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完结】>第二十八章 二更合一

  这是我相公给家里买的牛车

  自从眼睛不好用以后, 喻商枝便只能依靠听觉与嗅觉。

  也是这一遭失明,才令他发现嗅觉提供的信息远比想象中更多,就拿铁器铺子来说, 一进门便能闻见一股冰冷的生铁气息。

  当然,不久前在牛马市的体验, 也证明嗅觉过于灵敏并非全然是好事。

  铁器铺子后面连着工坊,打铁需要将铁块置于熔炉上加热,那股热气传到前面的铺子里, 饶才是三月初, 温度也已比外面更高。

  喻商枝知道温野菜怕热, 才进门没多久呢,牵着自己的掌心就濡出一层汗。

  他便不再耽搁, 张口列出了自己的想要的器具。

  “片刀一柄,铁碾槽一架,铁臼子一个, 药钳、药锤、药矬各一把。”

  铁器铺的伙计一听便明了。

  “原来郎君是做郎中的,您且稍候,这些物件我们都有现成的,这就给您取来。”

  铁器不比木器,依着木料好坏还分三六九等。

  大多铁器都有统一的规格, 各家铺子做出来的模样大差不差。

  不过因是铁制的,要价定也低不了。

  就说家家都有的铁锅, 估计是不少村户人家最金贵的东西了。

  哪怕坏了也不会轻易换,而是找焗匠修补。

  没等多久, 小伙计去而复返。

  第一趟送来了药钳、药锤、药矬、片刀、臼子这些小东西, 第二趟则是抬过来一架铁碾槽。

  这东西通体都由生铁铸成, 且是实心的, 很是有些重量。

  喻商枝由温野菜领着,挨个摸索过去,发现这些物件与自己上一世用惯了的无甚差别,便点了头。

  这便是国医一道自古传承不断的好处,试想若他是个纯学西医的,到了此时代怕是要两眼一抹黑了。

  质量没什么问题,就只剩下问价。

  而价格一报出来,温野菜便暗暗咋舌。

  早知铁做的东西不便宜,没成想光那一个铁碾槽就要二两银子,抵得上两架大板车。

  以至于后头伙计再说什么钳子、锤子、矬子各各都要上百文时,他已经顾不上惊叹了。

  喻商枝本还想着,碾槽合该大小各买一个,如今一听小的都要二两银子,便打算还是先凑合用着,回头再攒些钱后添置也不迟。

  虽说手里的钱够用,可一下子花净了,回头就只剩心慌了。

  所以说人的命大约都有定数,前世含着金汤匙出生,何尝为钱发愁过,眼下可不就都来了?

  “承您惠顾,除却铁碾槽二两外,这臼子三百五十文、片刀二百文,药钳、药锤一百五十文,药矬一百三十文,一共是二两八钱零三十文。”

  喻商枝没急着应,沉默了一下,果然就察觉到温野菜捏了捏自己的手。

  他微微展颜,知晓这是又要施展讲价大法了。

  温野菜不急着讲价,而是拿着那些个铁件,对着光翻来覆去地看。

  镇子上小铁铺的手艺能有多精致,当然敌不过他找茬的心。

  最后愣是在片刀上找到两个缺口,碾槽上寻着一片坑洼,药钳子也有些扎手……

  诸如此类,零出的那三十文零钱因而抹去了,只付了二两八钱。

  从山上往下拉柴火,一车柴火才值五文钱。

  家里的鸡每日撅着屁股下蛋,若拿出来卖,一枚也就两文钱。

  这一下子省了的三十文钱,明明是自己省了掏的,回想起来却更像白捡的似的。

  钱货两讫,铁器铺的伙计帮忙把碾槽搬到车上,其余小东西也装到一处。

  温野菜怕那片刀割了喻商枝的手,索性拿过来单独搁在筐里,上面都盖上稻草。

  “你想想,可还有什么缺的?”

  好在值钱的都买完了,剩下的尽是些便宜东西。

  牛车继续前进,最后停在瓷器铺门口,喻商枝选了一通,买了一个一大一小两个乳钵,刚好一百文。

  这东西也是研磨药材用的,但比碾槽更细致。

  继而又去纸铺,买了两刀油纸和一刀桑皮纸。

  油纸是用来储藏、打包药材的,家里现在定是打不起药柜,姑且先用油纸加稻草还有生石灰防潮,凑合着用。

  至于打包药材,则是为了日后上门看诊的人可以直接抓药带走。

  桑皮纸是最便宜的一类纸,几文钱就可以买上厚厚一叠,寒门学子用的最多。

  喻商枝打算拿来写方子,多余的也能给温三伢练字。

  至于笔墨,家里还有,够用一阵子的。

  东西堆放在一处,乍看着实不少。

  尤其是那个药碾子,哪怕是小号的,也有成年的一臂长。

  方才温野菜得知这物还有更大号的时,还忍不住问,铁疙瘩那么重,如何能推动。

  不曾想喻商枝道:“一般大号的用手推,很快便会乏累,所以多半是放在地上,用双足蹬。”

  温野菜想了想那副画面,觉得怪有意思。

  喻商枝则联想到,以前家中年轻人学碾药时百无聊赖,几个凑在一起,说这东西称得上是个健身器材。

  他想到这里难免莞尔,温野菜正好看在眼里,没有问喻商枝是为何而笑,只顾着想着,自家相公笑起来,真是能让春日的花都失了颜色。

  ***

  东西买得差不多,算来也该返程了。

  外面温野菜驾着车辕,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对家中的牵挂。

  喻商枝静静地听着,意识到自己心中所想居然也同温野菜差不多。

  他同样会惦念二妞和三伢有没有好好吃饭,夜里大哥不在,能不能睡得安稳。

  三伢有没有按时喝药,这两日身上感觉如何。

  甚至还分心想了一下大旺和二旺,既看不见主人,或许会一直蹲在院口等吧。

  真要论起来,他来了这里后,挂心的事反倒比上辈子还多了。

  不仅如此,其实心里还有一件事放不下。

  那便是自己头上簪着温野菜送的礼,可反过来却没准备什么回赠的。

  牛车是给家里添置的不假,但那同首饰这类小物件的含义并不相等。

  喻商枝想了半晌,决定还是待自己眼睛好了,去镇上铺子亲自挑一个。

  回村路遥,喻商枝到底是内里虚些,后来哪怕是靠着竹筐子,也渐渐生出倦意,阖上了眼皮。

  本以为这么艰苦的条件,自己定是不会睡着的。

  谁料等到被温野菜叫醒时,觉得周遭的风都变凉了,想必是天色将暗。

  “远远能瞧见咱们村的歪脖子大柳树了,我想着快到了,就先叫你起来。”

  说罢他又乐道:“咱们家的牛真是争气,不愧是刚成了年的壮牛,从镇上回村子,清水哥家的老黄牛要从半个时辰多一刻钟呢,现在呢,我瞧着还不到半个时辰。”

  这就像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连牛都是看来看去觉得自家的最好。

  喻商枝应了声,撑着板车起来坐直。

  这一路睡觉的姿势着实不太好,这会儿腰酸背痛,脑壳也痛,没有一个地方是舒坦的。

  他揉了揉肩膀,又在能施展的范围内抻了抻腿脚。

  转念想到自己坐车的都这么累,恐怕温野菜也好不到哪里去。

  话问出口,温野菜毫不在意道:“这才哪到哪,平日里来回几个时辰都走了,这会儿有车赶,我夜里做梦都能笑醒。”

  喻商枝却道:“睡觉前记得泡脚解解乏,顺势也睡个好觉。”

  温野菜笑嘻嘻地答应了,在这些事上,喻商枝比他这个哥儿细心多了。

  人家都说娶妻当娶贤,他现在很想说,纳婿也是一个道理,你看他家小郎中,多体贴的一个人!

  说话间,斜柳村就在眼前了。

  天还没黑,温野菜兴致勃勃地喊了声“驾”,大黄牛得了令,加快了些步子。

  快到饭点,还没回家的人不多了,可也难免有几个。

  牛车进了村,动静自是引人注意,惹得远处好几人驻足回头张望。

  王小玉正背着一筐猪草往家走,他在家里受宠,基本每日就做些打猪草剁鸡食之类的轻省活。

  饶是如此,他此刻也嫌弃猪草沉重,巴不得赶紧回家。

  路过那些看热闹的人,还觉得人家无趣。

  不就是牛车么,有什么好看的,上面坐的不是村长家的许清水,就是许鹏一家子。

  同时又不禁畅想,等他的唐文哥以后考上秀才、考上举人,还愁买不起一头牛么?

  然而很快,他就听到不远处傅家的媳妇在那念叨,“当家的,你眼神好,你看一眼,那牛车上的是不是菜哥儿和他家喻郎中?”

  鉴于如今村里不少人都巴巴等着找喻商枝看病,就算是没病的也怕哪日有用得上人家的地方,对他的称呼也早就从“温家的那个瞎子”变成了规规矩矩地“喻郎中”。

  【gzh:腐于大大】

  王小玉撇撇嘴,对他们这副行径很是看不上。

  成日郎中长郎中短的,换成是他,还怕喻商枝是个庸医呢。

  再听那媳妇说牛车上的人是温野菜两口子,王小玉更是不信了。

  就温野菜那个家境,买牛车?

  且等着下辈子去吧。

  不幸的是,温野菜仿佛是天生和他对着干的。

  没过多久,那辆牛车就由远及近,到了跟前。

  王小玉睁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车上坐着的还真是温野菜那个丑八怪!

  温野菜也看见了王小玉,坐在车上露出一个称得上耀武扬威的表情。

  转过头,方才驻足围观的几人都凑了上来,看着簇新的牛车,啧啧称奇。

  傅家媳妇年纪轻,沉不住气,当即道:“菜哥儿,这是……”

  她话音未落,温野菜就爽朗道:“这是我相公给家里买的牛车,大家伙帮忙瞧瞧,怎么样?”

  原来这牛车不仅真是新置办的,还是上门儿婿掏钱买的?

  傅家媳妇一时半会没说出话来,只在心里连连道,温野菜这悍哥儿竟也有招人疼的一天不成?

  命也忒好。

  她与温野菜这边搭话,那头几个汉子已经围着牛和车转上好几圈了。

  比起温家的那点子家务事,他们更喜欢对着这些东西评头论足。

  傅家媳妇的汉子在家行四,村里人都管他叫傅老四。

  傅家的日子算来过得也算不错的,傅老太命好,这辈子生了四个娃娃,竟都是儿子。

  虽说四个儿子娶媳妇要花不少钱,可也意味着出力气的人多,能多往家挣。

  如今最小的老四也娶了媳妇,家里兄弟和睦,未曾分家。

  一大家子年初就商量着,想赶在秋耕前四房各出些银子,也给家里添一头牛。

  所以傅老四看了牛就两眼放光,不禁多问了几句。

  “这牛看着精神,不知花了几个钱?”

  温野菜虽性子悍,可毕竟是个哥儿,当着自家相公的面,不太好去与人家汉子搭茬。

  他本还担心喻商枝不欲与村子里的人多交际,不过很快就发现自己是多虑了。

  只见喻商枝自然而然地回答道:“起先要二十二两,阿野嫌贵,硬是讲到二十两,那牙子本还不想松口,不过磨了半天也就应了。”

  傅老四拧起两道粗粗的眉毛。

  “二十二两?这牙子是个心黑的,当真敢要。这品相的牛至多也就二十两左右,最后算的价倒还公道。”

  喻商枝如今也明了这个道理,笑笑道:“大哥一看就懂行,正是了,亏得阿野有讲价的本事。”

  傅家媳妇在一旁听着,多看了温野菜两眼。

  如今看来,这赘婿就是不同,旁人家里是当媳妇夫郎的,在人前得多全着汉子的体面。

  再看这喻郎中呢?话里话外都在夸温野菜能干。

  夸的同时还不忘捧自家老四一句,再回头看傅老四,可不已经微微昂起头,一副被夸着了的样子。

  傅老四是想不到那么多有的没的,在这头走了两步就去看板车。

  “这是柞木的?看着不像。”

  右手边的一个汉子嗤笑道:“老四,这就是你不懂了,这一看就是榉木!”

  傅老四斜他一眼,“就你懂,我不是也说了,看起不像柞木。”

  那汉子当即问喻商枝道:“喻郎中,你就说这是不是榉木!”

  汉子吵嘴就是这样,谁都不服输。

  喻商枝端坐在车上,面上浅笑仍在。

  “是榉木的,想着买都买了,还是买更结实的。”

  几个汉子一时搁下了争论,纷纷附和,“这话有理,咱们乡下土路颠簸,那便宜的板车用上一两年就散架了,银子岂不也是打水漂!”

  闲话几句,因温野菜和喻商枝都赶着回家看二妞和三伢,故而便住了话题,继续赶车朝前走了。

  傅老四留在原地,挨了挨媳妇的肩头,“媳妇,我瞧着这么一头壮实牛二十两银子,咱家确实买得起,娘说还能从公中拿几两出来,到时候咱们四家一人匀个三两多银子,买了牛谁都能用,你瞧着如何?”

  傅家媳妇是新过门的,傅老四又年轻,手里的积蓄是四房里最少的,原本听说要买牛凑钱,她是不太乐意的,不过这会儿听傅老四一说,也心动起来。

  但到底是小女儿心态,忍不住多念叨了一句,“没成想那喻郎中是个这么体己的,温家才几亩地呢,竟是连牛都买了!”

  且姓喻的还是赘婿,温野菜这日子过得真是羡煞人。

  王小玉此前在喻商枝二人面前吃了瘪,刚刚一直站在稍远的地方没上前。

  这会儿人走了,他却支棱起来,路过傅老四夫妻身边时,听见了傅家媳妇的话,多嘴道:“四嫂子没听说么,温野菜是嫁不出去,巴巴倒贴,光彩礼就给了姓喻的二十两。说到底,买牛的钱不还是左手换右手罢了,你听他说的比唱的好听。”

  傅家媳妇也是斜柳村土生土长的,晓得王家和温家过去的龃龉。

  虽说温野菜名声不好,脾气也差,从前总觉得不好相与,没怎么打过交道,但至少不像这王家玉哥儿。

  眼看和外村的唐书生勾勾连连好几年了,光贴补的笔墨费就有不少,到如今仍是没个下文。

  成日里正经活不爱干,就知道打扮地水葱似的,背后拿嘴刺挠人。

  正巧汉子在身旁,她也腰板硬,当即幽幽瞥了王小玉一眼,笑道:“别人家的家务事,咱也不在人炕头睡,自是不清楚的。我只是觉得,菜哥儿顶上没了爹娘,却还能招赘,就是有本事。且以后不用孝敬公婆,在家还能管着钱袋子。不像有些人,不是招人入赘,可也没少倒贴呢。”

  这话几乎要说到王小玉脸上去了,他当即气得跳脚。

  “你什么意思!”

  确实,村里好些人说他同唐文定亲好几年了,成日里从娘家刨东西贴补唐家,就是个吃里扒外的。

  还有人劝王小玉的爹娘和哥哥看紧了自家小哥儿,省的被唐书生骗得吃干抹净,回头再一脚蹬了。

  但没想到傅家媳妇不背后嚼温野菜的舌头也就罢了,居然还当着面暗讽自己。

  傅家媳妇薄薄一笑,眼神轻蔑。

  当着傅老四的面,王小玉显然是不敢继续多嘴的,只得用力剜了傅家媳妇一眼,恨恨地走了。

  回家这一路上他是走得气势冲冲,因最近受的委屈太多,此时格外想找唐文要一点安慰。

  进了家门后,他便找自个的亲娘常金莲撒娇,磨得常金莲应了他的请求,允许他后日跟着出村的二哥一起,去隔壁水磨村找唐文。

  **

  王小玉那一摊子事自是与喻商枝和温野菜无干,牛车便利,仿佛眨眼的工夫就快到家门口了。

  温家和许家许鹏这一房挨得近,远远就看见自灶台屋顶的烟囱里飘出的炊烟。

  多半是饭菜还没出锅,下学回来的许家三小子狗蛋正在门口踢沙包,不过却不是一个人。

  温野菜正稀奇是谁家小子这时辰还没被揪着耳朵拖回家,就听到一道熟悉的银铃般的笑。

  只得无奈地笑骂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二妞这个疯丫头。”

  温二妞把沙包抛到半空,熟练地抬脚接上,正要重新开始计数,就听狗蛋喊道:“二妞,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温二妞压根没回头,“你每次都用这招,不就怕我赢了你,你看我这次连着踢一百个!”

  她抖擞精神,准备投入“战斗”,一边的辫子就被人揪了起来。

  “哎哎——”她吃痛地叫唤,慌忙抬头去看,下一秒直接蹦了高。

  “大哥!当真是你回来了!我以为许狗蛋又骗我呢!”

  她和个炮仗一样,一下子兜头撞进了温野菜的怀里,还想跳起来去搂温野菜的脖子,搞得温野菜忍不住叫道:“悠着点!你是不是谋杀亲哥!”

  这厢兄妹两个笑闹,那边苏翠芬早就也听到动静,在围裙上擦擦手,领着三伢、福哥儿还有许林的媳妇潘氏从院子里出来。

  第一眼别的都先没注意,要紧的是看见了堵在门口的大黄牛。

  “天老爷嘞,这可是置办了一架牛车?”

  喻商枝此前就已经被温野菜扶着下了车,这会儿正扶着板车,含笑听着他和温二妞吵嘴。

  很快耳边一动,身子顺势转过来,“婶子好,我们从镇上回来了,这两日着实麻烦您了。”

  温野菜闻声也赶忙跑了过来,同喻商枝站在一处。

  低头见了温三伢,弯腰一把将他抱起,“想不想我和你喻大哥?”

  温三伢笑眯眯地露出一排小白牙,“想!”

  温野菜摸了一把他的脑袋,复又去回答苏翠芬的问题。

  “婶子,这是商枝给家里添的牛和板车,以后往来镇上就方便了。”

  苏翠芬一听,笑弯了眼。

  “好啊,家里添牲口可是大事情,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日子才和美!”

  她没细问喻商枝是哪里来的钱,只当是人家做草医攒的积蓄。

  哪怕退一步,这里头有温野菜的填补,她也觉得没什么要紧。

  左右是小两口一起过日子,有这个心就不错,不能计较太多。

  到底是自家的牛,哪怕素日也没少看许家的牛,温二妞和温三伢依旧好奇地不行。

  温二妞自己跳上了板车,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温野菜则一抬手,把温三伢送上了牛背。

  大黄牛温顺,没有半点不快,乖乖地在原地站着。

  苏翠芬也领着潘氏与福哥儿上前,绕着圈看完,稀罕道:“这牛岁数小呢,看这蹄子就知道。养好了能帮家里干上十几年的活计,所以我常说只要掏得起这笔银钱,添个能拉车耕地的牲口绝对是赚的。”

  又看向温野菜道:“我记得你家后院有个牲口棚。”

  温野菜点头道:“是,从前我爹起新房时就修了牲口棚,不过后来没用上。待我收拾收拾,正好让牛住进去。”

  喻商枝也适时开口,“我们两个头一回养牛,有许多不懂之处,回头还得仰仗婶子和许叔指教。”

  一番话说得苏翠芬直乐,“哎呦,还说什么指教不指教,真是找遍咱们斜柳村,都没有你这般客气还会说话的汉子。”

  言罢摆了摆手,“好了,都快别在这傻站着,菜哥儿你把牛车送回去,一会儿等你许叔和大林回来,就过来一道吃饭。你们回去也是冷锅冷灶,我也不差再多两双筷子。”

  两家交往多年,互相帮衬的时候很多,这种事上温野菜不会过多客气。

  他留下二妞和三伢,和喻商枝一起把牛车送回家。

  一进门就受到了大旺和二旺兄弟俩的热烈欢迎,还是温野菜最后出声喝止,才没搞得两个人一身爪印子和口水。

  等到进了屋,把镇上买来的东西暂且放在堂屋地上,温野菜从里面掏出一包蜜果,征询喻商枝的意见。

  “我寻思先前虽然买了肉和桃,可还是差点意思,不如把这包蜜果也给翠芬婶捎过去。人家这两天不仅是管饭,还得给三伢煎药,给咱家狗子和鸡喂饭,事可不少。”

  喻商枝自然赞同,颔首道:“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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