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很多时候,我常常在想:家里明明已经有苏沅了,为什么还要再多生一个孩子呢?

  他优秀、俊逸、孝顺。

  我平庸、普通、叛逆。

  直到未来的某一天,我才知道自己的出生是多么的错误。

  因为我啊,上辈子一定是摧毁了银河系,这辈子才会如此灾多难,遇到苏沅这么倒霉的变态。

  (觉得有问题,请看本章末尾)

  01 逃亡倒计时4

  0.1

  故事发生在帝国201x年的某一天放学。

  当时的我刚刚接到母亲大人的电话,在一段习惯性地教训后,母亲大人用她满是炫耀的口吻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到底干什么?

  你这做哥哥的也不学着点,看看你弟弟,年纪比你小,还是高中生就被YCS实验室选走了。你看,现在还出钱特地让我和爸爸去A岛旅游,你呀……”

  她的语气中满含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大概是旅游的喜悦,冲淡了平时碎碎念的功力,只花了3分钟就交代了电话的主旨。

  一、她和爸爸去旅游了。

  二、弟弟苏沅在YCS实验室。

  三、桌子上有500生活费,不过要和弟弟一起花。

  最重要是不要饿了她的宝贝小儿子苏沅。

  交代完这三件大事,电话里传来空姐温柔的提醒声。母亲大人依依不舍地告诉我:“帮我跟沅沅说,妈妈爱他。”

  然后就这样结束通话,一如既往地忽略了我这个哥哥。

  当然,我可以理解。在我们家,哥哥就是草,弟弟才是宝。

  所以,在经过自家小区的超市时,心疼自己的我,默默买了一盒巧克力,藏在书包里。

  收款的小哥叫司文,年纪轻轻,总爱愤世嫉俗。他常年在微博上舌战群雄,遇到网上各种不平之事,立刻拿起手中的键盘为人民捍卫权利。由于他在网上过于冒进,常年出入警局,学习帝国爱国教育。

  按照平均每个月去警局的报道一次的频率,我想这个月也该快了。

  果不其然,他收完我的款项,就被社区的民警呼唤走。走前,他的手指还在键盘上飞舞,嘴里还在用语音给他的群友们发着:“Q市故意隐瞒病毒扩散事件,不用过多久,就会爆发人类最大的灾难。你们现在还在沉睡不醒,执迷不悟,等着吧!你们一定会为你们的逃避与愚昧付出代价。”

  社区的老民警大约习惯了司文的胡言乱语。他抠抠鼻屎,揉揉眼睛,不耐烦地催促:“你走不走啊,我等会还有巡逻啊!”

  司文发完最后一句,扶正无框的眼镜,对着民警道一句:“走!”

  周围的客人立刻自动让开一条路,让司文像一位壮士般,一步一个脚印地从人群中穿过,走出超市。

  超市的老板娘是司文的母亲,虽然体福但是动作灵敏。她站在另一边的收银台前指着司文,叮嘱道:“赶紧回来,店里忙着呢!”

  司文没有回头,对着天空竖起大拇指。

  我心里对他这种模仿电影的中二行为感到羞耻,可在这羞耻?中又有那么一点点欣赏。

  不过,欣赏归欣赏,该感到羞耻的部分还是要引以为戒。所以在目送司文离开后,我就打开手机,准备给苏沅发了一条信息。

  信息的内容我斟酌了许久,直到手表的指针摆到6点,我还在想着着:苏沅回不回家吃饭?

  按照平时的情况,苏沅肯定不回家睡觉,但是吃饭却不一定。

  我在“要不要发条信息询问一下”的煎熬中,已经走到了一楼电梯门口,又看见电梯顶部漏下几滴奇怪的红褐色液体。

  这种液体的颜色跟血液一样,若是陡然在电梯里看到这幕,定会以为发生了凶案。

  这种场景之前吓哭过好几个小孩子,有一次还把一个醉酒的大汉吓得摔断了腿。

  物业说是铁锈水,可我却觉得这锈水里带有丝丝血腥味。这红褐色的液体味道刺鼻,还夹杂着恶臭,在一楼时好时坏的白织灯照射下,就像是恐怖片的场景。

  头顶的白炽灯又闪了闪,我叹了口气,也想将物业骂一顿。毕竟这白织灯已经坏了几个月,物业总是推托一句:“已经再催修理公司。请您耐心等待。”

  就这样的服务效率,也难怪小区用户经常会和物业闹不愉快。

  电梯门停在51层,我拿出手机,在通讯录苏沅的名字上犹豫了两秒。就在这两秒中,楼下传来刺耳的重物相撞声,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吓得我直接将手机丢到了地上。

  我骂了一句,“卧槽!”隔着五十一楼的窗户往下瞧,只看见一股黑烟,没看清楚具体的情况,料想是发生了小事故。

  不得不说,最近浅川到处发生事故,虽然没有什么大型伤亡事件,可随处可闻的救护车的声音,听得人心慌慌。

  我捡起地上已锁屏的手机,心情极其糟糕地走到家门口,用指纹识别了几次,才将门打开。

  屋子里一片黑暗。我丢下书包,想打开玄关的灯开关,却在墙壁上摸到了粘稠的液体。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总觉得黏糊糊,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便按下旁边的灯开关。

  灯管发出淡黄色的光晕,将玄关处的惨象照亮。我看见白色地毯上、墙壁上全是深褐色的液体。

  那些液体和电梯里的液体气味一样,散发出丝丝恶臭。

  而那恶臭的根源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的头颅低垂,跪在地上。

  脖子以不正常地角度扭曲着,像是被人扭断了脖子。

  我被吓得软了腿,却看见玄关的尽头,客厅的大门缓缓被打开。

  大门内,我的弟弟苏沅就站在客厅里,笑着对我说:“哥,你看见了!”

  0.2逃亡倒计时3

  母亲大人常说:苏沅继承了她的美貌。用俊逸两个字来形容他,其实不够贴切。按照校园里那些“肤浅”女人的字眼——被天使吻过的病弱美少年。

  这个词有些难懂,笼统的解释就是少女漫画中的忧郁美少年。

  当他低头时,下垂的睫毛如薄翼般展开,纤细的身姿,有着媲美女人的娇嫩肌肤。他的身后永远有至少三种花组合背景,每一朵花的花语蕴含着柔弱、美丽、高贵。他无需任何动作,随意一个角度都能成为一幅油画、一张写真。

  他被校园里的女人们,称呼为象牙塔里的水仙花少年。当然,这样的称呼在苏沅高三时,就消散了。他被本市最大的科研实验室选中,成为里面的研究人员。

  至此以后,苏沅在我们高中就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不过,只有我知道,这样过度的美化的语言就和手机相册里的自拍照一样,自欺欺人。

  苏沅的长相,我从小看到大,除了眼睛比我大点,鼻子比挺点,嘴唇比我薄点,其他都和我一样。

  出现这样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耶和华制造他时,组合的比我成功。

  同样一件短袖,穿在他身上就是气质,穿在我身上就是阿宅。就像现在一样,他明明胸口沾有红褐色的液体,语气不善地看着我:“你都看见了!”

  那些不知内情的人,往往会认为他是如此的人畜无害,不过是在问我是否看见了。

  如果我回复没有,说不定他会善良地放过我。

  可是,聪明的我知道苏沅不是在询问,而是自我肯定的回答。

  更为重要的事情是他很危险,就像是随时会被拉断引绳的炸弹。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转身拉开大门,狂奔出去大喊:“救命啊!杀人啦!”

  可惜,我的理智与肉体没有达成共识。这也是为什么我常常想更出息一点,做完十套考卷再睡,但是却败给了软绵绵床的诱惑。

  精神理智是美好的,但是肉体现实是残酷的。

  我双腿不断地颤抖,背部紧紧地靠在冰冷的门上,眼铮铮地看着苏沅拉开客厅的大门,步履轻盈地走到我面前。

  他伸出一只手臂抵在门上,我的脑袋旁,居高临下地压迫住我,将我置于他的怀抱中,像是偶像剧甜蜜的场景。

  可他故意弯下腰,还凑近我,说着:“呵,怎么办,被你发现了?”

  这句话瞬间变成了恐怖片。

  可怜的我连摇头的勇气都没有,全身僵硬,鼻子里充满了苏沅的味道。

  那种味道带着铁锈般的腥甜,裹着夏日里独有的清新,充斥在我周围。

  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想离开他味道的侵袭,但是后背的潮湿感让我明白自己的懦弱。我颤抖地问出:“你……吃饭了吗?”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回话,难得笑的灿烂。那双沾满红褐色液体的手举到我脖子处,问:“没有吃哦,哥哥呢?”

  我吞咽口水,背靠着门,战战兢兢地回答:“也……没有,不如……我去买点回来?”

  他嘲笑地“呵”,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指着跪在地上的黑衣大哥,问:“哥哥,不问我吗?”

  “不问,不问,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非常利落地回答,深谙知道太多活不了的定理。

  苏沅的手抱住我的腰,迫使我的手撑在他的胸前。可能是因为太害怕,心跳加速,还惹得苏沅特地贴在我的胸口告诉我:“哥哥,你的心跳得这么快,是在害怕对吗?”

  他见我不敢回答,半拖半抱地将我拖进客厅。客厅里,还有三具尸体躺在地上,血肉模糊。

  我僵硬地转过头,与苏沅对视,然后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中。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清醒时胃部感觉到疼痛。更可怕地是双手一左一右被绑在床头的栏杆处,身体被白色的绷带绑住。

  而苏沅坐在我的腹部,拿着一把银色的餐具刀放在我的唇边,问我:“哥哥,饿吗?”

  0.3逃亡倒计时 2

  事实上,我还在青春期,饿,是肯定的。

  脑袋清晰后,胃部被挤压的酸味又漫上心头,之前过度刺激的画面让我还有些反胃。苏沅固执的体重压在我的腹部,我才知道,这个纤细身姿,传闻中的柔弱美少年,沽名钓誉。

  他真的太重了,这小子能从我身上滚下来吗?

  当然,这样腹诽也只敢在脑海中模拟,真正等锋利的刀尖触碰我的脖子时,我害怕地抖擞,回答他:“还行,能忍忍。”

  可能是我平时违心的话说太多,如今受到报应,话音刚落,肚子里的饥饿声配合着我的窘迫,从腹部传来。

  苏沅似笑非笑地睨望我,收起银色的餐具刀,从我身上起来。

  他的动作缓慢,似乎故意在考验我的忍耐度。等他完全站立在床边时,我头上的汗滴已经打湿我的衣服。

  房间里灯火通明,窗户被黑色的窗帘遮盖,仅留下一道缝隙供我遐想。我想从这里跳下去,就像电视剧里一样顺着管道或者空调外机,一步一脚印地向下跳,会成功吗?

  苏沅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说了一句:“从这里跳下去,肯定会死,空调外机并不是同一标准摆放,尤其十六楼的搬走了几家,外机已经被拆卸了。”

  他的话,每一句都踩到我的希望点上,我遗憾地收回视线,只能看着房间外客厅的场景,大概是太害怕了,熟悉的客厅也变得陌生。

  房门能展示的客厅空间有限,只能看见地上的血渍还未清除,我想,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必须面对现实。

  我品学兼优的弟弟是个杀人犯,在家里玄关杀掉一人,客厅里两人还是三人?可能,也许不是我弟弟杀人,毕竟他纤细、柔弱,怎么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对,肯定不是。也许就和电视剧一样,有人要陷害我们家,故意将尸体摆放在我家,弄成凶案现场。

  退一万步来说,四个成年男子,打扮地如同某小学生侦探动漫里的黑衣人一样,还制服不了我弟弟一个人。

  至少,人不一定全是我弟弟杀害的。

  我表情丰富地将电视剧、小说、游戏里的误会脑补了一遍,没注意苏沅何时离开房间,何时又端了一盘水果坐在我身边。他自己吃了几片水果后,终于体贴地喂了我一小块红色的西瓜,并面无表情第戳穿我的妄想:“死了四个人,我杀了三个。”

  天啦,看,我说的没错吧!

  只杀了三个。

  至少还有一个人不是。

  惊讶让那块喂到我口中的水果成功卡在了喉咙里,我咳嗽了很久才吐出那差点害死我的水果。

  我躺在床上喘气,心里想着还好还好!

  可能是苏沅对我这个哥哥怨念太深,真的不想我活了。他强行喂了我一口,补上一句:“还有一个是被我捅伤,流血身亡的。凶器就是面前的这把餐具刀。”

  2019.12月修改部分:

  1.原xxxx年修改为帝国201x年

  2.将季节确定为夏季

  3.更改措辞与错字

  --------------------

  致歉: 这本书的第一卷 ,是我去年、还是前年写的稿子,当时抱着娱乐的态度写的稿,也没想过捉虫、修稿,所以里面的错字比较多,由此给大家带来了很多不好的阅读体验,再次感到抱歉。我已经在修稿了。 不好意思——某错字界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