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也被限制了?”秦天问道,“你被限制在哪个皇子身边了,有没有被发现。”
短短几天就被发现的林辞:“……”
“就……大皇子那,兖王。”林辞闭口不谈自己有没有被发现。
“那个反派?”秦天皱起眉头,但很快他又舒展了眉心,“太好了,这下不用再费劲往兖王府插眼线了。”
“什么眼线?”林辞心中有所猜测,却不愿意往那边想。
秦天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将部分计划告诉林辞,“四皇子打算对兖王出手,需要有人接应,你在兖王府地位如何?”
“这……你为什么要对兖王出手?”林辞没有答应,他放在腿上的手交握在一起,两根拇指不断上下交替,纠结之意溢满心头。
“你知道这是书里的世界吗?”秦天问道。
林辞点了点头。
“兖王最后将这个国家弄得山河破碎,我只想过安稳日子,我的孩子也要出生了,我怎么舍得它出生在乱世。”秦天放在桌面上的手,攥成了拳,无论是身为丈夫,还是身为父亲,他都得拼尽全力护他们周全。
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这个道理林辞还是懂的,只是要他反戈赵止筏,林辞良心上也过不去。
“说不定还有其他方法,我这些天和兖王接触下来,他也那么反社会。”林辞为赵止筏辩解。
赵止筏对他的好不作假,种种关心也是真,但秦天与他相识了数十年,更是生死之交,林辞没法直接说出拒绝的话来。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掺合这些事,但不我能拿我的老婆孩子去赌。”秦天捏了捏眉头,倒也没再强迫林辞。
“你不加入也行,但兖王那边要乱,这个你拿着。”秦天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了林辞。“里面是砒霜,你听到我的暗号,就把砒霜吃了,用你附身的形态吃,受到致命伤你会被弹出来,我会在府外接应你。”
“兖王一时半会死不了,你正好趁这个空档再吸收一点紫气,你能够化形,离摆脱限制应该也不远了。”
秦天的计划很好,除了不管赵止筏的死活,可谓是帮林辞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林辞将瓷瓶握在手心,他几番挣扎,还是问出了口:“你们要线人是要做什么?”
“要兖王府的地形图。”秦天也没瞒着,他以为林辞是想帮忙,便展开说明,“四皇子是想在内部动手,但兖王府是新建的,王府结构外人都无法知晓,你要是想查探,一定要小心,我这么多年观察下来,兖王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兖王府的结构,林辞不说烂熟于心,但大部分的他都记着,他抿着唇,手指捏着瓷瓶不断晃动,“我之后注意一下,队长,我得先回去了,我跟兖王府的下人一起出来的,他们找不到我就麻烦了。”
“这么快?”秦天还有些不舍,他与林辞多年未见,还以为能留人住上几晚,“你的安全要紧,你先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林辞将瓷瓶收入怀中,挥手冲秦天告别。
林辞转过身去,脸上的笑容都淡了许多,他没多做停留,快步回到了赵青那。
赵青此刻刚好排到了,正在让小二打包。
林辞没有贸然出去,他离开有段时间了,赵青没有发觉,暗卫肯定起了异心。
林辞不想暴露秦天的存在,他继续躲在巷子里,等待赵青四处找人。
眼见时间差不错了,林辞才挥手,说道:“赵叔,我在这。”
赵青看见林辞,穿过人群走了过来,“小少爷怎么到这来了。”
“人太多了,我在这躲清净。”林辞嘿嘿一笑,接过了赵青手中荷叶包着的东坡肉,“我们回府吃午膳吧。”
“不在外面吃了?”赵青有些疑惑,林辞不是期待了好久外面的午膳。
“站得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林辞说道。
赵青自然不会违逆林辞的想法,于是两人打道回府。
林辞注意着身后暗卫的动静,他在巷子里消失过一段时间的事,应该还没有被发现,真是多亏那两栋楼挡视线了。
林辞回到院中,心不在焉的用着午膳。
他脑子里还在回想秦天的话,若是他刚穿书就遇上了秦天,林辞肯定二话不说选择帮忙,但奈何他先遇上了赵止筏,这些天的相处,他实在没办法狠下心来出卖赵止筏。
林辞饭吃到一半,赵止筏推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没在外面吃?”赵止筏问道。
林辞咽下口中的饭,笑着说道:“人太多了,待着难受。”
赵止筏知道林辞的坏毛病,因此也没多想,他对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再添双碗筷。”
“你也没吃啊?”林辞招呼道,“快尝尝这个东坡肉,排了老半天队呢。”
“还行。”赵止筏夹了一筷子,他挥手屏退了下人。
屋内就剩下了赵止筏与林辞两人。
林辞心中紧张,面上却不显,依旧乐呵呵的吃着饭菜。
“还记得变成人的时间剩多少?”赵止筏问道。
“半个时辰多点。”林辞立即回答,他抬头望向赵止筏,“你不会回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本来是想抓不听话的小狗,但小狗今天老实听话了。”赵止筏笑着开起了玩笑。
林辞被说得一阵心虚,他哪是听话了,他今天可刚参与了一场胆大包天的密谋。
“说起来宫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林辞岔开了话题。
“你怎么知道宫里出事了。”赵止筏拿筷子的手一顿,出于对林辞的信任,他直接问了出来。
“你这两天这么忙,随便一猜都能知道。”林辞差点说漏了嘴,还好及时圆了回来。
“都差不多了。”赵止筏道。
“我吃饱了。”林辞放下碗筷,“我去找赵叔拿点糕点。”
赵止筏目送林辞离去,他望向没动几筷子的东坡肉,皱起了眉头。
赵止筏找来了习司,问道:“今日跟着林辞身后的暗卫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习司知晓赵止筏对林辞的上心程度,早就敲打过了暗卫,“没有异常,只是小少爷中途在巷子里躲着人群,有大概一炷香,暗卫没看见小少爷。”
“你去查林辞最近跟什么人接触过了。”赵止筏没有放下心中的疑虑,他直觉这里面多半藏了什么事。
习司领命退下。
林辞是用跑的离开赵止筏在的院子,他真怕再和赵止筏多待下去,他就要露馅了。
林辞喘了口气,不过想想,以赵止筏的心眼子,多半已经察觉到异常了。
他可算是体会到里外不是人是什么感觉了。
林辞隔着衣服,捏着怀中装砒霜的瓷瓶,他真的要吞下这个药吗……
林辞自然是信任秦天,对方肯定不会拿性命攸关的事情糊弄他,只是林辞冥冥中有种感觉。
他要是真的吞下这个药,那他和赵止筏之间将会有道无法越过的鸿沟。
林辞强打起精神,桥到船头自然直,他先把赵止筏糊弄过去再说。
林辞心中惴惴不安,他变成仓鼠,窝在了赵青的院子里,在听到赵止筏吃完午膳就离开府上的消息时,林辞长舒一口气。
“乖乖身体不舒服?怎么吃东西都心不在焉的。”赵青望着林辞的眼神有些担忧。
林辞听闻此言,立即啃了好几口怀里的糕点,证明自己身体倍棒。
林辞在赵青这就是为了躲赵止筏,现在听到赵止筏走了,他又溜回了院子。
林辞进了寝殿,隔绝了暗卫的视线。
确定自己不再被人看着,林辞掏出了自己事先藏好的瓷瓶。
他有些好奇里面的东西究竟长什么样,林辞拔开木塞,晃了晃瓶子。
一粒被蜡封的药丸掉了出来,林辞拿起药丸,比了比大小,然后塞进自己嘴里。
藏在哪,都不如藏在他的颊囊里安全,反正药丸被蜡封了,也不怕误食,要用的时候,他再吞下去。
林辞看着眼前的瓷瓶又沉思了会,现在有问题的,就是怎么藏这玩意。
想了半天,林辞决定毁尸灭迹,他拖着瓷瓶爬上桌,再用力一推。
瓷器清脆的破裂声响起,暗卫闻声赶来。
林辞就坐在桌上无辜的望着暗卫,他就是只不小心打破瓷器的仓鼠罢了。
暗卫也确实没起疑心,不久就有丫鬟进来收拾。
在看见丫鬟将瓷器碎片全都收拾走时,林辞松了口气。
他也不是第一次打碎东西,这种小事没人会向赵止筏汇报,只希望这次也是一样。
林辞没有自己的房间,在赵止筏房间里藏东西,被发现的概率太大了,林辞不敢赌。
为了躲开赵止筏,林辞早早的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赵止筏晚上回来后,见林辞这么早睡,还以为林辞哪里不舒服,他戳了戳林辞的小肚子,将鼠叫醒,“怎么睡这么早。”
“就玩累了……”林辞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半梦半醒间回了一句。
“不舒服及时跟我说。”赵止筏说道。
林辞喃喃的应了一句,又睡了过去。
见林辞并无大碍,赵止筏推门走到院中。
习司早早的就在那等待。
“查到什么?”赵止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