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局里有□□。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格润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运气那么好，一瞌睡竟然有人把整个卧室都送了过来，还是鹅绒枕外加三千支埃及棉床上用品四件套的豪华总统套房。
格润眼看着空气凝固了，而即使她知道一个人释放出来的气场能够影响一个国家，但当不是自己的人这样做了之后，格润还是有点诧异的。
她眼看着队长周身的空气变得紧张，气压急速降低，完全处在了一言不合就翻脸的状态。
也不能说一言不合就翻脸，格润其实的确能预料到这个状况的。虽说队长直男得突破天际偶尔会露出一点点癌症端倪，但他对女性和未成年人的保护，简直比盖世太保监视沦陷区人民还要严密变态。
格润也不想说在战场上她和旺达被归为后备军了，而队长对于每次旺达出去最好有成年人陪同这个观点始终毫不松口。格润吃准了这一点，才把哈士奇的照片拍给旺达，因为她确定旺达来，队长如果没什么事儿肯定也会陪着来，就算队长不来，猎鹰也会被拉壮丁拉过来的。
他们都是一个阵营的，谁来看到了这个场景都能打到格润本来想把事情在复仇者联盟内部扩散开来的效果，而Kindle这件事——
格润知道，她的新专栏又有大新闻可以写了。
大新闻其实只是一个方面，这件事情更重要的是直接让队长站到她这队了。
资本主义排头兵和共产主义小战士一个哨位！就算大型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也不敢这么写啊！
格润心里腹诽着，那边队长已经默默地走到了钢铁侠身边。他看不太懂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观察一下钢铁侠的脸色判断事情的严重性，然后等结果。
“发信的目的地是？”
维克多托着下巴，看到格润剩了半个面包，自己拿过来啃了：“不会是FBI或者CIA吧？我估计是你局。”
“其中一个目的地的确是神盾局。”钢铁侠印证了小毛熊的判断：“但神盾局转出了一部分内容，给了FBI很多材料。”
他拿着手机，脸越来越垮：“服务器的分区是……犯罪心理办公室。”
队长攥紧了拳，格润毫不怀疑如果他面前有个沙袋，他可以一拳打爆。
“寇森，给弗瑞打电话。”
队长靠在窗边：“我想我要跟他谈谈。”
“斯塔克，你不查查你自己的数据安全吗？”格润伸了个懒腰：“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看看。”
“我本来就受监控。”钢铁侠无所谓地说：“把你闲置的大脑拿出来偶尔用用好吗，一个前·军方合作伙伴怎么可能没人看着？”
“你确定你装甲的数据跟你的良心一样除了你所有人都摸不到吗？”格润反击：“我觉得后者应该是的，但前者可不一定。”
维克多眨着眼睛，津津有味地就这格润和斯塔克的你来我往吵架把剩下的东西都吃光，旺达一心一意地撸狗，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给它去了一个名字，叫皮耶罗。
“你确定要给它叫你哥哥的名字吗？”
钢铁侠听到之后忍不住说：“我以为你们感情很好。”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本来打算叫它格瑞。”格润毫不在意地说：“也是我哥名字。”
钢铁侠觉得这帮小朋友对自己的兄长完全没有一丝尊重的情感，而维克多此时又说：“真可惜，如果它是母狗，可以叫她叶卡捷琳娜。”
“呃，这是你死去的姐姐吗？”钢铁侠按照这些人取名的规律问了一句：“我很遗憾。”
“她还活着。”维克多翻了个白眼：“但还不如死了。”
格润内涵地看了维克多一眼，被这个小毛熊回应了一个飞吻。这四个人诡异地聊了一会儿，完全忘记了窗边深沉的大块头。
“我说，我说！”
被绑着的特工有点受不了：“先把我松开我才能打电话啊！”
“哦好吧。”钢铁侠抬起手，装甲近乎从空中显形一般装配到了他手上。细微的光束“啾”一声熔断了麻绳，让被迫固定了很久的神盾局特工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血液流畅。
“你怎么会有麻绳的。”
钢铁侠很意外：“还是说你有特殊的爱好？”
“我给小天使扎了个秋千。”维克多说：“在那儿在那儿，全手工的。”
那个秋千歪歪扭扭的，钢铁侠勉强称赞了一句。
“嗯，一看就是全手工。”
寇森再给弗瑞汇报了情况之后就病仄仄地靠在一边，跟他偶像的苦大仇恨形成了和谐一致的景象。而那头的旺达依旧抱着狗，继续看着已经被钢铁侠修好的kindle里还剩很多没有看的书。
格润差不多能猜到是谁给kindle动了手脚，因为旺达会接触到的也会替神盾局干活的，也就那么一个人。
“我以为你会哭出来。”钢铁侠没话找话地跟旺达说：“觉得寡妇背叛了你之类的。”
“她在认识我之前就是神盾局的特工了。”旺达这么回答：“我只能说我有点意外，但这是正常的。”
“你把她的天真可爱偷走了吗？”
钢铁侠转头对格润说：“她现在说话要跟你一个调调了。”
“只有老男人才厌恶年轻姑娘的成长。”
格润翻了个白眼：“因为她们不好骗了。”
队长这时候像是睡醒了一样，走到了旺达身边，有些叹息地拍了拍她的头。她怀里的皮耶罗嗷嗷嗷地对着队长叫，旺达想了想，把狗狗递给了队长。
“请温柔一点，别把他捏死。”维克多说：“我听说过您一拳把沙袋打爆的英勇经历。”
“……”
队长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狗，看着还没怎么睁开眼睛的小动物在他手里到处闻，然后就直接倒下了。
“？”
“睡着了吧。”格润看了一眼，把狗抱了出来：“我把它放回窝里去。”
“它这么小，能睡窝吗？”
队长问：“会不会着凉。”
“他的窝是我的床，不会着凉。”格润抱着皮耶罗又名格瑞的幼犬上楼，顺便给维克多布置任务：“你，去把碗洗了。”
毛子乖乖去洗碗，斯塔克则跟队长扯起了有的没的，看起来就好像是他想不让队长专心想现在的事情一样。过了一会儿，他手机接到了一个消息，打开来看立刻就变了脸色。
“好吧，我也不知道神盾局对我个人信息库的攻击是每日三餐外加下午茶和夜宵的频率。”他顿了顿，抬起头开始叫格润：“好了我现在是远古大猩猩可以了吗？下来商量商量怎么对付弗瑞好吗？”
很久没刷存在感的寇森觉得自己要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了。
“有什么可对付的，他是官方下属机构，估计会把这个锅甩给上头。”格润洗了脸才下来，慢吞吞走下来：“我听说你和总统很有交情，救过他来着？”
“算是吧，其实救他的是罗迪。”钢铁侠不太情愿地回忆了一下：“我那时候正在打架和救小辣椒。”
那个最后甩了他的女人。
“现在国务卿是罗斯？整天抓绿巨人的那个？”格润想了想：“曾经在军队高层当过将军，现在转职成了政客还不忘把班纳博士放进监狱的跟踪狂魔？”
寇森眼皮跳了跳，而知道□□的钢铁侠确认了这个消息，以及格润所有的形容。
“他就是个控制狂。”
钢铁侠做了陈述总结，而队长则从格润的话里发现了另一层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个命令是国务卿下的？”
队长倒没有多意外：“政府已经开始控制超级英雄了？”
“什么叫已经开始。”格润有点受不了队长这个说法，不无讽刺地说：“看来13号特工真的很棒，你竟然不觉得那时候自己是uhe trol的。”
“13号特工，那个金发尤物吗？”
钢铁侠吹了个口哨：“这是我替猎鹰吹的。”
明明是在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但这个房间里的人一个都没正形。队长有点恼火，但发现除了旺达不想说话，维克多自觉戴着耳机听音乐洗碗不参加话题之外，剩下两个人的观点已经呼之欲出了。
据说在几小时内会飞过来的弗瑞要倒霉。
他应该倒霉的。
队长厌恶这种表面说着不控制超级英雄却背地里耍把戏的讨厌伎俩，也对这种监控未成年人读书记录还分享给他人做犯罪研究的行为感到愤怒。他想他应该是和格润他们一队，但是现在却好像被排除在外了。
“我和她认得对方。”他很真诚地想表达自己和13号特工只是被监视和监视的那种关系，他和他们是队友：“平时会打个招呼。”
“我听说她在洞察计划的时候听到你的声音第一个反抗的。”格润问：“美国人对只是认得的家伙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也是有可能的，比如我当时那么讨厌你还给你献了血。”斯塔克皱皱眉：“我想给你算笔账，按照我的DNA在市面上的价格，你现在起码欠我一千万美元。”
“恭喜你找到新财路，”格润说：“如果以后你濒临破产，靠出卖你的DNA估计你能再建两个斯塔克工业。捐精致富，啧。”
这两个人越说越偏，等到了后来关于“队长和13号特工”的故事已经被完全抛在脑后。格润后来告诉钢铁侠，在国内有人把他的脸印在脸盆上卖钱。
“塑料盆大概这么大，有人也买来用于洗菜，”格润比划了一下：“或者洗脚。”
斯塔克的脸就好像被一个抠脚大汉用一个月没洗的香港脚那样踩了一脸。
“Holy shit！”
钢铁侠很痛苦：“别说这个，我现在有画面感！”
格润摊摊手：“我建议你成立个公司自己卖这种盆，虽然免不了还是被踩脸，但是起码还能挣到钱。”
“我爸爸要是听说我改行卖日用品会从坟墓里爬出来你相信吗？”
“别这样，实业兴国！”格润忍不住了：“看看你国现在的工业体系都残缺成什么支离破碎的样子了好吗？！”
钢铁侠依旧极其痛苦，并且在听说这种盆不仅中国卖整个亚洲和非洲都在卖的时候濒临崩溃。
“其实……有你的粉丝慕名而来批发回国倒卖的。”格润真诚地劝他：“你要不真试试看自己卖吧？”
钢铁侠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抬头：“所以你把脸捂得这么密不透风就是为了躲避这个下场吗？”
“呃，不是。”格润说：“我怕自己变成寡妇那样，被打印成照片然后为单身青年男性浪费纸巾做出巨大不良贡献。”
不堪入耳，不堪入耳。
队长终于有些庆幸旺达沉浸在Kindle里无法自拔了，但下一秒这个青少年就抬头。
“格润，”旺达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叫她的名字：“你都没有提醒我这一点。”
“你的照片是打马赛克的，宝贝儿。”格润比了个ok的手势：“不过我也可以给你搞一个面具来。”
“？？？”
整个屋子里只有一个寇森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队长说：“你其实可以找个位置坐的。”
“不可以。”
格润看着寇森要站起来，立刻变成了后妈脸：“蹲下！”
寇森又乖乖蹲了回去。
“我，我现在还没吃饭呢……”
“这种业务水平还想吃饭？”
格润补刀毫不留情，而此时耳边已经有直升飞机的声音。房间里一片安静，维克多自行上楼，欢乐的讨论氛围立刻急转直下的冷。
你们以为自己是空调吗？
寇森不停吐槽，终于等到弗瑞的到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金发的姑娘，一双眼睛异常漂亮。
“那个13号。”
钢铁侠翘起一个小指，玩了玩：“这个。”
“托尼。”
队长有些不快，尤其是看到格润心领神会的猥琐笑容之后：“Green，不要被他带坏。”
“我觉得我才是那个被带坏的，你还记得她刚刚给我出了什么生财路数吗？”
钢铁侠很冤枉：“而且现在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个。”
他抬下巴点了点弗瑞。
“那个才应该是炮火集中点。”
“伙计们，冷静些。”
敲了门进来的弗瑞入眼看到四个超级英雄或站或坐，聚集在一起。
“我们有误会。”
弗瑞吸了口气。
“这全部都是国务卿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