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并不想把你关起来。”
他手下滑，就落在了江晨的腰上。
然后朝自己的方向揽了过来。
声音也有些淡了。
“……真，真的吗？”江晨咬着唇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脸色刷白刷白的。
卫宴手一僵。
心里面虚的不行。
但是又不能这么说什么。
只好咳嗽了一声，垂下眼淡淡“嗯”了一句。
“真的。”
“你相信朕，朕……”
“朕并不想害你。”
江晨眯了眯眼，下一瞬“咕咚”一下就扑进了对方的怀里，还紧紧的抱住了人的腰，眼上的泪“吧嗒吧嗒”就朝下继续掉了下拉。
“呜呜呜，那就好。”
“我都要吓死了。”
“皇上不知道，我以为皇上您要杀死我呢。”
卫宴呼吸一滞。
猛地一顿，“怎么可能，朕怎么可能杀你。”
他低头。
视线不由的就落在了人雪白的脖颈上。
瞳孔骤然紧缩。
江晨从小皮肤就白。
至少两个人第一次见见面的时候。
卫宴还把人当成过女孩子。
十二岁的时候，江晨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闯进了自己的宫殿里，那一脸懵懂不谙世事的样子。
还问他要不要吃。
他当时觉得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但是后来的时候。
忍不住又关注他。
京城里面的人都说江晨性格张扬，背靠丞相府简直为虎作伥，无法无天。
但是卫宴却有时候觉得很好笑。
特别是看到江晨每次和几个伙伴回宫来的时候，都很……
艳羡。
他因为皇帝要求的严格，从小开始几乎就没有怎么出过宫门，每日天不亮就起来读书。
皇帝经常还拿着竹子抽他。
为什么可以有人像是毫无在意的东西，无忧无虑那么高兴。
卫宴不是很明白。
但是后来的后来。
当站在高位看的多了。
知晓了江晨就是有那样的背景和家世，所以他可以理解了。
丞相府的一切。
造就了江晨这样的性格。
注定他是可以无法无天的。
可以不用学习太多的。
不用关注太多的身外之物。
这样一个性格的人。
其实就应该是被好好的保护起来的。
“……别哭了。”
声音不由的有些暗哑，卫宴喉头微干，禁不住眯起眼抬手就捏住了江晨的下巴。
指度轻轻擦过了那唇瓣。
江晨顿住。
一刹那感觉到了对方的气息陡然朝自己靠近了过来。
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闭了闭眼。
呼吸不由的就有些沉闷。
“唰”——
紧接着嘴角一疼。
他就被人轻轻咬住了嘴。
就像是在吃着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卫宴低头忽然就一下子捏住了他的脸凑过去，“你乖一点，以后就放你出去，嗯？”
……
……
江晨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指僵住了。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他咽了咽唾沫。
能感觉到对方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儿的样子。
喉头一时间不由的就有些发干。
“……皇上……”
抬起头。
果然卫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那双眼睛就像是快要染了火一样。
“……那，那皇上的意思是……不会一直把我关在这里了？”江晨连忙微微后仰着脸，错开了一点点的距离。
卫宴一顿。
不过很快的又凑过去，捏着人的下巴，“朕什么时候说过会一直把你关在这里了。”
江晨一愣。
但是你现在必须在这里。
而且要到他同意之前，都不能出去。
卫宴眯起眼。
陡然刚才还柔和的眼神就狠厉了两分。
“……不过。”
然而想到了什么，下一瞬他眸色又柔和了不少，指尖捏着江晨的，缓缓的朝自己的位置收拢。
“……朕要看你怎么做的。”
丞相府和他。
江晨会怎么选。
……
为了整个皇朝。
若是日后出了问题。
卫宴是不敢赌注的。
他不愿意让江晨牵扯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愿意两个人最后变成相互怨恨对方的存在。
所以干脆一开始就把这种可能性切断。
就把人圈在皇宫里面也是好的。
这样就算是江晨不愿意。
亦或者是……闹。
他也不会说最后在下手对付丞相府的时候，会因为他而两败俱伤。
“……所以你乖一点。”
卫宴声音沙哑着，末了凑过去。
呼吸一顿，身子就僵住了。
那嘴角被摩挲的有些发痒。
江晨不敢动。
“……”
刹那淡淡的呼吸扑在了脸颊。
那股清浅的龙涎香的味道蔓延开。
他就被紧紧的抓住了腰朝前面一拽。
卫宴呼吸也有些沉。
一刹那屋内的空气死寂下来，仿佛安静到了极点。
连带着空气死寂。
双方相互凝视着对方的眼睛都沉了下来。
好像是空气里面干燥到了极点。
……
……
“……皇上。”
“吱呀”一声，却是在这个时候陡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几个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公子，刚才外面有人过来问——”
“唰”的一下。
连忙转身将人推开，江晨猛地拢着衣服就朝后退了一步，转过身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一手掩着唇还咳嗽了一声。
抬眸朝后面看了一眼。
卫宴一愣。
只觉得怀里面有些空落落的。
身体都僵住了。
“江公子……皇上？”
陡然一声惊呼响起。
连带着连忙跪了下来。
小宫人的脸上还染了几分诧异。
卫宴一顿。
眸光闪了闪。
不由的就眯起了眼。
脸上滑过一抹冷意，他侧过脸，就瞧见宫人有些哆嗦害怕的跪在地上，还一边不停的看着自己。
似乎被吓到了。
眸底滑过冰冷，卫宴怒目而视。
死死一把就攥住了床单。
江晨缩在了角落里面，还连忙掀起了棉被一下子遮住了身体，蜷成了一团。
呼吸有些急促。
“……谁让你进来的。”
一声怒呵响起。
地上的宫人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连忙就磕头过去，“不，不是的，陛下饶命啊。”
“其实，其实是那个……那个有人给江公子送信了，然后……然后……”
“信？”
眸光一闪注意到了什么，卫宴冷冷一眼看过去。
地上的宫人顿时又是一哆嗦。
吓得磕头，“是，好像是丞相府那边送的信——”
“给朕。”
一声不满的呵斥响起。
卫宴一把伸出了手——
……
……
江晨彼时精神微微一震。
连忙就趴了过去。
然后伸手就拽住了对方的衣角，看着卫宴，“皇上……？”
两个人视线四眸相对。
都僵住了。
江晨不由的就看了一眼对方手里面的那封信。
咽了咽口水。
心说……不会丞相府在里面说了什么罢。
那，那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之类的……
他呼吸顿时不由的就有些干燥了起来。
身体也僵住了。
卫宴却眯起眼斜了他一眼，就挑眉，“怎么，这里面是有什么朕不能看到的东西嘛。”
声音还冷冰冰的。
江晨一僵，整个人都顿住了。
然后看了对方一眼。
小心翼翼的把手指缩了回来，“我，我没有啊……”
说着他看了对方一眼。
想了想吞了吞口水。
“就，就是……”
“就是担心而已……”
“担心？”旋即皱眉说了一声，卫宴不愉看了过去。
江晨又抿了抿唇，一边抬眸朝人看了过去，然后咬了咬唇，“……也没什么……”说完讪讪的缩了回去。
然后看了对方一眼。
“那你，你就看嘛。”
然后就不吭声了。
卫宴皱眉眯起眼看了对方一眼，脸色不由的有些沉沉，想了想，他垂眸视线落在了那封密封的信件上。
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
江晨吓了一跳。
连忙看了过去。
“皇上？”
卫宴瞥了人一眼，想了想，转身便朝后面走了过去。
江晨一愣。
连忙也顾不上别的。
“唰”一下就翻身从床榻上跳了下来，然后朝对方的那边走了过去——
“皇上。”
卧槽。
这信封里面要是丞相又作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那他岂不是更要凉了？
旁侧的小宫人看着这一幕有些瑟瑟发抖。
更是低着头身体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
江晨呼吸有些凝固。
却是猛地追上去还没抓住对方的胳膊，转身就一下被轻轻推开了。
“……额。”他顿时不由的就是一愣。
卫宴皱眉旋即看过去。
“你做什么。”
江晨赤着雪白的脚丫站在地上，不由咽了咽口水，看着对方呼吸有些凝固。
想了想，“没，没什么啊。”
“就是……皇上您这是做什么。”他连忙道。。
“您为什么忽然起来了。”
卫宴瞪了他一眼，“怎么了，朕想起来就起来了，难道还要事情都和你汇报了?”
江晨呼吸一滞。
旋即就有些语塞
看了对方一眼两只手的手指就搅在一起，小声，“那，那倒是没有。”
“……”
忽然视线一转，卫宴的又瞧见了人赤着脚站在地面，不由就皱起眉。
“你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里染了莫名。
江晨一愣，顺着人视线低头看了看，想了想，“没，没有啊——就随便下来了，也没有想太多。”
“……”
卫宴皱起眉。
手里捏着那封信站在原地，不由的抬手抵着眉心叹了口气。
然后想了想。
走过去一把拦腰将人给抱了起来。
“啊——”
就在江晨一声轻呼之中，卫宴将人一把给又抱回到了床榻上的位置，然后伸手给人掖了掖领子。
垂眸眯起眼，“下次再下地，记得穿好鞋子听到了没有。”
江晨呼吸一顿。
要被对方的手指掐的有些微微的发疼。
不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