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赵应天好奇,十分好奇。

  “……附耳过来!”火凤凑过去在赵应天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赵应天连连称奇,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很好。

  不久之后,

  在皇宫当中传出来了太医院集体失德的消息,皇帝的龙体欠安根本无人能够救治。太后和众位大臣们十分着急,开始广布皇榜寻觅天下名士,只要能够治愈皇帝的病,哪怕是游方术士也能赏得千金。

  然而,这些张贴皇榜的官员们还没有走出京城,就已经寻得了一个得道大师。

  此人身披碧色道袍,手持三丈浮尘,奇的是他可以脚踏祥云、御风而行。京城当中有什么顽疾难治的人,只需要在他那里请上一枚道符,不久之后就能够药到病除,重获新生。而且,据说有人看见过他通晓天下百灵之语,天空中的无数飞鸟都可以过来他的面前,向他祈求天道、甚至降落他身侧,静听经典、如聆佛音。

  很快,这些官员跟着老百姓的指引找到了这个所谓的得到高人,此人看上去十分年轻,却称自己已有百岁之龄。在他的面前,有很多珍禽异兽,却又叫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言不虚。

  为首的大臣乃是当今三权之首的纳言阁大学士,思来想去,终于屏退了众人,悄声细语:

  “大师,其实病的并非当今皇上……”

  “大人无需多言,百鸟之灵也是灵,天下生灵,在贫道面前,都是一视同仁。”

  大学士一惊,之后连忙俯首磕头,“大师果然神通!还请大师速速与我进宫!”

  “是,只是此事还需小心进行,若是天下百姓知晓,恐怕闹个京城不宁。皇榜仍需派人虚帖着,只需与他们周旋即可,莫不要让天下人知晓其中内情。”

  “是,大师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办。”待大学士离开了,赵应天才招呼躲在一旁的火凤出来,火凤看了看那个大学士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让赵应天面前的百鸟纷纷散去。

  原来,日前那条鲤鱼精联系上宁一霜的时候,宁一霜已经有了心思要脱离皇宫,甚至想着能否有法子恢复凌挽秋的记忆。

  只是不知道为何凌挽秋当中曾经过来质问了他一些事情,解释清楚凌挽秋的身世,花费了宁一霜一些时间。不然,不用等火凤找人来联络宁一霜,宁一霜定然会自己想办法出去。

  他们所顾忌的,最后还是那个被王欣请来的神射手后羿。

  宁一霜想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凌挽秋其实十分重视他,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定然会如临大敌。如果他绝食相逼,像是当年秋所作所为,凌挽秋定然不知是计。最后一定会向天下求能人异士,以保度过难题。

  而赵应天和火凤所需要做的就是在宁一霜装病的时候,在京城里做出一副活神仙的做派来。好在王富贵留给赵应天的钱财还够,而伯爵和临渊留给赵应天的东西十分好用,那些玄天灵符,让京中很多顽疾在身的人,不治而愈。所以活神仙的名号一旦打响,很快,宫里就来了人,要让赵应天入宫面圣。

  赵应天之所以让大学士不要声张,他只怕王欣还是会怀疑,若是王欣怀疑,那么平平安安救出宁一霜,就要面临后羿的威胁。

  不日,

  纳言阁大学士找来了人接着赵应天还有他的弟子——火凤一同进宫,两人穿过了重重回廊终于来到了京朝的皇帝面前。这个年轻的皇帝看上去十分焦虑,来来回回地在宫中走来走去。远远瞧见了赵应天过来,甚至是自己主动迎接上来:

  “大师,你可算来了,朕已经等了你数日了,你快些随朕来!”

  赵应天和火凤交换了一番眼神,赵应天摇摇头道,“皇上不必客气,还请皇上自行前往,在下稍后便到。”

  “凌挽秋不敏所以,但是到底是活神仙所言,于是立刻照行。在皇帝前脚一走,火凤立刻化身成为一只火红色的凤凰,带着赵应天飞往宁一霜所在之地。远远地看见了赵应天如此御风而行的凌挽秋,更是死心塌地相信了赵应天就是活神仙转世,有着绝高的道行,还有百年的寿命。

  再次见到宁一霜的时候,赵应天看见宁一霜已经成为了凤凰的状态倒在那个他早就见过的金色鸟笼里。赵应天装模作样地对着宁一霜比划了一阵,甚至升坛做法、像模像样地烧了两张他乱画的道符。

  凌挽秋毕恭毕敬地看着赵应天,赵应天也给了火凤和宁一霜一样的暗示,就在他将手中的所有灵符都给烧干净,说了一声“去”的时候,宁一霜主动慢慢地幻化成为了凰的状态,半人半鸟,虽然还是很虚弱,可是皇帝看得出来大有不同。

  “奇怪——”赵应天故意停下来,皱着眉头看着宁一霜。

  “怎么了大师?”凌挽秋速速上来围着赵应天嘘寒问暖。

  赵应天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问道,“不知道皇上是否曾经见过一块石头,存于此鸟身侧?”

  “石头?”

  “是,那是此鸟的保护石,若是没有了这块石头,只怕凤凰多半都要早死”赵应天皱着眉头,“就好像若是没有了镇宅符纸,很多阴神都要侵占宅邸,害人心魄。”

  “石头……?”凌挽秋着急,他不记得见过这样的石头。

  “不是皇上是否第一个见到此鸟的人,还是其中经人之手?”赵应天引导,故意还加了一句,“世人多半都有那么一些贪财之心。”

  皇帝凌挽秋忽然明白了赵应天话中的话,他咬牙切齿地点点头道:

  “原来如此,大师在此稍候片刻,朕去去就来!”

  、重获祀天石

  在凌挽秋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赵应天和火凤趁机隔着笼子和宁一霜进行了一番久别重逢的交流。

  宁一霜的身体并不大碍,只是远离了故土又经历了一番舟车劳顿,要演出这样一出绝食的戏码,着实有些吃不消。东岛毕竟是凰族世代生存之地,远离了东岛之后,宁一霜和火凤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

  “你还好吗?”赵应天扒拉在金色的笼子上,伸出手去碰了碰宁一霜的手背。

  宁一霜看着赵应天一身道袍十分滑稽的样子,忍着笑,偏着头、故意皱眉摇头说道:

  “不太好。”

  “我、我就知道你不好!”赵应天着急了起来,跺了跺脚,“这里是京城,距离东岛那么远,你又被关在笼子里,又没有很好的练实和泉水给你,就算是皇帝,这样对你真是太混账了!”

  看着赵应天着急上火的样子,宁一霜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点点头道,“是,很不好,因为啊——”

  “什么?”

  “我想你了,”宁一霜点点头,笑着说,“很想、很想你。”

  这话说出来,

  赵应天愣住了,而旁边的火凤却整个人立刻烧红了一张脸——在他记忆里面的宁一霜并不是这个样子,宁一霜冷漠没有多余的表情,整只鸟身上都是孤独的死气,成日里不是面对着那个冻结的冰面看着一个死人,就是在西边的山顶不厌其烦地跳着永不可能的《神弦歌》。

  如今,这句话从宁一霜口中说出来简直惊呆了火凤整只凤凰。

  而赵应天也根本没有想到宁一霜的性格会在看破了和杨万里之间的感情之后,有如此大的转变。如果在现代,赵应天此时此刻一定会神乎其神地用星座理论解释:

  此人定然是风象星座,变化如风,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