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算不算是……在一起了?
在袁安卿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浊压根没想到哪里去, 而等袁安卿好转后,浊却不得不想了。
毕竟当时他的情况也不算稳定,袁安卿很有可能是找个由头让他更冷静一些。
在他冷静之后袁安卿就当没发生过的混过去?
其实袁安卿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在等浊叫他一起去做点什么,就像以前浊要求他帮忙那样,但是浊迟迟没有聊起这个话题,只是偶尔会用一种欲语还休的表情看着他。
浊大概是想慢慢发展吧, 偶尔牵牵小手看看电影,玩个罗曼蒂克什么的。
袁安卿决定尊重浊。
他们都在等着对方主动开口,而理所当然的, 他们什么都没等到。
让浊崩溃的是最近他甚至失去了袁安卿的帮忙!
袁安卿会很温柔地和他聊天,会关心他的身体, 会陪他一起睡觉,甚至在睡觉的时候会拍他的后背。
在得知浊在失控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眠期之后, 袁安卿每天晚上都会等浊睡着之后再睡觉。
这种温柔和细心不是因为浊有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他只是单纯的在担心浊。
而浊非常喜欢这种照顾,这对他来说是相当新奇的体验。
袁安卿甚至会在睡前给他热一杯牛奶, 尽管牛奶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安神的效果。
但浊觉得那个牛奶最起码起到了心理抚慰的作用。缓解了他想要迅速和袁安卿做完全套流程的心。
他觉得自己就这么永远地躺在温柔乡里也不错, 如果袁安卿实在不喜欢, 那不帮忙也是可以的。
而这种想法往往只能维持一夜,第二天他便又和袁安卿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了。
他俩就这么互相僵持了一个多月,天气都开始转凉了。浊总算不会被睡前一杯热牛奶给迷心窍了,他觉得自己得想办法, 袁安卿不该剥夺他的快乐。
所以这天晚上浊和袁安卿睡觉的时候浊假装睡着, 等袁安卿陷入沉眠之后他就开始偷偷磨蹭袁安卿那个永远不会起变化的地方了。
他先是用尾巴轻轻戳戳, 随后便上手学着袁安卿帮自己的动作开始帮助袁安卿。
袁安卿是被一阵异响给弄醒的,他下意识往身边摸, 却没有摸到浊。
袁安卿的眉头皱起,他喊了一声浊的名字,又起床根据声音在浴室里找到了浊。
那怪声是他尾巴鳞片摩擦的声音,像是金属叩击一般。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袁安卿眉心微蹙,他在浊的身边蹲下,“怎么怕成这样?”
“我没有害怕,我刚才偷偷摸你了。”浊搂着自己的大尾巴,相当诚实,“你没动静,你那里没动静,人也睡得很熟。”
浊还以为自己在摸个死人,这对浊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袁安卿顺着他手指地方向看了一眼,随后袁安卿就沉默了:“那个,如果我主观不愿意,那么外部再怎么刺激也是没用的。”
他很确信自己那里没问题,尤其在能力稍微觉醒之后,袁安卿虽然没有用过,但他万分肯定自己没毛病,只不过别人家的是自动档,会对一些微小的刺激做出反应,而袁安卿的是手动档,或者说是意念档,只要袁安卿没那种念头,那它也就能乖乖躺着。
“你不愿意吗?”浊睁大了双眼。
“挺愿意的。”
浊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掉出来就被袁安卿这句话给整回去了。
“诶?”浊有些懵,他不需要走苦情路线吗?
“那,那你?”
“你之前状态一直不好,我在等着你主动跟我提。”袁安卿说,…“我以为你不愿意,没承想是个误会。”
浊略作思索,随后他身上的皮肤红了许多:“是,是因为考虑到我吗?”他又觉得高兴了。
“是啊。”袁安卿伸手放在浊的大腿上,他真的很喜欢浊的身体,他喜欢那些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在他面前放松的样子。
袁安卿稍微用力往下按,那块皮肉凹陷下去。
“你,你是要给我帮忙吗?”浊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明知道不会是帮忙。”袁安卿叹了口气,“我只是打算确认我们的关系。”
浊双手捂在胸口,眼睛睁得更大,他就地缓缓地躺了下去。
他躺得实在是太过丝滑自然了,袁安卿第一时间都没发现什么问题。
等到浊准备抬腿的时候,袁安卿才注意到有哪里不太对劲:“浊,你怎么躺了?”
他和浊似乎完全没有上下的争执,浊躺的比袁安卿想的还快。
“我,我不躺,要……趴着?”浊完全误会了袁安卿的意思,“那种,那种是很新奇啦,但是我会看不见你的脸诶。”第一次的话,他还是希望自己能看到袁安卿的表情。
“不是,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就默认了自己是下面那个?”袁安卿又问浊。
浊略作思索:“我总觉得你在下面的话会很惊悚诶。”
“惊悚?”袁安卿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
“虽然你很好看,但我跟你相处久了就没法想象你的那种样子了哦。”浊总觉得袁安卿是个掌控者,尽管袁安卿表露的不明显,不会时时刻刻像个斗鸡一样,但偏偏是袁安卿偶尔透露出来的那部分让浊觉得袁安卿是不可能在下面的。
而且大多数时候袁安卿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情动反而会更紧绷。
他是上面那个时,这种表情会给人带来非常强烈的被掌控感,浊就很喜欢袁安卿用那种冷淡审视的目光看自己,更何况袁安卿本身的动作是温和的。
冷漠与温和形成及强大的反差,每次都让浊有一种情绪被拿捏的感觉。
但袁安卿如果是下面那个……
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觉得那种场面很像是袁安卿在公司里教他操作后让他自己试一遍。自己在那儿试,袁安卿就在旁边冷脸看着,浊总会有一种慌张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而袁安卿也不会指导他,他只会在出问题的时候轻嘶一声,嘶得浊心惊胆颤。
完全没有旖旎的心思,只有畏惧。
“你想躺吗?”浊小声问,如果袁安卿实在想躺,他也不是不能让位置。
“不想。”袁安卿推了下眼镜,“你躺好一些,我摸索一下。”他对做下面那个完全没兴趣,他甚至在心里草拟了说辞,用来劝说浊的,现在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
“摸索什么?”浊眼看着袁安卿那个万年不变的地方居然真的有了变化,他觉得袁安卿比自己还要神奇,毕竟浊控制不住欲望的诞生。
“我没有任何经验,不过我最近有认真查过资料,也做了笔记。”袁安卿的眼瞳变成了金色。
这个时候浊才能肯定袁安卿也是动情了的。
他们未来也可以像普通小情侣那样在睡前做做运动,之后再抱在一起睡觉迎接新的明天。
“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袁安卿的手指在浊的腹直肌上划过,一直划到腹股沟韧带处,“我们明天也不需要出门。”
“诶?为什么忽然聊这个?”浊感觉被袁安卿划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我们明天不出去玩吗?”
“我想研究得透彻一些,那些信息太多太庞杂了,我需要知道哪些是真正有用的,哪些是需要被排除的。”袁安卿温柔地抚摸浊的脑袋,“你会帮我的,对吧?”
浊点头。
袁安卿唇角微勾。
随后浊再一次被袁安卿引入了那片金色的精神世界中。
袁安卿的精神世界真的很像温柔的陷阱,浊感觉自己正在被抚慰。
精神力才是最恐怖的东西,浊觉得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某种酥麻的感觉从尾椎攀爬而上,直到遍布全身。
极致的欢愉迸开,浊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混沌了,他似乎只能做些简单的思考,譬如当袁安卿让他抬起尾巴时他能抬起来,但其他的就不行了,他只能执行命令,因为他知道在完成指令后他就能快乐,更快乐一点。
“我喜欢你。”袁安卿说。
浊感觉得到,他此时就在袁安卿的精神中。这次他总算窥探到了救世主的某一种欲望,而这纯粹的喜欢几乎塞满了浊的整个大脑。
浊很饱,饱到快要撑死了。
然而袁安卿还要喂给他更多的情绪,这些情绪挤占了更多浊的思考空间。
他的脑袋里面全部都是袁安卿的东西了。
……
两个小时后,袁安卿坐在床沿,他伸手在手里记事本的某一条后面多添了一个对勾。
而这条刚完成的项目排序为26。
“浊,你喜欢这个吗?”袁安卿询问身边的浊。
然而浊没有回应他,浊的尾巴在颤抖,鳞片摩擦的声音就没停过。
“浊?”袁安卿微微俯下身,他发现浊的眼神还没聚焦,“还没反应过来?”
他伸手轻抚浊的角,声音也更温和了些:“想要休息睡觉吗?”
浊还是没说话,袁安卿无所谓,他在等浊恢复正常思维。
在过了大概十几秒后,浊的手慢慢挪到袁安卿的衣摆处,袁安卿的衣服还穿得整整齐齐……起码上衣是相当整齐的。
浊扯了扯袁安卿的衣角:“袁安卿。”
“嗯?”
“袁安卿。”浊还没缓过劲来,他只是后知后觉发现袁安卿的脸离他离得更近了,这两声都带着撒娇的意味。
他看着袁安卿的脸,混沌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更深层面的东西,所以他只是下意识说出了最想说的话:“我喜欢你。”
好喜欢,好想靠近。当袁安卿凑过来的时候他真的好开心。
接下来的话浊就没必要说了,他也说不出来了,因为袁安卿的吻堵住了他发出爱语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