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贺司的强势干涉,加上他是钟琴的合法丈夫,她的骨灰最终被贺司带走。
顾凯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钟琴的照片,眼眶通红。
“抱歉,我真的是一个懦夫,就连你死前最后一个心愿我都完成不了,对不起。”
顾七站在顾凯的身侧,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顾凯瞥一眼身旁的顾七,轻声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她说会儿话。”
“好。”
顾七离开墓园,坐进车后座,沈正青的视频电话正好在这个时候打进来。
沈正青现在还在外地忙演唱会的事情,视频里的他,似乎是刚练完舞蹈,满头大汗。
“七。”沈正青喘着粗气问顾七:“顾伯父还好吧?”
顾七跟沈正青提过顾凯跟钟琴的事情,也提过贺司的事情。
“今天是钟阿姨的葬礼,我刚从墓园离开,父亲说想陪钟阿姨待会儿,我就先走了。”
“那个贺司真的把钟阿姨的骨灰带走了?”
“嗯,贺司拿出自己是钟阿姨合法丈夫的身份,强行把骨灰带走,现在说不定已经出国了。”
沈正青喝下一口温水,紧张地问:“你怎么能就这样放他走?你不是已经知道他就是幕后黑手?怎么就这样放他离开?”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他雇佣的杀手,我能判断谁是凶手,不过是因为钟阿姨向我透露贺司的信息,但现在钟阿姨已死,没有人证物证,如何证明贺司就是幕后黑手,还得重新找证据,现在已然知道是谁,以后也能做好防范了。”
“也是,知道是谁对你下手,即便没办法让警方将他抓住,也能提前防备他。”
沈正青将手机固定在手机架上,坐在沙发上笑看着视频中的顾七。
“七,你最近是不是没有睡好?感觉你有些憔悴了。”
“有点儿,你也是,是不是因为演唱会的事情?又唱又跳确实累,你就算练习,也不要太过透支自己。”
“你这么关心我,我好开心。”
“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当然关心你。”
沈正青委屈地说:“还说是男朋友呢,我感觉我们好久都没见了,像异地恋一样。”
“改天等我手头上的事情放一放,我就去支持你的演唱会。”
“好,我等着你。”
……
贺司抱着钟琴的骨灰罐坐在私人飞机上,一路上,他都在喃喃自语,像个疯子一样。
下了飞机,回到他经常居住的庄园,他没有将钟琴立即入土安葬,而是把骨灰罐放在主卧的梳妆柜上。
“哥。”贺暻敲响主卧的门,轻轻地推门进来,看到贺司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地安慰道:“哥,嫂子不在了,但侄子他们都还需要你,你要注意身体。”
贺司低眸抚摸着骨灰罐,嘴角勾起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
“小暻,你不懂我失去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很爱嫂子,但人死不能复生,侄子他们已经失去一个母亲,不能再失去你。”
“我不会轻生,不用担心我。”
贺暻点点头,“我就是担心哥哥你会想不开,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这段时间我会尽力照顾好他们,我相信你会挺过这段艰难的时期。”
贺暻退出主卧,轻轻地把门带上。
整个主卧的光线有些昏暗,贺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挤出一丝艰难的笑容。
“琴琴……”
贺司不吃不喝一整天,若不是女佣及时发现他晕倒在主卧,可能真的会直接高烧而死。
贺司躺在床上,家庭医生帮他开药输液,贺暻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他。
“琴琴……”
“哥,你怎么了?是做梦了么?”贺暻起身弯腰凑近,贺司一直在呓语,可他却听不见贺司说的是什么。
【贺司的梦境】
“以后你就跟她生活在一起,代替你的母亲照顾你。”
钟琴每天郁郁寡欢,贺司以为她不会笑,正好,他不喜欢笑,也不喜欢面对太多人。
别墅里就他跟钟琴两个人,他每天除了去学校上课,就是回家待在房间里,两点一线。
有一天,他突然听到琴音,去琴房才知道原来是钟琴在弹钢琴。
她弹钢琴的模样很迷人,于是,她弹琴的模样永远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有很过人的记忆力,只听一遍就将钟琴弹过的琴谱记在心里。
某天,他心血来潮去了琴房,将那天钟琴弹过的曲子弹了出来,也是那一天,他看到钟琴哭泣的模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贺司以为钟琴是个面无表情且面瘫的女人,没想到她哭起来是那么的美,说是沉鱼落雁都不为过。
“你知道这首曲子有什么寓意么?”
年仅十岁的贺司摇头,“不知道,但很好听。”
“这首曲子的寓意是挚爱,此生不渝的爱。”
“此生不渝?”
“嗯。”
“可是我父亲那样的人,他情人很多,你不过是其中之一,他这样的人,你也深爱不移?”
“你小小年纪,竟然也知道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我只是年纪小,不是傻。”
钟琴望着贺司那双蓝灰色的眼眸,默默地落下泪来,“你母亲她……”
“我母亲也只是他众多情人之一,但母亲比其他女人要幸运,年纪轻轻地就生下我,得到父亲的金钱厚待,只是可惜她红颜薄命。”
——
十三岁的那年,某天夜里,贺司因为口渴起身走出卧室,不料听到客厅里传来钟琴抽泣的声音,他以为她又半夜里起来偷偷哭,直到走近楼梯口,他才知道他父亲也在。
“钟琴,你要是敢自杀,敢违背我,你心爱的男人将会死得很惨,你要是不想他死,你就乖乖的像个狗一样摇尾乞怜。”
贺司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钟琴的哭声终于沙哑、变小,最后听到他父亲离开的脚步声。
他抱着一张毛毯子下楼,走到钟琴的面前,此时的钟琴衣不蔽体,眼神呆滞,像个破败的洋娃娃。
他为钟琴盖好毯子,安慰她:“你这段时间乖一点儿,我父亲喜欢听话一点儿的女人,只要你足够听话,他不会再伤害你。”
钟琴看向贺司,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流着泪。
——
贺司正式成为贺家掌权人的那天,他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钟琴。
“他死了,你高兴么?”
“你杀了他?”
贺司手握遗嘱走到钟琴的面前,“怎么能算是我杀的?如果他能管好自己的欲望,又怎么会死在女人的床上?”
“钟琴,你的名字真好听。”
“你说过,等你父亲死了就会带我离开这幢别墅,你会食言么?”
“当然不会食言。”
贺司将钟琴带到庄园,将她困在庄园里,从背后抱住她的时候,在她耳边呢喃:“我继承了父亲的遗产,连你我也一并继承了,现在整个贺家都是我的,包括你。”
钟琴挣扎,试图推开他。
“你疯了?!”
“从见你第一眼就疯了。”
【梦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