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甜梦>第十二章 | chapter.12

  【玫瑰花丛】

  从密密麻麻的英文字符中挣扎出来,夹着笔的右手顺势捏了捏鼻根,摸到书桌左前方放着的杯子喝了一大口,仰靠在椅背上,抬头盯着窗外出神,游离的视线逐渐聚集在树梢上要掉不掉的树叶上。

  咚咚。

  “请进。”陈知白坐直了身体,视线也从窗外收回放在了试题册上。

  “林助理带着设计师正在楼下等着,说是盛董安排给你量尺寸好做秋冬的衣服。”

  “嗯,我马上下来。”

  “茶要喝完了吧,我再给你泡一杯端上来。”

  “……嗯,谢谢。”

  陈知白就试题册合上,准备离开房间,窗外,那片摇摇欲坠的叶片终于掉了下来,在空中盘旋,一阵风吹来,枯黄的叶子从没有关上的窗子飞了进来,最终落在了试题册的封面上。

  原来已经到秋天了吗?

  林助理带来的设计师是个对自己工作格外热忱的,边量尺寸边给陈知白提着各种着装建议,如果忽略他最开始那句“啊?盛董他老婆是个男的啊?”,陈知白大概还会给他一点好脸色看。

  “夫人,盛董今天有一场应酬,可能会比较晚才回来,嘱咐夫人可以自己完成药物注射。”

  陈知白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拉开对着林助理笑着,“你不是第二性别确认者对吧?要不要试试?你就不好奇自己是alpha还是Omega吗?你还是单身对吧,说不定马上就能遇见属于你的命定之人呢~会是在那个垃圾桶里呢?”

  林助理面色不变的在自己带着的笔记本上帮设计师记载着陈知白的身体数据,答复了陈知白一句,“不必麻烦了,毕竟怎么也比不过夫人。”

  陈知白也没有理他,等量完身体转身就上了楼,谁还能刺激到谁啊?

  回到书房,陈知白把落在封皮上的叶子随手放进书页当中,继续做题。晚饭他没去吃,是阿姨端上来的,还有一碗汤,阿姨说是用来败火的,虽然开始入秋了,但还得清清夏天的余火。

  陈知白不爱喝这种汤,但是架不住中年妇女天然的妈妈心态,还是硬灌了那么一碗。

  余火清没清不知道,陈知白只知道自己肚子胀得难受,做题的状态也回不来,多次试图进入最终还是放弃了,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打算去楼下花园里找个偏僻的地方待着。

  沿着花园的石子路一路走着,花园里的玫瑰还是长得乱七八糟,有些品种也枯萎了。离开石子路跨过低矮的花丛,陈知白沿着墙根底下走,然后他看见了别墅后院的围墙,围墙不高但是缠着一圈又一圈的铁丝网,陈知白也从楼上看到过墙外,不过又是看不到边界的森林,陈知白在心里吐槽盛董是吸血鬼转世才喜欢在森林深处搞古堡。

  腹痛来得很突然又猛烈。

  陈知白疼得蜷缩在一起,倒在地上,又不知怎么地翻进了花丛里,浑身沾满了湿润的泥土,脸上,手臂,凡是露出皮肉的地方,都被玫瑰的刺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痕,这些痛感虽然叠加起来不一定有腹痛的一半,但在此时,只能是火上浇油……在入秋后的第一场雨落下前,陈知白在玫瑰花丛中疼晕过去了。

  阿姨虽然算是这个别墅难得心善的人,但是她也不是面面俱到,她在厨房收拾着东西计划着明天的饭菜的时候是不会去确认别墅主人的位置的,而且她想,陈知白那么懂事的一个人,除了每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念书写字还能做什么呢?

  于是等盛景回来后又重新下来问她有没有看见陈知白的时候她才慌了。

  盛景得到确认立马去查看了监控。值得庆幸是,他这个别墅还没到占一个村的地步查看起监控来也快,没多久就查到了。

  外面还下着大雨,盛景撑着雨伞一面往陈知白的方向走去一面打电话通知卢黎汐开车来接人。保安一路跟在盛景的后面走着,时不时掰断一些碍事的花枝。

  等到两人来到后院这个偏僻角落的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保安看着躺在花丛里的人条件反射地想去把人扶起来,盛景拦下了他,平静地告诉他让他去找一把剪刀来剪花枝。

  保安答应了一声立马转头去了佣人的小楼。

  留在原地的盛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认真地调着相机的参数,几下闪光灯亮过,盛景满意地将手机放回了兜里。保安回来得很快,没有撑伞,马上就将陈知白周围的花丛剪得七七八八。

  将伞递给保安,盛景走进花丛中把陈知白抱起走回了正经的石子路上,到前院的时候,卢黎汐刚好进了别墅的门,看见这个情形立马掉换了车头,盛景抱着陈知白进了后座。

  卢黎汐亮黄色骚包的车冒着大雨驶入深夜安静的盛旸药企。

  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宋季青看了一眼盛景怀里抱着的人,打着哈欠说着先退烧再说就去安排其他事情,研究员们接过陈知白进了早已准备好的病房。盛景停在原地目视几人离去随后穿过廊桥去了A栋,那里有他专属的办公室,放着一些备用的衣服,至于打算溜走的卢黎汐被宋季青反手拉住衣领充当苦力。

  等到盛景洗了澡换了衣服再来到B栋的时候,陈知白已经挂上了点滴,整个人都捂在被窝里,回暖的温度让他脸上都泛起一层粉色,盛景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扎针的手背,然后极为不满地皱了皱眉,“你们给他脱光了衣服?”

  趴在椅子上正在打瞌睡的卢黎汐猛然惊醒,打了个哈欠,“哥,嫂子衣服都湿完了。”

  卢黎汐站起来,检查了一下输液管的流速,又稍微调快了一点点,“再说了,对这群疯狂科学家而已,嫂子全身上下对他们有吸引力的就只有后颈那一块的腺体。”

  “宋季青就交待你在这里看着?”

  “对啊,人工呼唤铃!”卢黎汐指了一下桌上摆着的瓶子,“还要输挺久的,至于其他检查只有等明天退完烧才能做,哥,你没事可以先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不是还要去公司?”

  盛景嗯了一声,又交待了一些事情,走电梯下了停车场,开了卢黎汐的车回了别墅。

  别墅里已经没有人了,玄关处阿姨留了一张便利贴说厨房温着姜汤,盛景没有去厨房,径自去了自己的书房,打开电脑,将手机里的照片导入,点开仔细看着。

  盛景将书房的电源关掉,只留下莹莹发光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是盛景精心拍摄的照片:陈知白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休闲裤,衣服已经在泥里已经弄脏了,还沾有一些来自玫瑰枝上的锯齿叶片,半长的头发也凌乱着,湿漉漉地沾在脸上,身上随处可见的刮伤,虽然发红但也并没有流血,蜷缩着,手紧紧地捂着肚子,身下躺着被压倒的花枝,红色的玫瑰花瓣在身体周围都有散落。

  当时的情景说不上一定有多美,但是在盛景的相机下,整个的构图呈现出无与伦比的艺术感以及——凌虐美。

  盛景扪心自问最开始真有那么喜欢陈知白吗?不见得,但是信息素的羁绊让他怎么也摆脱不了要与陈知白共度一生的冲动,卢黎汐说他不信那个所谓天生契合,盛景也在怀疑着。

  某一天,宋季青找他去开会,那是第二性别研究所全球分所共同参与的大型讨论会,南区二九三所的负责人提出了一个反驳观点,他们发现南区所有实验体均没有表现出实验体间有“锁”的表达,而南区是唯一一个未进行第二性别基因补全药剂和强化药剂动物体试验及人类实验体试验的,因此他们否认锁的存在并合理质疑药剂本身的作用。

  大会上一片寂静,宋季青脸色不虞地坐在原位,试图控制着自己不吵架,但后面还是没忍住和南区的负责人吵起架来,混杂着脏话和专用名词,视频会议逐渐有人退出,盛景也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助理还在听宋季青和对方吵架。

  既然天生契合可能是人工结果,那不在乎也可以对吧……

  盛景开始压抑腺体带来的影响,也不用压抑,只要每天都做上一回两回,腺体的胀痛感自然而然就会消失,在让他们研发出解除锁的药物前就这样也不错。

  但是,当今天看见躺在花丛中的陈知白的时候,盛景又觉得相信天生契合也是可以的,即使不因为信息素,也因为这种脆弱的凌虐美……盛景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地磋磨着……也许玩具房应该多一点东西了。

  等到第二天盛景去上班前,第二性别研究所那方仍然没有传来消息,中午也没有。

  下午六点,卢黎汐的电话打了进来,一接通就是急促的语速,说了一大段话,盛景不悦地打断他,卢黎汐才缓了口气,只说“哥,你快来这边,事情大发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盛景虽然疑惑但也立即开了车往一九零所的方向驶去。

  到了目的楼层,盛景刚出电梯就能听见嘈杂的声音,不耐烦地敲了敲门板,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转过头看向门口,然后如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道路,这是一间比之前陈知白待的病房更大的房间,但也可以看得出来是临时清理出的房间,陈知白就躺在中间的床上,还是没有醒,旁边摆着一台医学仪器,有人正拿着探头在陈知白的肚皮上来回移动,电子屏幕上出现的阴暗不明的图像盛景并看不懂。

  “这是在干什么?”

  宋季青就坐在助理旁边的椅子上出神,恍然惊醒,看向盛景的眼神里带着不可言喻的狂喜和兴奋。

  “盛景,你可真的太他妈牛逼了!创造了奇迹!这是神迹啊!”

  宋季青拉着盛景到了电子屏幕前,指着中间那团小小的东西发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盛景不耐烦道:“再废话,今年经费减半。”

  “那是在陈知白肚子里正在孕育的生命!”

  盛景回馈给宋季青的是正在看傻逼的眼神,但宋季青仍处在自己的狂热中。

  “今天早上退完烧后,就只是在例行体检,但除了腺体异常活跃和信息素浓度增加外没有任何异常,血液检测也未查出其他病变,但是我们中有位研究员学过中医,他只是无意间碰到了手腕觉得有点异样才仔细研究了一下脉象,惊讶地发现竟然是标准的怀孕脉象。我们这才从前面搬了台B超机过来,又取了血液去检测其他指标。”

  “盛景,这就是第二性别带来的异变,男性产子!这是可以颠覆世界的发现!”

  盛景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研究员,他们不约而同的眼睛里充满着狂热。

  有研究员在说,“女性终于可以从怀孕中摆脱出来了!”

  有研究员在说,“这跌破天的生育率有久了!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有研究员在说,“我们能改变这个世界,男性产子都能实现,基因操作还远吗?永生,造物,第二性别是神的恩赐!”

  研究员们各有各的论点,然后互相争论。

  盛景只是冷静地发问,“你确定这不是肿瘤?或者组织异变?就算他怀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宋季青连同一众研究员,这下就是异口同声了——

  “解剖!”

  靠在门边的卢黎汐虎躯一震惊恐地看向人群中心,人群中间的盛景笑着摇了摇头,施施然地坐在病床边,接过助理研究员递上的纸巾给陈知白擦着肚皮上的凝胶。

  “各位说,打算拿我家夫人做什么?”盛景抬头笑盈盈地环视一圈,不急不缓地说着。

  研究员们全部都闭上嘴统一看向了宋季青,一九零所的所长身兼多职被自己本职拦住脚步很久了,现在整个一九零所就属宋季青是老大。

  宋季青啧了一声,抱着手靠在仪器旁,“盛景,男性自然状态下怀孕这是被发现的第一例,即使不是因为第二性别的因素,这不用来解剖研究也太可惜了,不就是男人吗?再找下一个不就完了,等研究透了,再生就是了。”

  “宋所长会愿意把你房间关着的那个‘异常’实验体拿来解剖吗?”

  宋季青漫不经心地回应:“啊,异常只需要监控,怀孕又监控不了。”

  “既然是第一例怀孕现象,难道不应该观察一下他的完整周期?现在就解剖了,万一你得不出结果,谁又来赔我夫人和我的长子?”盛景拿起桌上已经打印出来的B超仔细看着,“从这个片子上,你们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有一些。”宋季青拿了支笔在片子上示意,“我们最开始检测的方向是陈知白会不会是隐形双性,但基因结果和CT扫描证明不是,然后你看这里,”笔尖指向另一处,“这里延伸出一个分支,光看这一部分,就完全和女性的子宫别无二致。我们无法形容第二性别‘基因’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成年人体内重组器官的,但是可以明确知道,陈知白的体内多了等同女性生殖系统的‘器官’,我们在讨论过程暂且称之为‘孕囊’。”

  “孕囊的出现,必定挤压了其他的器官的位置,不过目前孕囊也还没有多大,可后续情况也说不准,更说不准怀孕后期会怎么样。我们研究员里有身为母亲的提出了一个问题,女性的孕育系统是已经发育完善了的,从受精到营养供给。但这不仅是男性孕子也是第二性别孕子,那体内的孕育系统进化应当还在起步,胎儿的补充营养也无法保证。”

  宋季青接着说,“既然营养都无法保证供给,胎儿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所以……解剖吗?”

  盛景干脆地拒绝掉了,“男性孕子既然是神的恩赐,那我理应也要谨遵神谕。”

  面对眼前十分不满的宋季青,盛景又想到了这毕竟自己投资的,退了一步,“先观察,这对你们也是个实验数据,如果发展不妙,我的底线是器官摘除。”

  宋季青撇了撇嘴,非常不乐意地接受了这个提议。盛景又在那里问可以带陈知白回去了吗,宋季青没好气地把人赶走。

  “散了散了,该回哪儿回哪儿。”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奇迹本体被接走还不能发言兴致缺缺的也各自散开了。

  宋季青去到B栋的最高层,这里是他的房间。取代床放在房间中间的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箱,柔软地毯上正躺着浑身赤裸的男人,嘴里咬着横杆,唾液从闭合不了的嘴里流出,流得到处都是。宋季青隔着玻璃看了一会儿,脱掉了全身的衣服走了进去,躺在地上的男人仿若闻到肉香的狗一样立马挣扎起来,朝着宋季青的方向,可惜他的脖子上套着链子,手又被绑在身后,只能徒劳地发出一阵阵锁链声。宋季青一坐在他的大腿上,毛绒绒的脑袋就在宋季青的颈窝里拱着,身下不知道硬了多久的阴茎在宋季青身上蹭着。

  呵~宋季青笑着,抬高身体,让男人的阴茎对准着自己的穴口,坐了下去,“好啦,这不就是给你了吗?”,无时无刻都在发情的男人发狠地只知道把自己的玩意儿往里面塞,在温暖潮湿的地方猛烈冲撞,和被迫性交的陈知白努力憋着声音不认输不同,宋季青愉悦地把所有声音叫了出来,早就被扑倒在地毯上的宋季青后仰着头,将致命的喉咙大大方方地露出来。

  男人咬着口塞的嘴无法完成撕咬这个动作,唾液从嘴角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宋季青的喉结上。男人的手依然被缚在身后没法固定身下的猎物,宋季青又白又直的腿圈住男人的腰将他带向自己。

  粗长的阴茎冒着热气直直往里捣,漫出的体液被猛烈地拍打四溅,宋季青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愉悦地呼唤着他,“我的好狗狗啊~”

  另一边,盛景带着陈知白回了别墅。

  陈知白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才悠悠转醒,一抬头就看见盛景坐在床上正在看书,对于他来说上个记忆片段还是在花园突然腹痛,而现在就回到了主卧的床上,盛景还坐在旁边,这着实是噩梦还没醒。

  “夫人醒来了?”盛景将书合上,扶着他坐起来,“夫人这一觉睡得可真久,楼下温好了粥,是想在卧室吃,还是下楼吃?”

  盛景从床头柜上端过来一杯白水,陈知白下意识接过本来只是想喝一口,但是没能停下来,等喝完一杯水还不够,盛景又往他的杯子里添了一点。

  “我……睡了一天?”即使润泽过喉咙了仍然是干涩的语调。

  “夫人赏花突然晕倒,昨晚又下了大雨,就在那样的雨里淋了几个小时,夫人,你是不是需要庆幸你的丈夫及时发现了你。”

  “哦,那你不如再晚点发现那对我还更好,让我死在那里。”

  盛景将杯子拿过,放在了茶几上,“夫人若是死在了昨晚,那现在应该正在研究所的解剖台上躺着,从颈部开始切开,整个腹腔被放在白灯下被研究员们仔细研究,每个器官被单独放在福尔马林里,其他器官对于他们也不是那么重要,但位于后颈的腺体和……”盛景走回床边,手掌按压在陈知白肚子上,“夫人,这里已经孕育了我们的孩子,你会舍得这个胎儿连这个世界都未见过,就沦为别人的手术刀下的实验体吗?”

  “我活二十多年,还不至于连自己是男是女还不清楚?”陈知白将对方还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用力拍开。

  盛景拿起茶几上袋子里放着的B超片坐回陈知白身边,指着那团小阴影对陈知白说,“你看,这里就是我们的孩子了,他现在还有点小。”

  陈知白仔细地看着这个片子,这不是正规医院出的报告,没有被检查者的名字,没有症状描述,只有一团黑色白色的色块,又抬头看了看盛景,盛景笑得比以前还恶心了。

  捏着B超片的手指捏紧又放松,然后一巴掌就要往盛景脸上招呼,只可惜盛景拦下了这个巴掌还就着握住对方手腕的动作把人压回了床上,“既然已经是准妈妈的人了,夫人就该学会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了。”

  “去你妈的盛景,那么想要孩子自己滚出去找鸡,一排等着给你生!放开我!你这个傻逼,疯子,强奸犯……唔。”掐在脖子上的手制止了陈知白的咒骂。

  “既然这么不听话,是不是也该有点惩罚?”

  盛景松开桎梏陈知白的手,陈知白立刻翻过身趴在床上猛烈咳嗽,有血滴在枕头上,眼里噙着泪水,陈知白偏过头看向盛景,刚被咬伤的舌头说起话来,还不是那么利索,“怎么?我说错了?还是我说少了?就凭搞人体试验这点,你们就该下地狱!”

  盛景手指擦过陈知白溢出泪水的眼角,“人体试验……是啊,说不定,这个子宫就是昨天趁你睡着时让人塞进去的呢。要听吗?”刻意放轻的声音在陈知白的耳边响起,“先是做的试管,然后选了最漂亮的孕母,我选了好久呢,然后趁还小的时候,子宫移植。对了,那位孕母,我亲爱的夫人,你应该认识才对。”

  “我认识?”

  “楚黎。”

  陈知白没想到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从盛景口中,是在这种环境下,是在这样的语句里……

  “不可能……怎么可能……楚黎她们家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夫人,你仔细想想?我若是想要什么东西,还需要别人同意吗?”盛景说着说着就收敛了笑容,叹了一口气,似乎听起来在可惜什么事情,“夫人这个朋友,确实非常漂亮,就是可惜了,器官摘除过程中,有人操作不当,引起了大出血。”

  陈知白翻身起来揪住盛景的衣领,“楚黎她怎么了!你快说啊!”

  “夫人想去看看她吗?还放在第二性别研究所的冷库里,那么漂亮的女性可惜现在得和一堆死去的小白鼠在一个房间里……”

  陈知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不可置信地看向盛景,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那上面没有一道伤口,“你在骗我!我根本没有任何动过手术的迹象!”

  “嗯?我有什么时候骗过夫人呢?我的研究所可能研究出任何你想不到的技术!”

  陈知白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就要往楼下跑,盛景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眼见人脚步虚浮就要在楼梯上滚下去,才连忙上前把人拉住,横抱在怀里下了楼,进了餐厅。

  还在厨房收拾东西的阿姨看见人进来了,赶紧端出一碗温热的粥,“还好这会儿醒了,快来喝点东西,又是被雨淋又是发烧的,还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先喝点粥垫垫,还要什么再给我说,我马上做!”

  盛景抱着陈知白坐在椅子上,陈知白还在折腾着,非常不安分。

  阿姨看在眼里,非常的欣慰,“果然是病好了,都变得有生气了!”

  盛景笑着回应着阿姨,说着让阿姨可以先去歇息了。

  等到阿姨离开了别墅,盛景舀了一勺粥递到陈知白嘴边,“闹够了就先吃点东西。”

  陈知白扬起一巴掌把粥勺拍了出去,熬煮得软糯的米粥洒在了桌上,溅到了地毯上,勺子落在地毯上安安稳稳也没有发出声音。

  盛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埋在了陈知白的颈窝,然后对着腺体所在的地方猛地咬了下去。

  “嘶……盛景你他妈就是只疯狗……你有本事就再咬上来一点啊!咬断动脉怎么样!啊!”

  后颈的肉还是被咬出了血,盛景的嘴唇被血染得红艳艳的,他就那样带着满嘴的血,像诺斯费拉图,又笑着又温柔地说着“我怎么舍得呢?”

  盛景站起来让陈知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我再去给夫人拿勺子。”

  “不用担心,我的夫人,怎么想你的丈夫也不会干那样没天理的事,说来逗你笑罢了。”

  “你干得还少?”

  “嗯,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坏事’了?”

  盛景进了厨房拿勺子,这短短的时间,连让陈知白跑到门口都做不到,高烧痊愈后的身体全身发软没有一点力气。

  “我最近往玩具屋里添了不少东西……”盛景坐回餐桌的主位,“夫人有兴致一同去参观吗?嗯?”

  “……”陈知白小步小步地往餐桌的方向走去,但这不是银河天堑,盛景也没有催他,就看着他慢慢地挪,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盛景示意着。

  陈知白跨开腿坐上盛景的大腿,手里被塞进一只洁白莹润的勺子,碗里是不知道还放了些什么东西的肉粥,刚端出来的时候是恰到好处的温热,经此一闹,鲜味大打折扣,口腔里持续的萦绕一股腥味。

  “安分地听我说,前面那些都是在骗你,但是接下的是真的。”

  陈知白机械地吞咽着食物。

  “原理不明,但你确实怀孕了。研究所确实还等着拿你去解剖研究。”

  “哦,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