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中的刃数量繁多,到达眼花缭乱的地步,即便丹恒拥有御水的能力,也无法同时与三位抗衡。
水流倏地窜出,又被轻轻打散,刃以手背化解攻击,借用流动的液体,反其道而控制。
幻化成环形的锁链。
“你怎么会?”丹恒惊讶,不知此时身为何处,对方竟能拥有自己的能力,甚至更甚一筹。
他身后的刃牵起几缕发丝,在不知不觉中,丹恒的又一次变回龙的状态,柔顺的头发从指尖滑落,刃也漫不经心的解释,流露出一丝恶意。
“你身处于镜像世界,丹恒,你不是知道规则吗,绝对不能直视镜子。”
另一位刃补充:“你已经触犯了规则。”
丹恒摇头,他被自己的水束缚,双臂高高举起,否定道:“我没有看见所谓的镜子,绝无可能。”
“难道你不知道吗,是你自己在寻找镜子,寻找这里。”骑在身上的刃发话,压住丹恒挺起的胸膛。
无需与其他的自己对视,三位刃各有想法,又不会冲突,享受着到手的猎物,将最后一层包装拆开。
他们的发丝垂下,挡住大半的视线,丹恒只能瞥见那双眼睛。
赤红的双眸,仿佛要被其中的感情卷走。
犹如翻涌的巨浪。
满溢的恨意,无法诉说的感情,如麻花般搅动在一起,最后丢入机器中,变成一团解不开的谜团。
压得人无法喘过气。
刃早已陷入癫狂的境界,他无法控制,终日活在痛苦中。
他捂着自己的半边脸,身下有漆黑的物体在蠕动,并随着笑声瞬间扩大,充斥在房间每个角落。
“哈哈哈,丹恒,这个世界已经无药可救,恶行将会迎来审判。”
“你会选择怎么做?丹恒,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你从未体验过痛苦。”
“你为什么要选择那样做?你为什么把我留在那里!”
三位刃一句接着一句,声音又如拼接的音符,在耳旁不停回转,最后落成一句话。
“这一切,都是我们应得的报应,你还要逃吗?”
刃掐着丹恒的脖子,压住他的四肢,不让其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丹恒的身体绷紧,形成弯曲的形状,又被刃强行按下。
在不断的挣扎中,丹恒变出的水流都被不明物吞噬,让怪物进一步变大。
“呃,我...”丹恒的话语被咽下,他完全没有离开的印象,他曾经离开过吗?
自己又是为何跌入此处?
但毫无疑问,在死亡之城,他曾与某道声音产生联系,最后瞥见了自己。
或许那是一切的导火索。
刃正是按照既定的剧本,在引诱自己上钩,最终陷入其中。
丹恒用力划动刃的手臂,变成猫后有后遗症,指甲变得又长又尖,划破肌肤,使鲜血流下。
刃也不甘示弱,强行扳过丹恒的下颚,以命令的口气道:“张嘴。”
他们交换着不美好的吻,吞下来自对方的涎水与血液,气息逐渐融合。
丹恒犹如脱水的鱼,他直视刃的感情,毫无疑问,对方想要杀死自己。
那是无法掩盖的恶意,来自刃骨子里的狠劲,将双目冲红。
“我还要...”丹恒哽咽道,他的话语断断续续,能力多方面限制,无法与对方抗衡。
但是他想告诉刃,自己会想办法,以及他需要闯出去,伙伴们还在等待着他。
那是他好不容易拥有的家,这一次,他会带着刃一起回去,绝不能在此倒下。
死亡是解脱,也是刃重生的希望。
在树下的承诺,还需要用行动兑现,然而丹恒无力抗衡,在手臂无力滑下后,刃终于停止动作。
“哈...哈。”丹恒大喘气,因为窒息等反应,面色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
而刃说道:“丹恒,要开始了。”
当所有的感觉混杂在一起,刃成为破碎的玻璃罐子,他无法再承载,于是将一切发泄。
通过欲望的方式。
丹恒被翻来覆去,与对方的交合会有记忆浮现,在快感与情绪的双重影响下,丹恒的意识变得游离。
逐渐发散。
刃从未停下受手中的动作,将丹恒填满,又一次次施加痛苦,夹杂酸楚的快意。
“丹恒,若是你不能保持清醒,则会被他们发现。”
刃将其抱起,“砰”的一声压在玻璃窗上,在帘子被拉的瞬间,丹恒见识到何为地狱,何为修罗。
大地在沸腾,不断向上冒着黑色水泡,痛苦的呼喊响彻整个世界。
“救命,不要,不要过来!”尖锐的声音刺破耳膜,但又有一位刃挤入,没有给予丹恒喘息的空间。
在绝望中,丹恒仿佛感受到刻刻骨铭心的痛苦,那是所有灵魂的呐喊,那是......
“这便是世界的真貌,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刃轻哼道,夹杂着沉重的恶意。
被控制的水流堵住孔的部位,甚至向里钻去,瞬间,丹恒身体抽搐,无法抑制的感觉冲上大脑。
人本身是动物,是最肮脏的动物。
正因如此,才会控制不住本能,才会造就悲惨的世界。
即使丹恒尽全力忍耐,也无法抗拒如浪般翻涌的感觉。
他被握住,被掌控,被索求。
他们彻彻底底融为一体,不留任何缝隙与距离。
“该结束了,丹恒,你会被永远留在这里。”刃无情宣布,不明黑色物质翻涌,刹那间向上冲击,形成一团漆黑的球,将他们吞噬。
融合,已经进入尾声。
“啊...”丹恒下意识道,又被刃堵住口唇,狠狠撕咬唇瓣,留下点点印记。
“嘘...有人来了,你分神了。”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似乎就在门外。
“感觉到这里有活人,是我的错觉吗?”
“不,不会是的,这次的灵魂绝对足够美味,我能感觉到,我必须要尝到!”
丹恒不确定刃所说的生物是否会闯进来,但凭借其他人的哭喊,怪物绝不是善罢甘休之辈。
若是被发现,会被不停追杀。
但刃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动作又快又恨,借此宣泄自己的感情,并赋予所谓的痛苦。
别具一格的感觉。
“感受到了吗?”刃咬着耳廓问,嗓音难得轻佻。
“不...”水流起到扩张作用,疼痛感在慢慢消减,丹恒需要抑制的,反而是卡在喉头的低吟。
刃道:“那便继续。”
别无他法,丹恒只能捂住口鼻,但另外两位刃不会闲着,不停摆弄他的身体,手臂被无情扯下,换上更为硕大的物体。
曲目接近尾声,丹恒屡次逃脱,但或许是古堡过于富裕,才显得床铺又空又大,他屡次向前又被拽回。
脚腕处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
而刃终于停止动作,望着丹恒后背的印记,露出猖狂的笑容:“完成了。”
靠每个副本的污染与影响,每个自己留下的痕迹。
那是他亲手附加,一次次,一道道,永不磨灭。
而这次,丹恒再也无法忘却。
刃终于打上烙印,刻在丹恒的灵魂之上,完完整整显现在后背。
在他脱手的瞬间,丹恒扯着衣服逃出,因为腿脚不便,险些被衣物绊倒。
“你以为你能逃出去吗?”刃垂眸说道,吃饱后的精神状态饱满。
丹恒抿嘴:“我会解决这个世界,这是我背负的问题。”
冥冥之中,丹恒感觉是最后一次了。
他的灵魂也被锁在一起,他被进入,被掠夺,若再不抓紧时间,只会与刃一同陨落。
但不应如此,本该存在其他办法。
“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丹恒喘着气说,留意外界的动向。
搜捕的怪物有数以万计,他们能在半空漂浮,身体呈半透明状,但无法穿透墙壁。
丹恒靠着能力击溃三只拦路的怪物,趁机躲入隐蔽的地方,仅靠着墙壁,继续搜寻情况。
在所谓镜中世界,大部分人是禁止不动的,其中存在伪装的真人,但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怪物拖走,丢到断头台上。
“呜呜,我不要这样,求求你了,为什么我要困在这。”
哭嚎声响起,男人脸上沾满鼻涕和眼泪,面对沾满鲜血的断头台,不断流下眼泪。
怪物拿出牛皮纸审判,语气兴奋又刻意:“你...万恶的罪人,曾在两岁时侵占他人食物...”
他们细数罪人的一生,而后猛地拉开锁链,让利刃垂直坠落。
当头首分离时,男人的尖叫戛然而止,而鲜血更是溅了满地,恰好落在丹恒的身前,透着幽幽荧光。
“死亡,死亡才是一切的永恒!”怪物们高举双臂,在齐声欢呼。
镜中的世界慌乱不堪,城市高楼破败,怪物也在此处纵横。
丹恒不知躲了多久,在清晨的光终于照亮时,他才听见远方吹响了好久。
“哈哈,今晚已结束了。”那群怪物冲到断头台之山,欣然迎接他们的死亡。
在被砍死的瞬间,脸上的神情是欣慰的,是疯狂的。
脑袋如皮球滚落,在地面上弹了三次,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里还有活人。”只剩下脑袋的怪物说道。
“下次我我们会捉到你的。”
“小心一点哦,可前往不看见镜子。”
“你的味道很特殊,你是罪人,最大的罪人被我找到了,终于!终于,我找到一切的罪魁祸首了!”
怪物的话语颠倒,杂糅在一起,丹恒深刻认知到。
这便是末日,没有秩序可言,只有无尽的痛苦。
也是长久以来,刃的感受。
仿佛是无法捕捉的迷雾,可以从毛孔中进入,侵略意识与心灵。
世界重新归于光明的怀抱,但远处的太阳宛如虚假的倒影,丹恒无力倒在地上,他靠有限的时间得到了线索,必须要继续寻找应对方法。
“不能睡着。”丹恒用力说道,手指扣动土壤,抓出深深的痕迹。
而在余光某,某人渐渐靠近,最终出现停在丹恒的身前。
沉默不语。
那是丹恒意识断开前最后的画面,在他倏地睁眼后,疲惫感贯彻全身,引入眼帘的是刃的正脸。
由于昨晚的遭遇,丹恒毫不犹豫攻击,发出富有攻击性的“喵喵”声,又自己顿住。
“喵?”他不仅回来了,还重新变成猫咪?
丹恒从没一刻如此庆幸过———当猫竟是如此安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