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完结】>第八十九章 二更合一

  在这个节骨眼上,温野菜要生了

  喻商枝的选择令在场三人神色各异, 周澜忍不住劝道:“喻郎中,这件事,您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在周澜看来, 喻商枝这般想,全然是因为年轻气盛。

  和仁生堂打擂台?用什么打?

  他年纪轻轻, 便是医术出神入化又如何,靠这一张胡子没一根的脸,怕是要在县城站稳脚跟都难。

  可见喻商枝仍是坚持, 他也不愿再多说些丧气话讨人嫌。

  四人又喝了几轮酒, 除了酒量深不见底的喻商枝, 其余几人的面上都染了酡红。

  周澜和喻商枝坐得最近,他执着酒盏, 拍了拍后者的手臂道:“喻郎中,您是不知道,我们城中药商, 亦苦仁生堂久矣。那任平过去不当家时,便捣鼓些药材生意,但那时我们这些人尚且可以分一杯羹。自从他和县老爷搭上了关系,甚至会联合南方来的药商,哄抬药价。我们家账面上的所得, 已是比之前些年少了三成还多。”

  流失三成的利润,对于商户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只是看起来, 除非彭县令改任,否则他在此一日, 任平便有一日的靠山。

  不止如此, 彭县令走后, 还可能再来一个李县令、张县令。

  但凡再有一个和彭县令一样好打点的, 这寿安县依旧是任家的天下。

  喻商枝看着杯中残酒,对于一件事看得很透。

  那就是如果想为寿安县的百姓做点什么,单靠一腔热血和信念是不够的。

  他得在此之前想个主意,撬动任平的根基。

  只是这件事,就算是他也尚且需要细细思量。

  一顿饭吃了许久,出雅间时晌午来的食客都散尽了。

  今日朱童不在店内,不过嘱咐账房先生给了喻商枝一张银票,支取了上个月的分利。

  广聚轩如今在县城经营得蒸蒸日上,喻商枝拿到手的也从几十两变成上百两。

  他把银票揣进怀里,觉得浑身都是酒气。

  就算没醉,也难免有些疲乏,跟着周掌柜上了马车后,两人各自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回到镇子上时,马车把周掌柜送回了家,赶车的车夫依着吩咐,还要再将喻商枝送回村里。

  下车时,周家有下人快步出来接应。

  周掌柜倚着对方站着,却还不忘道:“喻郎中,你往后来往县城的时候只多不少,我上回见你,还是自己赶马车,这样辛苦不说,在县城那地界,也容易被人看轻。依我看,你不妨去牙行挑个合眼缘的人买回家去,不签卖身契,签个长工的契书,便不算蓄养仆役,衙门也挑不出错来。”

  依照本朝规定,家中无官身、或是有秀才及以上功名的,均不可雇佣佃农或是蓄养奴仆。

  但像钱员外那样的商户,是捐了个小官,像周掌柜这样的人家,则也各显神通,赶上收税的税官上门时,也有办法规避盘查。

  他告知喻商枝的,正是其中一个法子。

  喻商枝本也无意去牙行买人,回家使唤,时代不同,他若这般做,总觉得和人贩子差不离了。

  对于周掌柜所说之事,他的态度暂且是无可无不可,不过嘴上还是道:

  “多谢周掌柜好意,今日回家好生歇息,咱们改日再聚。”

  两人拱手告别,车夫将马车赶得稳稳当当。

  喻商枝得以在夕阳西下之前,赶回了斜柳村。

  到了家中,他将县城中的见闻向温野菜说明。

  以前想着夏收结束就能去,钱是攒够了,可别的事都不凑巧。

  况且温野菜大着肚子,多有不便。

  最终夫夫二人只好退一步,左右合适的铺面也没寻着,不妨等温野菜生产过后,出了月子再议。

  ***

  酷暑炎炎,把地面都晒得滚烫。

  平安和富贵已经被付岳接回家了,剩下的大旺和二旺成日趴在屋里纳凉,不住地哈气,盛水的大盆一日要添两回。

  相比之下大吉就舒服多了,仗着身轻如燕会跳高,时常选着能吹到风扇的地方趴下,任由木风扇吹出来的微风把它一身长毛吹得凌乱无比。

  温野菜更是每日热得焦躁,从头到脚都不爽利。

  他头着腊月揣了崽,算着应当八、九月就要生了。

  虽说预产的时机不错,可孕后期却着实吃了苦。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晚上刚躺下,又坐起来去如厕。

  好不容易安睡一会儿,肚里的小崽子却开始上演全武行。

  若是换了别家,定会猜里头是个小子。

  可温野菜想想自己,还有温二妞的性子,只觉得是什么都有可能。

  每晚频繁起夜时,喻商枝怕他看不清摔了,更是每次都第一时间睁开眼,扶着他去。

  后来温野菜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他白日还能补觉,喻商枝确实忙得连轴转,眼下的青影越来越浓。

  他索性做主打了一大壶灯油回来,又让喻商枝去镇上买了城里人家才会用的那种罩子灯。

  夜里倒上灯油,能燃上好几个时辰都不灭。

  有了这盏灯照明,喻商枝总算可以安心睡觉。

  熬到七月中上,三伏天终于过去。

  那种压在人身上,让人喘不动气的热意消散,哪怕秋老虎还在,风吹来时,已经能感受到几分凉意。

  又是一年七月半,温野菜上山不易,便由喻商枝带着温二妞和温三伢去。

  到了坟前,三人拔了野草,摆上贡品,齐齐磕了头。

  结束后,喻商枝便让到了一旁,把地方留给姐弟两个。

  若有什么想跟地底下爹娘说的话,也方便说出口。

  隐隐约约的,他听见温三伢对着坟包讲,自己在学塾的好几次小测都拿了第一,先生说明年二月的童生试,他已十拿九稳。

  温二妞说得更杂乱些,从还在温野菜肚子里的小外甥,说到家里的狗子、狸奴,她养的鸡鸭,甚至……

  隔壁的狗蛋?

  喻商枝摸了摸鼻子,一时心情尴尬,觉得自己偷听到了少女心事。

  幸而他很快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温二妞提起狗蛋,原是为了跟爹娘讲自己先前想学功夫的事。

  “狗蛋说武馆不收姐儿,若我想学,他可以教我。喻大哥也帮我打听了,就是在县城,也没有能收姐儿的武馆。我想想也罢,就是跟着狗蛋学几招,以后也够保护大哥和三伢了!喻大哥跟我说了,我不愁去了县城没事情做,除了可以给大哥的食肆帮忙,他还可以给我在城里找个地方养鸡鸭,到时候越养越多,越养越多,说不准以后城里好多人都要吃咱们家鸡鸭下的蛋呢!”

  ……

  话题越跑越远,十分符合温二妞想一出是一出的跳脱性子。

  喻商枝浅笑着摇摇头,又往外围走了几步。

  温家祖坟没什么人打理,除了有人祭拜的坟包外,其余地方尽是荒草丛生。

  喻商枝还在树底下捡到几个蝉蜕,他没浪费,掏出帕子仔细收好,这都是可以入药的好东西。

  又过了一刻钟,温二妞和温三伢说完了话,提着竹篮朝喻商枝走来。

  “喻大哥,我们好了,可以回去了。”

  喻商枝点点头,临走前又查看了一番,确定四周地面没有烧纸残存的火星子。

  这个夏天高温且雨水少,伏虎山上就爆发过几回小型山火,好在很快就被周围几个村子的人想办法扑灭了,没有蔓延。

  这回中元,各家都要上山扫墓,许百富特地嘱咐过,一定不要留下火种。

  见地上干干净净,喻商枝遂领着一大一小往山下去。

  落在后面的位置,他瞧着姐弟俩的背影,突然意识到,比起去年,这一回已经没怎么在他们两人的脸上看到明显的悲伤情绪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有关亲人逝去的这一件事,总有一日会释怀。

  然而饶是许百富百般嘱咐,却不是人人都和喻商枝一样为事谨慎。

  不知谁家扫墓落了没踩灭的火星,烧得一片山都见红。

  许百富气得跳脚,但二话不说,赶紧纠集村中青壮,带着铁锹提着水,上山砍树挖沟。

  山火难以扑灭,古人也早就从中悟出技巧。

  比起想着用几桶水浇灭,不如赶紧把火势局限在固定的范围内,等到能烧的东西烧完了,火也就灭了。

  这场火灭得比之前都艰难,还有几个汉子被火舌燎到,急急忙忙跑到温家来找喻商枝擦药。

  诊室里,几个受了伤的汉子聚在一起,脸上都被烟熏得黑黢黢的,许清水也在其中。

  他们几个人的媳妇或是夫郎都在身边陪着,孔麦芽端进来一盆水,里面放着几条布巾,让他们分着擦擦脸。

  杨红儿接过其中一条,拧干了水往许清水的脸上抹了一把,随后忧心道:“往年从来没见山火这么频繁,我瞧着怎么这么邪乎。”

  这一屋子人里,最年长的汉子是傅家老大。

  他伤在后背,这会儿还趴在诊室里的木架子床上,闻言说道:“还不是太热的缘故,草杆子搁外头让太阳晒着都能烧起来。”

  他一开口,屋里的人们也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今年伏天太热了,就没见几个雨点子。”

  “田里的稻谷都是稀拉拉的,如今一捏,好些都是瘪的,只能结出秕谷。”

  “每回赶上旱年,这粮税都要涨,等冬月税官来了,还不知是什么情形。”

  大家伙都是庄稼人,自然也料到,今年秋收粮食歉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现今收成是改变不了了,唯一能盼着的,就是衙门不要加粮税,大旱之后莫生出新的灾异。

  聚在一起,唉声叹气了一阵子,待到伤口包扎好后,也就各自散去。

  而因为大意,点火烧山的人也找到了,是村里头姓薛的一户人家。

  他家最小的孙子顽劣至极,正是狗都嫌的年纪,据说是趁着家里人烧纸的时候,蹭了点火烧小树枝玩,最后下山时随手一丢,家里人压根也没注意,结果酿成大祸。

  偏偏这家人还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惹得家里汉子受伤的几户人全都跑到他们家门口掐着腰骂,此后好久,路过薛家门时都要啐一口,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八月里秋收开始,村里人的担忧成了真。

  过去能打两石粮的肥田,一年也就打出一石的稻谷。

  若是本就肥力不足的中下等田,更是只有几斗。

  就连温家的三亩上等好田地,加上一块薄田,也只勉强出了不足五石的收成。

  要知道去年这时候,这四块水田加在一起,可是出了八石还多。

  这么下去,别说是缴粮税了,来年能不能吃饱饭都还两说。

  许百富家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全都是求他去镇上打听打听今年的粮税是什么情形。

  可许百富也发愁,他虽大小是个村长,可镇署衙门哪里有他说话的份?

  心里头七上八下之间,他只好上了温家门,旁敲侧击地想拜托喻商枝帮乡亲们这个忙。

  喻商枝听罢,没有推脱。

  自家也是农户,这些问题都是绕不开的。

  “村长放心,这事我记下了,有了消息就同您说。”

  许百富连声代替全村的人谢谢喻商枝。

  正事说罢,喻商枝亲自把他送到门口,要出院子时,许百富却停下了步子。

  只见他转过身,看起来踌躇了一阵,方问道:“喻小子,从年后起我就听说,你们一家子想到县城去开医馆,我今日问你,你也给我一个实在话,可是的确要去的?”

  喻商枝闻言垂眸,暂时未发一语,但显然许百富已看出了他的意思。

  老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县城好,年轻人,就该出去多闯荡闯荡,见见世面。温家这三个孩子苦了这么多年,遇见你,也是永福两口子在天有灵。只是你走了以后,咱们附近几个村子,便又没有草医郎中了,大家伙怕是要适应一阵子。”

  许百富苦笑了两声,抬腿要走,正好孔麦芽从外头采药回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给许百富问好道:“村长爷爷好。”

  既然正好赶上,喻商枝便顺势将孔麦芽叫到了许百富跟前。

  “村长,日后乡亲们看诊的事,您老也不必过多担心,麦芽这孩子已跟在我身边学了许久,十分勤恳用功,现今已能独立看诊了。麦芽本可以到时对我们去县城,可麦芽说了,她想留下,关照乡里。所以到时候,便是麦芽代我在村中行医,到时候还望您多多照拂,她毕竟是个年轻姐儿,别再让旁人欺负了去。”

  对此许百富自然是连连称好。

  有喻商枝在前,已不会有人因为年龄的缘故看轻孔麦芽。

  毕竟他这个师父,也没比徒弟大出多少岁去。

  差是差了几年,可严师出高徒,有人能在村子里继续当草医郎中,那就比没有强!

  许百富的满脸愁容,总算是打消了几分。

  看他那模样,怕是要赶着回家,把从喻商枝这里得的消息,好生跟家里人说说。

  送走许百富,喻商枝看过孔麦芽新采的一些常见草药后,洗了把手进了卧房。

  屋里坐在炕上的温野菜闻言抬头,“村长走了?”

  喻商枝道:“走了,是想让我镇子上帮忙打听打听今年秋税的事。”

  温野菜闻言,也放下手里的针线筐。

  “今年的收成实在歉得厉害,若非咱家现在不缺花用,我怕是都要急得睡不着觉。”

  话是这么说,可喻商枝知道,秋收那几日,温野菜也是真的没睡好。

  就是家里不缺钱,也买得起粮,一年的辛劳打了水漂,这人的心里还是不好受。

  他怪自己不该提起这个话茬,赶紧换了话题,拿起针线筐里的虎头绣片说道:“你这几日绣得快,眼看都要完工了。”

  温野菜用手指摸了摸那老虎头,也勾唇道:“前日屏哥儿来时还说呢,这个虎头怕是我绣过最像样的东西。”

  要知道,到现在喻商枝还用着他最早送的那个歪歪扭扭的钱袋呢。

  这绣片做好之后,到时就可以直接缝到小帽子上,做成虎头帽。

  除此之外,怀孕这大半年里,温野菜也陆陆续续做了不少的小衣裳,还有小被子,堆了一整个箱子。

  他素来不喜欢干针线活,可真当上小爹了,却也不觉得烦闷了。

  说起这个,温野菜又忍不住低头看肚子。

  “就是不知道这崽子到底哪天能出来,这快到日子了,倒有点又盼又怕的。”

  喻商枝把他环入怀里,吻了一下他的发顶。

  “不必想那么多,时候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有我在,保证你们两个平平安安。”

  九月,整个寿安县的秋粮歉收已成定局。

  喻商枝带着孔麦芽,去钱府给最近不太舒服的钱夫人诊脉时,得知钱府今年的收成也格外不妙。

  “听说今年北方大旱,南方大涝,这世道怕是要不太平了。”

  钱府怕是整个凉溪镇消息最灵通的,钱夫人都这么说,那恐怕事实也八九不离十。

  看诊完毕,钱夫人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上了年纪,近来入秋后脾胃有些不和。

  喻商枝开了药方,递给钱夫人的贴身丫鬟,前者问道:“你夫郎最近如何了?算着日子,也快要生了。”

  喻商枝答道:“是,之前数了日子,左右就是这半个月里的事了。”

  钱夫人笑着颔首:“这阵子你也别四处奔波了,安心在家守着他便是。等孩子能出门了,可得抱来让我瞧瞧,定是个很俊的娃娃。”

  彼此寒暄一番,钱夫人又问了去县城的事筹备得如何。

  得知铺面一直没定下,她嗔怪道:“这也算是个事情?你们两口子也是,怎么不早些开口来问一嘴,我们府上在城里也是有些产业的,寻一个铺子又不难。”

  钱夫人如此说,喻商枝却不好意思再承更多的情,只好拿先前古家的铺面当挡箭牌道:“谢过夫人,只是我们二人实则已在城中看好一个铺面,现今正托牙人和东家议价。”

  钱夫人觉出喻商枝的意思,莞尔道:“也罢,你们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主意。”

  本以为这趟来时见不到钱云礼,现在钱小少爷忙得很,被钱夫人指派去负责钱府秋粮入仓一事。

  好不容易回家喘口气,又被钱老爷叫去一顿教育,这会儿刚刚逃出来。

  “我成日里看那粮册、账册,听人在我耳朵旁边打算盘,眼要花了,耳朵也要聋了!”

  喻商枝顺势给钱云礼把了个平安脉,得出结论——钱小少爷身康体健。

  钱云礼不肯放他走,把人拽回自己的房间,又聊了好半晌,还问了大吉的事。

  等到时辰不早,喻商枝实在急着告辞,他才又让人装了一篮子给大吉的肉干鱼干和玩具。

  “这些都是我找人做的,雪球的几个猫崽子都有,也不能少了大吉的一份。”

  喻商枝实在佩服钱小少爷这份猫奴精神,收下后,两人走到三进门的门边上,钱小少爷挥退下人,低声道:“恩公,你今日既然来,我也顺道告诉你个消息,今年各地收成都不好,怕是粮价要涨。过阵子若是有人高价收粮,你们家可得留下足够的口粮。”

  喻商枝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地看向钱云礼,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钱小少爷微微扬起下巴,“别看我这样,有个词怎么说的……哦对,耳濡目染!成日里在我家粮行里泡着,想搞不明白都难,总之恩公,你可记着了!”

  其实喻商枝推测,钱云礼将此事告诉自己,或许也有钱员外或是钱夫人的授意。

  粮食歉收,收粮的价格会先涨,但商人逐利,绝不会干赔钱的生意。

  每个灾年,粮价都是这么被一点点抬起来的。

  这消息对于温家还好,对于斜柳村的其余人家,可是能救命的。

  而且比起粮价一事,喻商枝更担心的却是旱涝灾害会造成的连锁反应。

  有道是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寿安县地处南北交界处,若真出什么问题,怕是首当其冲。

  可惜他这个从异世而来的人,也并无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

  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提醒身边的人,若是意外真的来临,不至于彻底手足无措。

  此番回村,他便直接去了许百富家,告知他自己从钱府得的消息。

  许百富活了大半辈子,见得多了,立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听这个意思,粮税必定是要涨了!”

  如何提醒村民囤粮过冬,是许百富的职责,喻商枝则回家后就叫来孔麦芽,两人一起开始整理,喻商枝记忆里针对各类疫病的药方。

  包括许久之前陶南吕留下的医书,也被喻商枝翻出来,他记得其中记载有前朝和本朝的疫病案例。

  总而言之,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就在这个大家都人心惶惶的节骨眼上,温野菜要生了。

  作者有话说:

  即将喜迎小包子!明天见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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