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我去吧?”邱雪还是不怎么相信那个浓眉大眼的骆柏宇。

  白静温却摆了摆手:“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而且,他可不想让骆柏宇知道,自己和江湖中人牵扯过深的事情。

  ……

  等安排好一切,时间已然到了夜里,邱雪本想起锅开灶,白静温却摆了摆手,让他去忙事情,自己正好去闻风楼问点事情。

  之前在胡家的时候,胡老爷曾拿出一些吕花花是和人一起走的证据。

  看着那桌子上的图案,胡老爷有可能以为,那是吕父和吕花花联系的手段,但白静温一看那图案就知道,那明明是某位神盜偷了东西后,最喜欢留下的印记。

  只不过平时都以为刻在隐匿的地方,让人无法发现,也不知道这次会选择刻在桌子上。

  不过想到某人正在闻风楼逍遥自在,而且来之前还去做出如此大事,丝毫没跟自己提过,白静温简直没什么话好讲。

  看着邱雪离去的背影,白静温带了个帷帽后,直接就走去了闻风楼。

  闻风楼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听闻别处风声的地方,而它可以做大做强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楼有好几层,而每层楼的业务都不太一样。

  至于之前白静温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怕被人看见,当时是因为……

  夜里,才是闻风楼最热闹的时候。

  白静温还没走到近处,隔着一条街就听到了闻风楼的喧嚣声,不似旁的青楼都是女子的揽客声,闻风楼的楼底反而都是一些男子,在那为争一个姑娘争斗着。

  话虽如此,但也有从二楼丢手绢,丢花的女子,白静温只是经过,就看着一块散发着清香的手帕飘进了怀里,而扔手帕的女子,正倚在窗户上,朝自己眨眼抛媚眼,还荡了荡手:“您许久没来找我了。”

  白静温不想说话,他只想低着头快速经过。

  但一阵微风吹过,把帷幕微微掀起,周围路过的人一时分不清,到底是楼上的姑娘更漂亮,还是楼下的这位公子更美。

  白静温连忙拉低帽檐,看了眼手帕上的墨点,直接就往闻风楼里面走了进去。

  而门口的吵闹声更是严重,为了防止有人在里闹事,闻风楼特别制定了新的规定,只有有特定信物的人才可以入内。

  闻风楼这个规定一出,当下出了不少来门口闹事的,但现在基本已经很少了,没有人想和情报丰富的闻风楼硬碰硬。

  毕竟谁也不想自家的琐事,第二天就被人口口相传,作为京中趣事被人嘲讽。

  但今日却有些不同,这人好像格外的张狂。

  白静温本来想着这人也坚持不了多久,但一抬头发现是认识的人后,白静温觉得他应该不会那么快放弃。

  毕竟这可是见骆柏宇一面,就嘲讽一次的小梁大人。

  不过白静温没想多管闲事,只是想直接走进去,去找人,但那位正和人舌战群儒的小梁大人,却伸手拦住了自己:“那位,就是那个带着帷帽的家伙!”

  白静温本来没想搭理他,但是他身后咋咋呼呼跟了一帮子人,看样子都是跟着梁文道一起来的,一看白静温不搭理,伸手就想过来抓他。

  这可把白静温弄没话说了,手小幅度的摆了摆,示意一旁的小厮不要妄动。

  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梁文道,本来还怕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会不会有其他人和自己一个打扮,不过看到小梁大人的视线,和他手指指向的方向后,白静温很确定,他就是在喊自己。

  只是白静温有些不太理解,疑惑于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自己进不去把路人拦下来干什么。

  不过很快,白静温就知道原因了。

  只见梁文道过来翻开自己的手腕看了看,朝着门口的小厮就说:“这人不也没有信物吗,凭什么他就能进去?!”

  小厮有些无奈:“梁公子,这人和我们楼主交好,自然不需要信物。”

  原以为解释一出,梁文道多少要消停点了,结果他皱起眉头就疑惑道:“你拿什么证明他和你们主子认识?”

  “我怀疑你就是故意给我穿小鞋,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你小心我去告上一状,把你们楼封了,让你们生意做不成!”

  白静温有些无奈,怕被梁文道听出声音,特意压低了嗓音:“公子,那么多人都进不去,您又何必觉得,这是专门针对你的?”

  梁文道把手腕一翻:“我又没说我没有信物,按照规矩,不是一个人可以带一个人进去,我多带几个怎么了?!”

  白静温这才彻底看清楚,他不是不懂规矩,原来是特意喊上好友来吹牛来了。

  旁边的小厮用眼神向白静温发来求救信号,白静温却摆了摆手,安抚了一下他:“公子,就算你这信物是楼主之前给太子殿下的,那进这楼也最多带两个人。”

  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逐渐聚集过来的人群:“您要是再在门口,被其他人看出端倪,丢的可不就是您自己的脸了。”

  梁文道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一时竟有些骑虎难下了起来,只能拽着身边关系最好的好友走了进去,至于其他人则表示:“你们去其他酒楼玩,钱我出。”

  其他人虽然对没进闻风楼感到遗憾,但一看梁文道愿意出钱请客,一个个瞬间都没有了怨言,嚷嚷着梁公子大气,让他下次再请客后,结着伴先走了。

  而被梁文道拉在身边的人,更是喜笑颜开,挥着手表示:“到时候给你们带点出来尝尝。”

  白静温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该说梁文道和这些朋友明事理,还是梁文道和这些朋友感情淡,竟然用些钱就可以打发走。

  他跟在梁文道一行人的身后,一同进了闻风楼。

  梁文道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好几个客人都认识他,互相之间还打了个招呼,白静温本想直接上楼,却听见:

  “梁文道,怎么最近都没有在蹴鞠场看到你?”

  梁文道笑着摆了摆手:“别说了,太子让我去乡下送信,说是这个东西只有我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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