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完结】>第四十二章 二更合一

  这镯子叫两世欢,寓意有情人一心一意,圆圆满满

  年轻女子正是凉溪镇钱家的大娘子钱云书, 她一回头就见着自家小弟钱云礼躺倒在秽物之中,一张脸飞快憋得发紫。

  她愣了一下,迅速回过神来, 大声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最近的医馆请郎中!”

  说罢就不顾地面污秽, 蹲下来去想要把钱云礼扶起来。

  就在这时,面前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上前搭了把手。

  喻商枝一眼就看出此人是酒醉后呕吐时姿势不当, 导致呕吐物呛进了气管, 导致了窒息。

  哪怕是成年人, 窒息致死也只需要很短暂的时间,见周围几人都愣着, 他顾不得解释,迅速把手插进男子的腋下将其用力向上撑起,同时道:“他被自己吐的东西卡了气管, 喘不上气,你们若是想救他,就按我说的做!”

  三人都被他一嗓子喊懵了,转而见钱云礼情况危急,竟本能地依照喻商枝所说的去做。

  “把他扶起来, 让他坐在我的腿上。”

  喻商枝摆出前腿弓起,后腿蹬出的姿势。

  这种急救法在现代被称作“海姆立克急救法”, 实则在华夏古代也有类似的急救术,因为原理都差不多, 动作要点几乎相同, 唯有摆出的架势略有差别罢了。

  醉酒的人最是沉, 几人好不容易把小少爷扶正, 喻商枝维持着双手环绕其腋下的姿势,使其身体略向前倾。

  随后双手在腹部前方处交握,以虎口为中心,用力收紧双臂,一下下朝自己的方向施压冲击。

  钱云礼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地晃动,喻商枝整个人全神贯注,额角冒出几滴汗珠。

  终于在多次努力之后,怀里的人终于猛地向前吐出了一口秽物,身子随之软下去,整个人大口地疯狂喘气。

  喻商枝赶紧叫人和自己一道,把对方扶到一旁干净的地面,然后仔细检查了一遍,又把了把脉。

  结束后方道:“并无大碍,只是醉酒后意识不清导致的,以后定要注意。回去喂点醒酒汤,令人在一旁看护。”

  同时他注意到钱云礼的脚踝有些不自然地弯折,上前摸了摸,见是崴了脚,便脱了对方的鞋子,两下就给将骨头复位。

  动作之快,其余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眼看自家少爷逃过一劫,车夫和小厮都傻了眼,愣了一下后才赶紧上去把人扶起,一左一右地架去车上。

  钱云书到底是大户出身的小姐,哪怕也脸色惨白,瞧着镇定许多。

  她定了定神,没急着离开,而是冲喻商枝福了福身。

  “小女代舍弟谢过阁下救命之恩,敢问阁下可是郎中?在镇上哪间医馆坐堂?”

  喻商枝礼貌地笑了笑,“不过是乡野草医罢了,未曾在医馆坐堂。”

  钱云书的眼里闪过讶异的神色,这会儿方看清对方十分年轻。

  可方才救人时却十分熟练,且镇定自若,不避脏污,令人不由地心生敬意。

  “阁下仁心仁术,着实令人钦佩。”

  她想了想,从腰间解下了一枚装饰用的玉佩。

  “小女出门匆忙,没有带太多银两,而阁下的救命之恩,又岂是几十两银子能报答的,不如就以这枚玉佩为诊金。”

  说罢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式样或许与阁下不太匹配,便是去当铺折算成银两也可。”

  喻商枝上一世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这枚玉佩一看就至少价值数百两。

  他摇头拒绝道:“治病救人乃吾之本分,小娘子若要支付诊金,十五文足矣。”

  这下钱云书可犯了难,必是不能只给十五文,若要传出去,他们钱府岂不要遭人耻笑?

  短暂回忆一番,她想起面前的郎中是从巷子里出来的,而她若没记错,此处是聚贤饭庄的后厨。

  就在钱云书想要发问之时,巷子里跑出来一道身影。

  对方一身粗麻布衣,眼角下明晃晃生了一枚孕痣,可却比寻常哥儿要高大许多。

  钱云书在女子里也不算过于娇小的了,却也要仰头看他才行。

  “商枝。”

  喻商枝听到温野菜的声音,表情一下子变得柔软,随即想起什么,后退一步道:“我身上脏,你莫靠近。”

  钱云书正在推测二人的关系,就听那哥儿说道:“我方才见你救了个人,那人可是没事了?酒楼掌柜等急了,说咱们的野羊若是不卖,他可就要回去了。”

  听到这里,钱云书抬起头道:“二位是来卖野羊的?”

  温野菜转过身朝眼前的女子颔首致意,“我相公是郎中,我却是猎户,此番来镇上,是因为早些时候猎了头野羊。”

  他打量面前的女子一眼,客气道:“小娘子可是对野羊感兴趣?”

  钱云书还真点了点头。

  “家父今日在府中宴客,欲在院子里做炙羊肉,哪知原本说好要送肉的屠户出了岔子,我出门前正在家里发火呢。二位不如将这头养卖给小女,如此算是解了彼此的燃眉之急,岂不是两全其美?”

  虽说喻商枝怀疑,对方是想以这种迂回的方式给自己送诊金,但鉴于这说法有理有据,他们也确实急着将野羊出手,便道:“如此最好,小娘子家住何处,我们可赶着牛车直接送去。”

  钱云书笑道:“正好小女也要带着舍弟回家,二位不妨令牛车跟在后面即可。”

  她是个女子,车里又有个酒气熏天的混账弟弟,着实也不适合邀请恩人夫夫同乘。

  说罢,她周到地点了小厮跟着一起去帮忙赶车。

  话说到聚贤饭庄这一头,那掌柜和大厨枯等好久,眼看就要等出火气。

  这两个村户人不肯让价就罢了,竟还一个接一个地溜了!

  好不容易见人回来,掌柜憋着气正待发作,顺便借此继续压价时,眼珠子一错,却认出了跟在猎户两口子身边的小厮。

  若他没看错,这不是钱员外家小少爷的贴身小厮么?

  而此时,喻商枝和温野菜瞬间明白了钱云书派人跟过来的用意。

  但见那小厮上前和酒楼掌柜说了句——这头羊钱府要了,那两人便肉眼可见地灭了气焰。

  不仅如此,酒楼掌柜还飞快地给菌子结了账,且每一样都多给了些钱,好像生怕这些难得的山菌也被抢走似的。

  揣着卖菌子得的六钱碎银,喻商枝和温野菜赶着牛车,跟在了那辘辘前进的马车之后。

  但比起这个,喻商枝更在意那小厮说的话。

  “镇上用得起马车的人应当不多,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钱家?”

  之前温野菜曾经说过,凉溪镇有个地主员外姓钱,虽自水磨村发家,但现在已经搬到了凉溪镇住。

  温野菜本还不太确定,可毕竟常来镇上,对一些高门大院的方位还是有所耳闻的。

  眼见马车在前面拐进元宝巷,他终于肯定地开了口,“就是那个钱家了,这条巷子还是因为钱老爷才改的名。”

  钱老爷爱财,故而连自家住的巷子都要改名叫元宝。

  钱家称府,说明钱老爷不是白身,据说是花钱捐了个官,被镇上人称作员外也有这个缘故。

  牛车不宜去正门,小厮临到拐角处,引着喻商枝和温野菜往侧门行。

  马车上,钱云书挑帘颔首道:“今日府上有客,舍弟又人事不省,着实不方便请二位进去坐。还请二位稍待,我吩咐下去,令人出来结账。”

  钱府已经算是镇上最有头有脸的人家,其府上小姐能对村户人如此有礼有节,已经出乎意料了。

  就算是邀他们过府一叙,喻商枝也万万不敢答应,闻言便道:“小娘子自去安排家事,我们与府上人接洽即可。”

  钱云书浅浅一笑,落下了车帘。

  牛车最后停到了南小门,小厮往这处门房上吩咐了一声,就匆忙进去了。

  喻商枝和温野菜靠着牛车等待,见左右无人了,温野菜凑近了些,低声道:“我问你,先前我没去的时候,你和那小娘子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前者无辜回望,“就说诊金的事而已,怎的了?”

  温野菜的目光悠悠往喻商枝身上落去,“别以为我没瞧见,那小娘子都解下玉佩要给你了。”

  喻商枝怔了一瞬,哑然失笑。

  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勾住了温野菜的一根指头。

  “阿野可是吃醋了?”

  温野菜像是听到了格外好笑的事一样,夸张地笑了笑。

  “我吃醋?怎么可能,我只是单纯问你问题罢了,顺便提醒你,别忘了自个如今是有夫之夫。”

  喻商枝的指尖一下下点着温野菜的掌心,“其实的确没说什么,无非是她想要拿玉佩充作诊金,我却没有收。且不说是人家的贴身饰物,那一枚玉佩动辄百两,也不是咱们消受得起的。”

  “百,百两?”

  温野菜险些被这个数字闪了舌头,随即看向钱府的目光里都多了几分幽怨。

  这富户家的日子,当真是非同凡响。

  大约是钱云书给府里的人打了招呼,很快小门里就出来一位中年男子,身上穿的料子也不差,看起来像是管事一类的角色。

  他指使着两个小厮搬走了野羊,甚至都没有称重,直接掏出一封银子递上来。

  不止如此,还有人抱出了几匹布料和一个木匣子。

  温野菜打开封银子的布一看,竟是足足三十两。

  喻商枝眉心蹙起,“老伯,这头羊至多值十两银子,三十两我们万万收不得。”

  对方一本正经地认真道:“哪里哪里,我们府上购置野山羊肉,素来是这个价格。”

  喻商枝刹那间读懂了对方的意思,给温野菜递了个眼神。

  管事见这村户人倒是颇明事理,态度更舒缓了一些,随即又差身后的随从将布料和木匣子呈上。

  几匹布料皆是素色或是提花的缎子,至于木匣子,也由小厮送上来前打开给他们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株少说十几年往上的林下野生山参。

  “此外这是我们大娘子给二位备的些许薄礼,望二位一定笑纳。”

  喻商枝面露难色,“这……”

  眼前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快和那枚玉佩的价值差不多了。

  管事拱手道:“郎君,我们也是奉命办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收下,他们也不好交差。

  双方一时沉默,最后还是喻商枝退让了一步。

  “那就有劳诸位了,也请代我夫夫二人谢过钱娘子。”

  彼此行过礼,总算是结束了一场寒暄。

  钱府足足占据了大半个元宝巷,据说除此之外的铺面也都是钱家名下的产业。

  故而等牛车行出巷子,走上大路,温野菜才把盘桓心中好半天的问题问出口。

  “商枝,为何方才那管事老伯同你说,他们府上买羊肉素来是这个价格,然后你就收下了?”

  街上人来人往,喻商枝毫不羞赧,大摇大摆地牵着自家夫郎的手,闻言道:“他们这种大宅院,各自都有各自的小算盘,像采买东西,一向愿意把价格往高了记。多出来的部分,不就落入了经手之人的口袋?我推测,这回的三十两银子,是钱娘子指名要以野山羊的名义支取,因为怕换了名目,咱们就不肯收,而咱们自也不能坏了人家约定俗成的规矩,在钱府人眼里,买了一头野山羊,就该花三十两,仅此而已。”

  温野菜听得默默张了张嘴,“富人家的心眼子真多。”

  喻商枝对此深以为然,上一世他不就深受其害?

  哪怕成日钻进古籍文献里,也依旧不堪其扰,还是现在的日子简单快乐些。

  至于钱家的谢礼,他也想开了,钱家富庶,小少爷更是金尊玉贵。

  拿这些东西谢一次救命之恩,于人家而言,只是必要的礼数罢了。

  之前秦老郎中留下的麝香被他变卖了,如今得了这株山参,倒也算是压箱底的好东西。

  更别提还有三十两现银,和最为实用的布料。

  出来一趟,虽说过程有些出人意料,可野山羊和菌子也确确实实都换成了银钱,这下竹筐里就只余下了蛇。

  因野羊卖给了钱府,他们便没要羊角。

  两人照例去了百济堂,正巧周掌柜就在柜台后拨拉算盘,见了喻商枝和温野菜,便放下算盘招呼道:“二位来了,这回是抓药,还是有什么好东西要卖?”

  说罢注意到喻商枝的眼睛,惊奇道:“呦,喻小兄弟,你的眼睛好了?”

  “已好全了,今日一见,周掌柜果真是仪表堂堂。”

  周掌柜爽朗大笑。

  而在见到喻商枝拿出的蛇胆和蛇骨后,嘴角更是咧得合不拢了。

  “这蛇骨真漂亮,你们快来看看。”

  他仔细瞧过一遍,转手给了伙计们传看,随即冲喻商枝道:“也是巧了,昨个福禄布庄的掌柜还来问我,想寻一条活蛇泡酒,我给他上哪里找活蛇去?如今有了蛇胆和蛇骨也不差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若是能捉到活蛇,我能给这个价。”

  周掌柜比了个数字,喻商枝笑着摇摇头。

  “捕蛇太过危险,这次也是赶巧罢了。”

  周掌柜虽然遗憾,但也表示理解。

  有好些捕蛇为生的家族,爷爷被毒蛇咬死了,当爹的继续,当爹的又被咬死了,当儿子的继续,如此世世代代下来,就算是赚到了银子,又有什么意思?

  最后蛇胆和蛇骨加起来,一共卖了十两银子。

  温野菜见周掌柜钱给的大方,顺势直接把蛇肉送给了他。

  周掌柜看着新鲜的蛇肉,直咽口水,“实不相瞒,我就好这一口,做成蛇羹,鲜得能把舌头吞咯。”

  告别了周掌柜,小两口离开了药铺。

  大黄牛拉着变得轻快的板车,尾巴甩来甩去,看起来心情不错。

  喻商枝在心里算账,野山羊的三十两,加上卖蛇的十两、菌子的六钱,今日一共赚了四十两六钱。

  他倏忽有了底气,没走两步,看见了周掌柜提到的福禄布庄。

  扯了扯一味往前走的温野菜,喻商枝指了指布庄的招牌。

  “不忙着走,天还早,咱们先进这家店看看。”

  温野菜抬头见是布庄,懵懵懂懂地被喻商枝拽了进去。

  进门后,就听喻商枝问铺子伙计,“近来都时兴穿什么料子和花色,拿出来我们看看。”

  伙计见他二位穿得普通,甚至称得上穷酸,态度并不很热络。

  不过余光瞥见这两人是赶着牛车来的,既买得起牲口,说明还是有些家底,不是普通的庄稼人,便又打起些精神。

  他到柜台后,抽出两匹料子展开介绍道:“这都是咱们家专程从府城布号拿的货,像这水红、雪青、藤黄,哥儿们都喜欢。还有这边的黛色、菘蓝,公子哥们尤其爱穿,整个凉溪镇,独独我们这有。”

  喻商枝一眼望去,发觉那些所谓哥儿喜欢的颜色都亮得晃眼睛。

  转头看向一旁的温野菜,果然注意力也浑然不在这边。

  他循着温野菜的目光看去,瞥见了另一端的一匹檀褐料子,眼前一亮。

  “伙计,我们想看看那匹布。”

  料子一展开,喻商枝就觉得温野菜合该穿这么一身衣裳。

  檀褐虽名为褐,实则更像是红褐,比胭脂色、石榴色更低调日常些。

  他还记得温二妞说过,温野菜喜欢红色。

  “阿野,这料子你可喜欢?”

  温野菜这才意识到,喻商枝是要给自己裁布料。

  “我不缺衣裳,月前刚做了新的。”

  喻商枝自是早就打定主意,“今日我得了赏钱,你只管告诉我喜不喜欢。”

  温野菜见拒绝不过,又想及这还是喻商枝第一次给自己买东西,便也不再纠结,低头看了看料子道:“这颜色挺好看的,我觉得还成。”

  喻商枝便冲伙计道:“劳驾按我夫郎的身量,裁一套衣裳的布料。”

  温野菜的骨架比一般哥儿高大,将将要用掉半匹布。

  伙计很快拿起剪刀开始裁布,喻商枝遂领着温野菜转到另一头。

  “刚刚得的缎子好是好,可咱们在村子里,用那个裁衣裳未免太扎眼。我想着手里有现银,就裁好棉布,给你,还有二妞和三伢都做几件新衣裳。那缎子也别浪费,咱们做几身贴身的小褂或是夏衫,夏日里居家时穿着正好。”

  温野菜听着咋舌,“你可知好布要花多少银钱?再说了,我们不像你斯文,非要说的话,三伢到时能裁一身,你若给二妞,她成日和我一样上树下河的,我俩就全给糟蹋了,还不如穿点粗布衣裳就罢。”

  温野菜操的是老大哥的心,说了半天,喻商枝却依旧想一视同仁。

  “可以不穿,但不能没有,总有些场合能穿得上,不说你,二妞也大了,该有一两件拿得出手的衫裙。”

  因钱府的赏钱是喻商枝挣的,最后温野菜拗不过他。

  二人一道又选了一匹普通的缎子,两匹上等细棉布,单独给温二妞裁了够做一件裙子的鹅黄色料子。

  算下来,缎子一两半一匹,棉布八百文一匹,零散裁出来的两张料子加起来也是八百文,合计花了三两九钱。

  本以为买这些就足够,结果出了布庄,温野菜又被喻商枝带进了首饰铺。

  铺子里的东西称得上琳琅满目,温野菜除了上回给喻商枝买簪子,这还是第二回 进来。

  “二位客官,需要点什么?郎君是给自己添置,还是给……令夫郎添置?”

  伙计险些说岔了词,幸好最后关头他瞧见了面前哥儿的孕痣,以及二人亲昵的姿态。

  喻商枝不等温野菜开口,便说道:“给他买些东西,就要……”

  他扫过温野菜浑身不沾一点饰品的打扮,接上话茬:“要一只银镯子。”

  银镯子可不便宜,见对方出手大方,伙计满脸笑意。

  “都有都有,二位且随我来。”

  银镯子的样式不多,镇上多小门小户的,也不是没有戴得起银镯的,但大都是打一只光面的,越粗越证明家境殷实。

  喻商枝一眼扫过,从中拿出了一只坠有一朵半开的莲花以及一朵莲蓬的镯子。

  伙计赶忙道:“郎君好眼光,这镯子叫两世欢,寓意有情人一心一意,圆圆满满。”

  虽说寓意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可喻商枝看好了这设计的巧思,他放在手心里递给温野菜。

  “瞧瞧,喜不喜欢?”

  温野菜接过镯子,一时情绪深沉。

  其实家里的匣子里,也有一只小的银镯,是他出生时爹娘给打的。

  因为若是家里生了哥儿或是姐儿,当爹娘的都会这么做,为的是以表宠爱。

  后来长大了,成亲时却没了母亲为自己添妆。

  他又一向活得像个汉子,恨不得头发用草绳一捆就草草了事,哪里戴过这么精细的东西

  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镯子上的吊坠,莲花与莲蓬缓缓摇动,他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喉咙。

  “你当真要给我买这个?”

  喻商枝握着镯子另一端,“还能是假的不成?过两日咱们就要摆酒了,到那天你就把它戴上。”

  温野菜难得笑得有些腼腆,思来想去还是点了点头。

  因要装饰吊坠,这类镯子都是闭口镯,伙计帮忙找了个温野菜能戴上的尺寸,以银子克重加工费算钱。

  一只银手镯花了三两银子,又买了两根末尾坠了银饰,以红线编成的头绳,一条一百文。

  转眼间又没了三两二钱,取而代之的则是自己手腕上沉甸甸的银镯子。

  温野菜只觉得手都有点不敢抬起来了。

  “回头还是收起来放好,谁家下地戴这个?”

  可嘴上虽这么说了,两颊的梨涡却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在两家铺子耽搁了一阵,再不回村怕是就要天黑了。

  二人加紧又去买了些成亲那日用得上的东西,包括红纸红烛、干果喜糖喜酒等,以及镇上才有的糕点和两串糖葫芦,装好后赶着车,心满意足地踏上归程。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小两口要补上拜堂啦,到时会加更一章,明天见~感谢在2023-07-30 12:15:17~2023-07-31 20:21: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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