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重生后我泡了前夫的白月光>第54章 学生醉了

  在唐演看清楚自己成绩以后,负责将试卷装袋的王御史便忙就将卷子给收了回去。

  “你的这份考卷,离了题,我们不能给你打高分。”优先开口的还是那位黑皮肥壮的李大人。

  “而且你这试卷,不能拿给别人看。”

  话说到这份上,唐演自然是明白了李大人的意思。

  他写出来的内容不论在什么层面来说都可以称得上是离经叛道,现在玄家势力到底还有个玄太后在他们头顶上盯着,还是得罪不起。

  如果唐演这份卷子让有心之人看见,只会是大做文章,届时再后悔,只怕已然是众矢之的。

  了然诸位前辈不宣于口的关心,唐演无比感激。

  唐演自知自己还无法修炼到断情绝爱,心如死水的地步,自己能在策论上挥笔泼墨,私下又得到几位德高望重的先生认同便就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自然是不奢求其他。

  唐演不知道的事,偏偏就是他这种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的态度,让他又狠狠在诸位大人面前狠狠刷上了一波好感。

  当即,除了要拿着卷子离去的李大人,其他几位都来了兴致,扯住唐演便就要与他谈论民间诸事。

  到最后,过来送宵夜的谢寅也被一并抓到了桌前。

  刘大人与廖大人两人原本皆是先太子府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自从先太子继位后驾崩,他们的官途便就多被玄家打压,也许他们尚且年轻时也曾想过反抗,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成功,以至于现在都处于一个被遗忘的状态中。

  他们的旧友或多或少有有才者因站错队贬官流放,也有人因站对队伍扶摇直上。

  而他们原本最为光鲜亮丽的两人却就像是被人遗忘了,连带着他们两人一身的文人风貌、博学多识都被遗忘在了这京都最为灿烂夺目的一角。

  无人再与他们谈论朝廷种种,民生如何。

  而他们也很清楚,对抗玄家这种事,以他们自己的势力来说都不过是蜉蝣撼树,可他们还是企图在这漫漫长河之间溅出星点水花。

  就着这两位大人的故事与夸赞,唐演就着谢寅带来的米酒听得津津有味,两团红晕便就因酒精而浮上脸颊。

  先太子拥有贤能,不然也不能驾崩之后还会有如此之多的追随者为其守天下。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吴老是李大人的伯乐,先太子与太上皇又何曾不是在场诸位的伯乐?

  知遇之恩,大于生死。

  在前世的时候,唐演常与人把酒言欢,不过重生归来,他实在是没有如此闲心又去与人日夜推杯换盏,不过一个人喝到底是少了些味道。

  现在有酒有友,唐演便就不自觉地多饮了几杯,全然忘了自己这具身体还未锻炼出后世那般的海量。

  眼见唐演眼尾已然浮出些许醉意,他正欲抬手朝着几位大人敬酒时,嘴里却忽地被塞进了一块甜丝丝的糕点。

  糕点入口即化,并不粘牙,混着口腔里面米酒的香味,一下就让唐演回了神。

  他顺着投喂的手臂看去,正好撞上看过来的谢寅。

  只见谢寅不满:“明日你还有考试,不要贪杯。”

  这句话才将唐演从前世酒桌的影子里抓了出来,不过却并不代表他这就放弃了调戏了谢寅的机会。

  只见他乖张点头,在放下酒杯的同时吐了舌尖,舌面刮过糕点表面,再又轻松一咬,直接咬下了那糕点本就塞进他嘴巴里面的一角,待露出些许空隙后,唐演便就趁机舔了下谢寅的指尖。

  他动作隐秘,正面看来唐演不过是咬走了一块糕点罢了。

  刘大人与廖大人也有些尽兴,喝得并不比唐演要少,只见刘大人面红脖子粗地一拍桌子哈哈大笑。

  “你们两人关系可真好!”

  廖大人也在此时怂恿,他指着谢寅:“小的喝不了太多,你来喝。”

  谢寅一顿,大概没有想到这火怎么会突然间烧到自己的身上,奈何是老师们的邀请,他作为学生并不好拒绝。

  只见他正要拿过唐演的杯子,却被唐演用掌心盖下。

  唐演在桌下用脚踝勾着谢寅的脚踝,面上却笑得坦然:“先生,谢寅不行,他喝醉了。”

  谢寅被唐演这大胆的动作惊到,又觉似乎是自己小题大做,只能是不断抽脚,最后却只能是听之任之,最后还将手搭在了唐演的大腿腿面上,以此来治住唐演的小动作。

  刘大人听到唐演的说辞,醉眼朦胧地抬头盯着谢寅看了几眼:“他未喝酒,怎么就醉了?”

  “您看他耳垂红若滴血,这不是喝醉了吗?”唐演转头对谢寅反问:“你自己同老师说,你是不是喝醉了?”

  谢寅看唐演那双狡黠的眼,薄唇轻抿,再是点头:“是,老师。学生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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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演难得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做梦,好睡眠叫他才醒来时候的骨头都有些发软,他先伸了个懒腰,再定定盯着陌生的床帐回想消化昨夜发生的事情。

  过了会儿,那与谢寅做下约定的记忆便就优先回温出现在了唐演的脑袋里。

  尽管称不上宿醉,可这具还没真正开过荤的身体第一回喝酒便就是这样不知节制,连带着他脑袋似乎都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醒了?”温润的声音从唐演床榻外侧传来。

  顺着这声音看过去,略有些刺眼的阳光便就从谢寅掀开的帷帐外洒了进来,刺得唐演眼睛有些疼。

  等到唐演坐起身,谢寅便就自然而然地半蹲下身握住唐演脚踝为其穿戴鞋袜,倒没有多嫌弃的模样,嘴里还念叨:“今日你还要去考试现场的,别太磨蹭。”

  听见这话,方才心里钓到大鱼,正享受着谢寅照顾的好心情瞬间就被冲散。

  要知道唐演虽说可以保证自己乐与数成绩不差,但策论可是被实打实判了低分的。

  万一再错过一门考试,他可不能保证自己剩下两门成绩能让他稳坐钓鱼台。

  虽说唐演不求前几名,但也不能太过于落后,要知道在白鹿书院里还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笑话呢。

  想到这里,唐演也顾不上与谢寅慢吞吞的温存,忙就要跳下床收拾自己。

  结果自然是被谢寅给推回到了床榻里,“也没那么急,今日考试开始不了的。”

  这话说得唐演一愣,他意识到谢寅知道了什么事情,便也不在抗拒谢寅的动作,自己扯过床头的柜子靠着简约洗漱了一番,嘴里还含着盐水,他便就含糊不清问。

  “是玄家动手了?”唐演问完,还补上一句:“玄家竟然还有人在书院里?”

  玄家的子弟因着玄太后的缘故,个个眼高于顶,都以为自己是皇子公主,就是白鹿书院都不屑前来读,所以若真是玄家的人,那便就只能是教书的先生了。

  谢寅却摇了摇头,“是你的表哥——不过他并不是自己动得手。”

  说这话的时候,谢寅还观察着唐演脸上的表情。

  竟是唐文。

  唐演这才后知后觉,唐文与玄家的关系知情人不多,恐怕整个唐家也就只有他知道唐文其实是玄家的细作了。

  玄家找不到人在考试里面动手,自然就会把主意放在唐文的身上。

  早先他还在琢磨怎么抓住唐文的小辫子,这回对方都把小辫子送到自己手上来了,自己不抓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时机?

  唐演登时有些双眼放光:“你说说唐文做了什么事这么严重,让所有人考试都考不了了?”

  见唐演没有半点讶异,反倒是十分兴奋的样子,谢寅只觉得习以为常。

  唐演总是不走寻常路,他懂。

  “他撺掇同窗学生去食堂里面下了一把巴豆。”谢寅说。

  唐演眉头一皱:“然后呢?”

  谢寅:“没了。”

  “没了?”唐演那想要看好戏的心情瞬间便就被摧毁到一干二净。

  给厨房锅里下巴豆是个很拙劣的计策,如果在书院里大多学生都上吐下泻,自然是要将考试延期。

  到时候即便是被人给抓住了,推诿的理由也很多。

  栽赃给他人、指责是下人,无论提出哪个理由,官府也都会因白鹿书院里这些公子哥的身份多做调和,特别是唐文还是指使教唆他人,哪怕最后查出来,那个下药的人也并非是唐文。

  就是对方指责是唐文教唆,唐文只要咬死不承认,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

  从头到尾,置身事外。

  唐演发现唐文还真是把唐若儿教导的那些东西学以致用,明明在书院里面表现极不起眼,甚至会被吴晗青一类看不起,竟还能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拉别人下水,也难怪前世玄家会用他了。

  狐狸的尾巴就露在外面,却怎么都抓不到的感觉让唐演有些不爽地捏了捏自己的掌心。

  注意到他这动作,谢寅主动将手盖在了唐演的手背止住他动作。

  “我们的人发现得快,及时更换了食物,不过我还是让厨房准备了些相斥的寒凉食物,尽可能不用药。”谢寅说:“而且,他大概是向你来的。”

  “向我?”唐演反问:“他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去用饭?”

  谢寅摇头:“他准备了一份‘求和’的饭菜,只要你去了饭堂,便就会主动呈给你,到时候只需闹到人尽皆知、拖延时间就好,你若是被气到,不吃饭菜就是着了他的道,到时候他自会顺水推舟说是你下药,哪怕你后面吃了,也不与其他学生同频,众人只会觉得是你虚伪,假装,故意为之。”

  “他可真是好计策!”谢寅的话听得唐演是咬牙切齿,然而他总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按照唐文的想法进行,东窗事发之时也许会有人看自己好端端站在原地充满疑惑,可事发之后查起,很容易便就能够意识到这件事是与唐演无关,唐文何必做这无用的栽赃功夫?

  除非,有更加劲爆的事情能将这次的下药事件揭过。

  唐演细细思考了会儿,再微微眯起眼:“厨房里——只下了药?”

  谢寅被这么一提醒,面上的表情也不由沉重了起来,他站起身:“我再去厨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