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两人回到了向家。

  陶止侧躺在床上,望着柜子上的台阶出神。

  耳边传来向正诚关怀的声音:“还在担心石伍?”

  陶止轻轻点了点头。

  去的时候,他已经想过石伍不会好过,可他没想到高寻文会那样虐待石伍,居然把人折磨得半死不活。

  石伍本来应该在外面轻松自在生活的。

  向正诚摸了摸陶止的脸,“你别太担心,我和高寻文也算有点交情,和他要个人,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陶止点头。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相信向正诚。

  向正诚见陶止有些心不在焉,他心里一动,问道:“对了,你在外面和石伍都聊了什么?”

  陶止回想起石伍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想不通向正诚为什么要说谎?

  只是去参加庆生宴而已,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再想到在车上那会向正诚看手机反常的反应,陶止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爬过。

  陶止低声说:“没聊什么……”

  “真的?”向正诚观察陶止神色,“你可不许骗我。”

  话音落下,陶止翻过身,忽然直勾勾望着向正诚。

  向正诚被他看得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脸,“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陶止欲言又止道:“那晚……”

  向正诚疑惑道:“嗯?”

  陶止险些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段时间向正诚对他很好,半点纰漏都没有,就连公司都不去,只为了待在家里陪他。

  他宁愿相信向正诚是怕他胡思乱想才不敢告诉他。

  向正诚疑惑看着他,“什么?”

  最后陶止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向正诚总觉得陶止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伸手把他抱进了怀里:“有事别憋在肚子里,一定要告诉我。”

  向正诚守在床边,直到陶止睡着了,他才起身离开房间。

  到了楼下客厅,向正诚拿出手机,给高寻文打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起。

  传来的是男人带着情欲的嗓音和粗重喘息,还有很低的啜泣声。

  向正诚说:“高总,打扰你好事了,我想和您商量件事。”

  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持续了好一阵,背景音逐渐安静下来,高寻文似乎到了安静的地方。

  “向少能有什么事和我商量?”高寻文话里带着打趣。

  向正诚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跟你要石伍。”

  电话那头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高寻文才开口:“你要石伍?”

  向正诚解释道:“其实是我家幺儿想要他。”

  高寻文闻言笑了,“向少,我该说你聪明还是笨?我们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你把石伍要过去,是给自己添堵?”

  这句话说的很不客气,甚至带着一丝讥讽。

  向正诚眼中映着墨色的院子,沉声道:“高总不用担心,我自然不会让他呆在这里碍我的眼。”

  向正诚已经打算好了,等他把人要过来,就把石伍安顿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让他们两人再也没办法见面。

  高寻文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如果我不答应呢?”

  向正诚猜到高寻文会这样说,他爽快道:“高总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条件你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高寻文在那头沉默片刻,“你确定要石伍?”

  向正诚装模作样地说:“我也不想夺人所好,可惜我家幺儿太惦记他这个朋友,我只能和高总要人了。”

  高寻文在那边笑了两声,声音冷如冰窖。

  过了会,他说:“既然向少想要石伍,我肯定要卖你这个面子。”

  向正诚勾起嘴角,“那就请高少提条件吧。”

  高寻文也不客气,直接说出了要求。

  向正诚听到高寻文提出的条件,脸立马黑了。

  石伍一个被玩烂的破鞋,居然要他花这么大代价去交换。

  开什么玩笑。

  向正诚冷冷道:“高总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

  高寻文笑了起来,“我调教了石伍这么久,好不容易把他调教成我喜欢的样子,就是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这种玩具,说起来,还是我亏了。”

  向正诚攥紧了拳头。

  只要是正常商人,都不可能答应高寻文提出的无理要求。

  高寻文明摆着是不想给人。

  向正诚没有急着下决定,他轻吸口气,克制道:“我考虑一下。”

  高寻文料到他会这么说,淡笑道:“当然,我等向少消息。”

  通话结束,向正诚的脸黑到了极点。

  本以为放点血就能换回石伍,看来高寻文对石伍的执着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不行,他要想个万全之策。

  向正诚拿着手机,在手心轻敲,很快,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隔天清晨,陶止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向正诚不在身边。

  他伸手摸了摸床单,上面已经没有温度。

  估计向正诚已经醒了很久了。

  陶止穿上外套,开门下楼,走到楼梯口时,他看见向正诚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抽烟,背影满是戾气。

  陶止来到他身后,开口问:“怎么了?”

  向正诚回过神,见到陶止,马上灭了手上的烟,又把窗帘拉上,免得他晒到太阳。

  向正诚拉着陶止坐到沙发上,眉眼间全是怒意,生气地说:“昨晚我给高寻文打了电话。”

  陶止的心一下提了起来,紧张地问:“他答应了吗?”

  向正诚摇头,叹了口气,“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把石伍让出来。”

  陶止听到这话,眼中那点期待熄灭了。

  陶止牢牢盯着向正诚,“他怎么都不肯吗?”

  向正诚眉头皱得紧紧,“我告诉他,只要他把石伍让出来,提什么条件都可以,可是他死活不答应,告诉我没得商量。”

  陶止听到这话,把头低了下去,盯着脚上的鞋子出神。

  如果救不出石伍,他就要一直呆在高寻文身边。

  一想到接下来石伍还要受各种各样的折磨,陶止就心惊胆战。

  他从小生在富贵家庭,虽然后来陶家倒台,可是他在向正诚身边生活,也从来没吃过苦。

  石伍身上那些伤,是他这辈子也体会不到的痛苦。

  向正诚见陶止愁眉不展,安慰道:“你别担心,晚上我再找高寻文谈谈,一定把石伍要过来。”

  陶止抬起头,瞧见向正诚眼中的红血丝,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轻声说:“辛苦你了……”

  听到这句关心的话,向正诚一肚子的气顿时消了一半。

  “幺儿,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

  向正诚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而且我又不是白帮忙,咱们可是说好了,把石伍救出来,你就要和我复合。”

  提起这件事,陶止脸上热辣辣的,低低嗯了声。

  这幅乖巧的样子落在向正诚眼里,恨不得当场就剥了陶止的衣服,把他压在沙发上办了。

  忍着下腹的冲动,向正诚把陶止抱进怀里,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精光。

  为了让陶止跟他和好,必须用点手段了。

  当天晚上,向正诚换上休闲便服,出门去找高寻文谈话。

  陶止担心结果,就一直待在客厅等向正诚。

  十二点一过,座钟的咚咚声响了起来。

  接着大门从外面推开,一阵冷风席卷而来。

  一个黑色人影出现在门口,向正诚整个人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酒气。

  陶止急忙走过去,向正诚顺势扶住他的腰,下一秒就倒在了陶止身上。

  陶止忐忑地问:“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向正诚刚要说话,脸色一变,就跪在地上吐了。

  陶止马上抽纸巾递过去。

  “高寻文那混蛋,灌了我好几瓶酒,就是不松口。”向正诚接过纸巾擦嘴,狠狠揉成团,扔在了地上,像在发泄什么。

  向正诚眼里全是血丝,看得陶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陶止问:“他还是不答应吗?”

  向正诚绷着脸,不悦地嗯了声。

  说着,又吐了个天翻地覆。

  陶止重新取来纸巾,替向正诚擦嘴巴,话里听不出情绪,“你不该喝这么多酒。”

  向正诚抬眼看向陶止,忽然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受宠若惊地说:“幺儿,你在关心我。”

  向正诚的脸冰冰凉凉的,陶止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

  失神间,陶止被向正诚拥入怀中,他在耳边充满醉意地说:“我答应过你,一定把石伍要回来,我说到做到,你别担心。”

  后来陶止忘了是怎么把睡过去的向正诚带回的房间。

  等他醒来的时候,向正诚还在身旁睡着。

  陶止翻过身,盯着向正诚精致的侧脸。

  如果向正诚不再骗他,一直对他这么好,也许复合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毕竟从小到大,他爱的人只有向正诚。

  要他接受别的男人,他做不到。

  接下来的几天,向正诚夜不归宿,一直在忙石伍的事。

  偶尔陶止打电话询问,向正诚也只说让他放心。

  陶止的眼皮却一直跳个不停。

  这天傍晚,陶止在房间里拼图,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管家满脸惊慌冲了进来。

  陶止茫然看着他,“怎么了?”

  “陶少爷,向少他……他出事了!”

  向狗:风里雨里,在医院等你……

  大家觉得这次出事是谁的手笔?

  已经收到各位对石伍那对的热情,对于he和be还没决定,让我好好考虑一番,各位别着急,有什么想法也欢迎大家在吐槽区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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