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书后我成了修真界团宠>第二十九章

  香扇在顾瞻手里转了两下。

  末了,顾瞻朝江州伸过去。

  他用扇子的一端抬起江州的下颔,语气蛊惑道,“小州啊,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为师又不会吃了你。”

  话语中带了几分轻佻,好似在调戏“良家妇女”。

  江州被迫轻抬下颔,红了脸,别过脸去,正儿八经道:“师尊,弟子怕您了。”

  ——他怕自己忍不住,他怕自己当着他人的脸做某些不堪言说的事。

  许是知道自己语气不对劲,顾瞻咳嗽了两下。他煞有介事道:“好了,为师不逗你,你按照你的步调走,不用调整自己。”

  “嗯,弟子知道了。”

  江州答应。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了,迈出的步调果然大了。

  日落西沉,顾瞻他们一行人才到仪仁宗宗门口。

  山林深处,仪仁宗山门门外有弟子守着,他们身着宝蓝色服装,一丝不苟,表情严肃。

  见顾瞻一行人来了,他们横剑拦住,语气冷冰冰,透着不近人情的味道,“何人来我仪仁宗?”

  “若是道友,烦请出示请帖。”

  江州替顾瞻将请帖递给对方。那弟子拿着仔细检查两遍,又瞧了顾瞻两眼。

  确认无疑后,守门的外门弟子随即戏法变般笑盈盈道,“原来是光耀宗的修者,不好意思,请进。”

  态度转变令人愕然。守门外门弟子还很贴心,短暂地护送了他们一段路程。

  经过门牌坊,进入仪仁宗内。映入眼帘,皆是楼阁飞宇,一座连着一座,井然有序。

  很快,便有内门弟子为他们作人形导航。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走,十步一榭,百步一阁。

  光耀宗弟子看直了眼。尤其是燕之游,他发出不要钱的惊叹之声,“师尊,你快看!”

  “这儿,还有一座比你居住的大殿还要气派的!”

  燕之游兴奋地直指远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宫殿。虽不是黄金铸就打造,但是由修真界特殊珍宝明珠造就而成的。

  日光照耀下,泛起高贵的富气。

  很好,是顾瞻此等由黄金锻造的俗物不可比媲美!

  顾瞻无语:“……”勿cue,谢谢。

  其余弟子早已笑成一团。谁还不知道六长老顾瞻用黄金建居所而欠下巨款的事?

  江州一记眼刀飞去,其他人纷纷捂住嘴忍笑。

  仪仁宗领头的内门弟子,果然如传言中有礼有方。

  他竟然能够忍着笑意,还一脸的温和冷静的神态,细心为大家介绍道,“这是我们薛师兄平时居住的地方,各位千万不要打扰他。”

  燕之游好奇,“为什么?他脾气不好吗?”

  有了主角这个好奇宝宝在,顾瞻就可以懒得动嘴皮子了,他索性就不说话了,正好也可以装个新人设——高岭之花。

  顾瞻入宗门后,就让江州放他下来了,主要怕其他宗门的弟子看笑话,他就站在一旁聆听。

  那个长相清隽的内门弟子,为燕之游的无知轻笑了声,随即和蔼可亲道,“此言差矣,薛师兄性格很好,只是不爱与他人接触。”

  燕之游还想说什么。应松枝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皱眉低声道,“师弟,再多问就越界了。”

  燕之游觉得有理,捂着嘴表示自己不再多话。

  在仪仁宗允许对外开放的地方转了一圈,最后临近傍晚,带头的仪仁宗弟子领着他们去了膳堂。

  他还好心地把顾瞻单独送去客房。

  因为在仪仁宗弟子的认知中,金丹修为的修士辟谷,就不该再吃东西了。

  客房纤尘不染,窗明几净。活像个样板房。

  顾瞻冷眼看着整洁的床榻,空荡荡的桌案,以及死一般的寂静,他心如死灰。

  这是仪仁宗,天下第一大宗,最讲礼仪。他总不能偷溜去膳堂,万一被人逮住了,不光他的老脸不要了,光耀宗的颜面也荡然无存。

  他都想好之后修真界头版头条了——惊!某光耀宗六长老,作为一名金丹修士竟擅闯弟子膳堂偷吃!到底是人性的嫉妒心作用,还是修为的虚假作祟?

  最后他捂着空瘪的肚子,倒头将自己砸进柔软的被褥中,准备向周公要饭。

  可惜没见着周公,顾瞻倒是做了一个很恍惚的梦。

  梦里他置身云海翻腾的地方,似乎是山巅,而山巅的尽头处站了一个人,他的身影挺拔且笔直。

  一身简单青衣外袍,被迎面吹来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后来,他的身后来了一个人。那人墨色的眉毛很长,垂落过眼,是个五官端正的青年人。

  顾瞻见到他,身子一怔,这是他师尊竹枝真人!是对方年轻的时候。

  他想要冲过去,但脚步沉重如灌了铅,如何努力也只是纹丝不动。

  意识到他在梦中似乎什么也做不了,顾瞻索性放弃挣扎。

  竹枝真人走上前,对那个男人说,“真要以身封魔?你就不怕形神俱灭,再也无法回来了吗?”

  他似乎还想说两句劝他的话,但是却被男人固执的声音打断,“你也不用劝我,魔头一日不除,修真界,人界都无法安宁。”

  “这是我的宿命,与你无关。”

  我想回家,就必须这样做——

  这个声音?!好像是顾瞻自己的?但明显冷淡了不少。

  面前画面扭曲,很快转变,是魔尊与那个青衣男人在魔域打斗。

  魔域上空,乌云密布,一片连着一片的阴云在酝酿着一场暴雨,压得格外低。

  这样糟糕的天气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很快暴雨倾盆而下,顾瞻支了灵罩挡雨,才避免淋湿。

  而在激烈的缠斗中的两人,却是淋得湿透。

  顾瞻抬头,努力去看青衣男人的脸,想看看瑶圣长何种模样。

  但他还是无法看清,瑶圣的脸在他梦中很糊,活像是被人打了马赛克。

  但顾瞻已经知道,那个男人大概长得和自己一般无二。

  他其实就是瑶圣,他师尊嘴里的苦逼,他嘴里的倒霉蛋。

  顾瞻:“……”

  怪不得他见魔尊第一眼,就习惯性掀棺材,他这不是手欠了,而是出于对宿敌尊重的本能了。

  而脸糊的原因就是梦主人不愿意想起这段回忆,也就是从前的瑶圣或如今的顾瞻不愿意回想起来,潜意识给自己打了马赛克。

  幼稚地不想承认。

  这场鏖战持续了三天,到最后那身本该朴素不染尘的青衣,染上大片大片艳红红的血色,没一处是干净的。

  鲜血混着雨水,一起顺着衣角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血污。

  插在血污中的剑,沾满血珠,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瑶圣的,还是魔族的。一道惊雷乍然响起,剑光反射出青衣男人的脸,那张脸美的令人惊叹,令人心醉神迷。

  他的眼里是封印魔尊后的喜悦,可没来的及高兴多久,胸腔气血翻涌而上,喉头涌出一股腥甜。

  一声冰凉的机械音在他脑海响起。

  “系统检测到任务失败,且主人破坏游戏规则,系统将为主人重新开始游戏。”

  “三,二,一……”

  瑶圣狠狠咬牙:“……”

  “你大爷”三字呼之欲出。

  可惜那口血吐了干净后,他眼前一黑,再也没能醒过来。

  床榻上的青年拧眉深皱,额角汗水淌过细密发丝,脸颊薄红,衬得唇色越加惨白。

  突然,“呼——”

  顾瞻从床上撑坐起身,被汗水打湿的墨发散在脸侧,遮住了惨白的唇,以及黯然失色的双眸。

  但也仅是一秒。

  眼底的光彩再次闪起,如一捧细碎零星的星河。顾瞻轻声笑了,下了床榻,走向屏风后的木桌前。

  顾瞻自斟自酌地喝了一杯酒,烈酒烧喉咙。缓神,整理思绪。

  方才那个梦的信息量太大了,他差点就没能醒过来。

  不过,通过他理性十足的一顿分析。

  他发现——如果他就是瑶圣,而他已经飞升的师尊是瑶圣的好友,所以他师尊竟然真占了他的便宜!

  从好友到徒弟的称呼的飞跃,只需一步游戏重启。

  顾瞻又在心里吐槽了一遍竹枝真人,吐槽结束,他开始认真地分析了。

  为了自己的回家之路。

  他虽然不知道瑶圣的任务是什么,也就是算前世的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但根据破系统的尿性,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无外乎让他去攻略任务对象,获取好感,或者让他助力一个人,走上事业巅峰。

  攻略魔尊?应该不大可能吧?!顾瞻觉得要前世的自己攻略魔尊,他可能气急会一剑斩了魔尊。

  不过后来,好像他的的确确坎了对方。

  除了攻略,那就只能是助力魔尊走上事业巅峰,统一三界?

  顾瞻扶额,那还不如让他攻略魔尊!

  脑内灵光一闪,顾瞻福至心灵。他怎么忘了,系统最后那句“破坏游戏规则”!

  所以,前世的他,其实二者都没选。

  而是选择了第三种——违抗。

  既然忍受不了,那就破坏规则。还真挺符合顾瞻的性格。

  不过可惜,如天命一样难违,他也没能回家。

  顾瞻莫名有种预感,他这一世的以及上一世的任务接二连三的失败,冥冥之中与系统有关。

  系统真的是想让他完成任务吗?那为什么任务成功有奖励,而任务失败却没有惩罚呢?

  而且系统貌似根本一点也不不关心他的任务进度。

  番外

  往生峰。

  师徒五人,外加一个方蔚然的病弱道侣,六人齐聚一堂。

  灯火辉煌,长长的木桌摆在面前,上面搁了各式各样的菜,一应俱全。

  香气飘散,顾瞻坐在最中央,他饿了一天了,抓起筷子就要夹桌上珍馐美食。

  江州从厨房探出头,弯眸浅笑,贤妻良母似的叮嘱道,“师尊,记得饭前洗手。”

  已经等不及尝了一口,而且还没洗手,污渍满手的燕之游抬头,突然站起来叫道:“呀!”

  坐在他旁边的应松枝,正低头认真用绢布擦拭剑身,闻声抬头,又是一脸嫌弃。

  “小师兄,你怎么光注意师尊没洗手,怎么不告诉我呢?”燕之游负气,感叹一声,“还真是偏心啊。”

  江州僵了一下,他表现太过明显了吗?

  顾瞻才不管洗没洗手,他又不是拿手抓。

  他夹起一块肥美的瘦肉就塞嘴里。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他语音模糊道,“最被偏心的难道不是你吗?”

  燕之游模样委屈极了,“哪有,师尊从来就不偏心我。”

  顾瞻指的不是自己,而是天道,是这本小说。身为男主的燕之游便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赋值无能能敌,这难道不够偏爱?

  “好了,小师弟别气坏了,去帮你师兄端菜。”方蔚然笑眯眯的,从后厨端出一碟素菜。

  方蔚然转身对坐着的之遥道:“之遥,你身体不好,就少吃那些油腻的,吃这个。”

  他修长的指尖抵着瓷白碟子,推到之遥面前,依旧笑眯眯的。

  凡事都想着自己的道侣,事无巨细,的确符合一个优秀的道侣。

  盯着面前少油少盐的大白菜,之遥面上露出一个惨白的笑,笑的勉强,“夫君,还是这么照顾我。”

  他心里则表里不一,恨得方蔚然牙痒痒:面前摆了满桌珍馐美食,你他娘的就让我吃这个!!

  方蔚然浅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顾瞻自方蔚然说第一句话时,就飞速屏蔽了方蔚然和之遥的谈话,他耳不听为净。

  燕之游莫名很听方蔚然的话,他跟在江州身后,端了两碟香气弥漫的肉菜,走了出来。

  只是一直吸溜着嘴里涎水。

  “小心,口水。”

  应松枝见菜快炒好了,他就不再擦剑。正准备起身帮忙,抬头便看见跟在江州身后的燕之游,不断吞咽口水。

  出于好心,他来了这么一句。

  简短的四字却让燕之游冒了火,他觉得自己在师尊面前失了面子,于是怒气冲冲道,“我哪有流口水!”

  应松枝又不知自己哪得罪对方了,一股火药味自燕之游身上散开弥漫,他无所适从,“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州冷静端走燕之游手中的菜。

  他不管燕之游有没有流口水,反正他不能让这口水流进菜中,这可是他给师尊做的。

  要不是师尊在,这些人谁都别想吃。

  眼睁睁见手中菜被端走,燕之游“啊呜”叫了一声,他解释道:“小师兄,你要相信我,我没想流口水进去,也绝对没想让这盘菜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江州将菜摆位,所有菜都往他师尊那边凑,他头也不抬道:“嗯,我相信你。”

  敷衍至极。

  燕之游随即蔫了吧唧,耷拉着脑袋坐下位中,闷闷不乐的。

  应松枝坐下,见对方一直低着头扒饭,心情低落。他心想,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饱餐一顿,顾瞻浑身舒畅。但他觉得一直少了点什么,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

  少了酒!!!

  珍馐佳肴就该配酒!

  但酒全被江州没收了,美其名曰“为了师尊的健康。”顾瞻头一下疼了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要向自家徒弟讨要酒喝。他朝江州勾了勾指尖。

  江州依旧乖巧懂事,笑着朝他探过身子来,以为师尊又要吩咐他做什么,乐意之至。

  顾瞻如描线般的眼尾上挑,也笑了。他忽然倾身,凑近对方。

  淡淡的竹枝清香扑来,江州耳廓粉红。师尊……要干什么?

  顾瞻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小州啊,为师要和你说一句话……”

  他一边说着,手指却偷偷摸上江州的腰封,那里放着储存空间戒指。

  江州无所察觉,耳朵早已通红,心也浮了起来,“师,师尊,您想说什么?”

  指腹摸到一个硌硬的东西,顾瞻知道这就是空间戒指了,他笑意更浓,“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常用穿越暗号。”

  江州缓缓冒出问号:“?”

  顾瞻不着痕迹地得了手,撤开了手,故作高深道:“这个,只有特定的机缘,你才会懂。”

  江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无人注意他们两人方才凑近,但这一幕却分毫不差地落进了之遥的眼里。

  当时之遥恰巧抬头,难以下咽地吞下了碟子中最后一片的寡淡白菜。

  之遥的座位面朝江州,见江州发现了他,于是他对江州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

  但对方似乎丝毫不领情,眼皮下撇,冷淡的疏离意很明显。

  之遥笑容僵硬,凝固在脸上。袖中手指绞作一团,掐得皮肉粉红。

  ……

  各自回到居所,江州执意留下亲手收拾,不肯使用除尘诀。

  硬说是自己亲手洗的比较干净。

  所以是化学祛污渍更靠谱,还是玄学除污渍更有效呢?

  顾瞻想了半天,没能想出个所以然。他也不是什么好奇心特别重的人,索性放弃不想这个问题了。

  趁其他人都回去了,江州还在后厨洗碗,他偷偷从空间戒指里拿出几坛子好酒。

  轻拿轻放,保证三徒弟不知道!

  顾瞻自诩自己瞒天过海,拔开酒坛子的塞子,捧着酒坛子,迫不及待地尝了几口。

  入口甘冽,回味之中有股淡淡的竹枝的清香,不愧是宋江九特意为他制的。

  这一切动静声虽不大,但厨房内的江州却是听得明明白白——他师尊在偷偷饮酒。

  其实,自他师尊莫名其妙要他上前凑近时,他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了。

  但他心底埋着的渴望的种子,却让他不要阻止师尊。

  要是师尊喝醉了,自己是不是能够得寸进尺一点?再亲近对方一些。

  果不其然,顾瞻做不到浅尝辄止,一坛接着一坛,犯了酒瘾,停不下来。

  很快,顾瞻的眼睛迷离恍惚,双颊也泛上醉酒薄红,整个人醉醺醺的。

  外面彻底没了响动,江州清楚,他师尊这是喝过瘾了,彻底醉倒在桌。他停下手中动作,冲洗过手,低着头露出笑。

  从厨房出来,见顾瞻趴在桌上,柔顺墨发披散在肩上,脸颊薄红,嘴唇被酒水润湿。

  灯盏光亮,映照在他双唇上,格外红彤,似雪中红梅。

  这对江州来说,致命的吸引。

  他拨开顾瞻散乱的墨发。

  无法遏制地,同时饱含压抑地,俯下身子,在顾瞻的唇上落下一吻。

  虔诚得好似宗教教徒,一发不可收拾。

  上次在秘境入魔时,江州阴差阳错地亲了师尊,当时他意识混沌,什么感觉都没有。

  而现在,他是清醒,甚至可以说的上神经亢奋,就这么近距离地亲吻了对方。

  亲吻了他的师尊,他的初恋,他的暗恋。

  鼻尖浮动着对方自带的竹枝香,与酒的清香,唇齿流转间,他尝到了顾瞻唇上清淡的酒味。

  与此同时,顾瞻面颊的每一寸都被无限放大,毛孔细小柔和,皮肤白皙。

  拥有这样一张脸,本该成为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可顾瞻也是很有本事,总能让人忘记他倾城容貌,只知道他的咸鱼废柴的本质。

  江州祈盼时间流逝得再慢点。

  可顾瞻的鼻息加快了几分,他似乎有些呼吸不畅,卷翘的睫毛也在轻微颤动。

  江州明白自己也该浅尝辄止,否则就会和师尊一样,醉的一塌糊涂,会落入猎人的陷阱。而他,会被师尊发现,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温水迟早能煮熟青蛙,他不能着急,必须一步一步来。

  江州恋恋不舍地退回身子,背起酩酊大醉的顾瞻,朝着顾瞻居所的方向走去。

  回居所路上,江州听着背上人清浅的呼吸声,他习惯性地开始反思自己。

  今晚,他本不该放纵师尊和自己的,但本能地,他却想要释放内心深处的罪念与渴求。

  如沙漠中行走的人,渴望一杯续命的水。

  回顾瞻殿内,江州给顾瞻严严实实盖好锦被,才提剑而去。

  夜风薄凉,月光凄清,玄色衣角随风微微卷起。江州就快回到居所。

  呜咽风声中,他却忽然听到有人声。

  “师……兄……,你……轻点。”

  是燕之游的声音,羞涩中夹着喘声的气音,很难不让人想歪。

  江州打开门闩的手一顿。他们是在干那什么事?可燕之游还未成年。

  “师弟,你,舒服吗?”

  果不其然,是应松枝的声音。

  “可以,力道大了些,师兄……”

  “那我轻点。”

  再听下去,只怕言语更加露骨。江州没有偷听的癖好,他飞速放下门闩,提剑去了试炼场。

  那一晚,他在微寒的风中练了一晚上的剑——他回想起师尊身上的一切,起了妄念。

  只是可惜,罪魁祸首顾瞻一夜无梦,安稳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