉了一般咯咯笑了起来。
容雀擦了一下。
鹿许开始努力保持严肃的语气道，“未婚妻,我们还没有结婚哦,不可以。”
“要坦诚相待的话，我们今天就去领证吧。”
“不可以占你便宜哦。”
容雀脑子宕机了几秒,干脆不再听鹿许胡言乱语,两下给鹿许擦了擦，然后又给他刷了个牙。
鹿许差点把泡沫都一起吞下去了。
容雀想了一下,没给鹿许换上他最心爱的香香睡衣，就让鹿许先睡下了。
喝醉了本来就困得不行,鹿许盖上被子就闭上眼没有反应了。
终于折腾完了,容雀收拾完自己后，便在鹿许旁边躺下了。
只是他一躺下,鹿许就像是八爪鱼一样爬了过来，并且开始像是要吃人一般用自己的头发缓缓缠住容雀。
容雀推了一下鹿许，担心鹿许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真的闯出什么祸来。
但是鹿许只是用着自己的手脚和头发把容雀缠得不能动后，就没有动作了。
容雀看向鹿许。
只见鹿许眼角挂着些水珠，濡湿的睫毛颤了颤,用自己的脸贴着容雀的耳朵。
一遍又一遍地小声委屈地喊着，“哥哥……哥哥……”
容雀的耳朵有些敏感，濡湿柔软的触感让他感受有些怪异。
大概是夜晚总让人感性,容雀也想转身抱住鹿许，可是鹿许的头发缠得更紧了。
“不要离开我,哥哥……”鹿许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以为容雀是想挣开头发。
“小鹿,让我抱着你好吗？”容雀放弃抵抗，闻声安慰道。
身上的头发这才松开了。
容雀转身把鹿许揽入怀里。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鹿许醒来感觉头痛欲裂。
他睁开眼，看见面前被自己头发快缠成木乃伊的容雀有一丝丝愧疚。
鹿许收回自己的头发，同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干的事情。
根据容雀的反应来看，容雀似乎并不是不能接受他。
正好，离开之前再次和容雀表明了心意，至少不会再觉得遗憾了。
他们已经十七了，明年就成年了。
鹿许起身轻轻在容雀脸上啄了一口，然后自己去浴室洗澡换衣服去了。
鹿许进入浴室后，容雀才睁开眼。
他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刚刚鹿许嘴唇碰过的地方。
昨天晚上那种异样的感觉，越发明显了。
出国前的日子依旧平淡正常的过着。
没有一个人去提那天晚上醉酒的事情。
鹿许是清楚容雀现在也不会接受，不想离开前又闹别扭。
容雀则更像是一种默许。
去机场那天，鹿许没告诉太多人，连齐岁他都说不用来。
容雀一个人去送的他。
两人在安检之前告别，鹿许看了看周围。
很多家人在送自己的孩子，也有情侣分别的。
也就是这种时候，分别的痛苦和不舍，会战胜旁人的眼光。
常年异地的情侣们在短暂地相聚后紧紧相拥，亲吻，随后分别。
鹿许忽然笑了笑，对容雀道，“我们和他们好像。”
总归已经长大了，容雀也不再那么抗拒，他摸了摸鹿许的头，“过去照顾好自己。”
“不要。”鹿许弯了弯眼睛，“除非你答应我，我走的这几年都不可以和别人交往。”
容雀闻言，也笑了，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任何人，“好。”
“行，那我也答应你，会照顾好自己。”鹿许虽然不想和容雀分开，但还是努力表现得开心一点。
毕竟下次见面，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追求容雀了。
接下来容雀又叮嘱了鹿许不少，然后他看了看时间，有些不舍地道，“你该走了。”
“好。”鹿许爽快得都有些出乎容雀的意料。
容雀都准备好说再见了，鹿许却猝不及防地凑了上来。
他踮起脚，用手用力按住容雀的后脑勺。
结结实实地贴住了容雀的嘴唇。
但是鹿许并没有做更多，而是在容雀反应过来推他之前就松开然后跑到安检口排队，并且回头挥了挥手。
容雀看见鹿许的口型在说，“下次再见啦。”
*
鹿许的大学生活并不轻松，适应环境和繁重的课业让他忙碌得没有时间休息。
毕竟是最好的艺术大学。
每个人都是天才，每个人都很努力。
因为时差，鹿许连和他们打电话的时间都很少。
轻松的时候一周能有一次。
消息也回得少。
多数时间是朋友们主动发很多，鹿许才能有空回一次。
不过他每次都会认真回复。
所以这似乎对他们的关系没有太大影响。
鹿许几乎是没有假期的，因为他还想提前毕业，还要接点商稿。
所以假期也全部被他利用了起来。
几乎就是住在了画室。
他的画室里除了绘画的东西，还摆着从家里带过来的几个小玩意儿。
一对他和容雀认识时，在儿童套餐里开出来的小猫咪和大狗狗。
还有一个就是容雀在电玩城让给他抓到的小兔子。
尽管他好好保存了，不过都还是有些损坏。
摆件褪色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鹿许每次情绪崩溃，累了，就会看看这些小玩意儿。
不过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容雀自己是在做一些超前完成的任务。
鹿许想提前毕业回去给容雀一个惊喜。
鹿许生日的那天，也是容雀的生日，同时还是万圣节。
外面十分热闹，保姆阿姨做完饭也申请回去陪一下孩子。
偌大的别墅里只要鹿许一个人。
鹿许拿出手机，想给容雀打电话祝福他生日快乐。
白天的时候忙着画画给忘记了。
一直到晚上保姆申请回家他才想起来这件事。
不过鹿许发了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了。
他皱着眉，又打了个视频电话，依旧无人回应。
鹿许有些低落地想，容雀在国内，应该很多朋友给他过生日吧。
想到这，鹿许本来想发消息给齐岁问一下，也干脆放弃了。
不知道干什么的鹿许打算继续画画。
现在他接的商稿都已经很多钱了。
画画的时候，鹿许总是很专注，会忘记时间，忘记吃饭睡觉。
等他被手机铃声打断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鹿许拿出手机，是容雀打来的语音电话。
鹿许不是那么开心，但还是接通了。
“小鹿，生日快乐。”容雀的声音听着有些微喘，像是刚刚跑完步。
鹿许有些冷淡地说，“同乐。”
“小鹿，可以开个视频吗？”容雀像是没有察觉到鹿许的冷淡一样，继续说道。
鹿许依言打开了视频。
容雀还没开，鹿许只能在屏幕上看见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疲惫的眼神。
脸上和衣服上还有颜料。
容雀听起来有些心疼，“小鹿，一个人生活很累吗。”
鹿许有些不开心容雀不打开视频这件事，他冷着脸道，“我很好。”
可是连一个快递过来的生日礼物都没有收到。
“你看看窗外。”容雀说。
鹿许不太理解，窗外都是热闹过节日的人们，有什么好看的。
他看了一眼道，“没有烟花。”
“走到窗边看。”
鹿许闻言，心里有了一种微妙的预感。
但他又不敢太期待了。
这个时候，容雀学校都没有放假，怎么可能过来。
这么想着，鹿许看向了窗外。
容雀在栅栏外面，手里拿着一个行李箱，举着电话和他对视。
微弱的月光下，容雀那张脸像是幻觉一样朦胧。
可鹿许知道，那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