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棠握着剑的手用力到发白，情绪也十分不对，就连慌乱的颜暮都发现了。
“我丢，你别发呆，赶紧跑啊，没看到他头上都长角了。”
颜暮说着就要扯着他跑，就见朝棠拔剑对着对面的不明生物。
他不是一般的震惊，朝棠还真敢啊，他都知道趋利避害，这都是要化蛟的蛇了，他都敢拿剑对着他，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说是要化蛟也不正确，这条蛇妖尾巴上的鳞片脱落的七七八八，额头上鼓起两个包，似乎要有什么破包而出，但仔细看这两个包已经糜烂开始流脓。
与颜暮的颜色不同，对面这只蛇妖鳞片是黑红黄相间，这个配色朝棠死都不会忘记。
更别提的是蛇妖左眼那几乎要斜划到嘴边的疤痕，朝棠又想起那带着血色的一晚。
他呼吸紧促，眼眶都发红，举着剑就刺了过去，颜暮连拉住他都来不及。
对面那条臭蛇可不会跟他一样不还手，眼见他们就要开始交手他甩着尾巴跟了上去。
对面蛇妖眼睛微眯，吐了吐舌信，口吐人言，声色阴冷。
“捉妖师？”
然后他就抬眼看向紧跟来的颜暮，尾巴拍击着水面。
“不错，主动送上门的食物。”
朝棠两条蛇都没有理会，一个劲儿的攻击那只蛇妖，甚至直接祭出心头血，就是冲着蛇妖的命去的。
原本蛇妖就受了伤，还不能离开洞穴太久，加上颜暮在一旁协助，在第一声雷响之后，蛇妖突然缩回水里。
朝棠看他离去就要跟上去，颜暮眼疾手快的拉住他。
“诶，你等等，你又弄不死他，倒不如想个周全的办法。”
但是朝棠看到他露出的半截蛇尾就眼露厌恶，伸手将他挥开，把剑擦干净插回去就坐下打坐调息。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入定，手握紧了又张开，最后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水面满是不甘心。
“你怎么了。”
颜暮就站在他的旁边有点不敢靠近，刚刚朝棠那个眼神实在是让他心尖一颤，被朝棠甩开他就收回了蛇尾，也不敢出声打扰朝棠。
“无事。”
朝棠半掩眼睫，眼中情绪看不分明，但看上去就心情不好的样子。
“喔。”
颜暮闷闷应了一声，缩回脑袋不再出声，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懂得看人脸色。
只不过朝棠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刚刚是他过于激动，一时失了分寸，就如颜暮所说，他一时半会儿根本除不掉对方，是该想个万全之策。
刚刚他对颜暮态度也有些不好，只不过他一时说不出什么道歉的话来，只能抿唇问道。
“水下情况如何？”
颜暮看了他一眼才小声回答。
“下面被那个蛇妖圈禁了许多人类，有好几个都快死掉了，但他用自身法力吊着那些人的命，就时刻呆在他们周围，寸步不离。”
下面腐烂的气味特别重，蛇腥味与它混杂在一起，还有浓重的鬼气，臭的他差点没晕过去，一个不小心就被蛇妖发现了踪迹。
然后他就被追着跑，看样子是想把他吃掉，他不想还手就往回跑，那条蛇犹豫了一下就追了上来，估计是想着他只会跑，很菜吧。
朝棠闻言皱眉，随后有看向天空凝聚的乌云，现在隐隐有散去的迹象。
想到这条蛇妖的状况，他很快猜到这可能是天罚，而这条蛇妖捉那么多人来估计就是为了躲避天罚。
他垂眸，这条蛇妖已经是化蛟之际，早在十几年前就是了，他没有完全的把握将他击杀，更别提还是在水下，以刚刚的状况，这条蛇妖估计不会再露出水面。
“你刚刚怎么了。”
颜暮还是忍不住探头问，朝棠刚刚的情绪真的是太不对劲了，他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朝棠偏头不想回答，他和颜暮的关系还没到要告诉他这些事情的时候。
“你到底怎么了嘛，说出来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帮你。”
颜暮看他态度有些缓和，半截身体都探过去了，忍不住靠近朝棠一点点，又一点点。
“无事，不过是看恶妖该除罢了。”
朝棠不欲与他多言，将快要凑到他肩头的脑袋推远，站起身来看向水面。
“不说就不说呗，谁想听一样，哼。”
颜暮盘腿轻哼，看着朝棠的背影总感觉他有些悲伤，注意到他的手垂在身侧，就鬼鬼祟祟凑过去偷偷牵了上去。
他倒不是心疼，就是看他有点可怜，怕他想不开跳河，安慰他一下而已。
朝棠低头看他，蜷缩了一下尾指就随他去了。
颜暮看他没反应心情才好了一点，随后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好像看到一个怀孕的妇人，那个人体内好像有那条臭蛇的血脉，不过离得有些远，我不能太确定。”
颜暮到现在都没太确定，一般来讲人妖结合很难繁育后代，就算有了也会遭到天谴，对母体伤害特别大，根本无法孕育成型，更别提降生了。
想着他忍不住瞥向朝棠的肚子，在朝棠注意之前心虚的收回视线。
朝棠听到他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颜暮的视线。
他想了一会儿再次看向水面，又看了看天上还没散尽的乌云，决定还是要想个办法把蛇妖引出来。
“我下水看一下，水下格局如何。”
朝棠将佩剑解开，就有打算下水的动作，颜暮及时拦住他。
“水下什么都没有，就旁边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就是他的老巢，几乎什么遮挡都没有，估计你一下水就能被看到。”
他这是说真的，当时要不是他变的够小，以下面的布局根本都无法靠近洞穴，更别提看清里面的情况了。
“要不还是我下去吧，我这次仔细看。”
说着颜暮就变成蛇形，就又想像先前一样进水，这次朝棠及时揪住了他的尾巴。
“别，他都熟悉了你的气息，你们还是同类，太过危险。”
颜暮顺着朝棠手往上爬，盘在朝棠肩膀上。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他炸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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