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骆柏宇并不确定邓烈说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过几天,他要和白静温一起去江南的那件事,所以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去?”

  邓烈并不是一个靠谱的,听到个风言风语,就跑过来告诉自己的好兄弟,结果一被追问,还有些回答不出来了,只能支支吾吾地说着:“那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白静温和三皇子都没有和自己提,应该不是明日去江南,三殿下要一起去的事情。

  骆柏宇只当是邓烈听到了他们散播在朝内,故意让太子着急的谣言。

  端起酒杯无奈地笑了笑:“你不自称顺风耳吗?”

  “年纪大,耳背了?”

  邓烈手作拳头放在嘴前咳嗽了一声,“那你听不听呗,我可还听说,右相约了白静温吃饭。”

  骆柏宇皱起眉头:“他俩不是一直不对付吗?”

  邓烈摇了摇手指:“不不不,听说是右相有事情求白静温,前不久一直在朝内找,有谁和白静温关系好的,想让他帮忙引荐一下。”

  骆柏宇不是很懂,端起酒杯:“那为何不直接上门?”

  邓烈撇了撇嘴:“估计因为是私事吧,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骆柏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同僚白大人的受欢迎程度,又是三皇子邀约去宫外小筑小聚,又是右相有事情找他,忍不住说道:“果然聪明人,就很受欢迎啊。”

  邓烈却一副骆柏宇不懂的样子摇了摇头:“怕是都对白静温有意哦。”

  “白大人长得太好看了,对了,既然你俩关系缓和了,我是不是跟白大人就可以?!”

  骆柏宇冷笑一声:“那你小心你兄长吧,我怕你被他打死。”

  想到自家兄长的变态程度,邓烈有些嫌弃地抿了抿嘴唇,只不过,他露出回忆的表情:

  “说起来,兄长和白大人关系还蛮不错的,我还以为白静温看见我兄长就会躲起来,装作没看见,但有时候,我也会看见他俩走在一起……”

  说着,点了点头:“对啊,他们还会走在一起,我兄长那点心思不是人尽皆知,难道白大人……?”

  骆柏宇蹙起眉,想到前不久两个人之间发生的种种,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如果是以前,估计还没什么感觉,心里都是尊重祝福。

  但现在毕竟经历过了那码子事情,虽然白静温一点都不记得,但骆柏宇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夜里白静温的每一次喘息,脸上的红晕,身上的青青紫紫。

  只是一回想,骆柏宇感觉自己的脸都热了起来。

  虽然也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必须让白静温捆绑在自己身边,但……

  骆柏宇心里也说不清自己的意思,虽然理智在告诉自己,不能因为那药做了那码子事,就认定白静温和自己是一对。

  但心里的冲动却在说,白静温就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现在对白静温的感情,好似隐隐约约超过了正常的同僚之情。

  但骆柏宇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觉得白静温现在在自己心里有些奇妙。

  邓烈看着沉默,眉头紧皱的骆柏宇,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要是以往,骆柏宇要么不在意,要么奉承自己几句,而他现在的反应如此耐人寻味。

  很明显,这家伙不对劲。

  邓烈先是一边品着酒,一边品着骆柏宇的小表情,看他沉浸进去,连小二送菜都没了反应,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故意问道:“怎么,你不看好我兄长和白大人?”

  骆柏宇回过神,不自在地低下头:“我是觉得,此事还得看白静温心里所想。”

  邓烈微微眯起眼睛,要是往常,骆柏宇早就不耐烦的表示,白静温爱跟谁在一起在一起,反正和我没关系。

  不过邓烈没有拆穿他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

  “而且朝里那么多人喜欢白大人,咱们这儿民风开放,也不介意这种事情,最后还真不好说。”

  骆柏宇的身体莫名有些僵硬,他差点都忘却了白静温的受欢迎程度,一时间,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默默地在那里喝起了闷酒。

  旁人估计不会觉得骆柏宇有什么不同,但邓烈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寻常。

  邓烈故意问道:“你不会,也有些喜欢白静温了吧?”

  邓烈甚至话还没说完,只是说了个喜欢,骆柏宇瞬间把头抬了起来:“我没有,我只是有些对不住他 !”

  骆柏宇察觉到了自己心里的那丝落寞,和对自己记忆里,白静温独有表情的占有欲,但他思索片刻后,都归咎到了自己当时自私行为的反思上。

  白静温当时毕竟中了药,确实是自己头脑一热,做得不对。

  万一后面白静温有了喜爱的人,被喜爱的人发现了这件事……

  不对啊,这事有可能被发现吗?

  一直没有明确喜欢过别人,完全不知道此类知识的骆柏宇陷入了沉思,想到骆闻香经常阅读的书籍,他沉默片刻后,抬头看向邓烈:“帮我买点断袖的话本,我去江南的路上看。”

  邓烈微微一愣,他并不知道骆柏宇和白静温之间的事情,只是对他说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我,不是,你,你不会自己去买?”

  骆柏宇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邓烈听笑了,刚想反驳自己也不是什么大闲人,但渐渐回过味来,自己的好兄弟,竟然要看什么断袖的话本?!

  他变了副表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迅速答应了下来:“夜里我翻墙给你送来。”

  骆柏宇一脸无辜地看向邓烈:“不用,给管事就行,他认识你。”

  “我怕你被我嫂子带回来的侍卫射成筛子。”

  邓烈磨了磨牙,但想到可以看好兄弟的好戏,还是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倒是骆柏宇还有些纠结:“邓温他,很懂断袖吗?”

  邓烈回忆了片刻:“也没有吧,他好像就喜欢白大人。”

  骆柏宇抿了抿嘴唇:“那还是算了。”

  别到时候被人家套话,把自己和白静温的事情抖漏出去。

  不怕自己说出来,就怕那家伙多想。

  邓烈越听越不对劲,蹙起眉疑惑道:“我记得,你和我兄长的关系……”

  “之前不能说不冷不热,至少没什么问题吧,你现在……?”

  邓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骆柏宇倒是干脆:“没什么,本来就是有事想找他,但想了想还是不合适。”

  邓烈被他眼底的真诚击溃,抿了抿说了句:“行吧,把酒喝了,我去给你买。”

  骆柏宇:“好。”

  夕阳洒在大地上,给白花花的雪地罩上了一抹橙黄,雪色渐融,天气渐渐回温,路上多了好几个孩子出来玩耍嬉戏,他们背后的家长或无奈或严厉。

  白静温与夏皓月在府门口告别,白静温还没走几步,转头碰上了另一波来找自己的人,来人穿着右相府里的衣物,行了个礼:

  “老爷让奴才请白大人去府上小聚一下,不是什么大事,聊几句即可。”

  白静温本不想同意,但看着又有好几个身着一样衣服的人走了上来,只能点了点头:“还请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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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将军毕竟没咋见过,也没怀疑过自己

  不过很快他就要怀疑自己了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