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第65章 萧让尘番外下

  见到这样的状况, 萧纯和何厉也完全愣在了那里,花想容裸/露的肌肤遍是惨白,杂糅着死去多时青灰的颜色, 嘴角的血迹已经几近干涸,粘连在他的下颚延续至脖颈深处,那张脸依旧漂亮得惊人, 只是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暖意,他的手指被萧让尘紧紧握在手里, 却僵冷地有些无法伸展。

  “护法……”

  萧纯上前两步,愣愣地叫了一声,像是唯恐要吵到这个人休息一般,声音又轻又柔,一如她在门外叫花想容起床时的温和语气, 小姑娘半生顺遂,没吃过什么苦,生平第一次面临亲人的死状——护法也算她半个哥哥的,便忍不住心底酸涩, 眼眶中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昨夜连绵的雨一样落下。

  萧让尘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 将食指附在唇间, 低声道:“嘘,别吵。”

  他似乎没有发现花想容已经失去任何起伏动作的胸口,也没看见他定格已久的僵硬姿势,丝丝缕缕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手掌中溢出,只是覆在花想容冰冷的身体间片刻, 便像一阵风一样散了。

  萧让尘看着怀里人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手指颤抖着把花想容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开,然后从一旁把他方才放到榻上的镯子拿起来, 轻声道:“我下山去给你买镯子了……”

  “你瞧瞧,好不好看?”

  他自顾自地说着话:“是苍崀青玉的镯子,上面用墨玉镂刻了凤凰,在皎月城的时候我忘了这事,你不要恼我……”

  怀里的人没给他任何回应,萧让尘呼吸停滞了一下,手指间的内力也断了片刻,又像是很快反应过来一般,极其艰难地扬起一个笑容,他把那只玉镯轻轻地套在花想容的腕上,轻声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喜欢了……我给你戴上看看……”

  萧让尘手指间不停地战栗,他握着花想容的手指,看了看他腕间的青玉,努力地把自己带着酸涩的声音放得一轻再轻,他搂紧了花想容冰冷的身体,把他的手搁在膝间,温声道:“你瞧,我眼光很好,你戴这只镯子……”

  “啪!”

  他的话音还未落,花想容被放下的手没了可以支撑的物事,从膝间一瞬间滑下,那只青玉镯子从他的腕间脱落跌在殿中的石板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墨玉的凤凰被摔出了几处难以掩盖的裂痕,原本还算完整的青玉镯子从那个原先已经修补好的墨玉处断裂开。

  这一声脆响像是给了萧让尘一个无法言说的朱雀信号,红色的烟花在半空中炸开,把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彻底拽了出来,萧让尘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又似乎是刻意避开事实,他连忙将花想容垂落下去的手紧紧握住,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道:“没事没事……好镯子多的很,我再给你寻一个更漂亮的来……”

  唇间触觉冰冷,萧让尘假装没有察觉到,他像之前一样用外袍将花想容整个身体包裹住,然后伸手摸了摸他泛着一层灰白的脸颊,轻轻地笑问道:“我回来晚了,你就不晓得喝药吗?”

  “这么任性。”

  他竭力地呼出一口浊气,似是轻松地朝何厉伸出一只手,道:“药给我。”

  花想容这个人真是娇气得不得了,叶子枯了光浇浇水还不够,他得哄着这个人喝药,哄着他到阳光处多去待一待才好,若是让他恼了,指不定自己一个人在哪里生闷气,把门反锁了也不愿意搭理任何人,原本好好的绿叶子沾上了灰,萧让尘便只能任劳任怨地给他擦擦干净,带着他去太阳底下多走走。

  何厉端着药碗上前两步,看着萧让尘明显神思恍惚的样子,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和身旁眼睛红红的萧纯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却也只叫了一声:“主上……”

  “噤声。”

  萧让尘沉着眼眸瞪了他一眼,一手把药碗接过来,褐色的药汤还没有凉,温热的气息化作白雾腾空而起,他扶着花想容的脖颈,将药碗搁在他的唇边,慢慢仰起,药液顺着花想容微启的唇滑进喉咙里,萧让尘控制着量,害怕他压在喉咙里的药汤太多被呛到。

  “我不敢灌你的,想容,你慢慢来喝……”

  可他只喂了堪堪两口,原本已经进入花想容嘴里的汤药不知为何却又滑落出来,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在萧让尘的衣襟上,染湿了一片,萧让尘看了眼自己衣襟上的污渍,没好气地笑了笑:“小混蛋……”

  他只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心底里炸开的冰冷寒霜霎时间穿透了他的四肢百骸,像一把尖刀一般剥开他血淋淋的皮肉,狠狠扎进他的骨头里,萧让尘疼得身体颤抖,他一手紧紧搂着花想容,另一只手撑住了床榻,没让自己跌落到地板上。

  何厉上前去想扶住他,却被萧让尘躲开,现如今这种状况,谁也不敢告诉他这已经既定的事实,萧纯默默流泪,已经哭红了眼睛,她看着被萧让尘折腾了很久的躯体,那只手重重垂下,像是敲打在她的心口,萧纯心中刺痛,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她冲上前去把萧让尘的手指搭在花想容的手腕上,叫他感受花想容已经没有任何跳动的脉搏,小姑娘哭红了眼睛,发上的绿色小蝴蝶也失了一只翅膀。

  “哥哥!护法他死了!你摸摸他的脉搏!”

  “你没有看出来么?!”

  萧让尘听着她歇斯底里的指责,手指十分平静地从花想容手腕间的主脉处滑过,没有感受到任何跳动的手指一片冰冷,两只冰凉的手搭在一起,不知是哪个更加冷,萧让尘只觉得自己心里已经被冻出了淤伤,可还有一把刀生生地把他的心割开来,血水杂着刺骨的冷意,一股脑儿地灌入他整个身躯。

  花想容死了。

  其实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曾经他弑父杀兄,除尽永乐殿旧臣,犯下杀伐过重的罪行,死去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萧让尘不敢在花想容的面前装纯良,若是花想容还在,一定会骂他假惺惺,只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便强压着悲哀骗自己,他为了花想容刻意地骗过自己多次,每次都能成功地把自己骗过去。

  他给花想容找借口,找理由,用尽一切手段给他开脱,那些事其实也就那么过去了,可如今花想容死了,萧让尘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给自己开脱的借口,他的手臂间是爱人早已经死去的尸身,萧让尘握着他的手腕,俯下身来亲吻他冰凉的脸颊,然后十分平静地低声吩咐道:“何厉,去准备吧。”

  “按孤的礼葬想容。”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像是被人从幻境中拽了出来,极其困难地接受了事实,他仍旧紧紧地搂着花想容,将他冰冷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暖着,轻声道:“纯儿留下,陪陪我吧。”

  或许有些事,他是无法一个人就这么承担下来的。

  外人离开了,殿中只留家人。

  萧纯心里堵得厉害,她知道自家哥哥有多么宠爱护法,但再多的安慰话,也过于苍白,最后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咽在了喉咙里,只留下一句:“斯人已逝,哥哥节哀。”

  萧让尘闭了闭眸,没有听她宽慰的话,只是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低声道:“纯儿,他是昨夜就死了。”

  萧纯没能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萧让尘慢慢道:“他没有吃我好不容易换来的解药,昨夜病发了……”

  萧纯已经再也哭不出来,她道:“好不容易又如何?护法已逝,哥哥何必再拿这个来指责他?若是有亡灵在旁未散,护法也会难过的。”

  萧让尘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有要指责他……我是怪我自己……”

  本该昨夜就好好哄他的,却依旧在病重的花想容面前说了那么狠的话,其实他心底里再清楚不过,花想容是和白术一起,要挟着他把那七成利润让了出去,只是这即便是一个坑,为了花想容能活,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跳进去了,纵然是十成,也比不上花想容的性命重要。

  他以为花想容会立刻将解药吃下,来解身上的慢性毒,这么多年被困扰着,没有人会放弃近在眼前可以活命的机会,只是这仅仅是萧让尘以为,可他认为的总是错的,他从来没有算对过花想容的下一步动作,这个人总是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就像现在这样,他说他快要死了,解药就放在桌上,他却没给自己留活路。

  “昨日我们吵了一架……吵得很凶……”

  谁都没有让谁,互相说了最狠的话,他们不停地翻旧账,企图以此来占据高峰,可是相爱的人之间不应该这样,花想容真的比他要更狠,他说这个人不肯认错,没有心,他就真的只留给他一具冰冷的尸体,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仿佛这样在告诉他——萧让尘,你剖开我的肚子,看看我的心在哪里。

  “是我的错,纯儿,是我食言了,我说过他在我这里是没有错的……可是我依然拿他那些错事来指责他……”萧让尘停顿了一下,又道:“你看我,现在又觉得他做的是错事了。”

  暗卫互出杀招怎么会有错呢?花想容也只是听白术的命令行事,即使这四年对他是全然的利用隐瞒和欺骗,但仅仅是不爱他,又怎么会有错,就像花想容对他说的那样:你只是不甘心。

  可这代价太大了,萧让尘似乎急于找一个可以诉说的空白之处,他自顾自地讲述着一切,脸上的表情十分麻木,说话也有点儿颠三倒四,萧纯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有些接近疯魔,连忙上前去扶住他,道:“哥哥……”

  可是只叫了这一声,原本看起来还十分正常的萧让尘却蓦然吐出了一口带着凉意的血,他没等萧纯反应过来,一手抹去,然后似乎是累了一般,抱着怀里的花想容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他身躯颤抖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来,可手仍旧是稳稳地抱着怀里的人,没让他沾到一点儿凉意。

  萧让尘愣愣地靠着床榻席地而坐,他沉默下来,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萧纯猛然惊醒,她忽然意识到,并非是萧让尘不肯接受花想容死去的事实,而是他在后悔,他后悔和花想容吵了架,后悔没有解开误会,后悔没能看着他把药吃下去,一个既定的事实之外,是依然无法改变的结局。

  萧让尘以为他不和花想容吵架就好了,以为他看着花想容把药吃下就好了,以为能再好好哄哄他就好了,这时候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所有的错,所有的罪行全部包揽在自己身上,才能让他好受一些。

  萧让尘的心已经七零八落地碎掉了,可他还是在强忍着把所有事实告诉萧纯,他慢慢地抚摸着花想容凌乱的发丝,像是在哄他睡觉一般,轻声道:“我知道他是想走……他恨我锁他的脉,他恨我困着他……”

  可是锁了的脉依然能打开,花想容只是与他争吵,却从来不提要叫他解脉的事,大概是从心底里认为,他已经不再宠着自己了,他成为了一个弃子。

  花想容一惯喜欢持宠而娇,萧让尘也乐意宠着他,只是那件事以后,他们互戳伤疤,把对方撕得鲜血淋漓,都妄图以此叫对方服软听话——可惜的是……花想容以为他无宠可恃,便在逐渐落寞的思绪中,彻底结束了他的性命。

  可怎么会呢?

  萧让尘几乎是自虐般地心想:他怎么可能不宠着花想容?原本就是要把他宠坏的,原本是想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把他困在自己身边的,可为什么到最后的最后,却还是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句好话,为什么到最后,他都没想着及时去哄哄他?

  “昨日夜晚,下了场很大的雨……”

  萧让尘慢慢地说着,萧纯站在他面前仰着头,已经是泪流满面,“哥哥,护法他是想离开的,你去乌桓山庄的时候,我想要让他悄悄地走,可是他不走,他说要看完我成亲……”

  萧让尘心里狠狠地颤了一下,他想起自己曾经对花想容说要嫁给他的诺言,花想容不愿意做夫人,那他就嫁给这个人,叫花想容来做他的夫君……可是到最后,那一句句诺言,一次次承诺,他一个也没有实现。

  他再也没脸说是花想容的错了,萧让尘干涩的眼眶中流下一行泪水,他强忍着心中连绵不断的痛意,继续把昨晚的事说了出来,就像是又经历了一遍凌迟。

  “你知道吗?”

  “昨天晚上,其实我就在永乐殿外坐着,我坐到了今日清晨……”

  “可是他在殿内病发,宁愿痛死,也没有叫我一声……我就在殿外坐着啊……”

  “他但凡发出一点儿声音,我都能听见的。”

  萧让尘颤抖地喘着气,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花想容冰凉的脸颊,将那把话语的刀毫不留情地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痛就对了。

  这是他应得的。

  前几日他们争吵,原本那次花想容就该用那支簪子把他杀死的,原本在皎月城中,那把短匕就该要了他的命的,只可惜萧让尘单单只看到了花想容不爱他的表象,却没有看到更深层次中,花想容一个杀手,也对他手下留了情。

  花想容并非是无情,而是他萧让尘眼瞎看不清,参不透,自以为能把他的棱角磨平,花想容却早就看到了这场博弈后终不得善果,走得如此决绝,徒留他一个人,不知如何是好。

  “想容,窗外的桃花,你看过没有?”

  萧让尘倾身俯在他耳边轻轻地问,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回答。

  那桃花,一夜之间,已然是败了。

  他总是想着,明天的桃花会更漂亮,酿的酒也会更加香醇,他打算得如此好,他想先好好地哄花想容,叫他开心,然后带他看桃花,带他下山去玩,给他买镯子,送他那对蝴蝶簪,只可惜他打算得这样好,却始终抵不过一句——“花想容,你真的没有心”。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

  自那以后,萧让尘的身体完全像是他窗外的桃花一样,败了一地,他无力再去管什么乌桓山庄势起,也没有任何勇气再去询问花想容以前的事,他穿着一身纯墨色的素袍,看着花想容的棺椁入了永乐殿萧氏一脉的墓陵,他以殿主之礼,在四月底的一天,送走了他这辈子唯一一个爱过的小公子。

  入墓陵的前两天,萧让尘连夜用针线为他缝制了一身艳红色的嫁衣,那上面的花纹是永乐殿最尊贵的朱雀纹,萧让尘自小没学过针线,全凭自己摸索,那根细小的针扎得他十指上血迹斑斑,可他擦干净了手,依然睁着泛着血丝的眼睛,给他绣好了最后一只朱雀。

  花想容生前爱艳丽的颜色,死后也必定不愿意穿一身素白,哀痛过后,萧让尘似乎平静地可怕,他眼睁睁地看着属下给花想容的棺木用长钉封了棺,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棺木被送入地底的墓陵,然后安静地,温柔地,用火折子给花想容点完了一百零八盏长明灯,点一盏就叫一声他的名字,最后他看着满室的火光明亮,叫了他用过的另一个名字。

  “无名。”

  “七年前到底是谁救了我,这一点儿也不重要,我心里知道自己喜欢谁,我不是书生,我不是被恩情裹挟的傻子。”

  “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他笑着看向那幢棺木,温和地扬起一个笑容,攥着手里没送出去的蝴蝶簪,就像是拉着花想容的手指,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像是要让花想容真正能听到。

  “我不喜欢小狐狸,也不喜欢公主。”

  “我只喜欢你,只喜欢你这株漂亮娇气的菟丝花。”

  这世上这么多人,熙熙攘攘,来来去去,有人救过他,有人害怕他,有人利用他,有人欺辱他,江湖中皆是看客,萧让尘只想要他的无名。

  在这之后,萧让尘似乎并没有和以往有什么差别,他依旧是永乐殿里地位尊崇的殿主,乌桓山庄势起,却并未对永乐殿有什么针对,只是武林盟逐渐落寞,皎月城姜氏在乌桓山庄的刻意打压下,大不如前。

  白术曾在永乐殿大小姐萧纯成亲的时候来庆贺过一次,过后他去花想容的墓陵,为他上了一炷香。

  走的时候他似乎流了眼泪,面对输给他两次的萧让尘却并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感觉,他自以为赢了,但实际上却是两败俱伤,花想容这个人硬生生剜去了两个人心底里最软的一块血肉。

  他对萧让尘说:“无名小时候吃过很多苦,他从小就被困着,没和人交流过什么,从来听不懂我说的话,你若是说假话,他也听不懂的。”

  他听不明白萧让尘话里的暗含意思,也就把他那些表面伤人的话当了真,花想容不是个没有心的人,他只是听不懂,他不懂下棋,不懂谋划,生生在暗卫营里,只凭着白术对他另眼相待的保驾护航,痛苦地活了这么多年。

  那些伤人的话,他真的听进去了。

  花想容死去后的第二年,萧纯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男孩儿延了永乐殿的姓氏,起名叫萧璟,女孩儿姓索,名字是萧让尘起的,叫想云。

  萧让尘很喜欢想云,带着她长大到十岁,像曾经打扮花想容一样打扮她,似乎想要把所有的遗憾都弥补在这个小姑娘身上,那对蝴蝶簪子,他给了想云一支,告诉她说:“这是舅舅曾经的护法留给你的,他叫花想容。”

  他甚至不敢说花想容是他的爱人,他怕这个小姑娘问起来,再次经历那心痛如绞,痛不欲生的一天。

  萧璟很聪明,像年幼的萧让尘一般有毅力,他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能很游刃有余地处理殿中的各项事务了,萧让尘在他十四岁生辰那天把永乐殿所有的权利都放给了他,那天晚上半睡半醒间,萧让尘做了一场梦,他仿佛又回到最初的时候。

  天降大雪,满地清白。

  萧让尘被桓越欺辱,跪在天寒地冻之间,一位红衣的小少年撑伞而来,停在了他的面前,那把油纸伞向他倾斜,挡住了所有的风霜雨雪,萧让尘抬头对他说:“客卿大人,我想见一见……桓无名。”

  红衣的小少年似乎有些惊讶,他蹲下来,轻声反问道:“你想见我?”

  “我就是桓无名。”

  次日是正月十五,萧纯带着想云和她做的灯笼一起来永乐殿找萧让尘描画,却发现这殿外的门从内反锁,怎么也推不开……

  萧让尘磨尖了剩余的一支蝴蝶金簪,他用力地将簪子刺入了自己的命脉,没有丝毫犹豫地,在这一天自尽身亡。

  ……

  容枝看着眼前灰暗下去的屏幕,期待地拍了拍手:“这次任务真的完美!主角赢了反派死了,这怎么也至少得八十分吧?”

  他想了想,又说道:

  “其实七十五也可以。”

  【正在计算最终得分,请稍后……】

  【第三项任务判定最终得分为89】

  【恭喜宿主,终于不在及格线徘徊了!】

  容枝皱眉:“都给我判定89了,多一分不多的,为什么不让我到90?”

  【宿主刚才不是说75也可以的吗?】

  【这项任务做的很好,十一分扣的是你和白术多出的那部分感情线】

  ?

  “我和他哪有感情线?”

  【不知道啊,可能白术被你的善良天真感动了,那句话怎么说,这算是叫战友情吧?】

  “好好好,”容枝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总之,我爱萧让尘!”

  “他简直太配合了!该走的剧情一项没少!”

  【下一项任务,可能要辛苦一点儿,宿主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