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鱼,那附近就一定有河流或者水潭之类的。
密林中,顾瞻靠着指尖明火朝深处走去。
途中有小妖兽瞧见明火,猛的扑上来,扑向顾瞻身侧。
顾瞻的扇子身经百战,顽强地活了下来,他展扇一挡,将龇牙咧嘴的小妖兽拍飞。
但顾瞻将扇子凑近明火,仔细端详时,扇面却被那小妖兽尖利的爪抓出几个洞,漏风。
顾瞻心里发涩,他的扇子又烂了一把,这把还是江州给他买的。心爱之物损坏,顾瞻悲从中来,于是只好放入空间戒中做个收藏品。
他感叹飞星秘境的妖兽果然战斗力非同一般。
下次见到非要扒下一只妖兽的皮给他的扇子陪葬,顺便把妖兽皮做成扇面不可!
顾瞻一边愤愤地想,一边接着向前走去。
密林深处果然有水源。风袭来,夜色之中树影幢幢摇曳,犹如鬼爪,令人背脊发凉。
顾瞻是无神论者,不怕鬼。
他口中不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有了佛教护体,顾瞻壮了胆,他龟速挪腾地走到空荡荡的水潭边缘。
明火映亮水潭,水潭其实并没有多大,中央幽深,而边缘水浅。
顾瞻突然发现水潭上漂浮着玄色的东西,他脑袋一激灵,难不成是只妖兽?
顾瞻心道,虽然黑色妖兽杀了做扇面皮难看了些,但正好可以泄愤!
等着玄色妖兽顺着流动的水,漂浮过来点时,顾瞻蹚入水潭,正要使用灵力斩杀。
但他再凑近些瞧,发现只是一件被丢弃的玄色外袍。
顾瞻松了口气,心道谁那么没礼貌?在潭水里丢弃废物。
他心里刚小声bb完。
“哗啦——”潭水中央突然掀起巨大水花,水珠滴落潭中,荡漾出层层波纹,有什么东西要从水潭下潜上来!
“我去,见鬼了!”顾瞻大叫一声,生出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但他腿软跑不了,直挺挺地站着不动。
指尖火光随着顾瞻音量的拔高迅速窜高几丈,光亮照亮周围。
中央潜上来的是个人,不是顾瞻心里想的鬼。
那人没有穿任何中衣外袍,裸露着上半身,刚出水时水珠顺着下颔,胸膛,再滴落潭中央,漾开水纹。
身材不错,这是顾瞻的第一反应。随后他对上那双猩红的竖瞳,心猛的一颤。
这不是他那不久前才见到的三徒弟吗?
他好不容易才逃出山洞,现在这算是主动送上门了吗?
顾瞻啊顾瞻,你真是好蠢啊。顾瞻欲哭无泪,手脚并用地想要逃出水潭。
所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趁江州现在还没出手,他得赶紧跑。
他后脚就差几毫米的距离就离开潭水,但潭水中的水忽然聚集旋升出水面,形成一堵宽大的水墙,阻挡他前进的道路。
“师尊,你就这么不想见到徒儿吗?”
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自顾瞻背后响起,从前江州虽然话少,但声音绝对不是这种语气。
顾瞻悻悻然转过身,面对江州,“不是,为师只是觉得潭水中说话不妥。”
江州自魔族血脉觉醒后,彻底地长开了。
他的眉目比魔尊的更狭长,更艳丽些,若是除去他魔族的身份,顾瞻觉得他当之无愧也是个俊俏的郎君。
江州狭长眼尾上挑,轻笑时弯了眼,更像月牙了。但他的语气森然,“师尊,徒儿不信怎么办?”
如玄色蟒蛇在吐信子。
夜黑风高,密林幽森,正是杀人好时候。要是此时江州现在一刀了结了自己,只要他想,毁尸灭迹估计都没人发现。
金手指已经用过一次了,还剩九份顾瞻刚讨价还价地还给了系统,此时悔的肠子都发青了。
他还没带剑,正面刚肯定刚不过江州,只能依靠偷袭这种小花招了。
顾瞻袖中朝下伸出手掌,正偷偷一点点聚拢灵力,“那为师怎么才能重新取得你的信任呢?”
江州弯眼浅笑,他朝顾瞻走近,猩红瞳眸透露着危险的暗光,“很快师尊便会知道了。”
两人之间的那段距离肉眼可见地在缩短,不断地缩短。
顾瞻第一次感受到危险,感受到属于成年男子荷尔蒙的气息萦绕,最重要的这个成年男子还比他高!
他不着痕迹地后退,前有魔族,后有水墙。最后他退无可退地背抵在水墙上,润湿了他的外衣。
水墙坚硬如铁,凉得顾瞻打了个激灵。
眼见着江州步步逼近,他咬牙,手掌中灵力就快聚集成形了。
刹那间,江州猛的拽过他聚集灵力的手,大力将顾瞻扯到身前,拉入怀中。
瞬息间,水花四溅,手中灵力忽然熄火般地聚拢不成了,顾瞻瞳孔猛缩,心也凉透了。
江州高如松竹,如今比顾瞻高上了一个头有余。他垂眸,看着怀中惊慌失措的顾瞻,低低地笑了,“师尊,你不听话。”
话音刚落,他将头埋进顾瞻的肩颈中,撒娇似的软着嗓子道,“师尊,不听话是要受惩罚,徒儿这里难受。”
耳侧是江州温热的喷息,肩颈痒痒的,顾瞻呼吸紊乱,心慌意乱地想把手从江州掌中抽离出来。
奈何江州却抓着不放,引着他的手朝下方探去,江州抬起眸子,热的脸发红,“难受……师尊你帮帮我,好吗?”
帮?怎么帮?帮什么?
顾瞻疑惑,他的第一想法竟然不是拒绝,而是坦然接受。
然而当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时,顾瞻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子如烧开的水,咕噜噜地冒泡,不会吧?
魔族生性喜淫放荡,越是低级的魔族越是压制不住本性,因此时常发生魔族与凡人、兽妖媾的荒诞事。
而江州这种高级魔族,能够压制住好淫本性,但没有谁能够永远克制欲望,总需要找个发泄口的。
江州已经成年了,有这种生理性反应属实正常。顾瞻也是男同志,他能懂。
可是他没帮过别人啊!
难道第一次手就要献给徒弟了?
江州难受地趴在他身上,不断呢喃呓语,在顾瞻耳边催促道:“师尊,你渡徒儿可好?可怜可怜我。”
顾瞻手指冰凉,硬着头皮,“好,为师帮你。”
顾瞻没怎么干过苦累的活,十指不沾阳春水,娇生惯养。因此他的手指过分白皙,骨节分明。
江州被他磨弄的很舒服,发出一句舒服喟叹声,懒洋洋享受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大型奶狗。
走回去休息的山洞时,顾瞻手还在发抖。
许久的套弄导致他的手快要痉挛抽搐了,最后实在受不了,他趁机弄晕了江州,顺带还清除了他的记忆。
太丢人了。
捕猎不成反被捕,江州抓着他的手磨弄了许久,这孩子真是……以后他老婆有福享了。
山洞口被顾瞻离开时设了隐秘阵法,外人无法看见,要是看见了也无法闯入。
顾瞻挥袖破除阵法,抬脚欲入。
“你能不能轻点?”
这是燕之游的声音?
顾瞻骇然,顿时刹住步子,想要转身离开,他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已经很轻了,小师弟你放松点,不然我进不去。”
这是应松枝的声音?
靠!靠靠靠!
他发现了什么,是奸情的味道。平日里见这两师兄弟挺正常的啊,怎么现在就发展成这样了?
可是他儿子闻人语还在里面啊。
顾瞻心道不行,这两孩子血气方刚容易冲动,也不知道找个没人的地方,要是闻人语醒了看见了那不得完犊子。
太社会性死亡了。
顾瞻掐了个隐身诀,偷溜着走入山洞,还欲盖弥彰地遮住了一只眼睛。
顾瞻心里顿时冒出他捏的两个小人。一个是身穿白衣的正义顾瞻,另一个则是身穿黑衣的邪恶顾瞻。
邪恶顾瞻道:“我是不想看到的,但我总得留只眼看路,对吧?”
正义顾瞻骂道:“放屁,你就是好奇心作祟,想看一回活春宫!”
邪恶顾瞻辩解:“我没有!”
正义顾瞻:“你就是!”
“我没有!”
“你就是!”
脑袋嗡嗡,顾瞻拍散两个在他脑海中的小人,暗道: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他悄悄地移开遮挡目光的手。
那边的燕之游咬紧牙关,趴在应松枝腿上,外衣褪去,留有一件单薄的中衣。
而中衣被掀起,露出燕之游一截劲瘦白皙的腰肢,他的亵裤也往下褪了几分,露出不可描述的部位。
再看应松枝,火光下,一脸的冷淡与习以为常。只见他修长的手指上沾了黏腻的药膏,往下面探去,刮擦在内壁上。
燕之游猛的咬牙:“二师兄,我得了痔疮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师尊!”
应松枝点头,无奈道:“好,不告诉师尊。”他的手本该是去练剑的,怎么就用来给人上痔疮药了?
果然小师弟就是晦气,就不该心软答应他的。
应松枝掩饰内心的嫌弃,掐了个除尘诀驱除手上膏药,拍了拍燕之游的圆润的臀部,“行了,上好了。”
燕之游赶忙从他腿上站起,收拾好衣裤,看见闻人语依旧睡得不省人事,松了口气。
他本来不想当着人面上药的,要是忽然醒了被发现,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但痔疮这玩意一旦发作难以忍受,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好在师尊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