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也太扯了吧。”钟识皱眉，“我不是说你写的不好的意思，只是风格相差太大，看上去很违和。”
他问苏乘云，“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奇怪是肯定的，上一期问内裤什么颜色，这一期清水对方喜欢什么颜色，简直跳台既视感。
究竟什么原因，苏乘云心知肚明。
韩总已经打算要将两个人慢慢解绑，估计齐总也默认了这个行为，所以才把两人的节目变成如此。
录节目的过程相当顺利。
甚至顺利到原本十分钟的时长，只用了三分钟就录完了。
剩下七分钟，所有人都在考虑该怎么水接下来的三分之二。
钟识对这个安排感到费解：“所以为什么大家宁可水视频，也不来认真把节目做好呢？我们的节目主要是为了回馈粉丝，又不是为了和谁竞争，就算骨科cp拆掉，也没必要自毁招牌吧。”
哥哥看上去是真的很想把这个视频号做好。
苏乘云看着钟识，千言万语酝酿，能出口的只有叹气。
这一期节目录完，差不多钟识也明白什么。
“所以，齐总和韩总因为你的单飞行程闹掰，我们之间的cp也要面临解绑，是这意思吗？”
他问的太直接，苏乘云一时不知怎么答。
犹豫几秒，点头：“就是因为一个不可能的事情，我和你的cb生涯可能要搁置一顿。”
“既然如此，我们俩自己运营吧。”
钟识态度坚决，根本不像开玩笑。
苏乘云问：“你打算怎么自己运营？”
“他们的本意只是为cp开启一个能够宣传亲密的地方，既然我们俩是真的，那完全没必要演戏。我跟齐总说一声，把账号要到自己手里，回头我们俩自己拍vlog，这账号就算私人的了。”钟识扯掉一张纸，在上面列计划，“我想好了苏乘云，不必要搞太复杂，我会基础剪辑，你负责拍摄，就搞情侣日常，如果商业需要，再在里面加个广告，我们照样能弄的很好，不一定非要专业团队来做这个事情。”
“设想很好。”苏乘云考虑的现实，“你觉得齐总会答应吗？”
“他肯定会答应啊，赚钱的事谁不想做？”钟识说，“而且我就明说不需要策划，不需要团队，账号给我们俩，是死是活我跟你负责，其余不用他们管。顶多他买个热搜什么的，年底一起分成。”
哥哥一派雄心壮志。
苏乘云不忍心敲碎钟识的梦：“那试试吧。”
在他看来，齐洪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
可以把肉分给他吃，但要从他手里抢东西，恐怕很难。
这期节目已经剪辑好。
钟识不让策划白费努力，打算过几天节目上映后再跟齐洪提。
周六，两人和《天地》团队吃了个饭，见了制作人和投资方，了解到这部片子已经剪辑好初版，就等精修后送到国外评定。
饭后一行人沿着街道散步。
关亥跟几个老板在前头抽烟，苏乘云和钟识跟在后面，慢慢地走。
他们去的一条街属于明星聚集地，这边有专人清场，不允许粉丝和路人进入，因此大家都很放松。
“冬天的风还是冷吧。”苏乘云双手插兜，问钟识，“吃饱了吗。晚饭。”
钟识觉得他这倒装句好玩儿，也学着说，“吃饱了，晚上。”
苏乘云说话就这习惯。
他北方人，家里说话都这样，也没听出什么。
往前走了几米，他想起来。
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钟识手心。
“这什么？”钟识问。
苏乘云语气淡淡，“给你就拿着，我还能害你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你要借着跟我玩的好往我手里塞炸弹，我还得感激你八辈祖宗？”
“……”
钟识也就这么说，他知道苏乘云不会给他炸弹，舍不得。
手心往上一翻，他还假惺惺嫌幼稚，“干什么啊？多大了，还给我糖，这不小朋友吃的东西吗。”
“那你别吃。”苏乘云要拿回来。
钟识急忙拆开糖纸扔进嘴里，“你怎么这样？谁教你的，送别人东西还能拿回去。”
“你不是不吃吗。”
“我胡说八道呢。”
“……”
“你什么表情？”钟识从袖子里伸出来一点手，穿进苏乘云兜里，“感觉你的衣服比我的厚。”
“羽绒的。”苏乘云的双掌还在兜里插着，钟识一进来，就有点儿挤。
他节省空间，把哥哥的手翻过来，十指紧扣：“现在还冷吗？”
“现在还行吧。”嘴里的糖好像是柑橘味，特别清爽。
钟识问，“你从哪弄的糖？”
“跟服务员要的。”苏乘云说，“饭店提供的清口糖是圆圈薄荷，我觉得不好吃就要了这个橘子的。甜不甜？”
钟识咂么嘴，品品：“嗯，还行吧，也甜也不甜，也不甜也甜。”
他把糖球顶到左侧腮帮子里，脸蛋圆出来一小块，看上去特别像藏食儿松鼠。
在冬夜的冷风里，那双黑色玻璃眼睛格外亮，好像被注了月光。
苏乘云和钟识十指紧扣。
凝望哥哥，漫步前行。
这样安静的散步，对两人来说是种享受。
从爆红之后，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这样。
“电影一去送审，往后事情就少了。”钟识说，“之前一直在想，下一个电影要拍什么。虽然好多片方要求我们俩一起，但我估计韩总这样搞，往后再同框拍电影，应该就很少了吧。”
这话题总让人落寞。
苏乘云喉头冰凉，“还有两年。起码这两年内不会有太大变动。”
“怎么说呢？”钟识含着糖球，含糊不清，“其实仔细想想，这样也是好事。毕竟很多角色的本质都是孤独，我们两个在一起演戏，虽然甜蜜无间，可搞得太多观众会厌倦的。倒不如暂时分开，去尝试下单人影像。”
苏乘云停下步子，松开钟识的手掌：“戏里分开可以，现实中分开，绝对不行。”
“那我也没说现实分开啊。”钟识手都掉出来了，咳嗽一声，插进自己兜，“我觉得有时候稍微转换一下事业重心也不错，毕竟一个全能型演员是不会吝啬机会的，他们拍什么都愿意，没有固定类型。”
这边道路宽敞，两侧全是各种各样的树。
大概是风刮的面积太宽，钟识鼻子红彤彤，头发也被吹散了，显得脸型更加窄长，有种我见犹怜的冬季落魄。
苏乘云解开拉链，外套脱给他：“我热，换换。”
“你热更不能脱了，一出汗脱衣服要感冒的。”钟识作势要给他穿回去。
还没上手，自己的小棉袄就被扒了下来。
“哎——”
“换换。”苏乘云见哥哥笨蛋到不开窍，直说，“你鼻子很红，估计要感冒。下次出来穿厚点，这个季节如果要风度，那只能活在暖气房，走在街上绝对不行。”
不等钟识拒绝，他又说，“听我的吧，要当单人影帝也得有个好身体，所以别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