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综英美]没有黎明【完结】>第八十九章 089

  什么鬼。

  在无数次听到“你所拨打的电话现在已关机”后,美国队长也不得不暴躁了起来——他看着电话,简直用尽了力气来克制住自己想砸坏它的冲动。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巴恩斯盯着自己的手机:“我跑了六个街区才买到的这个复古款。”

  跟史蒂夫·罗杰斯最开始的极其不适应不同,巴恩斯对于现代的花花世界,只用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震惊-疑惑-抗拒-尝试-接受”的全部过程。他现在能够极其自在地穿着意大利手工掐腰西装,瘫在沙发拿着平板电脑玩。

  “……”队长将手机扔给他,自己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现在他们身处的地方是曼哈顿的某个高档公寓里——斯塔克赞助了这个房间,并很慷慨地允许巴恩斯住到他能够真的开始正常生活为止。

  队长是觉得这个正常生活非常遥远的,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普通人的生活是肯定做不到的。

  而超级英雄的正常生活呢?

  他们连个定义都没有。

  “我现在有点想说一句,你看起来跟丢了魂一样。”巴恩斯继续刷着自己的推特:“这可不正常,兄弟。”

  队长叹了口气。

  “我不应该关心这件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你是知道的。”

  巴恩斯丢了平板:“而且我也并不认为你现在试着去找她的行为是错的。”

  “所以呢?”

  “没什么所以不所以的,只是……你现在跟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碰壁,难道你都没有想过为什么吗?”巴恩斯说:“你现在认为她在危险之中,就是因为……一封邮件?”

  队长顿了顿:“算是吧。”

  “可这封邮件或许这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也许会有。”

  队长也觉得自己有些执拗,但他这次有一种非常糟糕的预感。任何尝试着和格润联系的方式都石沉大海,他甚至想要联系下叶栗来询问格润的安全,结果也完全没有回应。

  从南苏丹开始,有一张无形的圈套就好像慢慢铺开了一般,将所有人都悄无声息地套了进去。或许绳索已经套在了脖子上,下一秒就能将人勒死,又或许这只是一个妄想——队长找不到什么明确的证据,但他只能凭借自己过了刀山火海之后最敏锐不过的直觉来判断。

  “你觉得这样密不透风的信息封锁是正常的吗,托尼?”队长问斯塔克:“我是说所有有关她的消息都被屏蔽了这个情况。”

  “我觉得不正常,但这好像是她那边的常态。”斯塔克倒不觉得有什么:“或许真的又去做什么任务了吧。”

  斯塔克刚开始是很焦虑的,但后来他忽然间想开了——在他看来,格润身份所限暂时消失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毕竟她之前也这么干过,而且就算真的遇到危险了也没什么。

  “你也看到南苏丹那边了。”他眨眨眼:“我现在比较担心她要对付的人。”

  这句话噎得队长没办法说话,并且拒绝在跟斯塔克讨论这个问题。

  “其实不要坚持去担心她也不是什么不好的选择,毕竟她的能力是神盾局认可过的。”巴恩斯最后总结了一下:“在你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去相信她不会有问题,就是你能做得最好的事情了。”

  看队长还不相信的样子,他又补了一句。

  “你想想看,万一你坚持不懈地追到了她,结果在她任务最重要的时候来了那么一下……”

  队长的脸色一下子不太好,巴恩斯一看,就知道自己说到点上了。

  他摊了摊手:“是吧。”

  队长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虽然他还是觉得有些担忧,但现在他已经开始考虑起另外一个问题。

  “神盾局的那个提议,你是怎么想的?”

  在接回了曾经的国家英雄同时也是前九头蛇特工的巴恩斯之后,如何处理他就成为了神盾局和政府两方最为头疼的问题。

  说是“处理”实在是不近人情,但巴恩斯的存在的确让美国政府很尴尬。作为被洗脑过犯下了恶行的二战老兵,国家的确作出热烈拥抱的姿态欢迎他回家,但不乏认为他被洗脑后尚未恢复还会对国家安全造成危险的可能的保守派。甚至有极端的保守主义者认为,被俘虏过后又被洗脑的巴恩斯已经算不上是美国的士兵,只有现在立刻自尽才能显示出他作为二战军人对国家的忠诚和骄傲。

  就更不用说那些数量更多的认为巴恩斯作为战友是美国队长污点的人了。

  经济不景气,各种对立就更明显些——队长虽然并不这样并且很反感这样的情绪,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想让自己的老伙计受到伤害。

  每天玩平板玩得飞起的巴恩斯的确受到伤害了,不过他跟队长聊一会儿就很释然了。

  “我的确做错了事不是吗,虽然我并不想那样做,但我还是杀了很多人。”他对于自己人形自走武器的定位很准确:“就像是一个人用枪射杀了另一个人,虽然枪是没办法说话的,但枪还是凶器。很多人支持禁枪,那么讨厌我不是很正常?”

  他似乎做好了非常多的坏打算,而神盾局在跟政府扯皮扯了很久之后,为他争取到了一场听证会。

  事实上这就是披着听证会皮的法庭。政府和神盾局将会一起筹备相关的活动,寻找并挑选出各个阶层的听证会观众,以“他是否还属于我们”为主题进行辩论。在主持人简单陈述后,正方和反方将会举例支持自己的论点并发表演讲,最后从听证会观众的调查问卷结果中得出是否需要正式法律程序的结果。

  “我以为我会直接上军事法庭,没想到还能软着陆。”巴恩斯好像还挺高兴的:“为什么不去呢?”

  “巴基。”队长笑了笑:“我觉得之后一段时间你会很难熬。”

  “不会比之前的日子更难熬了。”巴恩斯却不这么想:“我有了一个老伙计来分担我的不幸,不是吗。”

  “我比较想跟你分享好运气。”队长说:“我觉得……”

  “你把那个小丫头也当做好运气吗?”巴恩斯吐槽道:“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可不觉得算是。话说看她当时的架势,你平时是不是总被打?”

  “……”

  这种可以和巴恩斯一起和很久之前一样说话聊天的日子真的实现之后,队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尽管他现在还是会在想那个黑头发的小姑娘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他还是开始了自己手头的事情。

  比如每天帮着旺达排练演讲。

  “Green这个小丫头,啧啧。”斯塔克在看完了旺达背过一次稿子之后这样评论:“真是没谁了,竟然借鉴了葛底斯堡的演讲词。‘这更要求我们这些后来出现的人去继续英雄们为之战斗,并使之前进的未尽事业。’她想干吗?”

  “呼吁更多的超能力者和英雄们。”旺达说:“也为自治联盟打基础。”

  “为自治联盟打基础。”斯塔克重复说:“那这个声振寰宇说出了这个点子的家伙又哪儿去了?”

  “在加拿大啊。”旺达说。

  哦,原来在加拿大。

  队长点了点头,突然猛地抬了起来:“旺达她说她在加拿大?!”

  “我说她在加拿大,”旺达拿出手机:“她邮件告诉我的。”

  她贴心地递给了队长:“你看。”

  队长扫了一眼,看到这封邮件的确是格润发的——她因为曾经在英国留学的原因,很多单词的拼法还是十分英国。

  比如ter会拼成tre之类的。

  队长还看到旺达问她为什么手机不接电话,格润的回答是这样的。

  “不想让国内的人抓到我。”

  “旺达说队长看到你的邮件了。”

  黑头发的姑娘躺在汽车旅馆的床上,拿着只一次性手机看邮件——她抬眼看看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拍了拍床:“你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吗宝宝?”

  “嗯,你说。”

  格润现在穿着很普通的冲锋衣,这在加拿大实在是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打扮。她现在坐在地上,很仔细地看着手里的弹簧,然后将它小心又准确地安在了手中的构件上:“我听着呢。”

  “一边组枪一边听?你倒是挺能一心二用的。”叶栗白了她一眼:“旺达说,幻视的确拦截到了那封邮件,那边现在根据你的回复,也能猜到国内对你的态度是抓着就往死里怼了。”

  “然后呢?”

  “然后你的sugar daddy和love love队长都急了呗。似乎已经开始密谋怎么把你救下来了……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感动?”

  “他们能怎么救。”格润一脸冷漠:“一群个人和一个五大流氓之一硬碰硬吗?”

  “这么说超级英雄是不是不太好?”叶栗这么说,看起来有点幸灾乐祸:“假设一下,万一他们把你救走了呢?”

  “不到三天我就会被美国政府送回去吃枪子儿。”格润翻了个白眼:“这群人光靠自己就没办法达成除了拯救地球外的原则上的一致,要是有个为了自己的心思搅浑水的,再加上美国政府施压,这群人最后不是内斗打起来,就是全部被抓住扔进监狱里。”

  “……”叶栗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蹭过去看着格润组枪。

  这把枪是四把同型号的枪拆出来之后,格润挑了零件重新装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格润在一堆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捡出了她摸着最顺手的,然后就拼了一把某种意义上全新的武器。

  “这四把枪都杀过人。”格润装好之后给叶栗试了试:“感觉怎么样?”

  叶栗比划了一下,放了个空枪:“挺顺的。”

  格润笑了笑。

  “我说。”叶栗伸手搂住格润的脖子:“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之后?”

  格润看起来有点诧异,好像这时候才想到这个问题一样:“不知道啊。”

  “……”

  叶栗松了手,把她往前一推:“老娘二话不说跟你出来了,结果你这个王八蛋连我们的未来都没考虑过?”

  “你能不能不要总说这种听起来特别姬佬的话。”格润白了她一眼:“你愁什么?你一个亲生的再怎么都能完好无损地回去好吧?”

  “亲生的哪有你这个一手养出来的心尖尖亲。”叶栗酸了回去:“你可是枪杆子。”

  格润笑而不语。

  叶栗像是习惯格润这种阴阳怪气了一样,或者说本身她也是同样的阴阳怪气,所以并不感觉有什么。两个中国的姑娘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而叶栗趴着趴着,就开始想起她到底是怎么从守卫森严的机场跑到这儿来的。

  这还要多亏去外面买汉堡王还没回来的那个、当时突然出现在了机场的毛子。

  叶栗眼睁睁地看着小毛子拉着格润的手走出了停机坪,而旁边一群人对着这两个身高都很出挑的人视如无物。等他们拎着叶栗一起坐上另一架飞往俄罗斯的座机之后,叶栗才知道原来这个毛子有这么特别的能力。

  “也就是说,我让他们睁着眼睛说瞎话来着。毕竟我命令了他们‘没有看到我们’。”

  小毛子特别得意,蓝汪汪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格润。可惜落花有意洪水无情,格润一点风花雪月的心思都没有,任凭一个英俊的高加索人如痴如醉地看着她。

  “我说,你怎么找上毛子的?”叶栗闷闷地问:“我以为你会找你的美国傻大个。”

  “有些人适合一起搞新闻,有些人适合一起搞大新闻。”格润是这么解释的:“队长是前者,维克多是后者。”

  叶栗挑了挑眉毛:“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队长不会赞同你去报仇的意思吗?”

  “我没这么说。”格润撇嘴:“只是报仇也有很多种方式的。”

  手刃仇敌是报仇,而就静静地看着他坐上被告席也是报仇。

  “他是那种就算巴恩斯被抓了也会提出给巴恩斯找律师,认为无论是在在程序上和结果上,都得到公平正义的那种人。但我们不是。”格润看了一眼叶栗:“你相信公平正义吗?”

  “有时候会,面对被害人家属的时候。”叶栗笑笑:“我都不敢对受害者家属说真正的凶手早就回家蒸桑拿去了,现在号子里蹲的是凶手花钱雇来的。”

  叶栗停顿了一下。

  “其实我也有美国队长是这种人的感觉,但没想到这么标准。按照他的简历来看,他应该是对世界的黑暗面理解得很透彻的那种人,但是……噗。”她托着自己的下巴问:“你竟然选了他。”

  “我觉得聊胜于无,也觉得不讨厌。”格润擦着枪:“或许以后……会喜欢。”

  擦枪布上有些铁的味道,叶栗觉得刺鼻,扇扇风挪到了另一边。格润将枪托放回套子里,看了看表。

  维克多应该快回来了。

  不出她所料,不到五分钟,小毛子抱着一大堆东西走了回来。袋子里的食物依旧热气腾腾,叶栗顺手拿了一根薯条,送到格润嘴边。

  “宝宝张嘴,啊~”

  格润嫌弃地叼了一根走,看看维克多。

  “有消息了吗?”

  “你的兔子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刚刚我的朋友说,他们慌忙从安全屋里逃出来,一路向东边走了。”

  “东边,格陵兰岛?”叶栗一翻眼皮:“齐雪行啊,让他爸往那天寒地冻的地儿跑。”

  “收拾东西,追。”

  格润站起来就开始穿衣服:“在他们到港口前收拾掉。”

  她顿了一下,看看叶栗。

  “你留下吧,栗子。”

  这话是用中文说的,但小毛子立刻就明白了什么,带了点东西先去楼下暖车去了。

  “你什么意思?”叶栗一抬眼皮:“牺牲小我,准备一个人独自扛锅是吧?”

  “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事情,十几年了,应该让我一个人去了结吧。”

  “那那毛子也得留下来。”叶栗脖子一梗:“要么你全带走。”

  “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

  “我这人就这样,你早该看清楚了。”叶栗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子:“格润,你应该清楚,我这次重启不是为了让你变成这样的。”

  “我知道。”

  叶栗的神情看起来很难过,上次她知道自己去给王伦报仇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按照计划,在叶栗查出齐志国就是凶手的那一天,他就应该被控制住了。

  但是谁都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在上次回国被谈话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带着自己的妻女离开了国境。

  在已经被放在了监控名单上的情况下,跑到了和中国没有签订引渡条约的国家里。

  齐志国比她们想得更有门路,也更有脑子。若不是这样,叶栗也不会在几次重启之后才找到他下手的蛛丝马迹。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他。”格润看看窗外,那辆偷来的车已经亮了两盏灯——小毛子在催她了:“我把最后一通电话——真的是什么都透露给他了。”

  当初她家的燃气就是齐志国带队修的,装修队长是齐志国的同乡,有酗酒的毛病,在他们搬进新家后不久饮酒过多死在了大冬天的夜路上。之前几次重审,没有什么人把疑点放在了他的身上,但是叶栗后来注意到了他——因为据说这家人曾经在跟人喝酒的时候说,有亲戚一直对他们好,经常给钱接济,后来在男人死后还想出大价钱让他们火葬,但他们没让,坚持让人入土为安了。

  “烧成灰儿哪能行,这样人不就死无全尸没着落了嘛!”

  叶栗听完这句话则想到了另一点。

  火葬也可以毁尸灭迹。

  在尸体里找到□□也好、又从墙根里挖出了已经快氧化得看不清原型的炸弹零件也好。一步步地,一步步地,叶栗找到了最后的真凶。

  “我爸对他也算是掏心掏肺了,把他从一个复员志愿兵带到副总,仁至义尽了吧。”

  格润叹了口气:“他老婆是我妈介绍的,证婚人是我舅姥爷,我爸妈结婚的时候都没那么风光。”

  “有些人就是升米恩斗米仇的,你不要难过啊。”叶栗看着格润,眼神小心翼翼地:“润润啊,我们把他们抓回国吧?他们家现在一个都跑……”

  她的声音戛然而已,格润收回了砍在好友后颈上的手,把她拖回被窝里,盖好了被子。

  “唉。”

  格润叹了口气:“别怪我啊。”

  一分钟后,格润安安稳稳地坐在了副驾驶上。

  “走吧。”格润说:“抓紧点儿。”

  “你都不问去哪儿吗?”

  维克多侧过头,笑了笑:“还是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你说的谎有点蹩脚。”格润捏着他的脸:“如果一定要跑,为什么不跑关系更微妙的美国,反而去北欧呢?”

  “北欧地广人稀啊。”毛子笑眯眯地开了车,一脚把油门踩到最大:“还是你有别的原因?”

  “叶栗说当时齐志国送给他的老乡一叠美元。”格润闭上了眼睛:“我猜他在美国应该有个靠山。”

  “就像付钱给茉莉花革·命委员会那样的靠山吗?”小毛子很上路地问:“其实俄罗斯也有人拿这钱。”

  “我不知道。”格润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在她的脑子里,回忆起的都是自己从小到大脑子里齐志国的一家。这家人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出色,但在普通人里也还是称得上优秀的。

  齐志国虽然读书不多,但极会看眼色,酒桌上下也是如鱼得水,和各种人都能谈笑风生;他老婆是医院里最年轻的护士长,嘴甜会说话,无论医院人员还是病人都对她评价很高;至于齐雪……她爸妈会做人,她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在学校里不是那种聚焦点,但也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整个年级都认得的那种。

  格润知道齐志国一直让齐雪别跟自己比,不要跟领导的孩子别风头,也知道齐雪一直不喜欢她。

  “我原来只以为他们不甘心而已。”格润说:“我早该想到的,在齐雪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

  那是她父母葬礼之后,她回到了学校时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知道她家的事情了,大部分人也只能安慰安慰她,希望她早点从悲伤中走出来——尽管他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叶栗父母要收养她的消息还没有传开,此刻在学校里,各种流言都有。

  最多的那个不外乎她会被送进福利院,她以后会是个孤儿了。

  齐雪在那个时候找到了她。那时候的齐雪看起来像个小公主,她的头发绳是鲜艳的红色,很衬她漆黑的头发。

  “格润,你不要哭哦。”她说:“虽然你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死了,我还是可以跟你做朋友的呀。”

  格润睁开了眼睛。

  “我可真想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在2017之前完结,我是认真的。

  =

  你们猜,队长能不能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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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毛子出现啦!毛子党你们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