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上回了方家。

  佣人在门口站了一排,低头不语,气氛诡异而凝重。

  秦上踏进别墅,角落的座钟指针滑到九点,发出咚的一声。

  别墅里拉起了窗帘,视线昏暗,张医生被保镖按跪在地上,脸上有不同程度的伤。

  方仲景穿着休闲家居服,站在鱼缸前,悠闲喂鱼。

  “刚才,张医生告诉了我一件有趣的事。”

  秦上血液仿佛结了冰,猛地看向张医生。

  张医生面带愧疚,低下头。

  方仲景盯着水面,态度温和道:“张医生,把你说的话再重述一遍。”

  张医生支吾半天,被迫开口:“病人他……他要求在我们医院进行化疗。”

  秦上心一凉,冷汗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方仲景放下饲料瓶,接过手帕擦手,“原来上班是借口,治病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秦上没有说话。

  方仲景既然查到了医院,他治疗的事绝对瞒不住。

  只是秦上不确定方仲景挖出了多少事。

  方仲景从烟盒里拿出根烟,"不说话,就代表你默认了?"

  秦上声音沙哑:“张医生是无辜的,你放他走。”

  方仲景闻言,夹着烟来到秦上面前,沉沉盯着他。

  秦上低头,谦卑道:“求你……”

  话落,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秦上被打得歪过头,嘴角裂开,溢出血,耳畔嗡嗡作响。

  “求我?”方仲景低头点火,吸了口烟,“就这样求?”

  秦上喉咙像梗着刺,直挺挺跪下去,膝盖在地板撞出一声闷响。

  方仲景用力揪起秦上头发,低头看他,“我分明警告过你,不要再惹事,为什么你听不进去?”

  张医生忍不住插话:“方少,病人已经到了晚期,再不治疗,他活不了多久。”

  方仲景听到这话,饶有趣味的笑了起来,“看来张医生还不清楚我家的情况。”

  张医生露出茫然的神色。

  方仲景蹲下身,看着秦上的眼神温柔,“告诉他,你在方家的身份是什么?”

  秦上盯着地板,微微发抖,很久,才艰难开口:“我是方少的替死鬼。”

  张医生惊愕,半天说不出话。

  方仲景满意收手,站起身,“本来就活不了的人,治疗也是浪费时间。”

  张医生觉得荒诞,“方少,你这是迷信。”

  方仲景也不恼,和缓的说:"既然张医生这么助人为乐,不如你来替他受这个罪?"

  张医生听出话里的威胁,没了声音。

  方仲景嘲讽一笑,“你放心,我家孩子为你开口求情,我当然会给他这个面子。”

  一旁的保镖收到方仲景的眼神,拿起桌上的信封,扔到张医生面前。

  方仲景话里带了点深意,“去向家通知消息的时候,记得把这个信封转交给陶止。”

  信封里的照片露出一角,张医生好奇地抽出来一看,表情变了。

  里面全是向正诚和别的女人约会的亲密照片。

  方仲景嘴角噙着笑,“就当是我感谢他为秦上操心的小小礼物。”

  张医生脸色发白,被保镖架出了方家。

  别墅重新恢复平静。

  方仲景坐回沙发上,吐出烟雾,“知道我怎么查到的么?”

  秦上已有头绪,喃喃道:“是你第一次来向家找我的时候。”

  那时方仲景已经起了疑心,派人跟踪他,只是秦上掉以轻心,根本没察觉。

  方仲景抬腿,鞋尖挑起秦上下巴,一字一句说:“我给过你机会。”

  秦上要开口说话,方仲景却极低的嘘一声,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

  “还记得我昨天说的猎人与兔子的故事么?”

  方仲景盯着秦上双眼,“不听话的宠物留在身边,只会让自己更不痛快,你说对不对?”

  秦上心口好似灌进无数冰刀,冷得他发抖起来。

  方仲景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朝楼梯走去。

  接下来,一句不带感情的话飘进秦上耳中。

  “送去安乐死吧。”

  挂个请假条

  还在等更的宝贝先去睡觉,别熬夜等……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