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离开宾馆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要不是教练有课，他可能还要再来第四炮，我屁股实在受不了了。
这一天宾馆住得真够本——晚上两炮，早上又一炮，床简直都不能看了，我身上也是。
我的皮肤不是特别薄一碰就红那种，可耐不住人家劲太大。做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可爽劲儿一过浑身的肉都疼，腿也没劲，走路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健身房比我单位离家还近，跟教练道别之后我没打车，拖着两条腿走回去的。我不是心疼钱，就是心里空落落的，想走走。
雪下了一宿，便道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的，而车道上洒了融雪剂，雪被车轮碾得黑乎乎的像烂泥一样。
好像我的心啊……
别人的心都白白的，干干净净的，而我的堆在马路上，被碾碎，化成黑水流进窨井里，再也不见天日。
我低下头，在一小片没有脚印的雪地上狠狠踩了两脚，然后立起脚尖磕掉鞋边粘的雪，进了街边的便利店。
在方便面和三明治之间犹豫了一下，我选了三明治，结账时又顺手买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店员给我推荐了一盒细支烟，出了便利店我拆开点上一根一尝，烟草的味道很淡，还有点薄荷味，不辣口，能抽。
我叼着烟回了小区，走到家门口正好抽完。
一进门我就看见室友坐在沙发上，正就着茶几吃饭。
他跟我打了个招呼，问我吃没吃饭。我晃了晃手里的三明治，然后洗把手坐在他旁边撕开了包装。
他吸吸鼻子。“你抽烟了？”
“嗯……尝试了一下。”
“心情不好？”
我没回话，咬了一口三明治问：“今天怎么没加班儿？”
“忙完了，可以休息一天。”
我点点头。
他吸溜了一口方便面，问我：“昨晚住哪了？
“宾馆。”
“没见过你跟炮友在外面过夜。”
“确实没有过。”
他不说话了，专心吃面。
我忽然想起那个小孩，咽下嘴里的食物问：“那小孩儿怎么好长时间没来住了？”
“上学，住宿舍。你想找他玩儿？”他停顿一下看向我，“你不是喜欢他吧？一发入魂了？”
“不是不是，”我赶紧解释，“就忽然想起来了。”
室友笑了笑，“喜欢他也不奇怪，不过你可降不住他。”
“真没有。”
室友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看向电视墙。“喜欢他的人太多了。”
这话可有意思了。我想逗逗他，问了一句“包括你么？”，我以为那个闷葫芦根本不会接我这茬，没想到他居然“嗯”了一声，我反倒没词儿了。
室友看看我，轻笑一声回过头端起面桶喝了两口汤，然后起身去卫生间倒掉剩下的汤，又去厨房扔了桶，洗了筷子，再回到客厅的时候我也吃完了，正收拾茶几上的包装和纸巾。
室友从地上的箱子里掏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我一瓶，我拧开喝了一口，刚放下瓶子就听见他找我要烟。
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递给他，他轻车熟路地点上一根，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了一个烟灰缸。
看他吞云吐雾那熟练劲儿，要说没个几年烟龄我都不信，可我从来没在家里闻到过烟味。
“我以为你不抽烟。”
“以前抽，后来戒了。”
我点点头，也抽出一支烟点上默默地抽。
室友抽完烟从茶几上的口香糖盒子里倒出两粒，一粒递给我一粒扔进嘴里，然后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我也碾灭烟把口香糖塞进嘴里，边嚼边站起来往窗边走了两步。
老小区没人管清雪，从六楼看下去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除了几条小路之外，分不清哪里有人踩过哪里是光洁的。
我看了一会，感觉眼睛被晃得要流泪，赶紧闭上眼揉了揉。再睁开眼的时候室友正背靠在窗台上看着我，脸上说不清是种什么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撸一下么？”
他笑了，问我：“一宿你都没玩儿够？”
我摇摇头。“空得慌。”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跟着点点头说：“行。”他说完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吐出口香糖，然后对折一下举到我眼前。
我把口香糖吐到纸巾里，他手一握，扔到地上，然后吻了上来。
我被他推着后退几步贴到墙上，边吻边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乱摸。
室友很快勃起了，我能感觉到他一边吻我一边不自觉地顶胯。他大概也能感觉到我还没硬，把吻移到脖子上，手捏住我的乳头使劲揉搓。
我可能是透支太多精力了，快感来得有点慢，室友也没着急，跟我边吻边磨枪玩了快二十分钟。
射完之后他让我先去洗，自己随便擦了擦坐进沙发里又点了根烟。
离开客厅之前我对他说了“谢谢”，他回了同样的话。
我不知道他谢我什么，是谢我分给他烟抽？还是谢我跟他聊天？
洗完澡我没再去客厅，直接回了房间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雪，脑子里又想起了那首歌。
“远方的城市里，是否有个人和我一样，站在窗前，幻想对方的世界。”
北京的冬天，真冷。
走心三章结束，下章继续走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