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低俗电影【完结】>第四十二章 一刻千金

  陶树火急火燎地跑出去,又急匆匆跑回来,胡乱拿了外套和手机,三言两语地跟戴海和玲玲吩咐了两句话,就又冲出了门,临走的时候拉着田鹏悄悄咬了句耳朵。

  “鹏哥,我今晚上可能不回来了。”陶树说得小声却肯定,脸颊上浮起了桃粉色。

  田鹏哭笑不得,摇头摆手让他快滚。

  “小树去哄他去了?”玲玲看着陶树急得火烧眉毛的样子,一脸兴味地挑眉问田鹏。

  “嗯,”田鹏无奈耸肩,“看这样子,怕是要哄到床上去,今儿八成是回不来了,咱们先说。”

  屋里的人聚在一起,沙发上坐不下,戴海带来的三个人都站着,其中一个是戴海的副手朱贺,另外两个是戴海从高新区带过来的辅警刘敏和王立新,他们常年做卧底暗线,打算混进灯红做保安接应行动。

  戴海先把玲玲不知道的部分先讲了一遍。

  “我是高新区的警察,从来没来过新区这边,估计孙红的眼线是不知道我的底细的,今天就装成客人先混进来看看内部的情况,一开始是上不了二楼,跟我说二楼的包间满了,只让我在一楼消费,我就装醉,先藏进了一楼的厕所,然后趁着保安不注意,悄悄跟着几个上二楼的客人一起上了楼,到处转了转,我原本看完地形之后就想走,不能给灯红的人留太清晰的印象,打算走之前,我在二楼平台抽了支烟,从后面又看了看二楼的空间结构,复盘了一下整栋楼的行走线路和布局,然后我就看见了陶先生。”

  “是小树去买烟的时候吧?”玲玲问道。

  “对,我看到有人出来,赶紧躲到角落里,但看到是陶先生,就乐了,赶紧弹了烟去拉他,他一开始被我吓了一跳,”戴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他告诉我说,您好不容易有机会去孙红的办公室,但苦于没有机会引开孙红让你单独呆一段时间,我俩情急之下,就商量着由我出头闹事儿,把孙红勾出来,到时候局面混乱,她估计也顾不上您,就能给您创造机会。”

  “那怎么把陶树伤成那样儿啊?”田鹏皱了皱眉头,他看着陶树脸上东一条西一挂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真的是我不好,”戴海歉疚地低头,“当时有两个保安上来拉扯,我得把事儿闹大些,得能惊动孙红,就挥手推搡,乱起来控制不住,一下推到陶先生身上了,没想到他挺瘦的,我那一下没收力……把他推下楼梯了……擦着墙连摔了好几个阶梯……”

  “卧槽……”田鹏没控制住,咬牙心疼地小声骂了一句。

  玲玲抬手拍了拍田鹏的肩膀,又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了那个从对讲机上摘下来的摄像头递给田鹏,“你打开这个,我们看看拍到的东西。”

  田鹏把摄像头接到了电脑上,很快调出了视频画面。

  摄像头为了便携隐蔽,拍摄质量并不高,画框后面的光线又弱,但还好玲玲拍摄的时候移动速度很慢,勉强还能看清箱子的结构。

  “能看出来是什么箱子吗?”玲玲虚着眼睛使劲儿盯,盯得都快流眼泪了也看不明白。

  “是一个嵌入式的保险箱没跑了,”戴海肯定,“朱贺你来看,你这方面比较熟。”

  朱贺话少,但眼睛敏锐,此时已经有了准确判断,“德国产的,siterb,应该改装过,指纹加密码盘双保险,这个地方,”朱贺点了点视频,“应该是加装了内置远程自毁装置,只要发现有问题,孙红能利用手机或者其他的发射装置启动保险箱的自毁程序,瞬间销毁里面的任何东西。”

  “这……”田鹏挠了挠后脑勺,“到时候按住孙红不让她操作不就行了吗?”

  戴海苦着脸摇摇头,“不一定,控制是肯定要控制的,但谁能保证发射装置就一定在孙红手上呢?”

  “一定在她身上,”玲玲说,“孙红看着喜欢攒人手,看起来有很多手下人,但实际上谁都不信,这种机密的东西,她绝对不会交给别人,这一点我确定。”

  ——

  凌晨的城市道路空空如也,寂寞的路灯把唯一飞驰的车照得通明。

  费时宇没有说要去哪里,陶树想,他们大概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开房。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陶树人生的这二十余年,对于爱情稍微深入直接一点的认知仅来源于养父母之间克制又相敬如宾的关系,自己的身生父母只在他童年的片段中留下了对彼此的恨意、算计和攻击,他想,他应该是不会爱的。

  在和费时宇这样似是而非的关系里,他并不是个正常的、心理健康的初学者,什么都是头一次,而且对于什么才是“健康”的爱情,他一无所知。

  陶树就着投进车厢的路灯光偷偷去看费时宇的侧脸,车顶的阴影和橙色路灯的暖光把他的脸割据成为上下两个部分。

  在弥散暧昧的暖光里,费时宇的下颌棱角分明,嘴唇比平时肿一些,那是刚才自己留下的痕迹,少了些不近人情,看起来柔和可亲。

  明暗的分割锋利地划分过他的鼻梁,勾勒出俊挺的弧度,再向上,就是隐在暗影中看不清的眼睫,阴影如薄纱,笼得那眼睛晦暗,仿佛更深邃,深得探不见底一般。

  “不困吗?”费时宇保持着盯着前方开车的姿势,像是感受到陶树的视线,没有预兆地,突然问。

  “嗯?”陶树赶紧收回目光,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不困,到了灯红以后,工作时间都是晚上,平时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才睡。”

  “也是真够豁的出去的。”费时宇冷声评价。

  陶树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颠倒黑白的工作,还是潜伏在灯红的行为,他觉得费时宇面上的平静应该只是假象,他还远远没有消气。

  车开了半个小时,陶树逐渐觉得周边的建筑和街景不一样了起来。

  新区的建筑参差不齐,好些老旧的建筑和崭新的建筑混杂在一起,而现在他们路过的地方,绿化精致却没什么高楼,好些高档小区的大门零星从车窗外闪过。

  这地方能有什么酒店?

  “费时宇,”陶树忍不住开口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费时宇笑了一声,“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倒还敢不管不顾跟我走?”

  “落子无悔。”陶树紧张得抠手指,嘴上却还要逞强。

  费时宇低低地笑了一声,实际上,陶树分不清那到底是笑还是轻嗤,他有点不服,转头不再看费时宇。

  车很快从进入了一片别墅区,从蜿蜒的车道绕来绕去,直绕得陶树彻底辨不清来路方向,才从一个地下停车场的口下到了地面以下,很快在车位停下了。

  费时宇熄了火拔了钥匙,才转头看陶树。

  “不…下车吗?”陶树已经解了安全带,看着费时宇问。

  陶树可能不知道,自己其实局促得非常明显,他捏着安全带的手微微发抖,按了好几次才能把安全带的卡扣成功解开,眼睛像犯了错的小狗,看一眼就错开,但很快忍不住又看一眼,喉结在不住地上下滚动。

  “这里是我空着的房子,我在这里做什么都没人知道,换句话说,你喊破喉咙也喊不来人,”费时宇没有取安全带,“跟我上去,还是原路回去,我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陶树又低下了头,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伸手推开了车门,迈腿出去,干脆地合上了车门,站在空旷的停车场,破罐子破摔,任人鱼肉的样子。

  隔着车窗玻璃,费时宇看着陶树,他从外面应当是看不见车里的自己的,但费时宇还是觉得被陶树纯粹又执迷不悟的眼神烧灼得焦躁。

  费时宇咬紧了后槽牙,从车上下来,车门关地又急又快。

  陶树看着费时宇大步绕过车头走到自己面前,抬头望着他,也许正想说些什么,也许是想笑一笑,但被猛得抓住了手。

  费时宇的手比陶树大一些,修长的手指拢住陶树的手指,手心贴着陶树的手心,摸起来有些湿润发热,陶树愣了愣,反手握了回去。

  他视线对着费时宇的喉结,看着那枚棱角分明的软骨在线条流畅的颈项上滚动一下,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吞咽。

  没等他把吞咽的动作做完,费时宇突然拉着他往电梯走,陶树没防备,被拉了个踉跄。

  从车库到家门,费时宇一个字也没说,牵着陶树的手越收越紧,捏得陶树越来越痛,他抬眼看费时宇微蹙的眉心和沉沉的眼神,便任他捏着,没有说话。

  费时宇开了门就把陶树推了进去,没等陶树适应房间里的昏暗,就把他狠狠推到玄关光洁的墙上。

  他推的力道不小,但末了又伸出手去护陶树的后脑和肩胛。

  陶树吓了一跳,却没有感到预想中的疼痛。

  费时宇狠狠地欺了上来,不似刚才在车里的缓慢辗转,这一次他吻得又狠又急,牙齿几次磕碰,舌急不可耐地侵略,当扫过陶树的上颚时,一阵又痒又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陶树整个头皮仿佛过了电。

  陌生又强烈的感受使陶树呜呜咽咽想推拒,却始终闭不上嘴,腿一软,顺着墙就要往地上坐,又被费时宇掐着腰提起来,困在他臂间,难以挣脱。

  陶树只能尽量放松适应,双臂抱住费时宇的脖子,在实在有限的范围里回应。

  费时宇很快托着陶树把他抱了起来,嘴唇分开,陶树惊呼一声。

  费时宇一掌拍在他腿上,声音低哑,呼吸不稳,“自己挂好。”

  陶树像树懒一样挂靠在他身上,听话地收紧双臂双腿。

  没有人记得开灯,也不需要光线,黑暗是最好的掩护,隐藏了陶树的羞饬与渴望,含糊了费时宇的急切与凶狠。

  他们在一室的乌黑中,努力靠着视觉以外的感官描摹对方的形状,耳鬓厮磨,手足缠斗,跌跌撞撞,零零散散的衣物掉了一路。

  陶树被费时宇抛在了软和干净的被子上,陷在柔软的床垫中,鼻尖充斥着某种洗衣液的清新味道,突然觉得这柔软让人鼻尖酸涩,于是侧过头,将脸埋进了被面。

  费时宇过了一会儿才覆上来,陶树听见什么机器“滴”了一声,然后有暖风拂过皮肤,他起了鸡皮疙瘩。

  很快风被挡住了,陶树感觉到令人微微窒息又满足的重量压上来,费时宇在耳边问,“冷不冷?”

  陶树摇头,然后反应过来费时宇不一定看得见,便偏过脸,对着费时宇近在唇边的耳朵小声说不冷。

  气流无孔不入,陶树感觉费时宇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陶树有些理论知识,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走到这一步,在上面或是在下面他都无所谓,但他怕痛,也怕别人痛。

  而费时宇显然不是下面那个。

  陶树感觉到威胁,全身的肌肉*本放松不下来,他怕得要命,犹豫再三,带着可怜的哭腔,问费时宇,你到底会不会?

  费时宇没有回答,伸手在床边柜的抽屉里摸索。

  准备的过程漫长又难熬,陶树死死咬着牙,才没把告饶和放弃说出口。

  到了后来,陶树实在受不了了,手指狠狠扣进了费时宇的肩膀,求他,“可以了,你来吧,别……别再……我撑……”

  陶树受不了了,心一横,想干脆快点结束得了。

  但费时宇真的覆上来,陶树还是发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他压根儿受不住。

  费时宇吻过陶树的锁骨与肩膀,哄着他放松。

  难受的挤压停了下来,温热的吻和轻抚骗得陶树舒服了一些,他渐渐放松了下来。

  费时宇趁火打劫,一下贯到了底。

  陶树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冻了很久,周末审核不上班,抱歉各位我来迟啦!

  老地方给大家做顿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