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重生之改变家族史(鼬佐)>第32章 笼中之鸟(上)

  时间是一个冰冷的制裁者。人们总是重复着同样的错误,它却始终无动于衷、只是不紧不慢地消逝着。

  而由时间铸就的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今世就如同前世一般,冥冥之中,因果相扣,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可抗力之中,划入固定的轨道。

  就连曾经不可一世的晓,到如今,也如同前世一般,像巨星般陨落……忍战的气息也似乎愈演愈烈……

  只有宇智波一族,被佐助导向了另一个全然不同的轨道。说不清这是幸运还是不幸……或许,对一些人来说,是幸运的,对另一些人来说,是不幸的……

  而知道真相的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鼬可以说是被佐助间接地改变了命运,按照佐助的希望,保护着宇智波一族,保护着村子……

  可佐助从来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被迫做出残忍的选择……

  他做错了吗?或许有,或许没有。更或许,没有对错之说……取舍之间,总是不得圆满的……

  彼时,佐助受“伊邪那美”的诅咒以后,已经沉睡一年之久。

  鼬也在佐助的身边守了一年。

  这年,佐助十六岁,鼬二十二岁。

  ……

  这天夜里,木叶村下起了大雨。

  像千千万万户人家的房屋一样,宇智波族长家也接受着大雨的洗礼。

  窗外雷雨交加,乌云密布,空气中还泛着一阵又冰又湿的触感。

  而屋内,则是全然不同的景象。只见有二人紧挨着,睡在同一张被窝里。其中一个人,将另一个人紧紧地拥在了怀里。那个包裹着两个人被窝,仿佛是整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在鼬的怀里,佐助像是睡的很沉、很安稳。

  毫无征兆地——就在某个雨滴落在地面的瞬间……佐助像是自然地睡醒一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被窝里。

  还有一双手臂,从后背紧紧地圈住了他……

  刚刚清醒,佐助努力眨了眨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

  这是哪里?

  佐助忍不住动了动身体。而佐助一动,抱着他的鼬就醒了。

  在看到佐助清醒过来的一瞬间,鼬的眼眸中骤然间多了一丝光亮。像是一个重获新生的人一般,鼬竟无法将视线从佐助的身上移开。他实在是太想念佐助了,甚至已成心魔,郁结在心底。

  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世界骤然寂静了,雨声、风声什么的都不存在了。

  两人几乎是同一瞬间开了口。

  “佐助……”

  “你是……谁?”

  微弱的光影在佐助那双黑色的眼眸中流转着,鼬清楚地看见到,佐助的眼底,是一片茫然……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到佐助问出那句话的时候,鼬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扯掉一块一样疼痛难耐。

  虽然鼬早已预料到,佐助会失去记忆,甚至忘记可能忘记自己。但当事实活生生地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情要比想象中的复杂,一种难以忍受的酸涩感如鲠在喉。

  良久,鼬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叫宇智波鼬。”

  随后,他又问佐助:“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不记得。”

  鼬加重了语气:“你的名字是——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佐助喃喃道,重复了这个名字。随后,他又下意识地问出口,“宇智波,是一种姓氏吧?”

  “……恩。”鼬淡淡地回答道。

  佐助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他感觉的到,眼前的人让他十分安心。只是,对方似乎心事重重,像是失落,又像是哀伤……

  佐助下意识地觉得,对方好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人了,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但是,他此时什么却都想不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我……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佐助还有些头晕,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角。

  “……你被人下了诅咒,忘记了过去。”鼬别过脸,似乎是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

  “……是吗……”佐助试着回想过去,但是他越想越头疼,眉头也忍不住揪在了一起。

  鼬察觉到了佐助的异常,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佐助的额头,温声道:“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先不要试着回想了……”

  鼬说着,又起身为佐助倒了一杯温水,想让佐助稍微放松下来。

  佐助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水的热度从唇边一直暖到胃里。

  不一会儿,佐助又打破了短暂的寂静:“那个……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佐助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淡淡地问道。他觉得,自己和眼前的人关系应该属于比较亲密的那种,否则也不会抱着自己睡觉……

  只是,佐助不能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是是兄弟,但感觉又不太像……

  鼬听到佐助的问题,身体忍不住僵了一下。

  良久,他又直直地看向佐助的眼睛。

  只听鼬一字一句地、认真地说道:“我们是兄弟……也是恋人。”

  “什么样的……恋人?”

  佐助有些错愕,他和对方,明明都是男的啊?

  就算佐助失去了记忆,但一些常理还是会保留在意识里,而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甚至是兄弟之间在一起,显然是有违人伦的。

  鼬看着佐助,那眼神像漩涡一样,深不见底。随后,鼬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样,突然低下了头,吻住了对方。

  佐助睁大了眼睛,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鼬却不顾佐助的惊愕,还试着将舌头探了进去。但是佐助的反应过于僵硬,鼬撬不开佐助的牙关,只好暂时退避。

  “张嘴。”鼬像是命令一般说着,又舔了舔嘴角,似乎有些不满佐助的反应。

  “啊?……唔……”佐助还没反应过来,鬼使神差一般,刚一开口说话,就又被鼬堵住了唇。

  这次,鼬趁虚而入。而佐助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

  这个吻像是一种惩罚,狠狠地蹂躏着佐助的唇、舌,又像是一种宣告,霸道地占有着,久久不愿退却……

  佐助无力拒绝,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吻,也能饱含如此多的执念……仿佛是这一年来鼬的执念与痛楚,全然在此刻爆发……鼬那狂燥不安的心情、那郁结于心底的思念,仿佛都以这种方式,无声地倾诉给了佐助……

  佐助虽记不起二人之间的过往,但是此刻他忍不住被鼬所感染,身体随之微微颤栗着……

  佐助稍微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现鼬已经放开了他。

  鼬的声音又在佐助的耳畔响起,让佐助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明白了吗?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恋人关系。”

  他定定地看着佐助,那眼神如同野兽一般具有侵略性。

  佐助的耳根忍不住红了,他觉得自己正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因为头还有些疼,佐助又钻到被窝里睡着了,只是睡的很浅。

  他睡着以后,鼬也钻进了被窝,像往常一样,从后背抱住了佐助……

  天明的时候,佐助迷迷糊糊地醒了——主要是因为,佐助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解开自己的衣服……

  佐助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一睁眼才发现,鼬已经把他的衣服脱了大半,自己的身体近乎是一种全*的状态……

  “你、你干什么……”佐助有些赫然,无措地阻止了鼬的动作……

  “帮你换衣服。”鼬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在过去的一年里,佐助沉睡不醒,而鼬会每天给佐助换干净的衣服,甚至是帮佐助清理身体。所以,鼬已经有些习惯给佐助换衣服了……

  “我可以自己换……”佐助像是知道了什么,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鼬没有再强求,将衣服递给了佐助。只是,鼬似乎不打算离开,而是打算在一旁看佐助换完衣服……

  “……你……转过去……”佐助要求道。

  “好。”鼬转过身。

  佐助这才开始换衣服。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在心底生出了几分愧疚,或许是因为自己失去了记忆吧……

  ……

  这天早饭的时候,鼬告诉美琴和富岳,佐助已经醒过来了。

  在见到佐助的那一瞬间,宇智波美琴像是骤然间变成了少女一般,富有生气,而就连富岳那张严肃的面孔也少有地露出了笑容。

  鼬曾经试着把真相告诉了所有族人,但只有美琴、富岳,还有止水和一部分族人,选择了相信鼬。其他人则认为鼬是在袒护佐助。

  因为鼬无法解释这两个谜团:

  ——佐助左眼是到底从哪里来的?

  ——鼬所说的能控制九尾的面具男,是否真的存在?

  后来,富岳动用了族长权利,才将舆论压了下去……如今,佐助还是处于一种被怀疑的处境,只是,他本人已经完全不记得真相了……

  美琴和富岳早就听鼬说过佐助可能失忆的事情,但对于父母来说,什么样的孩子,都会去疼爱他……

  早餐是鼬做的,有佐助最喜欢吃的番茄。而佐助对于这种红色的果子毫无抵抗力……

  看着佐助熟悉的模样,长久以来笼罩在一家人心中的阴霾,似乎骤然间退散了。

  佐助失去了记忆,却似没有觉得很不安,因为眼前的人,让他觉得很温暖。望着满桌的美食,佐助食欲大增。

  而就在这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佐助突然有些头晕。有几个词在佐助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出来,只是有些模糊:“……宇智波斑……无线月读……”

  佐助不知道这些词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有些危险。似乎有一块无形的石头压着佐助,压的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