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虞虞在员工宿舍醒来。

  她宿在沙发上,刚一转身体,皮质的老旧沙发就发出咯吱的响声,这让她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事里,也是回响着无数的,重重叠叠的响声。

  她有些心悸,喘了两口气,撑着沙发站起身来,气温有些冷,她从地板上捡起宽大的外衫堪堪罩住了下臀。

  “行……昼。”时虞虞唤了一声,刚走动几步,就跪在了地上,垂眼看着膝盖上的淤青,觉得羞耻万分。

  就在她还在出神之迹,一双冷玉似的裸足就出现在她眼前,水滴落在木质地板上,像血墨一样溅开,时虞虞抬起头,就看到还没来的及擦干头发的教授,披着浅色的浴袍站在她面前,然后单手提起她,给了她一个激烈过度的蛇吻。

  时虞虞口腔被堵着快要无法呼吸,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行昼的味道,这人和她在这件老旧的小宿舍里,整整半个月,用行为,语言和意识,穷尽人类能表示的一切行为来彰显着极致的占有。

  病态癫狂宛如世界末日。

  她贴着时虞虞的肌肤,嘴唇,骨头,发丝,贴吻吸允,像上千个情人的示爱般浓烈窒息。

  在沿海数十个城市因为弥漫的海雾,暂停一切作业的时候,半个月被关在宿舍的时虞虞被教授玩弄数次,然后彻底坏掉。

  如果和她不眠不休缠绵的人不是行昼,把她强制关在老旧房子,哄骗不允许她出门的,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行昼,时虞虞都怀疑自己落到了魔鬼的手里。

  “我总是心悸,做噩梦。”

  “不同的梦拼凑在一起,总是重复着,光怪陆离……我梦到我死了,掉进了海里,坠落的时候,却停在了空中,然后行昼出现了,她如同圣经里描述耶稣行走在海面上。”

  “她接住了我,然后……”时虞虞顿了一下,那是个充满了晴色,暴力,谩骂,强迫的血腥的梦。

  那不是一个行昼,是很多个,很多个,她们互相辱骂着对方,表子,贱货,狐狸精,她们拿着斧头,菜刀,电锯,匕首,枪。

  时虞虞呆呆地站在她们中间,看到她们厮杀到最后一个人,然后那个行昼,丢掉斧头,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用鼻子讨好的蹭着她的手指尖,下一秒却满眼猩红的拖着她的脚腕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