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世的只有魇魔、魅魔和血魔三人，魇魔只出现过一次，魅魔三次，血魔四次，能比较实力的只有魅魔和血魔。”
“那他们俩谁强？”
“他们对人族的影响不同，血魔会激发附近的生物的杀戮欲，而魅魔...”泊润想到书里记载的画面，看着术离纯澈的眼睛没说出口，“魅魔比血魔更可怕。”
泊润的反应太奇怪了，这让术离更加好奇了，“可怕在哪？”
“她...能调动每个人的情欲。”
“情欲？”术离坐直了身子，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小山村看到的那一幕和自己做过的梦，脸一下就红了。
看到这一幕的泊润很是奇怪，这是开窍了？
术离接触的人很少，有青楮在也不可能让他接触什么人，怎么会突然开窍？
术离低头把情绪整理好了才抬头，看到泊润沉思的神情心一惊，连忙岔开话题，“师尊，另外两位魔尊为什么很少出世？”
很奇怪，泊润没错过术离眼中的慌乱，九霄剑对极宵宗来说太重要了，在秘境的那十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青楮有关系吗？
肯定有，他一直很不安，青楮的目标只是要术离成神，对人族会怎样，毫不关心，如果以后青楮三言两语就能轻易的影响到术离，术离还会记得自己的责任是极霄宗和整个人族吗？
“术离，你知道你渡劫那个山村里的人都怎么样了吗？”
“师兄说他们都跑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出乎了术离的意料，“师尊，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渡劫的动静很大，宗门后来有人去查看过。”泊润没想到术离居然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青楮，而且没有任何的怀疑，“你去的时候那里是什么情况？”
术离想起那一地的人皮，还是很愤怒，“凡人都被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有几个少女。”
“在你晕倒的情况下，那些妖怎么可能放任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凡人跑掉？”
术离知道泊润的意思了，当时他并没有想太多，“那...那些人呢？”
“青楮有说他是什么时候去找你的吗？”
“他说他在山上等了我三天，没等到才去找我的，到的时候我刚好在历劫。”
泊润没再说什么了，术离并不傻，他能想到的，“你回去休息吧！”
被困在心魔劫里的那三天是术离最脆弱的时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那狐妖为什么不杀他？
修士的气血对妖族来说可是大补，那些妖族既然能下手剥人皮，肯定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不可能会放那些少女离开，“师尊，你对师兄他了解多少？”
“我并不了解他。”
术离懂了，泊润不了解却仍然让青楮进门派，只能说明对方的身份不一般，其实一直以来青楮都没有刻意的掩饰过自己，只是他太相信对方了，“师尊，我先回去休息了。”
“恩。”
术离的房间离青楮的有点远，他知道泊润提起这事，是想让他对青楮多点戒备心。
回房的路上，他碰到了净闲，对方笑着向他打招呼，“术离师兄。”
术离想起刚刚看到对方和青楮有说有笑的模样，莫名的有点不舒服，“净闲师弟，看你的修为，在秘境里收获也不小。”
“恩，还行，多亏了有凛雪，不然我还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大家都是相互照顾。”术离不是能憋住事的人，问：“我看你刚刚和我师兄聊得挺开心的，你们在聊什么？”
“就随便说说。”净闲感觉出了那话里的酸味，添油加醋地说：“青楮师兄人挺好的。”
术离能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都对青楮为空避之不及，净闲居然说对方人好，“你和师兄接触的机会并不大，为什么会觉得他人好？”
净闲歪了歪头，问：“难得术离师兄不觉得青楮师兄是好人吗？”
术离被噎住了，“我师兄当然是好人。”
净闲笑了笑，“那就对了啊，他人好所以对我也挺好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术离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们这次要对付很多魔修，应该不会太简单，我要回房休息了。”
“好的，我也要回房了。”净闲看着术离的背影，笑得像只狐狸，这两情窦未开的小孩真好玩。
术离回房后怎么都按捺不住想找青楮问明白的心，最后还是去找了对方。
“进来。”
他推开门，再次站在门口看着青楮，他居然有种陌生的感觉，突然就很委屈，为什么啊，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成陌生人了，“师兄，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青楮当然知道术离刚刚和净闲说了什么，他仿佛看到了那双浅金色眼眸中有水光隐现，他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我虽然对你的很多行为和想法都不满意，但我是真的把你当师弟的。”
青楮是那种不屑撒谎的人，术离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师兄，对不起。”
“你没有错，不用道歉。”
可能是青楮的语气太温柔了，术离又找回了放肆的勇气，“我没错，你还几天不理我，如果我不主动，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理我了？”
被控诉了该生气的，可术离的话里委屈的成分太重了，青楮下意识的反驳：“不是。”
“我看你就是，上船后，你和净闲聊天都不理我。”术离还记着净闲。
青楮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介意我的身份。”
“我的确在意，可有什么用，你和师尊都瞒着我，难不成就因为这，我就不认你这个师兄了？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术离还是在意的，可和青楮冷战的感觉太难受，“这就够了。”
青楮沉默了，他和术离的关系真的超出了他的控制。
“师兄。”术离走到桌子旁边坐下，看着青楮，“我想问你个问题。”
“恩，你问。”
“那个小山村里的人真的都跑了吗？”
青楮也没想过能瞒多久，“都死了，你进入心魔劫后，我就感觉到了九霄剑的动静，赶过去后，我把那些妖杀了，让那些人搬走，他们不愿意。”
人族对自己的家乡有不一样的感情，一开始都没逃，后面也不可能再愿意离开，“所以那些人...被我引来的雷劫给...”
“生死有命。”那些人在魇十的魔气下没扛过两天就死了，青楮看到术离眼底的自责有些烦躁，“他们和妖相处了很长时间，被妖气侵蚀本就活不长，天雷能净化了他们体内的妖气，下一世说不定能投个好胎。”
术离原本是下山去帮他们的，谁知道会连累到那些人。
“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魔修，想想魔尊，想想你如今能做些什么。”青楮昨晚得到的消息，血魔的实力恢复到五成了，清岚清姿已经失去了血魔的踪迹。
“我...”
“血魔的实力快恢复了，他到时候杀的可就不是几个人了。”
“快恢复了？”术离想到上次见到的血魔问：“他的实力还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你上次看到的不过只是他的三成，现在有两个州在打仗，他到战场上随便走一趟，实力就能恢复一半。”
“三成就让我完全无法反抗？”
青楮揉了揉额头，“三百年前血魔出世，人族为了封印他折损了一大半，你师尊的四位师兄，全部牺牲了。”
对于魔尊的实力术离连个模糊的概念都没有，“魔尊有多强？”
“飞升期，最主要的是他们的魔气能影响人的心智。”
“飞升期？”虽然术离之前有猜测过，但还是很震惊，他看着青楮问：“师兄，你是飞升期吗？”
在青楮分出一半神性前他的实力的确相当于飞升期，“我？算不上。”
算不上是个很模糊的说法，术离只能自己去理解，“那人族还有别的飞升期吗？”
“没有，三百年前死的人太多了，人族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力高强的人了。”
术离很想问青楮，你到底是什么人，可他知道对方不会告诉自己，“师尊没和我说过这些。”
“你太小了，和你说了也没用，回去休息，晚上就能到阳城了。”
术离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语气，“我会长大会变强的。”
青楮看着被甩上的门，觉得术离真的越来越放肆了。
晚上，一行人在阳城落地，城门大开，街上冷冷清清的，偌大一座城仿佛空了一般。
“师尊，这怎么没人？”术离走在街道上，进了几家店铺都没看见任何人。
“躲起来了。”泊润铺开自己的神识，能感应到很多很微弱的气息，说：“走，魔修都集中在城的中央。”
一行人迅速跟上，术离如今也是化神期的修士了，能更清晰的感受到城中那让人很不舒服的魔气。
一行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息，还没走近就遭到了几波攻击，泊润不想拖延时间，直接下了杀手，走到城主府时，已经杀了十多个魔修了。
城主府的大门顶上，坐着一个身着赤衣的男子，看着泊润笑道：“真是太看得起我们了，居然让极霄宗的宗主亲自来了。”
泊润懒得废话，直接问：“城里的人呢？”
“那些凡人？”魔修不屑一顾，“他们连当祭品的资格都没有，不过...”
祭品？泊润瞬间反应过来了，提剑指着魔修，“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