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祐其实也被摸得有些意乱情迷,偏是还有心思调戏谢诏,挑着他的下巴逼问,“怎么办啊?万一叫老将军知道了,找我要儿子该如何是好啊?”
谢诏将人抱到榻上,俯身压下,攥着郁祐的手,细细琢他的唇,“自是要成亲的。”
“明日便成亲。”
郁祐只当他玩笑,“好啊,那是你嫁到我豫亲王府来,还是我入赘到到你谢家啊?我可金贵着呢,养我一个得非不少银子,还有小德,还有白团儿和黑团儿,唔……”
谢小将军吻住了那张打算长篇大论的嘴,舔舐啃咬,好半天才松开,“都依你。”
“旁的都依你,榻上依我好不好?”
脸皮忽然薄了起来的豫亲王殿下耳尖泛红,看着谢诏脱下衣裳,露出精壮悍利的上身,默默将脸埋进了被子。再抬眼时,谢小级将军已然脱了个干净,不知从哪儿拿出了只白瓷瓶,里头装着晶莹的脂膏。
“卿卿,来。”谢小将军眸中闪着精光,瞧在郁祐眼中便成了淫光。
“……”
总要有这么一回,郁祐也豁出去了,慢慢解了衣裳。忽的又瞪着他警告道:“你轻些。”
“若是不舒服,便没有下回了。”
谢诏听着他嘟囔,看他揪着被子虚张声势的模样,半个身子都酥了。忙哄道:“不疼的。”
床帐落下,两人于昏暗中肌肤相贴,不过是抹个脂膏。一个脸红得能滴血,一个忍得腹下胀痛。
娇养大的小王爷没受过什么皮肉苦楚,被谢诏搅弄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你,你弄好了没啊?”
这又酸又软,痒不似痒,痛不似痛,脂膏在里头化开,滑腻得很,实在是奇怪。
“本子上写,须得扩弄些时候,待此处松软……”
“松什么松,要进便进。”
“一会儿疼的,”谢诏压着身下的欲火,天晓得,他忍得有多辛苦。只能耐着性子哄他,“再忍忍。”
郁祐扯住着他的胳膊,将人往下拽,“好了,我没那么娇气,你快些。”
他说着又去搂谢诏的脖颈,放软了声音,“诏哥哥,快疼疼我吧。”
“……”
却是不料,郁祐只是嘴上厉害,真到了要进去的时候,抓着谢诏的胳膊,疼得龇牙咧嘴,一个劲儿往后躲。
“不行,不行的,我不干了。”
谢诏忍得快要疯了,哪里容得他临阵脱逃。圈着郁祐得腰身将人拽了了回来,轻吻他的背脊,以示安抚。
“卿卿,乖一些。”
郁祐正要回过头撒娇讨饶,却不想谢诏一声不吭直捣园门。
霎时间,郁祐愣得说不出话来,只空张着嘴。等谢诏慢慢**起来,他才猛然惊觉,“疼,你,你出去。”
他这处胀疼得厉害,谢诏却似入云端,既惊又喜。这世上竟有此等快活的事。先前两人的小打小闹,简直是隔靴搔痒。
“好舒服,卿卿。”
郁祐被摆弄着,那处酸胀难忍,便又拗不过谢诏,只能任他宰割,逃也逃不得。正要发怒,听他这般动情,又有些心软。咬了咬牙,忍着酸疼,软着腰身。
一进一退,紧抽慢拽,如龙之戏水,免之抓塘。
力量悬殊,郁祐只得听他戏弄。初始极痛,后渐滑溜,屁股里鼓骨有声,倒也有趣。
郁祐被撞得厉害,回过头看谢诏。只见平日里端方板正的人,此刻面红耳赤,脸上满是情欲之色,细密的汗珠自胸口躺下,手上青筋时隐时现,箍着郁祐的腰顶弄。看上去极其地不端正。
“谢诏……疼。”
其实他已得了趣,方才的胀疼不再,却还是同谢诏撒娇。
榻上的求饶哪是真的求饶,被他这么一喊,谢诏愈加把持不住。
“乖啊卿卿,不疼了,不疼了。”
他话是这般说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收敛。
等到了后头,撒娇成了求饶。郁祐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鬼知道这人是什么做的,都三回了。
等郁祐迷迷糊糊地,连眼皮子都懒得睁时,谢诏才附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而后一连又是几十送,一泄如注。
疲累不堪的豫亲王殿下却是未能一觉歇到天光亮,他是被谢诏亲醒的。
郁祐做梦,梦见自己被一只大狗扑倒,怎么也起不了身。那大狗还一个劲儿地舔他。
睁了眼,却见谢诏的脑袋埋在他脖颈里,又嗅又舔,手也不安分,摸着他的小腹。还有个滚烫的东西戳着他的后腰。
“……”
“醒了?”谢诏眼中含春,好像能掐出水来,带着餍足。
“什么时候了?”郁祐的嗓子喊坏了,沙哑得厉害。
谢诏嘬了一口,“天快亮了,再歇歇吧,昨夜累着你了。”
晓得累着我了,你倒是消停会儿啊。这般欲求不满的,倒显得他很是羸弱无能。
郁祐一口咬在他手腕上,留下个整齐地牙印,“叫你捏我。”
谢诏轻笑,“欺负你的可不止这一处,旁的地方也咬一咬?”
“呸,你这个大淫贼。”
“嗯,”谢小将军供认不讳,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摩挲,“可还快活?”
“本子上说,男子与男子行此事,若是得窍,比寻常男女云雨更为爽利。”
郁祐哼哼,“确实爽利,你都顾着自自个儿快活去了。喊你好几回也不见你理会。”
谢诏摸着他的鬓发,眸中浸满了柔情,“昨夜也不知是谁,丢了好几回。”
郁祐被戳到了痛处,当即炸了毛,“那还不是你荒淫无度,对我行那等苟且之事。”
“好,都是我的过错,”谢诏在他眉心吻了下,将人抱紧,温热的肌肤相互紧贴,好似心跳都是一样的,“日后不欺负你了,不气了,好不好?”
“你之前也是这般说的。”郁祐想上榻前的诸多蒙骗,忍不住嘟囔。
“那不如再来一回,你瞧瞧,我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郁祐拿脑袋顶他,凶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谢诏笑,郁祐没忍住也跟着笑。
“再歇会儿,时候到了我喊你。”谢诏抚摸着他的脊背,却是不带任何的情欲,有的只是安抚与温暖。
郁祐打了个哈欠,脑袋埋进了他胸口,脸颊贴着他滚烫带胸膛。鼻子里满是谢诏的味道,手上,唇上,脖颈,发丝,都带着他的气味。
由内而外地昭示着他与身旁的这个人,共赴巫山,亲密无间。
天放亮起来,郁祐坐在镜前看着那满脖子的痕迹,愤愤然回头,瞧见正在换衣裳的谢诏脖子上也有两个牙印,气儿消了大半。
已经入了夏,两人不约而同地着了秋衣去赴宴。
大朝会,盛况空前。
以往朝会设宴都在殿内,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郁璟心血来潮,将筵席摆在了正殿外。
倒是敞亮空旷了许多,就是显得不大庄重。
郁祐问起郁璟只说是年年都在殿里头憋得慌,“皇叔,你瞧着这风和日丽,清风徐徐的,多怡人呐。殿里头黑黢黢的,一坐三四个时辰,快要憋出病来。”
“还有皇叔,方才朕便想问了,”他打量着郁祐,似有犹豫,“皇叔你这般……不热嘛?”
“……本王喜欢。”郁祐拢了拢领子,擦掉了额上的汗,凶道。
“皇叔的喜恶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
“北齐献礼——”司礼监太监高声呼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阶下,大朝会献礼,是重中之重。礼愈贵重心愈诚。也是个难办的差事,既要显出对大周的诚服之心,献上珍贵之物,又不能喧宾夺主,所赠之物不能逾制,盖过大周的气势。
北齐与其他友邦不同,大周兵强马壮,物阜民丰。早年间征战,折服了不少邦国,大多与大周实力相差甚远,属国做得心服口服。北齐却是大周费了十年的功夫,劳民伤财,才险险赢了战事。这么些年来,北齐暗中壮大,不臣之心人尽皆知。
迟早有一日,这南北两国,会再起战事。
因此,北齐送什么朝礼,令众人十分好奇。
郁祐也眯起了眼,看向萧赐,却见他一身华服,两手空空,面上笑意盈盈,身后跟着个异服的怪人。
座下其余人等见状,皆是不解,四下顾盼,窃窃私语。
“北齐萧赐,奉陛下之命向大周皇帝献上朝礼。”他稽首再拜。
郁璟也拧起了眉,“魏王,你这礼在何处啊?”
“陛下,这便是我大齐献上的礼物。”萧赐让了半步,好叫郁璟看清榻身后的人。
此人头戴高帽,上头附着个尖细鸟喙,身后沿坠着长长的狐狸尾巴,身披黑熊皮,脑前挂着铜镜,通体的乌黑。远远瞧着便像是乌鸦成了精。
“魏王莫不是在玩笑,这生人怎可作礼?”
“陛下有所不知,此人乃事我大齐法力最为高强的巫觋,有通天之能,能从亡魂口中探知吉凶,晓前世今生,测旦夕祸福。”
座下顿时喧闹起来,显然是不信。
“魏王殿下,若是他真有通天之能,贵国为何不将他请到庙中供奉参拜,而要千里迢迢地将其送到我大周作朝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