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上第一念头是被方仲景捅破了屁股。

  秦上正盯着手上的血出神,门外有人敲门——原来是房间的动静引来了佣人。

  秦上忍着阵痛,隔门问:“能不能给我拿点腹痛的药?”

  佣人在门口说,要请示方仲景,可这时候人已经睡下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给。

  秦上骂了句干,吃力爬起身,躺回床上,腰酸得厉害。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死。

  这晚在睡梦中,秦上看见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里头有小孩啼哭,撕心裂肺,他惊醒,满头大汗,彻夜无法入睡。

  屋里分不清白天黑夜,日子一天天过去,方仲景一次没来过。

  佣人每天上来送一次餐:一块硬得像石头的面包,还有一杯凉白开。

  秦上吃的很少,每次剩下大半块。

  奇怪的是,胃口小了,肚子却圆润起来。

  秦上左思右想,估计是胃积水,把肚子撑大了。

  这次禁闭,一关就是大半个月。

  秦上被放出来时,人瘦了一大圈,原本的皮肤更显苍白,右手的淤青消退许多,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江桥见了他,笑得虚伪:“恭喜你被放出来了。”

  秦上没接话,抬腿要走,被江桥伸手拦住。

  江桥话带讽刺:“劝你别再背着景哥吃药,否则下次就不是关禁闭,而是进太平间了。”

  秦上不恼反笑,“谢谢提醒……”

  江桥多说一句都嫌晦气,转身走了。

  秦上下楼找手机,他旷工半个月,工作危险。

  翻箱倒柜之际,身后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你在找这个?”

  秦上回头,方仲景站在身后,手上拿着他的手机。

  秦上垂眉顺目,点头。

  方仲景走到茶桌前坐下,佣人过来上茶,被他制止。

  方仲景对秦上说:“你来……”

  秦上乖顺走过去,跪在木凳上,备茶,温器,投茶,手法熟练。

  秦上把泡好茶的茶杯双手捧着递过去。

  方仲景接过,饮下一口,茶香在嘴里荡漾开来。

  方仲景说:“烫了……”

  秦上闻言便倒掉重泡。

  方仲景尝第二杯,依旧不满意:“冷了……”

  秦上忍着,又添上热水。

  方仲景这回却说:“茶味淡了……”

  秦上知道方仲景在故意刁难他,一声不吭,埋头冲茶。

  不知重沏了多少次,秦上跪得两腿发麻,方仲景才勉强满意。

  方仲景拈起茶杯,忽然说:“那天你老板给你打了电话。”

  秦上心里一动,脸上的表情被方仲景收进眼里。

  方仲景吹开热气,“我替你辞职了。”

  秦上愣住,脸上血色褪去。

  很久,秦上才发出声音,“为什么这样做?”

  方仲景悠闲饮了口茶,“快死的人,何必还浪费时间上班。”

  秦上轻吸口气,拿过手机,起身要去打电话。

  方仲景在身后不急不慢开口:“工资我帮你拒绝了。”

  秦上停住脚步,消瘦的手指攥紧衣角。

  方仲景放下茶杯,“剩下的时间,好好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

  秦上顿了顿,走到角落,给老板拨去电话。

  那边态度很不和善,斥责他无故旷工,连基本的职业操守都没有。

  秦上还没开口,对方就撂了电话。

  秦上深深吸了口发颤的气。

  方仲景这样做,无非是想逼他在家等死。

  这时,秦上想起一个人。秦上收起手机,走回茶几前,低声说:“我想出去一趟。”

  方仲景坐在方凳上优雅冲茶,不答话。

  秦上咬咬牙,四肢跪地,爬进茶桌底下,来到方仲景两腿间。

  方仲景悠然喝茶,不为所动。

  秦上伸手,拉开面前的裤链,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