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试谋未遂【完结番外】>第95章 出门了,我的男朋友

  沈渡津进了浴室,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盛闵行一人。

  他费劲从昨晚混乱中扔得满地的衣服中摸出手机,期间看到地上有好几团不明污渍,在木质地板上留下将干未干的湿痕。

  那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担心沈渡津出来看见,他有些心虚地扯了纸收拾干净。

  然后便又发现了床底滚进去的好几坨卫生纸。

  床上也是一片旖旎凌乱,双商正常的人来了都知道发生过什么。

  简单收拾过后他将手机开了机,陈瀚的电话在他开机的一瞬间就跳出来,他接通后听见对面焦急的声音:“盛总您终于开机了,我昨晚联系了主办方,监控似乎都被人动过,一直找不到您和沈先生的去向。”

  “不用说了。”他听见这尖锐的爆鸣声就觉得头疼。

  “送两套干净衣服过来,房号A1317,”他想了想,咬咬牙又补充道,“两套尺码不同的。”

  “好的。”陈瀚马上将自己调整为专业模式,语气上听不出方才的慌乱。

  “还有,昨晚肯定有猫腻,让人查查昨晚都有谁和沈渡津接触过,谁上过楼上的房间,监控室也要查。”

  “好。”

  ……

  排气扇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浴室里显得格外聒噪,站在最角落的沈渡津显得更加无措。

  他是没有实践经验的理论家,光知道事后该怎么处理,却不知道真正弄起来该怎么办。

  手指探入那个从未涉及过的领域,那里昨晚已经被开拓过,也容纳过尺寸可观的东西,此时留有松软湿滑的余韵。

  只是轻轻一用力手指便进到了前二十几年从未触摸过的地方。

  他心头突然涌上一阵羞臊,果然人都无法预料下一秒的事,昨天这个时候他还在挑选出席酒会的衣服。

  他卖力地清理着,盛闵行进得深she得也深,他微微撑开一处皱襞就涌出一小股,以为任务完成准备退出来时又溢出一点。

  ……循环往复好几次,他手指不但没退出去反而更深。

  盛闵行光听着浴室里的排气扇工作,却迟迟不见水声,心头火急火燎,半晌才下定决心走过去。

  沈渡津或许不知道怎么处理。

  “要我帮你吗?”他问。话里一股小心翼翼的意味。

  沈渡津动作一顿,杀了他的心都有。

  “……不用。”

  盛闵行知趣离开,没过多久浴室门又被敲响。

  “还有什么事?”沈渡津处理得额头都冒冷汗,被人频频打扰什么好脾气都磨没了。

  更何况他本来脾气也算不上好。

  盛闵行被那近乎吼的声量震了震,又不敢多说什么,只一只手举着一管药膏送进来。

  “什么意思?”沈渡津有些烦躁。

  “这个对伤口恢复有帮助。”他说,“是新的。”

  盛闵行当然知道自己在床上是副什么德行:“我昨晚可能有点粗暴。”

  砰——最后一句被拍碎在门里。

  但药膏被拿走了。

  不多时,浴室门终于打开。沈渡津穿着浴袍,带子上打了死结,极不情愿地从里面出来,仔细看走路姿势有点别扭。

  他心情无比糟糕,在看到床上那人时脸色臭到了极点。

  盛闵行还没有病到去问他药膏好不好用。但他看沈渡津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像是在找衣服,终于忍不住道:“衣服我刚让他们送去干洗了。”

  沈渡津果然黑着脸停下来,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也不问问穿什么,怎么走,就这么等着,一个字都不说。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酒后乱性还被迫与共度一夜的人待在一起,更可怕。

  盛闵行:“陈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让他带了两套新的过来。”

  沈渡津背对着他:“好。”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是我百密一疏。”盛闵行语气听不出情绪,“我不是故意的。”

  和小时候犯了错的小孩儿一样,无论是大错还是小错,只会说一句“不是故意的”。

  沈渡津不喜欢这句没用的话。他连心脏都在颤抖,忍不住呛了一句:“只有你自己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盛闵行一下被这句话毒哑了。

  很久才又道:“你昨晚……”

  “我昨晚怎么?很主动?”沈渡津突然声量变大,但依旧是背对着他。

  盛闵行想起昨晚那双像含着水般迷蒙的眼,不断在他身上作乱的手,还有从脖颈到脚趾都透着一层薄红的身体,喉头不自觉哽了哽。他想说“是”,但势必会惹人生气,堪堪将那个字咬碎在嘴边。

  “没,我想问你昨晚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是吗?”

  沈渡津暗自一惊,他们总出现这种没用的默契。方才他进浴室前想问的就是这句,结果被盛闵行打断。

  现在历史再度重演,盛闵行又被他误解打断。

  “不记得了。”他说。

  “我还记得。”盛闵行说。

  沈渡津像座被雷电劈烂的冰雕,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有手暗地里紧紧攥住了床单。

  盛闵行:“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处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怎么处理?”他忽然心跳快起来。

  盛闵行:“我想认账。”

  他一时间没听懂。

  “难道你不想认账吗?”盛闵行扯了下嘴角,“要像刚才那样睡完就跑?用完就走是不是有点爽,我好便宜啊沈渡津。”

  沈渡津被他那一连串的睡完就跑和用完就走砸得昏了头脑,怔愣着转过头来,却不知什么时候盛闵行已经走到了他背后。

  “你得认清楚,我们不是干了别的事,我们是睡了。”

  沈渡津立马勒令道:“你给我闭嘴。”

  盛闵行以一种包围的姿态将他圈在角落,他像被狮群候捕的猎物。

  盛闵行缓缓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将语气放缓:“陈瀚还有一会儿才能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昨晚那是意外。”他慢慢坐下来。

  沈渡津点头了。

  “你还喜欢我,对不对?”

  沈渡津继续点头。

  “之前说喜欢我,还作数吗?”光点头可不算,盛闵行非要听到他亲口承认。

  沈渡津极不情愿开口:“作数。”

  “我也喜欢你,对不对?”

  不等他了,盛闵行直言道:“错误已经铸成,我们不一定要逃避的。”

  “我本想着我们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没想到中途出了这种事,你说我画了大饼故意为之也行,说我道德绑架也好,总之我求着想要占点便宜。因为千钧一发,发错了,错过就是永远错过。”他又坦白道。不是想用来打动沈渡津或者自我感动,这就是他这一刻的真实想法。

  沈渡津争辩:“我没想逃避。”

  “那就和我试试。”

  盛闵行不再问他好不好或者要不要,而是直戳了当的“试试”。

  他不给出回应,盛闵行也不着急,他们有大把的时间,总能在走出这扇门之前得到一个答案。

  良久,沈渡津才开了口。可不是答案。

  他说:“我腰疼。”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床角。

  盛闵行一愣竟然也没拦住,他本来就是虚张声势,听沈渡津说腰疼下意识反应就慢了半拍。

  “你到底同不同意啊?”他罕见地有些丧气。

  “我说我腰疼。”沈渡津头也不回地又去了趟浴室,脚步莫名显得有些许匆忙。

  不是刚出来吗,怎么又进去……等等。

  盛闵行很迟钝地意识到某些东西。

  “老规矩,不回答就默认?”他为那些后知后觉的东西感到兴奋。

  沈渡津不回答他了。

  ***

  陈瀚将衣服送来,开门的一瞬间看到里面的沈渡津,惊讶是有的,不过他眼观鼻鼻观心,将衣服放在桌上就又退了出去。

  还好他察言观色的本事还不错,两套尺码不同的衣服,另一套是给谁的他暗自有判断。

  而房间里的沈渡津看见他就显得没那么冷静了。

  盛闵行昨晚像疯狗似的到处乱啃,浴袍只能遮住锁骨以下,锁骨以上的部位就遮不住了,他将衣领提了又提,还是有半块新鲜的吻痕暴露在空气中。

  “不好看吗?”盛闵行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故意问道。

  他又若有所思道:“我背后也不少你昨晚抓的。”说着便想给沈渡津展示展示。

  沈渡津一拳打在他后背上,阻止他当众脱衣的行为。

  “不想看就不看,”他还不信邪,坏心眼道,“不然我在另一边再给你整个对称的?”

  “别犯病。”沈渡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隔着浴袍像要把他肉拧下来一块。

  盛闵行讨饶道:“不逗你了,陈瀚给你带的高领,穿上就看不见了。”

  不管床上还是床下,沈渡津的反应实在是青涩稚嫩,一个吻痕都能红脸半天,他都不忍心继续打趣这人了。

  盛闵行最终被半推着进了浴室换衣服,原因是沈渡津不让。他还没那么快想和他坦诚相见。

  出来的时候沈渡津也已经把衣服换上。陈瀚挑的衣服挺合身,不是宽松的类型,腰线明晃晃地被勾勒出来。

  盛闵行看得有些口干舌燥,几个小时前在床上,他手上正好抓着这把腰上下挺动着。腰的主人因为药的缘故也比平时主动,在欲海中臣服似乎不能满足他了,到最后竟然翻身要掌握主动权,主动骑到盛闵行腰上自己动。

  ……不能再想了,他不想在沈渡津面前落得个白日宣yin随处发.情的名声。

  衣服都被盛闵行送去干洗,东西并不多,其中就包含了那管药膏。

  沈渡津一下就想起刚才在浴室的窘态。

  脸上热了一阵又一阵,斜眼看去,盛闵行在不远处与人连了线处理工作,一时半会儿顾不到这边。

  最后他半遮半掩地将药膏塞进口袋,抬脚就要走。

  盛闵行刚好处理完事情,见他把门打开赶紧冲上来又重新关上。

  门外等着的陈瀚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沈渡津用一种觉得他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他,手上使劲又要开门。

  “你等等。”

  “你还要干什么,航班快赶不上了。”他们原计划是今天上午飞回云城,在这边已经耽搁了很久,行李也都还留在下榻的酒店里。

  盛闵行:“行李我已经让陈瀚收好带过来了,我们的班次在三个半小时后,暂时还不急。”

  “我们也不能在这儿待着一直到上飞机。”沈渡津想离开。

  盛闵行彻底从他手上抢过门把手,道:“我觉得我们需要约法三章。”

  “什么约法三章?”

  “比如晚上睡觉前要有一个晚安吻,起床时要有早安吻,还有出门前也要。”

  沈渡津打断他:“谈恋爱都这么麻烦吗?”

  “不是,是只有我们。”盛闵行耐心停下解释道。

  “那就不要。”这种麻烦的特例不如不要。

  盛闵行又改口:“那就所有人都是这样。”

  “你没有原则。”

  “对,”盛闵行赶紧应下,“我是没有原则,那你愿意跟我这个没原则的东西接个吻吗?”

  沈渡津不字还在嘴里,盛闵行已经欺身而上,一把堵上来,彻底把所有拒绝都逼迫着嚼碎咽下。

  他根本没打算征求他的意见。

  原本以为是个浅尝辄止的吻,没想到盛闵行越来越放肆,到后来混乱中沈渡津终于抵挡不住,被他用舌头撬开了紧闭的齿间。

  上排牙齿被一颗颗地扫过,沈渡津讷讷的,只觉得呼吸不畅。舌头不灵活地躲避着,每一次躲闪都很快被抓回来,随后进行下一轮的扫荡。

  光滑的墙面摩擦力小,他很快招架不住,腿软到顺着墙根往下滑。

  盛闵行又一把把他捞上来。

  最后的最后,紧贴墙面的人已经无力抵抗,占据绝对主动地位的人也终于停下。

  不是餍足,而是再这样下去航班改签算了,盛闵行只得依依不舍地放开。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

  气息稍微平稳后,沈渡津开了口:“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盛闵行还微喘着让他说下去。

  “以后的出门吻不能这么……”

  “不能哪样?”

  “不能这么深入。”

  大概是se情这个词不好开口,才说得这么委婉。盛闵行觉得好笑,一边笑一边全部应下。

  笑够了,休息好了,气息也匀了。

  “出门了,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