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全力以赴!”姜舒意用韩时说过的话回敬他。
篮球落地, 韩时双手撑着膝盖看着她。
那双在别人看来冷沉的眉眼在照明光影下泛着柔柔笑意。
姜舒意捡起球,拍了几下击地传球给他。
这个动作表示防守方已做好准备。
韩时拿球,几个虚晃动作。
姜舒意眼睛跟上了, 身体杵在原地。
“开始了, 你动一动。”韩时提醒。
“我有战术, 你晃几下还在我面前呢,骗不了我。”姜舒意不会承认自己跟不上节奏。
韩时看破不说破, 放慢速度在她身边运球。
她伸手去断, 韩时轻松转身避开。
扑空了, 姜舒意趔趄几步堪堪站稳,沉下目光斗志激发, 贴身紧逼不让韩时轻松运球。
这么做好像有点效果, 身体触碰下韩时运球速度明显变慢, 但球像被他魔力控制, 近在眼前却够不到。
胶着状态没持续多久,韩时在她高举的双臂上用腕力投球,皮球划出漂亮抛物线直入篮筐。
姜舒意气喘吁吁,喊道:“继续!”
第二回合,兴许是急了她开始拉扯韩时的球衣,不让他轻松过自己。
犯规动作韩时视而不见,打趣道:“手劲可以。”
说话走神,姜舒意看准时机一拳将球打出界外。
“换我进攻了。”她拨开贴在脸上的发丝得意地笑。
韩时捡球回来,把球给她:“我不拦你, 你投进也算分。”
“瞧不起人。”将属于来到篮筐下方做出投球姿势, 尽管手臂酸软还是用尽全力跳起来掷出皮球。
有句话叫:乱拳打死老师傅。
这一球在篮筐上滚了两圈半, 在女孩急切地“进!进!快进去!”的催促声中滑进网袋。
“进了,我进了, 看见没有?”姜舒意手舞足蹈,进球的兴奋溢于言表。
“厉害,有打球的天赋。”韩时任她高兴地摇拽球衣,此刻少女感很强的姜舒意真的很可爱。
“比分平了,我要打起精神才行。”他找到让她主动靠近的方法,如法炮制。
之后韩时的三分球,两分球不间断投入篮筐。
姜舒意黔驴技穷,频频犯规。
他的球衣都被她扯出花儿了,仍无法阻止比分扩大。
最后一投她奋力拦挡,球没碰到却重心不稳撞进韩时怀里。
速度惯性冲击下韩时后退数步,稳稳将她抱在怀中。
运动静止,皮球落地,弹跳着滚向边网。
万物俱静,照明灯拉长相拥身体的侧影,喘息交错,单薄球衣无法阻止灼热体温彼此渗透。
热汗晕开冷香形成独一无二的暗网,轻轻柔柔地包裹住自投罗网的女孩。
颤抖娇躯止不住下滑,双手把着线条感很强的腰侧肌,半跪在地上。
姿势有点不可描述,正常情况她不会这样。
韩时扶着她半蹲下来,轻问:“撞到了?”
姜舒意捂着鼻子点头,眼角生理性流泪。
他用指腹擦拭泪水,道歉哄说:“对不起,哪里撞到你的我打它。”
姜舒意边流泪边笑,空着的手轻锤韩时胸口。
他任她无力“发泄”。
没劲的捶打动作渐渐停歇,姜舒意瓮声翁气道:“什么样的女孩舍得离开你?”
“什么?”
“你前女友是怎样的人?”
“率真可爱,安静时容易发呆,动起来热力四射,容易害羞从不承认。用现在的话说,是有点小傲娇的女孩。”
问这话并没有期待韩时老实回答,他却毫不犹豫答得如此迅速,印象清晰足见他没有忘记曾经相恋过的女孩。
不想再问了,偏偏嘴又不听指挥:“为什么走散了?”
“当时不可抗拒的外力不允许我留在她身边。”
“她家世好吗?”
“普通。”
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股不可抗拒的外力用排除法,结合所见所闻必是路瑶无疑。他用了当时这个定语,说明他闪婚确实因为不满路瑶插手他的感情。
他在婚姻关系中表现出的温柔细腻耐心并非因为爱。
没有贪心谈不上失望,但心里多少有点滞涩,因为妻子这个身份。
姜舒意揉揉眼睛,扬脸笑道:“你很诚实。”
“诚实不好吗?”
“好。”多少男人靠谎言迷惑女人,可遇到有问必答过于真诚的男人也恼火。
“该回家了。”韩时扶她起来,发现她走路一瘸一拐的,问道,“还撞到哪儿了?”
“鞋跟有点磨脚,没事可以走。”
韩时站到她面前,转身背对,膝盖弯曲,双手后扬:“我背你。”
“不用……”
“上来。”
不容拒绝的语气。
姜舒意抿唇攀住韩时的肩,双腿夹住他的腰。身体腾空,手下意识抓紧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前行的每一步都稳健坚定,明亮灯光下男人脖颈皮肤纤毫毕现,未完全收干的汗令肤色泛光。
他太精致清爽,就算出汗也不觉得粘腻不洁,呼吸间全是性感荷尔蒙的味道。
拿上装衣服的运动包走出球场,姜舒意在他耳边轻唤:“韩时。”
“嗯。”
“如果有机会,你想和前女友旧情复燃吗?”
韩时微微侧头,说:“向前看,老婆。”
“咚!”心猛地一跳,从未叫过的称呼将她要说的后话包裹坠入心湖,氲开巧克力般丝滑苦涩的甜。
他是高手,段位深不可测,与他过招毫无胜算。
不知那下悸动他发现没有,姜舒意咬唇给嘴贴上封条。
不能再问了,受不了刺激的人不适合玩过山车。
回到家洗完澡,韩时拿出药箱坐在姜舒意身侧抬起她的腿。
动作突如其来,她忙按住睡裙边缘。
韩时把被角扯过来给她遮盖,反而显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松开双手,任凭韩时握住脚踝给伤口消毒贴创口贴。
弄完伤口,韩时把白皙美腿放进被子里,收药箱道:“以后不舒服及时说。”
“你也是。”姜舒意半坐半躺看着他,“本来想让你高兴,结果弄成这样。我运动太少了,以后要加强锻炼。”
“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另想办法弥补。”韩时不客气地提出索要,“比如每天多个晚安吻。”
姜舒意不置可否,滑进被子里露出半张脸。
没得到回应韩时并不强逼,放好药箱进卫生间洗完手出来,听见她说:“开星空氛围灯,睡觉。”
幽蓝星云下,同床共枕的两人平躺无言。
姜舒意现在没心情数星星,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韩时脸上吻了一下。
之后像无事人一样等待他的反应。
床铺有了动静,韩时没靠过来反而转过身去。
姜舒意心中愕然,他竟然转身背对自己,他……他???
没有语言可以形容现在的心情,姜舒意独自凌乱半晌,泄气道:“我以前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
这句话韩时回应了:“你可以继续保持怀疑。”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