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完结】>第三十八章 二更合一

  现今喻郎中可是咱们村的大恩人

  “你离近些, 让我好好看看。”

  喻商枝的目光,简直是一瞬也不舍得从温野菜的脸上离开。

  这人是如何做到的,无论是脾气性子还是外表长相, 齐齐都生在他的心坎上。

  温野菜则还没有从巨大的惊喜中缓过神来,他见喻商枝的视线半点不错地回望着自己, 喉咙发紧又发涩,好半晌才问:“你能看见了?是不是?”

  得到喻商枝肯定的答复后,温野菜只觉得鼻子刹那间酸得厉害, 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他艰难地忍着, 可即使偏过头去, 泪珠还是噼里啪啦地朝下砸。

  一见温野菜落了泪,慌乱的人换成了喻商枝。

  他有些艰难地从床上撑起身来, 把眼前的人拽到怀里。

  两具身躯贴在一起,各有各的百感交集,如此沉默着靠了片刻, 温野菜才动了动,扶着喻商枝的肩头坐直身子。

  四目相对,喻商枝望见温野菜的眼眶红红的,不只是哭的缘故,还有过去几日因为熬夜而攒下的血丝。

  一想到昨夜自家夫郎为了照顾自己, 定是又一夜未眠,喻商枝心下酸涩难当, 哑着嗓子道:“辛苦你了,阿野。”

  温野菜哭过了那一阵, 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脸。

  喻商枝有心给他递的帕子, 可左右都没有, 只好举起自己的袖子帮他拭去。

  后来你擦一下, 我擦一下,温野菜泪痕遍布的脸几乎变成了只小花猫。

  看得喻商枝怜惜更甚,凑上前去,在他的眼角轻轻印下一个吻。

  泪水咸涩,被他尝了个遍。

  “明明是喜事,怎的哭成这样,一会儿眼睛该肿了。”

  喻商枝低声哄着温野菜,后者吸了吸鼻子,又使力气揩了揩眼泪。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兴许是太高兴,也可能是被你气的。”

  这下喻商枝可是闹不明白了,“我何时给你气生了?”

  温野菜顶着通红的眼眶,皱眉道:“你说呢?你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昨晚更是那般凶险,我都想好若是天亮了你还不退热,就用牛车拉你去镇上找郎中了!”

  喻商枝知晓温野菜是被自己这两日的状况吓出阴影,赶忙道:“我认错还不行,以后再也不会了。”

  温野菜皱着鼻子,他自不是真的同喻商枝生气,见喻商枝如此快的认错,顿了片刻不讲话。

  喻商枝莞尔着又亲了他两口,眼见小哥儿破涕为笑。

  总算是哄好了。

  喻商枝的眼睛恢复了,这两日因他病倒而盘旋在温家上方的阴霾便尽数消散。

  好消息很快传到温二妞和温三伢那里,两个小的手拉着手,屁颠屁颠地跑进两人的卧房。

  温野菜不想让他俩看见自己哭得乱七八糟的样子,在此之前就说要出去洗脸。

  屋里只剩下喻商枝,他虽还有些虚弱,但因心情好,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快过来,让喻大哥瞧瞧你们。”

  温三伢爬上了床,挨着喻商枝坐下,温二妞则靠在床边,眼睛发亮。

  “喻大哥,你的眼睛全好了吗?”

  喻商枝点点头,摸了一下身边三伢的脑袋道:“全好了,咱们二妞是个美人坯子呢,三伢也可爱得很。”

  虽说温三伢的脸颊上只有薄薄一层软肉,但他还是犯了所有长辈都会犯的错误,忍不住上手轻轻捏了捏。

  温二妞听了喻商枝的话,得意地摇头晃脑。

  “那可是,我娘就是大美人,我以后肯定也是斜柳村的一枝花!”

  喻商枝笑着听罢,竟全然没觉得温二妞的话哪里夸张。

  这一家子的确生得都极好,可见他早逝的岳父岳母定也是容貌出挑。

  两个孩子围着喻商枝稀罕了一阵,才在温野菜端着水和粥回来时依依不舍地跳下床。

  到底是夜里遭了那么大的罪,精神还需要多休息些时候才能养回,喻商枝没有再逞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又躺下,只是这回他亦强行拽上了温野菜一起。

  “地里的事耽误一天也没什么,你陪我熬了好几日,也该好好睡一觉。”

  温野菜也是强弩之末,见喻商枝这般说了,就听话地脱掉外衣上了床,挨在喻商枝的身边躺好。

  两人的姿势与昨晚没什么区别,可心情却截然不同了。

  一场好眠,直睡到快傍晚两人才醒来。

  闻声进门的温二妞拍着胸口道:“大哥,喻大哥,你们也太能睡了,我探头看了好几次,生怕你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这几日先是村里的孩子们一个个的病倒,后来又是喻商枝积劳成疾,温二妞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和他大哥一样,事都藏在心里。

  温野菜长这么大,还没在白日里睡这么久过。

  但睡觉确实是养精神最好的方式,睡前他觉得自己走路都快打摆子了,这会儿却仿佛精神百倍。

  他从被窝里爬起来,拢了拢睡乱的头发。

  “我去准备晚食,今晚咱们好好做一顿饭,庆祝庆祝。”

  喻商枝也觉得好多了,在床上待不住,便也穿好衣服去了堂屋。

  清明过后还有十来天的倒春寒,他心里有数,没到院子里去吹风,免得受凉。

  不过堂屋的门是敞开半扇的,透过门扉他看向温家的小院,简陋但处处透着温馨。

  还有大旺和二旺,也悠闲地趴在地上,时不时四处张望。

  喻商枝因此发现,这两条猎狗原来都是四眼铁包金。

  直背长腿,看起来很是威风。

  晚食果然如温野菜所说,丰盛地好像过年。

  之前各家各户送来不少东西,有菜有蛋,最值钱的是那只老母鸡,此外还有一条腊肉。

  老母鸡先前已经炖了,这会儿把腊肉也加上春韭菜炒了一盘。

  不仅如此,温野菜还全用白米,蒸了一锅香喷喷的大白米饭。

  米香四溢,米粒晶莹剔透,就连食量和鸟儿差不多的温三伢都吃得头都不抬,喻商枝也胃口大开。

  四人吃了一顿好饭,收尾时各自坐在椅子上,温二妞更是揉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白米饭真好吃,要是天天能吃就好了。”

  温野菜刮了温二妞的鼻头一下,“成日吃白米饭,你当你是地主家的小姐不成?”

  喻商枝挽起袖子,帮着一道收拾碗筷。

  心道不如先定一个小目标——让家里人顿顿都舍得吃白米饭。

  村里有个大事小情的向来瞒不住,很快喻商枝眼睛好了的消息就传遍了各家各户。

  喻商枝第二日背着药箱,去先前生了病的各户复诊时,受到了乡亲们的热烈围观,简直谁见了都要招呼两句。

  期间路过王小玉家时,常金莲等人走了才从院子里探出了头,把手心里吃过的花生壳随手丢在地上,愤愤道:“瞎子治好又怎样,成天对着温家哥儿那张脸,怕是还不如继续瞎着。”

  这回他们王家运道不错,虽说老大和老二都有孩子在容易染病的年纪,可却都逃过了一劫。

  常金莲直说是过年时去观音寺求的平安符管用,等下个月十五合该带着孩子去还愿。

  因孩子没病,用不上喻商枝,他们一家对温家的态度照旧一如既往。

  只是常金莲明显感觉到,自己像往常一样提起温家并揶揄几句时,附和的人全然没有以前多了。

  不仅如此,还有人听了常金莲的话,直接回敬道:“我说金莲,现今喻郎中可是咱们村的大恩人,人家入赘了温家,就是温家儿婿了,你这张嘴日后也留一线,莫说得太过分的好。”

  常金莲闻言,一把扔了手里的洗衣盆,冷笑道:“我说成哥儿,你也别在这跟我充大尾巴狼,让我留一线,你当你以前还少说了不成?现在你们一个个承了喻商枝的情,倒转头来挑我的错处?”

  那成哥儿撇撇嘴,用手里的棒槌敲打着衣服,“这人得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我们过去是议论过菜哥儿不假,可喻郎中的好我们也记在心里。倒是金莲你,与其成日里盯着温家,还不如发愁你们家小玉哥儿的婚事,眼看三月过一半,离秋收不过半年光景,若是玉哥儿还出不了嫁,今年村里要交婚税的哥儿可就剩他一个咯。”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常金莲当即衣服也不洗了,胡乱收拾了就塞回盆里,临走时还故意溅起好些水,打湿了成哥儿的大片衣裳,连带周围几个看她笑话的妇人与哥儿也没能幸免。

  回到家后,常金莲看着盆里的脏衣服,是越想越气。

  王小玉的婚事原本是吹嘘炫耀的资本,如今被温野菜衬的,倒好像成了扎在他们王家的一根刺。

  她这般想着,就冲进了王小玉的屋。

  常金莲素来偏疼这个幺哥儿,脏活累活都不舍得他搭手,只让他专心致志地练习厨艺、针线等。

  可大约是也是宠得太过,最近这哥儿是越来越懒,成日躲在屋里不出来。

  进屋后,她见桌旁没人,床上鼓起了一块。

  谁家好人这个时辰还在床上睡大觉?

  常金莲憋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掀开王小玉的被子,随即看到一张惊恐的脸。

  “娘?”

  王小玉赶紧爬起来,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常金莲瞥了一眼,只当王小玉贪睡,松开了杯子,不疼不痒地斥了他两句,随后道:“玉儿,我且问你,前些日子你不是去了水磨村一趟,见了唐文那小子。他上回过了县试,下个月就得参加府试,到底有几成把握?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必须赶在秋收之前,给我把事办了。”

  童生试虽是科举入门的考试,可却要考两次,总共八场。

  唐文前几次都是通过了县试,败在了府试,因而一直没拿到童生的身份。

  这样的事经了好几回,搞得常金莲这个大字不识的村妇,也对考童生的流程了如指掌了。

  见王小玉支支吾吾不言语,常金莲一屁股坐在他床边道:“我知在婚事上,咱家这头太热络不好,可你眼看着都要双九了,那唐文若是始终考不出名堂,岂不是把你白白耽误?况且咱家这些年给了他家多少好处,你尽可给我把腰杆子挺直了,你就是嫁过去,他们家也得好声好气地待你。”

  然而往日里,一提起和唐文的婚事,王小玉必是喋喋不休,今日却一反常态,始终不发一言。

  知子莫若母,常金莲很快察觉到王小玉的不对劲。

  且仔细一想,王小玉的反常就是从上回,自水磨村回来开始的。

  她打量了自家哥儿一眼,神情骤然严肃起来。

  “玉儿,你告诉我,那唐文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谁也不知王小玉在家里同常金莲说了什么,只知过了这日,村里头又有了围绕着王家的谈资。

  说是常金莲破天荒头一回地对王小玉动了怒,举着扫帚狠狠抽了她家细皮嫩肉的哥儿几下,把孩子打得哭爹喊娘,连带左邻右舍都听了个分明。

  后来连续好几日,都没见王小玉出家门。

  于是乎猜什么的都有,可到底也没有打听明白,王家到底出了什么事的。

  但王家的这点鸡飞狗跳,放在村子里属实称不上什么大事。

  大家更关注的,还是先前害了一群娃娃的时疫究竟如何了。

  值得庆幸的是,确如喻商枝所说,自头一个孩子发病后七八日,轻症的患儿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几个当初重症的也没什么大碍,喻商枝各自依照情况开了新方子,再喝个三四日就能停药。

  村里的孩子忙着养病,大人也没闲着。

  因听喻商枝说起,这病要紧的原因就是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或是秽物污染了水源,许百富日日在村里转悠,勒令以后各家都要及时清扫家里的人畜粪便。

  虽庄稼人都指着这些东西肥地,可也分那拾掇利索的和邋里邋遢的。

  除此之外,也宣扬了一番要喝熟水不能喝生水,饭前便后勤洗手之类的常识。

  这些话放在先前,说出来定是没几个人听,可现在就不同了,有了喻商枝和村长的双重加持,大家都将其奉为圭臬。

  短短几天,村里人就感受到了随之到来的变化。

  走在村路上,好像连空气里那股牲畜常有的味道都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艾草味。

  大家现今都发现艾草是好东西,家里孩子疹子没好的,烧来煮水洗澡,平日里可以拿来泡脚,点着了亦可以除味除虫。

  亏得艾草这东西生得遍地都是,不然怕是要被斜柳村的人采光了。

  伴随着时疫危机的解除,喻商枝也养好了身体,可以出门了。

  这日晨间,夫夫两个套上了牛车,预备一起去一趟水磨村。

  算来从张木匠那里定做的木架早该做好了,且喻商枝从秦老郎中那里继承的药箱,也有两个抽屉不太好用,他预备拿过去一道让张木匠看看。

  “家里没肉吃了,得去水磨村的屠子那里割两斤。”

  其实温野菜一个人也去得,可喻商枝这几日把村子里看遍了,也有心去外头转一转。

  留了大旺和二旺看家,牛车很快驶出斜柳村。

  大黄牛走得快,以前步行要三刻多钟的路,现在少了一半。

  不过快到水磨村时有一个大上坡,为了减轻牛的负担,两人都从车上跳下来,在一旁步行。

  很快,喻商枝就被道旁的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田吸引了目光。

  这场面太过壮观,饶是每年这时节都会看一茬油菜花的温野菜也停下了步子。

  花朵吸引来许多白色的菜粉蝶,三三两两,蹁跹其上。

  “这应当是水磨村的田地了,他们村多种油菜么?”

  油菜这种经济类作物,在喻商枝的认知里,当下种的人并不多。

  大部分村户人还是会种植小麦、水稻、玉米这些粮食,种油菜确实能买钱,可同样的,买粮也要花钱。

  “也不单是水磨村,最远的那一片算是咱们村的地盘。不过统共加在一起,都是钱员外家的地。他们家是凉溪镇是最大的地主,因是从水磨村发家的,在水磨村的田地最多。现下一家老小早就搬到镇上的大宅子住了,村里的农庄住了好几个管事,他们手底下光佃户就有几百口人。你来得时间短,怕是不知道,其实咱们村子的外围住了好些钱家的佃户,平日里很少和咱们打交道罢了。”

  佃户相当于贱民,普通农户多半是瞧不起他们的。

  果然这年头只有地主才有这么多额外的土地种油菜,一时间这片好风景落在看客的眼里,多少染上了些佃户的血泪。

  喻商枝收回视线,两人继续朝前走,爬过了上坡,就到了水磨村的地界。

  水磨村比斜柳村大一些,且因为住着好些手艺人,外村也时常过来采买东西,故而颇为热闹。

  喻商枝注意到从坡顶可以瞧见远处山脚下农庄的高大水车,不消说他也料到,应当是那位钱员外的庄子了。

  这年头若是没有什么大志向,安居一隅做个地主豪绅,可以说再快活不过。

  牛车停在张木匠家门口,魁梧的汉子帮着把木架和浴桶搬出来。

  那浴桶着实比喻商枝想象中的还大,浑然不是一个人的尺寸,帮着拴草绳固定时,他总觉得张木匠看向他和温野菜的眼神别有深意。

  以至于他趁对方转身时,悄声问温野菜:“怎么买了一个这么大的浴桶,得不少银子吧?”

  温野菜摸摸鼻子,“买一个咱俩一起用,不是省了一份钱么?”

  喻商枝失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算盘。”

  这哥儿也不知都是跟谁学的,路子怪野。

  很快到了掏钱结账的时候,木架五个,一个三百文,一共是一两五钱,上回温野菜已经付了五钱的定钱,这回只需给一两。

  而浴桶一个就八百文,上回给了三百文,这回则要补上剩下的五百文。

  加起来刚好是二两银子。

  张木匠收了银子,点算无误,乐呵呵地揣进怀里,随后道:“我刚听你们说的话,二位可是从斜柳村过来的?前几日听货郎说那边闹时疫,一群娃娃都病倒了,现在如何了?我家婆娘的娘家就是斜柳村,她有一对侄孙侄孙女,才五岁的光景,挂心好几日了。”

  喻商枝闻言道:“时疫已基本过去,先前患病的那些孩子也都没什么大事了。不知大娘的娘家是哪一户,我应当有印象。”

  见张木匠面露不解,温野菜适时补充道:“我相公就是草医郎中,斜柳村的时疫就是他治的。”

  村里人大多敬重草医,张木匠见状忙道:“我那婆娘的娘家姓刘,住在村西边,她大哥叫刘黑子。”

  这么一说,喻商枝就记了起来。

  “原是黑子伯一家,那两个孩子确实也都染了疫病,但症状都较轻,现在已是大好了。”

  张木匠听了放下心,才敢高声喊自家媳妇出来,又问了喻商枝几个问题。

  最后两人道了谢,口中还不住感慨道:“这下好了,咱们两个村子离得近,以后若是看病,走不了片刻就到了。”

  大约因为这个缘故,当喻商枝拿出药箱,想让张木匠帮忙修一修时,他捣鼓了一番便修好了,一文钱也没收。

  从张木匠家离开,温野菜慢悠悠地赶着牛朝前走,朝喻商枝道:“做草医的,口碑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这下水磨村也知道你的本事了,怕不是过几日,就有他们村的人去咱家瞧病。”

  喻商枝分出一只手扶着牛车上的东西,免得倾倒砸了人,听到温野菜的话,颔首道:“八成会渐渐忙起来,如此家里还是不能不多备些药材,过两日你不是要上山,到时我和你一起。”

  温野菜从木架子后面探出头,笑道:“好,到时咱们赶早去,中午也不下来,带点干粮,我给你抓鱼烤了吃。”

  一边又看了看天色道:“若是上山前一天能下场雨最好,这样还能采菌子,去镇上能换不少钱呢。”

  喻商枝一听也上了心,倒不是为了采菌子的收入,而是惦记上了菌子里不能吃的那些。

  他有配些捕猎大型猎物所用麻药的计划,既如此,毒菌子也可以采一些。

  这般日日都有事做的生活着实有奔头,况且他们当下还走在去屠子家的路上。

  “今日去的还算早,若有好五花咱们割上一条,回去做红烧肉。”

  自从喻商枝好起来,温野菜就每日变着花样的做菜,顿顿米饭馒头,看来非要让喻商枝快些把掉下去的几斤肉补回来。

  水磨村的屠子姓姜,家住的离张木匠不远。

  他平日的营生就是走街串巷,帮人杀猪和劁猪。

  离摊位还有一段距离,温野菜就注意到了案板上的一块好五花。

  上秤一称,足足两斤,五花价贵,别的部位卖二十五文左右,五花却可以卖到三十文。

  温野菜数出六十文铜板,闻着猪肉的腥味,又想起上回温二妞说想在家里养头猪崽的事。

  这阵子忙忙乱乱的,都忘在脑后了,还有能下蛋的母鸡,他也得想着去再打听打听。

  这边姜屠子用绳子串了肉,温野菜接过来放进油纸垫的竹篮子里,正要走,却见喻商枝一本正经地盯着案板一侧的猪下水。

  猪下水一般指的是猪的内脏,诸如心肝肚肺肠。

  此外猪头、猪耳朵、猪蹄子这些也叫硬下水。

  “咱都买上五花了,看这些作甚?”

  猪下水都是买不起猪肉的人家回去打牙祭的,亦或是有些人就好这口,也会特地做着吃,实际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喻商枝自是清楚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价格低贱,因好些人家就算买得起下水,也买不起让下水变好吃的调料。

  他对这些没什么口腹之欲,唯独指了指两对猪蹄。

  “我瞧着猪蹄怪肥的,不如咱们拿一对,小孩多吃可以长个,哥儿姐儿的吃了可以美容养颜。”

  温野菜对此闻所未闻,当即皱起眉。

  “这猪的蹄子……可以养颜?不都说以形补形么,这是怎么补的?”

  作者有话说:

  恭喜小喻获得【斜柳村声望:100%】感谢在2023-07-26 11:34:13~2023-07-27 12:2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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