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十三阶【完结】>第22章 秀场的表演

  “没满21岁是不能入内的。”

  甜仔说完看着雨晴和容麟。

  容麟18,但雨晴23了,刚想反驳,只听甜仔说道:“女的不能进。”

  “为什么?!”雨晴不服气了。

  甜仔耸耸肩道:“因为表演是给男人看的,倒是还有家专门给女的看的,但规模比较小,不在套餐里,自费也可以……”

  “不必了!”雨晴打断了甜仔,被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像个色情狂。

  贺安清作为领导善解人意地说道:“你要想去,我跟团长说。”

  “真的不用!”雨晴仰头把咖啡一饮而尽,这些男人在刻意表现关心体贴的时候,显得非常突兀!

  “那什么……”An握着纸杯,垂眸说道,“我可能晚上也去不了。”

  贺安清问道:“有事?”

  An支支吾吾道:“我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过几天还要演出,我怕有人把我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拉倒吧。”容麟别的不行,拆台是一把好手,道,“在赌场这么长时间,也没人认出你,你是不是怕去了被你哨兵发现?”

  容麟这单细胞有时候还挺犀利,An简直无语了。

  贺安清也不想听An再秀恩爱了,摆摆手道:“算了,我一个人去。”

  容麟一听不干了,说道:“你也不许去!”

  甜仔都被他们的罗圈架给说懵了,不就是一个戏班子的同事么,谁去谁不去用得着磨叽这么久吗。

  贺安清没理容麟,对甜仔说道:“待会儿先把他们送回去,你带我去N-SHOW就行了。”

  容麟一脸不高兴,又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得小声嘱咐道:“你少看那些女的。”

  “那我去秀场看什么?”不就是为了看女的去的么。

  “那你早点儿回来。”

  “早不了。”贺安清说道。

  “别点特殊服务。”

  “不点,没钱。”

  容麟这才放心许多,又用眼神警告了甜仔才罢休。

  “你给我点个特殊服务。”

  不久后,甜仔看着道貌岸然坐在下面看表演的贺安清,简直怀疑这句话是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傍晚饱餐一顿,甜仔开着破车送另外三人回旅馆,又带着贺安清来到了N-SHOW的演出场地。

  这一座红砖建筑像个洋楼,霓虹灯弯折在砖墙边沿处,在夜色中勾勒出整个建筑的轮廓。最亮的要数“N-SHOW”几个大字,旁边还有个logo,由两条抽象的大长腿线条组成。

  洋楼旁边屹立着一座纪念碑,好多人围在旁边抽烟,地上也有不少烟头。甜仔的车正好停在石碑前,贺安清下了车,总觉得此碑眼熟,驻足在前仔细看了看。

  “这是和平纪念碑。”甜仔介绍道。

  贺安清走近,用食指沿着凹槽摸了摸历经上百年风霜的碑文:

  历史让我们铭记,伤痛让我们团结。

  联邦和圣地签署休战协议的地点不是燕都,不是坛城,而是青川,为了纪念在青川战役牺牲的两国英灵,建立了纪念碑和纪念馆。他记得这里还应该有许多烈士公墓的,但也看不到踪迹了。

  “和平纪念馆呢?”他问。

  甜仔掌心摊开,指向那间成人秀场,意思不言而喻,昔日洋楼在灯红酒绿的映衬下,也尽显孤傲。

  霓虹灯的光线越过高耸的石碑,照入贺安清眼里,他放下手,走向那纸醉金迷的游乐场,古老的誓言早已被人们遗忘在谈笑风生之间。

  门口排了不少人,他们是团体票的VIP,可以先行入场,位置也离舞台最近。

  VIP席都是带餐桌的卡座,后面才是像电影院那种观赏席。侍者给两人倒上香槟,很快,表演开始了。

  贺安清看秀的表情很淡然,没有那种垂涎已久的猥琐气质,甜仔觉得他毕竟是演出团队的老师,看脱衣舞也带着欣赏艺术的眼光,与俗人不同。结果就在这时,贺安清开口说要叫特殊服务。

  你有钱吗你,欠人头贷二百多万了,怎么做人那么膨胀啊!甜仔忍了又忍,压低声音说道:

  “老师,这得另付费的。”

  “我看见你把团里其他人的票卖给票贩子了,那些钱给我点个妞儿绰绰有余。”贺安清指着领舞的那个,说道:

  “这位就行。”

  甜仔往台上一看,这位舞者胸跟头差不多大,妆太浓以至于看不清长什么样,臀翘腿长,身材可真是一等一。她身上似乎是穿了衣服,但该遮的地方都没遮住。

  甜仔是青川通,每一个姑娘的价格都背得滚瓜烂熟,钱倒是不太贵,刚刚倒票赚了不少,只不过贺安清这种蹭吃蹭喝蹭姑娘的行为,实在让他不齿,咬着牙说道:

  “您可真是一毛不拔。”

  贺安清从容地喝了口酒,道:“我是来赚钱的。”

  甜仔起身走向后台。

  贺安清之所以要找领舞的姑娘,是因为他在那姑娘的脖子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正是他给边检员的那半块月轮石,被镶嵌在了一条金项链的吊坠上。

  他们下午讨论的计划,如果没有大额本金,就不可能赢到足够的钱去参加拍卖。刚刚还在为筹钱而发愁,现在发现简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钻石的优势是不用换成现金,不然数额庞大也没地方存,这里治安那么差,免得被人盯上节外生枝。赌场的VIP室就有抵押交易,等到了周五,贷出钱直接换筹码下注,一举两得。

  问题是现在如何把月轮石再拿回来。

  贺安清没把自己这行为定义为“偷”,他觉得这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这支舞跳完,领舞姑娘愉快地下了台,演出还在继续,钢管舞主题开始了。甜仔摸黑回到了卡座,凑过来耳语道:“您跟我来吧,房间安排好了。”

  贺安清来之前换了套修身西装,但没有打领带,衬衫第一颗扣子解开了,显得比较随意。

  他们弯腰低头穿过卡座区,沿着偏门走出来,剧场走廊铺着木地板,砖红色的墙纸有些暗花,一盏盏华丽的水晶吊灯排列开来,光线柔和。

  甜仔一边带路,一边嘱咐:“时间是半小时,您只需要坐在那,舞者会在您面前跳舞,您不需要动。”

  贺安清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拿项链。

  鉴于之前这些人的不靠谱行为,甜仔不得不又强调道:“不管人家姑娘什么动作,您都不能上手,不然会被保镖轰出去的。”

  不能上手怎么拿,贺安清随即问道:“要是姑娘让我上手呢?”

  “咱又没多给人家钱,人家凭什么让你上手?”

  “偏偏就喜欢我。”

  你哪来的自信啊大哥,身材也不魁梧,长得也秀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向导,人家姑娘怎么就能对您一见钟情呢,甜仔白眼要翻上天了,说道:

  “那老师您跟她自行商量吧,反正我是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他们走上二层,这边有许许多多的包间,经过了挺长一段走廊,在一扇门前停住,甜仔反复确认了门牌号,推开门,说道:“您在里面等着吧,一会儿就来。”

  贺安清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自动关上了。

  屋里灯光昏暗,他正面前就是剧场,向下就能看到舞台,只不过用一层珠帘挡住了,只能感受到外面热烈的气氛。右侧是一个巨大的沙发,深红色绒面,看上去很软。左侧是一面墙的茶色玻璃,正对着沙发,可能是为了满足某些顾客的特殊口味。

  贺安清看了下房间,哪都没有摄像头,他解开第一颗西服扣子坐在沙发上,等待斯人。

  镜子上映出了一位年轻漂亮的男性身影,他的神情中显露着一丝高傲,与这里的风俗格格不入。

  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透过这面茶色的单向透视玻璃,在一个摆设几乎相同的包间里,有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坐在一模一样的沙发上欣赏他。

  郑惑是追随月轮石来到这里的。

  跟樊千九吃完晚饭,他们就接到了军方的报告。

  说一个脱衣舞女拿着一枚钻石去当铺询价,掌柜的用鉴定仪器测了一遍,发现这石头虽然形态酷似钻石,但元素组成完全不一样,便没有当场给出价格。

  只是掌柜的经营多年,对特殊物质比较敏感,怕错过了什么珍品,便上传了物体全息和元素成分表,通过行里的渠道打探。

  情报被军方截获,很快上报到了正与他共进晚餐的樊千九这。

  他认识这个东西,是邪教月轮会的法器,心里就有了谱,只是没有当众说穿。

  樊千九再一问,情报员证实,这枚不明物质正是贺安清一行人在入关时抵押给边检员的,边检员又用来讨好心仪的脱衣舞女。

  这些情报都没有避讳郑惑,樊千九更是提议一起去看看究竟。

  于是二人亲自来剧场核实,樊千九去被秀场老板请去寒暄,他就先进入了包厢。

  结果不光看到了月轮石,还逮到了贺安清带着导游津津有味地看表演。

  那些美丽的胸部就在贺安清的眼前摇荡,线条笔直的大长腿在贺安清的眼前劈开。郑惑这个来气,月轮石无所谓了,一心只想把贺安清给揪出去,挖了他眼睛,让他再看!

  郑惑觉得,自从两人重逢,贺安清就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他之前的认知,先是不分青红皂白捅了他一刀,紧接着在执行任务期间酗酒,现在又借着执行任务搞黄色!

  付费的特殊服务在郑惑眼里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猥亵,总之他就是不能接受那个曾经依偎在怀里的属于他的人,变成这副“人尽可妻”的样子。

  对面的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前凸后翘的姑娘,上身只有胸前两点上粘着两个流苏吊穗,摇摇欲坠的;下面穿着一条丁字裤,其实就是三根黑绳,比不穿还糟糕;也就脚捂得严,穿着又厚又高的漆皮过膝靴,大腿上面是夏天,大腿下面是冬天,很是割裂。

  其实郑惑意识不到,就算现在进来一个穿着最普通的深蓝色工装的女的,他也照样深恶痛绝。

  那敬业的舞者也没说话,用细高跟踢上门,一路扭到了贺安清的身前。

  贺安清岔开腿坐在沙发上,舞者抬起细高跟,一个劈叉,就面对面跨坐在了贺安清的大腿上,开始前后摩擦。

  她的手指修长,指甲颜色鲜艳,一勾贺安清的下巴,又酥又痒,脸凑了过去,呼吸打上他白皙的脸颊。

  在郑惑的角度看,俩人就是亲上了,不光亲了还扭来扭去,八成是舌吻了。他脑子“嗡”地一声,要是这地方不限制精神力,可能剧院已经塌了。

  先前派去剧团卧底的副官耿瑞站在一旁说道:“郑将军,那舞女脖子上是月轮石,等他们亲热完从房间出来,我就派人迷晕她把她带到府邸审问。”

  “还等他亲热完?”郑惑沉沉地说道,“现在就过去把他俩给我分开,拖回府邸。”

  耿瑞不知道的是,郑惑说的“他”其实是贺安清。他赶忙应道:“是,我这就去。”

  刚一开门,就跟一个高大的人影撞了个正着。

  “你可让我一顿好找。”

  樊千九身着军装,毫不避讳出现在娱乐场所,大步走了进来,说道:“我就说你应该来这放松放松,把不愉快的都忘了,点的什么服务?”

  “没点。”郑惑僵硬道。

  樊千九心想你没点服务来包厢干嘛,这不口是心非吗。

  这里娱乐场所都是共同一个安保系统,他刚跟秀场老板聊天,得知了一些赌场的消息,便问道:

  “东华联邦来的那几个人,那个贺氏,贺安清你认识吗?”

  耿瑞没出去,只得又回来待命。门一关,樊千九才意识到郑惑在看小片真人秀。

  剧院的包间是为了多种癖好而设计的,比如这两间相连的,一个正常接受服务,另一个可观赏他人的行为,这样就能两头收钱。

  樊千九以为原来郑惑好这一口,顿感闯进来不太好,找补道:“哟,看着呢,我打扰你了……”他余光瞄了一眼,不由地“嗯?”了一声。

  这跟舞女热吻的男人怎么那么眼熟?樊千九慢慢走到玻璃前,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一拍大腿道:

  “就是他!居然还有钱来嫖娼!”

  “他没有嫖娼,他是被妇女猥亵了。”郑惑咬着腮帮子苍白地解释。

  看着挺你情我愿的啊,你不给钱,人家妇女凭什么猥亵你。樊千九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吩咐耿瑞去外面端点儿酒和果盘进来,也津津有味地欣赏了起来。

  郑惑的目光没有离开对面,说道:“他又怎么了?”

  “这不是你一说有特务进来,我怕你跟丢了,以防万一也替你看着点。”樊千九诉苦似的说道,“他们在我商业街的那个赌场,借了二百多万赌月亮,还强行下注,赌场的负责人让他作抵押,他耍狠说什么都没有,要么直接断手,我要的是钱,要他手干嘛?我看到时候他拿什么还。”

  十几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就在磕药;十几年后,赌博情色服务,这下黄赌毒全占了!郑惑心里骂街,但听完这番话很快就发现了破绽,问道:“九哥什么时候开始做无抵押人头贷了?”

  青川每人只有一张资产卡,并没有信用值一说,所以不存在不抵押就放款。

  人头贷先要抵押资产卡,赌资太大资产卡还不上的情况下,就把人绑了拉去矿上当免费劳力。所以这事有蹊跷,贺安清什么抵押都没有,就先借出了钱,一听就知道是个套。

  樊千九憨厚地一笑,说道:“我听你的,肯定不能弄死他们,但总归抓点把柄在手里,以后好办事,谁知道他真上钩啊。”

  刚说完,耿瑞推着一辆装满干果、水果和酒的餐车进来,樊千九的军装穿得很随意,领口大开,又加上他下巴有些剃不干净的胡茬,显得粗犷不羁。他徒手拿了块哈密瓜塞嘴里,一尝又多汁又甜,索性端起盘子送到郑惑面前,说道:“你吃一块,联邦产的。”

  郑惑没接,樊千九顺着他的目光往玻璃窗那边看去,舞女在贺安清的大腿上演绎了一出电臀,而贺安清的脸上已经印上不少红唇印,连头发都凌乱地竖起几撮。

  “你那么严肃干嘛,里面那是你相好啊?”樊千九还挺诧异,郑惑在青川这么多年,从未主动光顾过烟花之地,也没听说跟哪个舞女有一腿。照这架势,绝不只是监视联邦人这么简单,这明显是被横刀夺爱了,余念死了也没见他像现在这般愤恨。

  郑惑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字:

  “是。”

  这下樊千九更惊诧了,本以为他扭扭捏捏不会大方承认,谁知道这就全撂了。头七也没过多久,新人就补上了,之前还装什么深情啊!再看这人,从外形到职业跟余念完全是两个世界,心想他品味前后差别还挺迥异的。

  “我给她……”樊千九放下了果盘,尴尬地蹭蹭鼻子,说道,“我叫她出来?”

  “他以前都不会随便跟人拉手。”在郑惑的印象里,连身体接触都会令贺安清百般嫌弃。

  此刻对面,舞女背向他们坐在贺安清身上,抓着那两只修长的手放在自己白嫩的胸部上,从阴影褶皱能看出,贺安清在揉捏。

  樊千九直来直去的,并不会读气氛,感叹道:“现在别说拉手,其他手部动作也挺熟练。”

  郑惑气得眼里红血丝都爬上来了,一开始他还说服自己,贺安清是为了任务,看了十几分钟之后,什么狗屁任务,被妇女猥亵也不知道反抗!还很享受!他早就该在那女的进去的时候把人拎出来,忍着看了这么久活春宫,除了添堵还有什么必要?!

  定力如郑将军,也实在按捺不住性子了,起身就往门口走,樊千九以为他要去对门干架,唱诵班特务那小身子骨哪经得起这一击,赶忙跟上去,说道:“你不是说留活口吗?别冲动啊,要么我叫人进去收拾他?”

  可就在两人要拉开门的时候,只听“咣当”一声,玻璃发出了闷响。

  郑惑转头一看,贺安清从背后抓着舞女的腰,按在了玻璃上,身体也贴合上来。也就是一面玻璃之隔,他猝不及防地与贺安清脸对脸、眼对眼,距离是那样近,近到他低头就能看到长长的睫毛,水润的嘴唇,以及那双内勾外翘的狐狸眼。

  楼下的鼓点传了上来,为激情一刻又增添了不少情趣。贺安清亲吻着舞女的脖颈,手从腰部滑到臀侧,力度逐渐加大,舞女闭上眼睛喘息着,很是享受,玻璃上被呵上了薄薄一层雾气。贺安清更紧密地抱住舞女,那饱满的胸部被压平在玻璃上,舞女回头与他热吻,他倾情回应着。

  郑惑太阳穴突突直跳,沉声对耿瑞说道:“带几个警卫员进去把他绑回府邸,立刻。”

  都没用保安,直接上军人,樊千九知道郑惑是真生气了,心想这个联邦皇族点儿也太正了,来青川才第二天,捅了多少篓子。

  很快对面门被一脚踢开,贺安清与舞女还在不可描述,一瞬间人仰马翻,下面的表演也进行到最高潮,音乐声音高亢嘹亮,刚好掩盖住房间里发出的尖叫。

  贺安清都没来得及拿果盘上的水果刀,就被几个大汉按在了地上,毫不怜香惜玉。而舞女反而没受什么伤害,只是肢体冲突时被友军贺安清误伤,揪掉了一撮头发,边哭边捂着脑袋,被呵斥之后轰了出去,此时樊千九才反应过来,问道:

  “你说的相好的是贺氏?”

  对门还在搏斗,但贺安清基本已是强弩之末,嘴里塞了块破布,眼睛上绕了几道黑胶带,那人徒手扯断把一头按在他太阳穴上拍实,又撕下一截贴在他嘴上。

  双手背后绑紧,脚也被绑在了一起,一个警卫员拎着绑绳提起来,往肩上一扛。

  见对面收拾得差不多了,郑惑大步迈出包房,气势汹汹地下了楼,一层的表演结束了,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从房顶喷下无数彩条,狂欢进入了尾声。樊千九一头雾水,在后面喊道:

  “要是计划有变,你记得跟我说一声!”

  他以为这是一场国与国的较量,但现在看起来更像是老相好吃飞醋?

  其实东华联邦也有一些情色表演,只不过没有这么大张旗鼓地搞,而且为许多年轻人所不齿,觉得那是从旧历时期流传下的糟粕,早该淘汰了。

  在贺平晏刚登基那会儿,因为母亲身份不明,总被传说是烟花之地的妓女或舞女,上不了皇族的名册,就黑不提白不提。

  气得贺平晏上任第一件事,就是下了个行政命令:征收情色税。于是这个产业就没发展壮大,不过歪打正着收拢了一大波年轻人的支持。

  而贺平晏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担心皇兄安危的时候,他的皇兄正搂着舞女亲热。

  “你说我哥一个月就能回来,你告诉我现在多久了?”贺平晏躺在寝宫的龙床上,一丝不挂,只盖着一层薄薄的蚕丝被。

  屋门大敞,没有明灯,只有一点微弱的光,来自于厚厚云层上悬挂的假月亮。偌大的床榻凌乱不堪,甚至珠帘都被拽坏了几根,散落了一地白色的珍珠。

  宋陨衣冠整洁,对着房间里一面铜镜系好领口第一颗扣子,说道:“任务有变,还要再有些时日。”

  “一个半月了,音讯全无。”

  “你不要总盯着他,干点别的打发时间。”

  贺平晏干涩的声音带了一丝讥讽,道:“干什么别的?画画吗?”

  一阵沉默袭来,外面又下起了毛毛细雨,雨点滴落在地,洇湿了门口的两块砖。

  贺平晏登基前在普元学的是艺术,被原色大学的美术系录取,只不过在入学前的“成人式惨案”中受了重伤,惯用的右手再无法握笔,连写字都哆哆嗦嗦,更别提画画。

  所以“画”这个词是皇宫的禁语,皇宫的任何角落都不敢摆放画作,就怕他触景伤情。平日侍奉贺平晏的宫人们,听到这个词就如大祸临头,宋陨也不愿触这个霉头。

  宋陨只能敷衍道:“他很安全。”

  “我不信你。”贺平晏略长的发丝摊开在白色的床单上,颜色分明。

  宋陨踱步过来,站在他面前,俯视他说道:“那你信谁,我就先杀谁,把你相信的人都杀光了,你就只能信我了。”

  “出去,我想睡了。”贺平晏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目光没有聚焦。

  深夜时分,宋陨走出寝宫,吩咐门口的宫人进去照顾,到了城墙处,有一队亲兵护送他离开皇宫。

  宫人或实习生统一招收普通人,但亲兵必须是军人,也即全部由哨兵组成。异能人在生理亢奋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强烈气味,比如余念死时就有浓郁的香味,这种香味可能会致幻。哨兵也同样,宋陨在寝宫时,只要是异能人,都能感受到他那具有压迫感的气味,即使那只可怕的鲛鲨并没有现身。

  所以宋主席与皇上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甚至连时间、次数、兴奋程度都不是秘密,因为十三阶哨兵的生理影响无人能抗拒。

  之前发生过几次的宫人犯忌被杀事件,只怪实习生没经验,引来杀身之祸还连累了别人。

  七彩来宫里已经快两个月了,还没有转正,从圣地回国后,皇帝就留他在身边照顾。

  但今夜不一样,寝宫外的亲兵都能预料到,也许会出大事,宋陨的气味越是浓烈,陛下的心情就越是恶劣,后果就越是严重。

  七彩进入寝室的时候,看见贺平晏正无力地躺在床榻上,说话时气息很微弱:“朕身上有些粘。”

  “我去打盆水来,给陛下擦擦。”七彩说着,一路小碎步走去了水房,没一会儿就端着一盆温水出来,上面搭着一条毛巾。

  贺平晏慵懒地眨了眨眼睛,慢慢爬起来,蚕丝被还搭在他肩头,七彩投好了毛巾,跪在床榻上,一步一步靠近贺平晏,慢慢拉下了被子。

  脊背上全是痕迹,触目惊心,从深浅程度能看出不全是这一次留下来的,七彩镇定地一块块热敷,也不嫌麻烦,敷完就重新投,后背擦完,他又端着盆去水房换水回来。

  正面更是狼藉,肚脐周围,红痕上有不少液体,七彩好一通清理,水逐渐变得浑浊,他再跑去换新的。来来回回,一趟又一趟,外面的总算都干净了,七彩低声说道:“请陛下侧躺。”

  贺平晏听话地躺下来,很快他就知道了七彩在干什么,那些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他听见水声不断,反复很多次,眼前只能看到素色的床单,在没有温度的月光下,显得那么冰冷。

  即使七彩的动作很轻,他还是咬着嘴唇,忍住了痛苦的呻吟。

  七彩细心地观察贺平晏的反应,如果难受了脚趾会勾起来,如果还好脚趾就比较放松,用这种细微的变化来控制手上的深浅。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里外都清爽了,贺平晏也换上了干燥的单衣,他这次没有等来宫人惊恐的模样,也就没了杀人的兴致,故意问道:“你不好奇我们的关系?”

  七彩将床榻收拾整洁,依旧跪在他面前,低头说道:“不好奇。”

  “没意思。”贺平晏打了个哈欠。

  “陛下一定是为了很重要的人。”七彩壮着胆子说道。

  贺平晏一愣,眼里的戏谑没有了,背对七彩躺下来,闭着眼睛说道:“我怕黑,在这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