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重生】卿卿子衿>第63章 北齐来贺

  天色将明,郁祐懒懒地伸了个腰,还觉着困,翻了个身又钻到了那暖烘烘的怀里。

  谢诏揽着他的腰身,轻轻地啄吻他的阖着的眼睫。只觉得怀中人眉眼可爱,昨晚被亲得有些红肿的唇看起来也很绵软,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他忍不住拿鼻子蹭他的脖颈,想多沾染些气味。

  “唔……”郁祐脖颈微痒,含糊了几声,揉开了惺忪的眼,问谢诏,“什么时辰了?”

  “还不到卯时。”

  郁祐一口咬在了他肩头,小狗磨牙似的,不带什么力气。“那你还将我弄醒了。”

  谢诏只轻笑了下,顺着他光滑的脊背抚摸,郁小王爷的这点儿脾气在他看来不过是情趣。故意挑逗道:“夜里也不见你卖了什么力气,怎的就这般累?”

  “怎的就不累了!”郁祐睁眼瞪他,“你是舒服了,我膝盖都磨红了,那嗓子还哑了呢,怎的不累?莫不是以为人人都同你一般,牲口似的,就顾着自个儿快活。”

  他这话方罢,便受到了谢小将军的惩治,胸前酸肿处又叫人捏住了。

  “啊……”

  “你这淫贼,白日宣淫!”

  谢诏亲着他软嫩细腻的脸颊,心情颇佳,“也不晓得是谁,昨夜去了三回,扯着我的手喊哥哥。”

  郁祐面上一热,“那不是你欺负我么……好了好了,本王不同你闹了。”说着便去拍那只游走在他身上道不安分的手。

  两人虽然同榻而眠,也时常亲昵。却未曾做到实处,相互抚慰虽也快活,却不过瘾。开始时还好,在一处久了,便好似望梅止渴、隔靴搔痒。尤其是谢诏,头几回还有些羞赧,每每到了情动处,温柔地抱着他啄吻。没成想到了后头,花样学得越来越多,逼着人叫这个叫那个。癖好也多了起来,仗着自己是上头的那个,对郁祐为所欲为。有好几回,郁祐被折腾得不行,又困又累,谢诏却似发了春,缠着人不放。

  次日还得上早朝,一觉醒来骨头散了架的郁祐又气又恼,免不了对着罪魁祸首一顿斥责。年纪轻,火气大的谢小将军这才有所收敛。

  谢诏双手一紧,便将他整个裹在怀里,皮肉贴着皮肉,暖意直蹿心底。

  “你好香,”谢诏上瘾般地道,“还好软。”

  “……去去去,本王又不是肉骨头,别把你那哈喇子蹭本王身上。”

  谢诏听到了却不理会,舔吻着他的脖颈,“卿卿。”

  “……做什么?”

  “我这几日看了好些本子,问了许多人,想来已是得了要领。咱们寻个好日子,试试如何?”

  试什么,还能试什么。自然是谢诏惦记着的那点儿事,说实话,郁祐也惦记,只是谢诏说怕伤着他,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担心那个,迟迟不肯。反倒弄好想是郁祐很急色,后来索性也由着他去了,看谁急死谁。

  这会儿郁祐倒真想问问,谢小将军是上哪儿寻的那么多本子,又是同谁讨教了技巧。

  郁祐咳了声,故作镇定道:“试试就试试,左右本王娴熟得很,只怕你生疏罢了。”

  谢诏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许笑。”

  谢诏止了声,“那还要多劳烦殿下指点一二了。”

  郁祐原本还想再歇会儿,可底下某个滚烫的物件戳在了他腿上。郁祐抬头瞧着谢诏,色.欲熏心的谢小将军好不惭愧地道:“晨起便是如此,殿下摸摸便好了。”

  摸你个鬼。

  半推半就的,两人又厮混了一场,等起身,时候也不早了。郁祐也懒得再去叫昨夜被赶到偏院睡的小德伺候,坐在镜前,由着谢诏给他束发。

  “你这一头乌发生得很好。”谢诏一面梳着,一面摩挲,轻手轻脚的,很是仔细。

  “那是,”郁祐微微昂起了脑袋,“本王那处不是精雕玉琢?”

  谢诏看着他映在铜镜中的笑颜,眉眼温和,应和道:“是啊,确实是每处都粉雕玉琢,玲珑可爱。”

  他故意将那最后几个字说得既重又缓,郁祐都无需多想,便听出了这话的深意。是可忍孰不可忍,身为男子,饿死事小,丢面子是大。

  “你胡说,本王那是天生巨器,铁马金戈。”

  房中传出谢诏爽朗的笑声。

  “都说了不许笑!”

  屋外梨花颤落枝头,撒了一地。

  新帝登基,除了定后选妃还有一件大事,大朝会。各国各部庆贺大周新皇即位,不日便将抵达尹都。接待外宾的差事落到了郁祐身上,放眼望去,满朝文武,再没有豫亲王殿下更合适的人选了。

  这差事说难不难,想要办得漂亮却夜着实不易。差一分一厘,损的都是大周的颜面。吃力不讨好,因此没有多少官员愿意接这个差,万一出了点儿什么事,保不齐要牵连家小。郁祐就不一样了,大周唯一的宗室亲王,当今圣上的亲皇叔,身份何等尊贵,便是有人想闹事也要掂量掂量。

  故而,上早朝时群臣纷纷进言,由豫亲王殿下主持大朝会事宜。

  这般一来,郁祐忙得天昏地暗,有时歇在鸿胪寺,连王府也不回。谢小将军心疼,也只能帮着处理些细枝末节,好叫他多睡一会儿。

  郁祐忙得没工夫搭理,便撺掇着人回自家睡。两人除了上朝时匆匆一瞥,已是三日未曾亲近过了。

  这日下朝,郁祐耽搁了些时候,出宫门时,窄道里只剩下了两架马车。一架是他豫亲王府的,还有一架,车前的油纸灯笼上写着个谢字。

  “不知今日可否请殿下赏脸一叙?”谢诏穿着端重的朝服,眉目疏朗,瞧着是别样的风情。

  郁祐贪看了几眼美色,思量着该办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屈身上了马车。

  “这是要去哪儿啊?”郁祐脱了鞋袜,放肆地把脚搁在谢诏腿上,由他轻轻地揉着。

  这些天来往几处奔波,可是累坏了。

  “买了件聘礼,不知合不合殿下的胃口,邀殿下去瞧瞧。”

  郁祐轻哼,“怎么不说是嫁妆呢?”

  谢诏惯着他,“左右都是送入豫亲王府的,你喜欢叫嫁妆,便是嫁妆。”

  郁祐被哄高兴了,在他脸上“吧唧”就是一口,“赏你的。”

  马车拐入了一条小巷,既不是通往豫亲王府,也不连着谢府。在小巷尽头,矗立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

  紧挨着尹都的两条主街,却是难得的僻静,四周没什么民宅,整条巷子只有这一家。

  “到了,”谢诏下车,站稳了回身扶他。

  两人自偏门而入,府中阒寂无人。从小院到前厅,山石花树,皆是清雅别致,格制很是眼熟。

  等进了卧房,郁祐才反应过来,这宅邸分明是将谢府和他的王府合二为一,卧房里的桌椅花屏都是照着他房中布置的,只是多了些摆设,就连那锦被都是分毫不差的云锦织蚕金丝被。

  “这是……”

  “还喜欢么?”谢诏从后头抱着他,仿佛找到了极大的依慰,“我寻了许久,才寻到这处宅子,离你我的府邸都不远。怕你夜里认床,睡得不安稳,便命人布置成了这般。”

  郁祐没想到会是这么大一件“聘礼”,还有些发愣。

  “宅子记在你名下,这下头还有秘道,往后便无需忧心叫旁人瞧见了。”

  “小将军为了同本王相好,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郁祐转身,搂着他的脖子道。

  “情之所钟,自是要上心些。”

  郁祐凑近,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亲他的下巴,“好乖。”

  翌日,大齐的车队浩浩荡荡自北而来,郁祐身着礼服,在礼部众臣的簇拥下,立于城门前。

  为首的青年男子着锦冠玉,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称得上是丰神俊朗。胯下青马,头平而长,耳短。四肢纤长,骨骼粗壮匀称,毛色鲜亮。是北齐特有的青骓,看这品相,比去年进贡大周的还要好上许多。

  该是北齐的主使,魏王,萧赐。

  郁祐默不作声打量了几眼,只觉得此人笑里藏刀,漂亮的皮囊下指不定藏着什么坏心思。

  也是,此番本该由太子出访,却换做了他。北齐朝中早有传言,太子庸懦多病,不堪继承大统。群臣那是三番五次地上奏,但北齐皇帝却迟迟没有易储的意思。风头最盛的莫过于这位德才兼备,战功卓越的魏王殿下,可他非但没有打压东宫,反倒主动向北齐皇帝请命,说是不敢有逾矩之想,只愿辅佐太子,固大齐基业。还将那些个上旨请奏易储的大臣贬斥了一番。

  这魏王是不是一片纯然肺腑郁祐不清楚,但这表忠心的戏演得确实是不错。这般的城府气度,可不常见呐。

  只是郁祐还没瞧几眼,就被他身后跟着的一人吸引了。那是个挺拔的少年,骑马紧跟在魏王身后,穿着护卫的衣裳,五官俊朗,眼中却是一片阴翳,像一潭沉寂已久的古水,不见一丝一毫的波澜。

  叫郁祐惊愕的是,这张脸实在太过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