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个,你看谁回来了?”秦天推开门,露出自己身后的人来。
“习司!”林辞猛地站起身来,激动地问道:“是赵止筏派你接我过去吗?”
习司点头。
林辞捞起蛋蛋就准备走。
秦天拎住林辞的衣领,无奈道:“你好歹收拾点行李。”
“我这就去!”
收拾好一切,林辞抱着蛋蛋跟秦天告别,他戳着婴儿的小脸蛋,小声说道:“你要健康长大,叔叔要出远门了。”
秦天被无视了个彻底,他锤了下林辞的肩膀,说道:“满月宴你可别缺席。”
“我尽量。”林辞登上马车,冲秦天挥手,直至再也看不见秦天,他才坐回马车内。
边疆离得太远,林辞坐着马车,赶了大半个月的路。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辞对赵止筏的思念也越发浓厚。
等到营地前,林辞反而有些却步,他恍惚地想着,他和赵止筏已经快有两个月没见了。
“发什么呆?”赵止筏快步走到林辞跟前,笑着将林辞搂进怀中。
林辞回过神来,激动地回抱赵止筏,“我想死你了。”
赵止筏晒黑了许多,林辞抱着,感觉对方也瘦了不少,顿时就有点心疼,“你在这边过的怎么样?”
“晓看天色暮看云,倒也不错。”赵止筏勾唇,捧着林辞的小脸,在脸颊上落下一吻,他拎起蛋蛋在的竹编,笑着说道:“蛋蛋好久不见。”
蛋蛋开心得直晃悠,要不是竹编拦着,它能直接蹦进赵止筏怀里。
“去我营帐,我处理完剩下的事就去找你。”赵止筏说道,他揉了揉林辞的脑袋,示意习司带路。
林辞才见到赵止筏,很不舍分开,但他不想让赵止筏为难,还是跟习司走了。
这次的营地比上一次要大上许多,到处都能看到巡逻的士兵,以及勾肩搭背休息的人。
几个知晓林辞的士兵,,看见林辞全都乖乖行礼,引得其他人瞩目。
林辞不适应被这么多人围观,催促着习司快走。
恰巧这时,周子康迎面走来,他看见林辞,说道:“你这就到了?”
林辞也是好久没见到周子康,挥手跟对方打招呼,“才刚到。”
“你现在很闲吗?”周子康问道。
“是没事做。”林辞道。
“那正好,帮我磨点药,药童生病了,我正愁没人用。”周子康毫不客气地拽过林辞。
习司犹豫了会,没有阻止,跟着周子康一起走了。
林辞被周子康拉进营帐,看着堆积如山的药材陷入沉默,“这么多?!”
“因为人多,有备无患,基本的伤药都要屯着。”周子康搬来一堆药材放在林辞面前,“你先把这堆磨成粉。”
“这得磨什么时候。”林辞嘴上抱怨着,手上已经开始动作。
习司在门口看了一眼,转身离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汇报赵止筏。
林辞手上干着活,嘴上也不停歇,“你们这两个月都在什么啊?”
“还能干什么,吹着沙子,诊治伤患,无聊又乏趣。”周子康不假思索地回答。
林辞突然想起赵止筏刚刚说的话,“晓看天色暮看云……好像也不错。”
“你念什么情诗?”周子康瞥了林辞一眼,眼神一言难尽。
“情诗!?”林辞比周子康还吃惊,他瞪大了双眼,满是不解,“这哪里像情诗了。”
“这句诗下一句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周子康没好气地说道。
林辞脸色爆红,小声嘀咕着,“这……这样啊……”
他可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摄政王跟你说的?”周子康见林辞这娇羞的模样,哪还能不明白。
林辞小幅度地点头,脸上的红晕一直没能褪去。
周子康啧了一声,没再说话。
“那……水中月是天上月的下一句,该是什么?”林辞问道。
“眼前人是心上人。”周子康面色不耐,但还是回答了林辞的问题。
林辞的脸更红了,连带着颈脖都泛上粉色,他一手捂住脸,心中说不出是羞还是喜,赵安安怎么都不说下半句啊!
“你收敛点。”周子康嫌弃道,他抱了一堆药材,说道:“这个也磨成粉。”
林辞哦了一声,机械性的重复手上的动作,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哪去了。
他现在好像去见赵安安。
林辞磨得手腕都酸了,可算等到赵止筏来接他。
赵止筏走进营帐,不咸不淡得瞥了周子康一眼。
周子康面不改色,现在行军打仗,军医本就没几个,他现在底气十足,赵止筏不敢拿他怎么样。
果然,赵止筏没多说什么,牵着林辞就离开了。
赵止筏握着林辞的手腕,轻轻揉捏,“不想去,就直接回绝。”
“倒也没有不想,闲着也是闲着。”林辞说道。
他拽住赵止筏的衣摆,丝丝红晕爬上他的耳尖,“你跟我说的那句诗,是情诗?”
“是。”赵止筏挽起唇角,大方承认。
“你也不告诉我……”林辞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瞪着赵止筏。
“等你自己发现更有趣,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赵止筏笑着说道,他戳了下林辞的脸颊,俯身附在林辞耳畔,“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林辞捂着耳朵,光速退远,哪还有刚才故作生气的模样,他看着赵止筏,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你……我……”
“我也很想你。”林辞小声嘀咕着,主动牵起赵止筏的手。
两人间的氛围,旁人根本无法插足。
士兵们从未见过赵止筏心情这么好,一个个忍不住偷看,心底猜测林辞究竟是谁。
参与过剿匪的士兵,默默加入话题,很快林辞的身份就在营地传开了。
赵止筏牵着林辞走进营帐,他转身抱住林辞,下巴搁在林辞的肩膀上,声音有些疲惫,“让我靠会。”
在这边待了这么久,说不累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两军还在试探阶段,但大大小小的冲突不可避免。
林辞搂住赵止筏,轻声道:“辛苦了。”
“蛋蛋该着急了。”赵止筏只抱了一会,便松开林辞,又恢复往日的模样,他将桌上的沙盘移到一旁,留出一块空地。
林辞把蛋蛋取出来,放在桌上。
蛋蛋开心得直晃悠,一个劲地往赵止筏那边滚。
赵止筏接住蛋蛋,摸了摸蛋壳,“我还以为它会长得更大一点。”
“你离开没几天,它就不长了。”林辞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看父子俩亲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那这几天,蛋蛋就跟着我?”赵止筏说道。
“你不觉得碍事就行。”林辞瞥向一旁的沙盘,上面的地形错综复杂,他问道:“和你对阵的是谁?”
“鲜卑的可汗,我的外祖父。”赵止筏回答道。
林辞托着下巴的手一滑,啪的一下倒在桌上,“你……你的祖父?!”
“疼不疼?”赵止筏捏着林辞的下巴,仔细查看,好在只是红了一块,没什么大碍。
林辞握住赵止筏的手,瞪大眼睛,“那是你的祖父诶!”
“那又怎样?”赵止筏挑眉,不以为意地反问。
“就……”林辞挠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
“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在。”赵止筏嗤笑,垂眸点了下蛋蛋,“你乖乖听话。”
蛋蛋一激灵,僵在那一动不动。
林辞接过蛋蛋,瞪了赵止筏一眼,“你别吓唬它。”
赵止筏耸肩,将一旁的沙盘拖了过来,他指着沙盘说道:“不许越过这条地界。”
“我又不傻。”林辞撇嘴,他还没蠢到去敌方大本营送菜。
“这几日我顾不上你,你安分点。”赵止筏叮嘱道。
“要开战吗?”林辞问道。
“或许吧,对方试探得有些频繁。”赵止筏指节轻叩桌面。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但他也留了后手,若是战败,自会有人带林辞离开。
“我离开一趟,晚上回来。”赵止筏站起身来,捏起蛋蛋放在自己怀里。
林辞一愣,“这么快?”
赵止筏俯身勾起林辞的下巴,亲吻粉嫩的唇瓣,“剩下的事,等我回来。”
赵止筏转身离去,林辞捂着嘴后知后觉地羞红了脸,他心底嘀咕着,什么叫剩下的事。
赵止筏身旁的副官,看到赵止筏怀中的蛋蛋,五官都揪在了一起,他在心里数着,先是家鹿,然后橘猫,现在又来了颗蛋,将军的癖好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林辞搓了搓自己的脸,将傻笑憋了回去,他溜达回周子康那,准备再帮一点忙。
林辞一走进去,就发现里面全是熟人。
赵珏,习司全都在里面。
“周子康,你这……一个都没放过啊。”林辞咂舌,连习司都被捞过来,周子康也是挺能的。
“人手不够。”周子康皱着眉,头也不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烦躁劲。
林辞拿起一旁的草药,开始干活,他站在赵珏旁边,假装不经意地说道:“你这几天怎么样?”
赵珏埋着头,小声回答,“就那样。”
林辞还想再问两句,周子康却突然开口,“林辞,你跟我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