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旖旎风光无限。
顾宁软在梁无疾身上任男人似搬弄玩偶一般, 给他穿好里衣系好衣带又哄小猫似的语气在他耳边叮咛:“难受吗?”
顾宁感受了一下,笑了笑,小声贴着梁无疾道:“还行。没什么不舒服的。”
男人垂眸, 鸦羽似墨,在眼下留一圈月牙形的阴影, 好看极了。
顾宁脑子里闪过一帧。
方才男人凶巴巴的时候, 也是这般好看的。一边掐着他的腰一边哄他吻他:“乖, 放松。”
梁无疾看怀里失神的青年指尖绕着他一缕青色, 放在鼻息间嗅了一下又没忍住将人揽在身下分开他的腿。
顾宁一惊, 手胡乱的拉了一把帐布,透过营帐上的天窗看见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惊呼道:“三哥,天快亮了。”
意思是不能做了。
梁无疾亲了亲顾宁的鬓角埋在他脖颈间闷声“嗯”了一声又道:“帮你看看。”
顾宁:“?”
“什么?”
一阵帐中轻哼声过, 顾宁才知梁无疾要看什么。自己把腰下的软枕取下来, 顾宁道:“吸收……吸收的差不多了。”
说罢,又解释了一下:“太多了。没……没完全……”
梁无疾松开顾宁“嗯”了一声又道:“三日一次?”
顾宁勾着梁无疾一只胳膊,摇了摇头:“李太医说的是三日,但是我感觉, 非是三日不可。”
梁无疾似乎非常认同顾宁的想法, 道:“明日。”
顾宁:“??”
“小宁不是这个意思。”
梁无疾道:“明日行军就要出梓州, 后就是东北疆地, 届时会忙些。”
“这样啊。”顾宁道:“忙些就忙些吧。”
梁无疾捏了捏顾宁的脸肉,看着青年羞涩的模样又道:“所以, 明日。”
顾宁眨巴眨巴眼睛, “嗯”了一声。感觉男人在他脸颊上的手指又停在他的唇边。
唇肉早被男人吮的有些疼了。
梁无疾欣赏一件印着自己气味的美玉在顾宁唇上点了点, 随手从两人枕头上取出一偏平小匣子手指蘸取了药膏轻轻涂在顾宁唇上。
膏体散着淡淡的薄荷味儿涂在唇上刚好缓解一点涨疼。
涂完梁无疾看着青年的唇,支起来身子手肘在顾宁头侧, 青丝随着他的动作垂在顾宁肩上。
顾宁看着突然起身的男人问道:“做什么?”
梁无疾没回话垂眸看着顾宁滚了滚喉又落下一吻。
冰凉的薄荷唇脂在两人口腔里来回推送。
亲罢了顾宁吐了吐舌头,“会不会中毒?”
梁无疾笑了声:“不会。”
顾宁:“哦。”
睡了两个时辰,再起来时候,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顾宁掀开了身上的被褥,环顾四周。
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昨夜睡着的帐篷里了而是在一辆行走的马车上。
身上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想来应该是自己睡的太死了,梁无疾便把他抱上了马车。
行军途中根本不能有很夸张的马车,眼下自己躺着的地方倒像是装粮草的。
果不其然,顾宁下了轿撵在他身前后的几辆马车都是装着军粮。
马车大些改装成仅供两人休息的轿子倒也不是一件难事,外面看起来也就是普通装粮草的马车。
粮草车两侧随行的士兵见顾宁出来,便行了军礼:“王妃,眼下我军已经到了梓州的地界,今日酉时便能到东北疆边线。”
顾宁“哦”了一声。
士兵年级不大,看着不过高中生的年纪。顾宁看了前后左右几个士兵大概都是这这大的。
顾宁问了一声:“王爷呢?”
这批士兵是京卫军最小的跟着孙小将军一共出了两次兵,还都是小规模的清匪寇。想起那谪仙般的西北战神清澈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敬仰。
士兵给顾宁行了个大礼,铁骨铮铮的说道:“报告王妃,王爷一早便和孙副将率先卫军探路,眼下应该在回来的途中。王爷交代了,王妃醒了便吃点东西,不必等他。”
顾宁被士兵气势汹汹的精神头吓了一跳,道了谢:“那边麻烦这位军爷了。”
士兵欣喜若狂茫然低头:“王妃言重了,不敢当。”
顾宁吃了点干饼垫吧肚子,昨夜一夜荒唐身子似乎被重新组装了一般酸疼的厉害。但想起梁桀说起的蛊毒便也不敢耽搁,从轿子上下来,走到军队的前头刚好遇见归来的梁无疾。
起来是已经过了午时,梁无疾回来之后军队暂时驻足一个时辰吃午饭。
梁无疾用了一个干饼带着顾宁回了粮仓车队从轻甲中取了几个红彤彤的野果给顾宁:“行军没什么吃的,方才路上摘得,尝尝。”
几颗大小均匀的野果色泽红润,一看就是男人精心挑选过的,顾宁心里甜滋滋的,当着梁无疾的面咬了一大口道:“好甜。”
梁无疾笑着看顾宁。
顾宁吃着野果 ,这才说起梁桀给他下毒的事儿。梁无疾听罢眸子里闪过几分寒意,又温柔的看着顾宁。
“无妨。”
顾宁:“为何?”
梁无疾道:“解药三哥用过了放心。”
说罢,梁无疾又道:“卿卿与吾已经肌肤之亲,亦无碍。”
顾宁眨巴眨巴眼睛,嘴巴呈了个“O”
他好像秒懂了。
红着脸点了点头:“哦哦,小宁知道了。”
“嗯。”梁无疾说罢,揽着顾宁亲了亲他的脸颊:“是三哥疏忽了。”
顾宁摇了摇头:“不是。这不能怪三哥。”
说罢,顾宁又问:“三哥是如何找到解药的?”
“李太医曾与三哥出征西北,对蛊毒甚有研究,不过一点蛊毒研制解药自然不再话下。”
顾宁恍然大悟:“忘了,还有李太医。”
也是,原主身上几十年被种下的蛊毒李太医都能快速研制出来,更别说主角攻的一点蛊毒了。
可是若是没蛊毒要挟,三哥为何还要领兵北征。难道不怕真的这次北征是梁桀的阴谋,再也见不到他吗?
顾宁攥住了梁无疾的手,“可是三哥,若是并非蛊毒牵制,三哥又为何非要领兵北征。朝中如今能用的能臣不知凡几。三哥难道不怕吗?”
顾宁说罢,梁无疾面色变了变好半天才道:“三哥,对不起你。”
“此次出征的京卫军,都是从民间征来的新兵,若是三哥不揽恐此行伤亡惨重。”
梁无疾说到这儿,声音沉了几分。
顾宁心中生起一个不太好的念头感觉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梁无疾曾时西北大军的主帅,宛如西北百万军师信仰一般的人物。而西北军权交给梁桀后,便被分为了五大军营。而此次出征的京卫军便是原先西北军中的分支。
十万年轻官兵的命,来要挟梁无疾非走这一遭不可。
若是梁无疾不挂帅出征那这十万年轻战士的命,便算是交给了外人手里,届时这十万新兵由他人带着出征定会大规模的死伤。
梁桀既然敢用十万士兵的命来要挟梁无疾便料准了他爱兵如子的性格。
只有对你最了解的亲人才知道剑往哪里戳最致命。
顾宁压下喉头酸胀抿了抿唇,心道怪不得看着身边的官兵都是年轻模样。
顾宁一把抱住梁无疾的脖子,男人一个重心不稳,两人躺在软垫上。
顾宁亲了亲梁无疾,抱着他说道:“三哥,我知道了,是小宁错怪你了。”
几日前他还恨梁无疾太自私了。如今才知道自私的是自己。
梁无疾不仅仅是他的三哥,更是西北军的主心骨,是这些年轻战士心中的西北神将,他又怎么能为了一时的感情,去博十万有家有室士兵的命。
十万人,是多少个家庭。多少寻常夫人,等着他们的丈夫凯旋;多少耄耋双亲盼儿归宁;亦是多少稚童的父亲。
梁无疾被顾宁这副忧心模样惹出心中万分愁肠。揽着青年哄了好大一会儿,才让顾宁止住了眼泪,可怜巴巴的咬着果子,模样十分惹人心疼。
“三哥需去与小将军商议北行的路线,乖,不哭了,晚上三哥带你烤野兔。”
顾宁点点头,“三哥你放心去吧,小宁乖乖的。”
直到顾宁彻底不哭了梁无疾才放心离开。
出轿前却忽闻轿撵一侧又窸窸窣窣的响声,顾宁也听见了,两人打了个照面。
梁无疾蹙了蹙眉走出了马车。
不多时玄鹤赶了回来,守在粮草车的队伍里。
科沁人常年游牧,近几十年才在东北地区安营扎寨,又常有从东北地区往京都行商的商人,逐渐发展的大了起来。近年来借口行商,屡次侵犯大梁东北的边境线。
如今离边境线不过几日的路程,难保有夜袭粮草车的暗卫。
玄鹤奉了命看好粮草顺道看好顾宁。
顾宁听过玄鹤的解释,对方才自己马车边上的响动敏感的多了总感觉不太对劲儿。
什么偷袭粮草电视剧里演的都是晚上做,这青天白日的别说暗卫了,就是一个小猫小狗都不可能摸到最重要的粮草车队吧。
顾宁对玄鹤说了自己的疑虑:“大概是内鬼。”
玄鹤道:“放心,属下定会护好王妃。”
顾宁点了点头:“嗯。”
顾宁:“不过,这里的看守已经是最严的了,若真是内鬼,咱们还是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了。”
玄鹤没说话。
顾宁才反应过来:原来玄鹤是故意说是科沁人干的。
是他脑袋不够用非要说什么内鬼的。
顾宁眼巴巴的看着吁了一口气的玄鹤: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