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雨晴。
身高160公分,体重49.5kg,年龄23岁,十二阶向导,属性为非实际存在的幻物种海错系精神体,普元军校本科毕业生。
目前十二阶向导记录在册的只有她一个,天资过人,独一无二。
“这后面还有一行。”警卫员指着樊千九手里的一沓资料,说道:
“成人式评估,其中体能测试的成绩是那年参赛生的第一名。”
樊千九皱眉问道:“一个向导?”
“对,建校至今一百四十五年,仅此一个。”警卫员的语气中带有着赞赏,说道:
“各方面都稀有。”
甜仔拍了拍手,说道:“现在我来负责监管赌场赛事,请二位继续。”
这个在川南矿山与众人分道扬镳后就没再见的小胖子,如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担起了维持秩序的重任?
那要从半小时前说起。
全青川的人都被竞技场上萌生的爱情而打动时,眼睁睁地看着雨晴一刀子戳死了耿瑞。
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匕首从颈动脉贯穿、抽出,耿瑞倒在地上,血不是流出来,而是喷出来的,主持人跑上来用手堵都堵不住。
Destiny被打了静止液,早已脱离了战斗状态,那双无神的大眼睛只静静地盯着场内几人,好似在无声地嘲笑这场闹剧。
刚刚还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小情侣,一个毫不犹豫地杀掉了另一个,避开了与Destiny的一场血战。
万人场馆内,雨晴依旧天真可爱的脸蛋上溅满了血,站在铁笼竞技场的正中间。与之前高涨的气氛不同,全场鸦雀无声。
耿瑞已是无力回天,主持人蹲在地上半身被血浸透,朝统筹的方向摇了摇头。
雨晴举起拳头用力向上伸,证明自己是最后的赢家。
这动作打破了沉寂,呐喊声四起,所有观众都在有节奏地叫着雨晴的名字。
这就是青川的精神,一切由力量决定,赢家就是赢家,会被众人追捧、崇拜。
与此同时,在赌场内看转播的几个人也都被震惊得呆立住,最先作出反应的是郑惑。
他猛然站起身,一把揪起贺安清的脖领将其整个人提了起来。
“我说过我们不是敌人。”郑惑的眼里冒着火光,他认为贺安清应该知道耿瑞是去帮他们的,并非去断他们路的。
贺安清也是一脸惊诧,领子太紧,他有些呼吸不畅,说道:
“我跟她说了。”
“你为什么让她杀耿瑞?”
贺安清瞪着眼睛与郑惑对视,说道:“我不知道。”
郑惑手上又捏紧几分,逼问道:“不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雨晴为什么杀耿瑞!我也管不了她!你满意了吗!”贺安清简直要窒息了,用尽全力吼道。
话音刚落,只听楼梯口一阵骚乱,有几个军人围了上去,樊千九斜着眼朝那边张望。
军人们都人高马大,像一堵人墙,把楼梯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知道他们在争执什么,场面极度混乱。
没过一会儿,黝黑的肉手扒开人墙,一个熟悉的胖子从一群军人中间挤了出来,大声喊话道:
“谁敢扰乱天文馆的浑天祭?!”
贺安清竭力转过头,被扼住喉咙,出不了声,只能动动嘴型,沙哑地用气音说道:
“甜……仔?”
甜仔理了理刚刚被拽歪的深紫色华服,气场与之前完全不同,挺胸抬头走过来,清清嗓子,说道:“请叫我田监正。”
他站定在赌桌前,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抖了出来,说道:
“我是天文馆的监正,这是祭司的亲笔授权,让我来监督公证赌场这一席备选,樊将军您要看看吗?”
樊千九挑起了眉,他没见过什么田监正,示意他拿过来。
甜仔把授权信一举,互相都伸出手,但还差五公分,结果谁都不再往前一步了,就这么僵着。
谁动就是谁输,旁边的荷官想在中间递送一下,结果被两双锋利的射线逼退,再也不敢动弹。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了一会儿,甜仔往前蹭了一毫米,樊千九也挪了一毫米,但还差不少距离。
樊千九歪歪头,示意甜仔过来,甜仔翻了个白眼全当没看见。
贺安清看那俩还有闲心逗闷子,自己已经快被勒死了,他使劲扒着郑惑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
“这个……不重……不重要。”
甜仔一听,对啊,授权书那么大一红章所有人都看到了,掰扯这事根本不重要。他的目的是维持秩序,先救贺安清。随即赶紧把授权书拍在赌桌上,说道:“参赛者不得扰乱选拔秩序,一经发现直接取消备选资格。”
说罢,他冲贺安清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岂料在场所有人都拿他当放屁,该干嘛干嘛,压根儿不鸟他。郑惑更是拿他当空气,只怒视着贺安清,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甜仔觉得没面子,音调拔高了几分,又重复道:“一经发现直接取消备选资格!”
还是没人理他。
甜仔不罢休,继续喊:“一经……!”
“闭嘴。”郑惑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好像有让人就范的魔法,甜仔立马就被威慑住了。
贺安清挣扎着,还把希望寄托在甜仔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甜……取消他……资格。”
甜仔见状只得软着来,说道:“郑将军,我怎么也是天文馆的监正,您不给樊将军面子,祭司的面子您得给。”
“他倒是没不给我面子。”樊千九不乐意了,怎么是个人就要挑拨他们兄弟的关系。
“这都不重要。”甜仔懒得理他,劝道,“竞技场那边现在特别混乱,您副官的尸体得迅速去认领,不然那帮人再踩着碰着的,就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了。”
闻言,郑惑松开了贺安清,一把将他推倒在椅子上,说道:“如果我发现你骗我,我保证你再也回不去东华联邦。”
见郑惑带着人走了,贺安清沙哑着嗓音使劲喊:“你别伤害雨晴,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你答应我别动她!”
樊千九简直要给这位弟妹竖大拇指了,哪来的脸啊这是。
“郑惑将军退赛,我宣布选拔现在重开。”甜仔站到了荷官身边,借机说道,“二位开始吧?”
荷官发起了最后一手牌。
而此时楼下已是一片混乱,玩家狂揽几千万,散台主管都坐不住了。郑惑原本能发现二层的不寻常,但他急着赶去竞技场,就无暇管那么多了。
赌注台上二百多的赔率竟然赢了,赌场要赔五千万给An,那么多人看着,赌场总不好耍赖,不然肯定会引起民愤。只得在众目睽睽下让An兑钱、赎回抵押的月轮石,还得帮忙把钱运到车上。
An在成千上万人的围观下,开走了那辆价值连城的车。
赌场负责人想,如果不能在赌场动手,那就在路上把钱劫回来,横竖是不可能亏那么多。赢钱那小子看着瘦弱不堪,也没什么战斗力,抢完直接弄死扔矿山上,这人就蒸发了。
于是An没开走多远,从赌场就出来几辆车一路尾随,在樊家军的地盘上,想跟踪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An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拿了钱直奔拍卖行,故意走了最繁华的大街,就是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赌场离拍卖行不太远,都在市中心,他拼死也要将钱送到。
在An与跟踪者周旋时,容麟正拿着邀请函坐在拍卖行的VIP区。
前面有几幅画刚拍完,竞争很是激烈,容麟的前后左右都在不断举牌,其中就有富豪酒店的老板。
这个地方拥有权势和财富的人,一定跟黄赌毒脱不开干系。
直到最后一个拍品出来,正是天文馆的一席备选。
起拍价是1000万,从前最高一次冲到过1个亿,是樊千九刚刚接管青川时,这人与祭司见面之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精准地斩杀了一众曾支持樊家长子夺权的元老氏族。之后受樊千九重用,负责管理川南矿山,分得大量财富。
这就是选对的重要性。
贺安清嘱咐过容麟,一定不要显露出志在必得的样子,这样会有人看他是冤大头,趁机哄抬价格。
最好是表现出无所谓,在拍画的时候,零星举几次牌来打掩护,让人看不出他过强的目的性。
拍卖师例行公事介绍了天文馆与祭祀的会面背景,和一些见面后飞黄腾达或是躲过灾祸的例子,就叫出了起拍价。
容麟没有立即举牌,等了一会儿才举,紧接着就有人跟举,他按兵不动。
拍卖的过程比较激烈,尤其是富豪酒店的老板,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跟容麟杠上了一样。大概是不服气一个外来住客有钱来拍一席备选。
上了四千万后,现场的举牌频率明显下降,容麟想速速结束战斗,故意亮出了邀请函,是樊家府邸推荐的。
这下就没人再自讨没趣,他顺利拍下了一席备选,成交金额是四千三百万,不少人鼓掌祝贺。
但是真正的困难现在才开始,邀请函就代替了保证金,拍好的商品要在十分钟内完成交易才能交付,不然取消资格,其他人重新竞拍。
可现在,钱还等着An送过来。
原本计划的时间是拍卖会一开始,An就能到,但现在他已经成功拍下,被礼宾人员领到了专用交易室里。有人在给他讲解交付规则,他心里犯嘀咕,钱还不知道在哪呢。
五千万现金,飞驰在坑坑洼洼的县城公路上。
本来这是一条半封闭的公路,如果一路畅通,一刻钟就能到达拍卖行。但谁都没想到,今天竞技场的赛事太过激烈,黑马的出现,使大量雨晴的拥护者涌上街头,庆祝这场不可思议的胜利。
人一多,难免就形成了人流聚集,这里的公共设施建造时负责人没少黑钱,以至于质量不太好,过街天桥的台阶发生塌陷,场面一片混乱。眼看时间就要过了,An没办法,开着车绕向人少的小路。
这正中赌场跟踪者的下怀。
前面一辆车,后面一辆车,给他堵在了一条小巷子里,进退两难。
有人从前车下来,An锁上了门窗。阴湿的小过道里,不知道曾经孕育出多少起犯罪事件。
那些人明目张胆举着枪向他走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在他们眼里,九爷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律法,只要九爷默许,他们就有恃无恐。
An只能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他头回有了恐惧感。如果在外面,他用向导的精神力也许还能搏一搏,但现在他毫无胜算。
为首的男人,眉骨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笑眯眯向他走来,还喊着:“这就是那个大明星吧?你们负责拿钱,人我要了!”
“那不是便宜你了,我们也不能白出力啊。”后面传来粗犷沙哑的声音。
那刀疤男咧嘴大笑,说道:“我玩儿完了就是你们的。”
An吓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些人影逐渐挡住了本就昏暗的小巷,乌云般向他压了下来。
刀疤男举起枪,用力砸过来,只听一声巨响,挡风玻璃顿时裂成满地玻璃花,向内凹陷,摇摇欲坠。
An只能透过玻璃花看到一只手臂的轮廓,此刻正再次高高举起。
他下意识用胳膊挡住,闭上了眼睛。
青川果然处处是深坑,一个放松警惕就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他想起这些天朝夕相处的队友,心灵手巧的雨晴,天马行空的容麟,酗酒的贺局长,这个组合简直就是乌七八糟,可他反而很怀念。
以前做特工,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交流方式,永远在对着那些任务对象说谎、伪装。
还有就是一直都没出现的他的哨兵,都什么时候,他可都要死了,这蠢货等着后悔吧。
眼泪从微微上扬的眼角流下来,他好不舍得那个人,他爱的那个人。
第二声巨响后,玻璃全碎了,崩在他身上,他闭着眼,无计可施。
过了一会儿,却没等到有人来抓他,正诧异时,只听耳边响起了有磁性又令人心安的声音:
“把月轮石给我,快!”
An猛地睁眼,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趴在前机器盖上,在上面砸了一个人坑,挡风玻璃也随之塌了下来。
这是一副开了挂的长相,五官英俊得恰到好处,又出类拔萃,站在哨兵群中依旧能闪闪发光、一枝独秀。
An顿时喜极而泣,大声埋怨道:“你去哪了嘛!”
这一路最为理性的An,在见到陆宗域后也忍不住撒起了娇。
“晚了点儿。”陆宗域解释得很苍白。
An绷不住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流,说道:“再晚就给我收尸了!说好的在青川等我呢,你有谱没谱!”
看见平时乖巧听话的An发那么大火,陆宗域服软了,扯着嘴角笑了笑,问道:
“你生气了?”
“没有,在你放鸽子这一个多月里,贺局长被人绑架,唱诵班在川南矿山被炸弹追着跑,我差点被一群人奸杀。”An僵硬地咧开嘴,露出了偶像营业式笑容,说道:
“我没生气。”
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陆宗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讨好地哄道:
“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
危急时刻两人还在打情骂俏,刀疤男气得一通乱射,陆宗域赶紧爬进车里,捂着An的头,俯下身躲着嗖嗖的子弹,说道:
“老婆我错了,你消消气,先把月轮石给我,快快快,他们要过来了。”
两人后背一身的碎玻璃碴子,An一头雾水,在枪林弹雨中小心地伸出一只手,在其中一个装钱的袋子侧兜里翻动。
An个矮手短,够着费劲,陆宗域肌肉感十足的长臂一展,说道:
“我来拿。”
“你还嫌我?!”An气得疯狂捶他。
“别打别打。”陆宗域一手薅到了月轮石,置于胸前,闭上眼睛,周围空气的流速陡然慢了下来,灰尘漂浮的轨迹呈现出一道道白色丝线。
刀疤男一看他俩手里没武器,带人包围了千疮百孔的车子,举着枪一把拽开了An这边的车门。
An一回头,枪口已经对准他的眉心,刀疤男冷笑一声,说道:
“可惜了这张脸。”
话音刚落,就叩动了扳机。
同一时间,An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屏障,子弹接触到后立即反弹出去,正中刀疤男的大腿。
动脉被打中,刀疤男后退几步,血透过裤子喷射出来,他嗷嗷叫了几声,没过多久就倒在地上死了。一干小弟目瞪口呆,等再回头看时,只见车外立地长出了一层数量庞大的五颜六色的树枝型生物,将他们围了起来。
“这是什么?”
“珊瑚?!”
“怎么长出来的?!”
小弟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不明所以,却都感到不寻常的危险正在降临。
这些珊瑚并非同一种类,有笙珊瑚、伞房叶状、蜂巢状、多孔螅、鹿角状,形成了珊瑚带,没有几分钟就迅速在小巷里蔓延开。
这些地痞流氓不断向后退,脚下的路慢慢被珊瑚占据,直到退无可退。
“它咬了我!”一个体型魁梧的人惊恐地喊道。
紧接着又有人喊:“是真的!它在吃人。”
“我流血了……啊!该死!”
“帮帮我,我的脚、脚!”
求救声和喊叫声此起彼伏,活脱脱上演了一场惊悚电影。
而此时被包围的车里的两人,却在热吻,场面之激情赛过一切偶像剧。
陆宗域扣着An的后脑,用力吮吸他的双唇,手迫不及待伸进了An的裤腰,捏了一把。
An本想呻吟一声,却被陆宗域全数堵在了喉咙里,顺势将他压在已经被打塌的驾驶位上。
陆宗域力气巨大,压得他动弹不得,最主要的是还在扒他衣服。
An被搞得满脸通红,用力拍打着宽厚的胸膛,对方纹丝不动,他没办法,在胳膊上用力一掐。
“诶哟,疼!”陆宗域放开了他,委屈道:
“不是没生气吗?”
“你精神体怎么出来的?”An纳闷了,怎么可能有人不受青川矿干扰,这不科学。
陆宗域拿出那枚月轮石给他看,说道:
“这个,可以不受青川矿干扰。”
An睁大了眼睛,简直闻所未闻,这枚小小的石头竟然藏着如此奇异的力量,他问道:“这是人造的还是天然的?”
“我了解的也不多,但它确实值得圣地派三个高级特勤去偷。”陆宗域哪顾得上给他解释那么多,扑上来又要亲,被An一巴掌拍在了只剩框架的车窗上。
“容麟还等着呢!”
An服了他了,外面嗷嗷地惨叫,他俩在里面苟且,这什么恶趣味。
陆宗域身型太过高大,整个人窝在车里显得格外局促,他皱起眉,问道:“容麟是谁?哨兵?”
“是啊,咱们得赶快拿着钱去拍卖行。”
“我一个多月不在,你就把我绿了?!”陆宗域不可思议地问道。
An抬起双手用力掐着他英俊的脸颊,两片被咗得红彤彤的嘴唇动了动,道:
“陆宗域,你再废话我就真把你绿了,你看我敢不敢。”
“疼疼疼,有话好好说。”陆宗域赶忙拉下他的手,在手背上么么么亲了好几下。
陆宗域为了不引人注目,收起了精神体,An整理好上衣,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那些袭击他的人都不见了,小巷子的地上墙上有很多血迹,还有残肢断臂零星分布在各处。
这是珊瑚没消化完的东西。
“你越来越杂食了。”An踢开脚下一件血衣,嫌弃道。
陆宗域从后座把现金一箱一箱搬下来,说道:
“胡说,我口味一直很单一。”
说完,给An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An回敬了一个白眼。
两人换了辆车,向着拍卖行奔去。
距离容麟拍下备选席已经过去了9分钟,还有六十秒倒计时。
容麟已经开始寻摸着从哪个土豪那“借”出“点儿”钱了。
——无非就是用武力威胁人家帮他把钱刷了。
巧了不是,交付室里他唯一认识的就是富豪酒店的老板,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正在交易一副刚拍下的画。
富豪酒店可以经营赌场生意,肯定有的是钱。问题是怎么威胁人家替他刷钱呢?
说在酒店装了炸药?这也没什么说服力。
要么就说看见他跟女招待偷情,勒索一笔?可再偷情,也不值付出四千万。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容麟心一横,想着先逼着死胖子给他刷了再说。他走上前去,一把掐住了对方脖子,往交付桌上一按。
礼宾员慌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贴身保镖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围住容麟,呵斥道:
“你干什么!”
容麟还未来得及开口,两个人破门而入,陆宗域撞开了保镖,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拎着一袋子现金砸在交付台上,气喘吁吁道:
“剩下的在车里!”
时钟刚好归零,礼宾员结结巴巴道:
“您这是……”
陆宗域指着门外的吉普车,说道:“去清点。”
“好,那这位……”说的是吓尿的酒店老板。
容麟不认识陆宗域,但好在看见An跑了进来,他这才松了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近视眼,以为你是钱袋,看错了。”
一个胖墩和一袋子钱,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礼宾人员清点过后,大声宣布:“容先生,获得备选一席。”
回到赌场的三层,荷官已经亮好了三张牌,竟是两张A一张K,贺安清看过牌后,推了所有筹码上来,道:
“All in。”
樊千九正要翻牌,二层主管从下面急匆匆跑上来,不顾形象地大喊道:
“九爷不好了!五千万没了,人也死了十八个。”
樊千九的手停住了,蹙眉看过去,没明白他着急忙慌地在说什么。
主管声音都在颤抖,说道:“有人押了竞技场,爆冷,我们赔付了五千万。”
听见这数字,樊千九声音冷了几分,问道:“然后呢?”
“我派人去抢……不是,护送重金,路遇歹徒,十八个人全部死于非命!”
“什么?!”樊千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甜仔例行公事地提醒道:“一经离席,取消资格。”
樊千九哪管他这套,跟着负责人就走了,他的地盘上,不光骗了他的钱,还杀了他的人,怎可轻饶。
贺安清则处变不惊地坐着,直到大多数人都陪着樊千九走了,三层赌场里,就剩下他、荷官和甜仔三人。
“你不是导游?”贺安清抬头问道。
甜仔大方承认道:“祭司知道你们来了,让我看着点你们,没想到这一路还挺有意思。”
“为什么不直接见我们。”贺安清不明白,祭司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进来了,怎么放任他们在这摸爬滚打。
“那得看你们值不值得。”甜仔慢悠悠走到樊千九的位置上,翻开了牌,两张A,那么牌面就是四条,他说道,“我以为你至少有一张A。”
贺安清翻开了自己的一张三一张四,扔在桌上,说道:“我什么都没有。”
甜仔微微一笑,道:“贺老师,恭喜您进入备选一席。”
至此,天文馆的备选三席,都由空手套白狼的唱诵班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