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顾少不希望你再打扰他，请你以后离顾少远点儿。”
姜以顷微眯起眼眸，瞥一眼顾七走远的背影，低声警告：“阿晟，你对顾七的心思，最好收敛一些。”
“姜先生，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呵，你喜欢他的眼神，我最清楚不过，别以为拦得住我，更不要以为你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姜老师，我是顾少的保镖，负责他的人身安全，厉总伤害顾少，你作为他的朋友，也有作案嫌疑，若是下次姜先生再这样出言不逊，我会直接动手。”
“呵，他不会喜欢你。”
“顾少喜欢谁都可以。”
阿晟转身回屋，并把门反锁上。
姜以顷看着紧闭的房门，数秒后转身离开。
……
姜以顷抵达会所包间，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约厉晖见面。
厉晖本不想赴约，但姜以顷却说：“我们的联盟依旧有效。”
厉晖带着疑虑赴约，一脚踹开包间门。
他双手插兜，板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
“说，什么事？”
“你昨晚太冲动了，你不应该那么冲动。”
“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我刚从顾七家过来，他现在不仅讨厌你，因为我是你的朋友，连带我也讨厌，这样的结果是你乐意看到的？”
“谁都不爱，比他只偏心你更让我开心。”
姜以顷推了金边眼镜，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是傻？我们谁都没有机会接近他，岂不是把机会留给正青或者阿晟？正青是我们的朋友，若是他连正青都讨厌，岂不是把机会送给阿晟？”
厉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口饮尽，“事情已经发生，我不后悔。”
“现在只有我们联盟这一条路。”
“联盟？我都被判出局，你跟一个出局的人联盟？”
“如果我们不联盟，他就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我宁可跟你共享，也不想看着别人独享。”
厉晖作思考状，沉默不语。
“厉晖，这次你得承认你冲动了。”
“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改变结果。”
“没关系，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他现在气头上，等过段时间，说不定他会消气。”
厉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我厉晖第一次这么狼狈。”
“狼狈？你得到他的第一次还狼狈？你说这话不怕我因为嫉妒一刀捅死你？”
厉晖挑眉，“难道不狼狈？别人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我注定要跟别人共享他，我厉晖要什么样的没有，现在却要卑微的成为他的选项，还是候选。”
“那你可以拒绝成为他的选项。”
厉晖深呼吸一口气，苦笑道：“没办法，我就喜欢他。”
厉晖在会所待了一会儿，跟姜以顷分开后就独自一个人走在街道上。
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落在身上像点点星钻。
他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他望着前方闪烁的霓虹灯，思绪不知不觉飘向远方……
【回忆】
“你是没吃饭？！用力打！要是这个稻草人打不断，我就把你双手的骨头打断！”
“射箭的要领是什么？要专注！你的眼神往哪里看？！”
“骑马要领我不是教过你？要是你再敢从马背上摔下来，我就让你扎马步五个小时，晚饭不用吃了。”
“你的成绩怎么那么差？我要的是满分！全科满分！少一分你就受一次刑罚。”
小厉晖跪在祠堂中，他的母亲站在他的身后，时不时地电击他的肩膀。
“跪好了，要是敢打瞌睡，你这个月就别想有休息时间。”
“母亲，我好累。”
“累？你有什么资格说累？我告诉你，要是你做不到令我满意，就不只是电击这么简单。”
这一刻，小厉晖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能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他却要每天背诵课文、学习各种功课，还要骑马射箭，武术也要学。
“母亲，我才八岁，八岁不应该是享受童年的快乐么？我记得电视上是这么说的。”
“谁让你看电视？从哪学的？动画片？我允许你看动画片了么？”
“母亲……”
“我给你的那些书都看完了么？”
“我看不懂……”
“看不懂也得给我看，记不住就给我死记硬背，我的儿子，厉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不允许是个废物！”
画面一转，像是来到中学时期。
“这是谁给你的情书？你现在才十三岁，你有什么资格谈恋爱？”
“母亲，恋爱是什么？”
“你不需要懂什么是恋爱，以后你会跟其他家族名媛联姻，你只需要做到优秀，其他多余的情感不需要有。”
“母亲，为什么姜以顷的妈妈对他那么温柔？可是你……”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母亲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姜以顷的母亲算个什么东西？姜以顷能跟你比？姜家不过是个稍微有点小钱，能跟厉氏比？你跟姜以顷是不同的，你是云，他是泥，你们本质上云泥之别，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提起他的母亲。”
“好的，母亲。”
高中时期。
“母亲，我想要自由。”
“你没有资格拥有自由，你是厉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整个家族唯一的希望，你今天还有十三门课程要学，抓紧时间。”
厉晖每天就像一个机器一样学习，轮轴转。
哪怕考上他母亲最满意的大学，他的母亲依旧对他不满意，甚至对他有了更高的要求。
直到大学毕业，他成为厉氏集团的总裁，他的母亲终于管得没有那么严格了。
可也是这个时候，医生检查出他的人格有缺陷——偏执型人格障碍。
心理医生：“你的童年得不到母爱，长期受到母亲的指责跟否定，成长过程中，你的母亲一直对你的生活进行干涉跟打击，羞辱跟打骂，这给你的心理上留下很大的创伤，才使你患上这样的病症，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吃药控制，基本上跟常人无意。”
“那我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只要吃药控制，基本不会有过激的行为，我看你现在就挺正常，待人有礼貌，不像偏执症患者，好好保持，最重要的是心情愉悦。”
【回忆结束】
厉晖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苦笑道：“他会不会一直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