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甜梦>第一章 | chapter.1

  【《人类再进化》】

  [1799年的最后一天,在全世界的人们倒计时迎接世纪更迭的时候,一场被后世命名为“世纪之星”的陨石雨降落在赤道附近的原始森林里并用一场森林大火迎接新世纪的到来。迅猛的火势,复杂的地形,这场森林大火足燃烧了月余,当人类欢呼最后一簇火苗的熄灭时谁也没料到这场陨石雨也带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人类变革。]

  这是一部名为《生命再进化》的纪录片,很长,也没分集,看完一次要四个小时,说是纪录片,但其实画面只有几张宇宙星空的图来回放着,旁白用着好听的声音念着枯燥杂乱毫无逻辑的仿佛科幻小说背景介绍一样的台词,陈知白听了好一会儿,也没怎么听出重点,坐在沙发上打着呵欠,昏昏欲睡。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打开电视机,就会减少孤独感。似乎是有着这样的说法,但不适合现在的陈知白。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脖子上套着黑色的皮质颈圈,颈圈后面还挂着细铁链,脚踝上也是一样的,皮质的环圈加上锁链,锁链的源头在床头上方挂着的鹿头装饰,冰冷的金属链子就从张开的嘴里吐出,长度有限但足够陈知白在房间里自由行动。

  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摸清了房间,通向阳台的玻璃门被锁了,透过透明的玻璃能看出困住他的房间至少是二楼往上,阳台很宽,看不清楼下是什么样的,但在视线所及的范围里,陈知白没能看见人类的建筑,也许有,可能藏在那密密的树林下。

  离开房间的门也被锁着,浴室门倒是能打开,不过也进不去,陈知白扶着浴室门回过头审视着被拉直的锁链。

  越发急躁的心态加上喋喋不休的纪录片,平时再温柔的陈知白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在屋子里开始闹腾。床上的枕头、沙发上的抱枕被丢得到处都是,似乎是为了防止他自残特意换的不锈钢或者是塑料的装饰品摆件都被他拿来砸玻璃门和电视,可惜,纹丝未动。

  等到再也没什么好折腾的时候,陈知白认命地瘫在沙发上,在纪录片的声音里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咔嚓……房间门被打开了。

  陈知白只是懒懒地朝那个方向偏头,半睁着眼睛看向来人。

  盛景走了进来,将白色的托盘放在茶几上,轻抬起陈知白的下巴,拨弄着脖子上的项圈。

  “被磨红了呢。”

  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拿过托盘上的钥匙打开了颈圈,又拿过一个圆形的小瓷盒,细致地用棉签沾上膏药在被磨红的皮肤上涂着。

  “我不认识你。”药膏里应该是有薄荷吧,淡绿色的膏体抹在脖子上格外清凉,陈知白被刺激得清醒了一点,“我可以确定我没见过你。”

  “你这是在绑架囚禁。”陈知白平静地说着却猛地起身揪住了对方的衣领,而盛景只是笑着将他的手掰开,并把他按回沙发上。

  盛景将瓷盒放回托盘上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不顾陈知白的挣扎把颈圈又套了回去,扯着锁链将人压在自己怀里。

  “安静点。”盛景说着就拿过托盘上的遥控器点了两下,“纪录片看腻了吧,给你看个新鲜的。”电视机的画面从纪录片跳到了新闻栏目。

  是当地的新闻频道,主持人正在播报一则新闻,屏幕下方的字幕条显示着林荫路一段发生车祸,国立第五财经大学大四学生不幸丧生。主持人解说完屏幕就跳到了外景,外景主持人背后站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警察们维持着秩序保护着现场,被警戒线拦住的地方,路灯被撞歪,被火焰灼烧过的地面附着一层焦黑。

  本来还在不断挣扎的陈知白在看见屏幕上出现的熟悉身影时彻底僵住,仿佛身处三九寒冬,连血液都透着寒意。盛景一直温柔地笑着,像抚摸小猫一样捏着陈知白的后颈肉。

  外景主持人采访着他熟悉的学院领导,他的辅导员,他的室友,以及他的父母。

  “我不是还活着?我明明就还活着,我在这里,我还活着!为什么!是你干的?我没招惹过你,我都不认识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怎么就死了……”被压在对方怀里的陈知白奋力挣扎着,声音颤抖着。

  “也并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一面之缘,你记不得也是正常的。”盛景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小猫咪顺毛。“至于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盛景笑着将电视机关掉,“整整四遍的纪录片,宝贝,你这一天都没有认真地看过吗?”看着在自己怀里还在挣扎的陈知白,盛景低下头,吻着留着泪的脸颊。

  一点点地往下吻着,直到停止在后颈的一处。

  “这里,是人类的新进化,是锁的存在处。”

  陈知白从盛景吻上他脖子的时候就浑身颤栗着,咬上后颈的那一刻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毒素迅速扩散到全身,他失去了气力乖乖地软在盛景怀里。

  “那我就好心地为你再讲解一遍。”放轻的低沉的声音在陈知白耳边响起。

  世纪之交的陨石雨带来的是人类的二次进化,是性别的再进化。世界研究所将这种与人类荷尔蒙类似的激素带来的表达称之为“第二性别”。经过数年研究,研究所将激素大致分为两个类别并用希腊字母将其命名为α和Ω,这种激素也被命名为信息素。

  “这和你绑架我又有什么关系?”

  盛景笑了笑,揉捏着陈知白软软的耳垂,继续说道:“他们还发现α和Ω的信息素会主动寻找、主动吸引并结合产生反应,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将这个反应过程称之为‘锁’。”

  盛景的手指移至陈知白的后颈,摩挲着肉皮,“这里就是第二性别荷尔蒙的产生源泉——第二性别腺体。”将软成一团的陈知白抱回到床上,盛景的话还在继续,“我是α,而你则是Ω,我们信息素的契合度可是相当高呢。我本来也不相信第二性别的天生吸引、生来契合,直到一年前,我遇见你的那一刻。”

  “这是你绑架我的原因?莫名其妙,而且我没检测过什么第二性别,你找错人了,快把我放了!”

  盛景压在陈知白身上,低声笑着,两人贴得太近,笑声仿佛是在胸腔共鸣,“宝贝,我放你回去又能怎么样?你的‘遗体’已经进了火化炉,你的户籍即将注销,亲爱的,你在这世间是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了。”

  “但是我本人还在!只要我出现在公众之中,他们就会知道那场车祸背后的真假,然后迟早会查到你头上!”

  “那我还真是害怕呢,可你怎么能保证自己还能出现日光之下?”盛景从陈知白身上离开,坐在床边,整理着自己的袖口。“起来洗个澡吧,我再重新去给你拿套衣服。”

  环视满屋乱七八糟的东西,盛景无奈地笑着,解开了陈知白颈后和脚踝上的铁链。

  陈知白慢慢坐进浴缸,在温热的水里抱着双腿,盯着水面之下脚踝上的皮质环圈出神,皮环浸泡在水里,内层逐渐被濡湿,贴在皮肤上格外不适。

  在睁开眼睛前他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四学生,为了考研暑假留校,只是普通的早起买早餐,现在却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豪宅里,遇到个莫名其妙的变态,自顾自地说了些什么第二性别什么锁的……陈知白往下缩了缩,放松着气力,任由躯体被水撑起,头仰靠在浴缸边上,盯着浴室过于明亮的暖灯一直看着,直到眼前都出现了模糊的光斑才不适地闭上眼。

  浴室门打开又关上,“泡澡太久容易头晕。”说着这样话的盛景把人从浴缸里拽起裹上浴袍,离开了满是热汽的浴室,皮环解开后又将人横抱着下了楼。

  餐厅的桌子上满满当当地放着还冒着热气的食物。还在上菜的阿姨瞧见两人立马转身进了厨房端出一碗热粥放在主位。

  “三天没进食了,先喝点粥暖暖胃再吃其他的东西。”盛景一只手揽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陈知白,另一只手拿着长勺在粥碗里搅动,盛上一勺喂到了陈知白的嘴边。

  “我睡了三天?……唔。”

  “给你注射药剂的人是个新手,份量没把握好。”盛景回答着,顺手把粥喂给了陈知白。

  被强行抱在怀里坐着的陈知白无助地揪着浴袍,“就因为那什么鬼玩意儿的第二性别,值得你为了一面之缘的人设计车祸?还搭上另一个无辜人的性命!”

  “也不完全是,激素吸引只是个引子,我是整整关注了你一年才做出了这个决定……想看吗?监控、照片全部都还在呢,上课发呆,在体育场和朋友打羽毛球,最喜欢的套餐是第二食堂二楼最右边的窗口的肥牛盖饭。”盛景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说起来,你的睡相还真有点不老实呢~来,张嘴。”

  陈知白低头瞧了一眼勺子里的白粥,还是张开嘴将它吃了下去,不等盛景舀来第二勺他赶紧说:“你监视了我一年?”

  “哦,对了,那个司机也不是个无辜人,强奸,杀人,贩毒,无恶不作,本来就是要赴死的渣滓。”盛景将勺子放进陈知白手心,自己双手环抱着陈知白的腰,“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把饭吃了,我带你逛逛我们的家。”

  这堆满一桌的菜品,不可否认的确是美味且完全符合他口味的菜式,只是接连受到冲击,再美味的佳肴也食不下咽,盛景也没有太强求,不过盯着他喝下一碗汤就相携回了二楼的卧室。

  把人在沙发上放下,盛景在宽阔的衣帽间里挑选着衣服,带有笑意的声音从衣帽间传出,“你最好乖乖坐着,这里离市区至少四十分钟的车程。”

  陈知白在房间门口停下,松开已经按下的门把手,哒的一声,陈知白将已经打开的门又拉了回来,折身回来,在沙发上乖乖坐下。

  盛景将挑好的衣服放在沙发上,又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全新的内裤。像是在给年幼的还没有自主行事能力的小孩子穿衣服一般,盛景单膝跪在沙发前,捏住陈知白赤裸冰凉的脚套进内裤,再牵着棉质内的边裤往上提,盛景故意放缓着动作,拇指轻飘飘地划过皮肤,给陈知白激出一声鸡皮疙瘩。

  陈知白试着忍了一下最后还是挣扎着把对方推开,自己站起来完成了最后一步,等穿好内裤后,陈知白在盛景的注视下背过身脱掉了浴袍,将放在沙发上的衣服一一换上,是最普通的浅灰色圆领T恤和配套的休闲裤。

  全程只欣赏了腰线和臀部的盛景依然非常满意,扭过陈知白身子含着笑意在对方唇上落下一吻,“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先去逛逛花园。”

  在灿烂阳光照耀着的各色花卉间,盛景重新介绍了他自己。

  家中独子,前年正式接手父亲的公司,现任盛旸集团董事,最近热衷投资医药和影视产业,最新的投资是第二性别研究所的基因补全计划。

  “基因补全?”被一路揽着腰逛花园的陈知白抬头看向盛景。

  “忘了和夫人说吗?”盛景带着人在花园中间的六角亭里坐下,“带来第二性别病毒的陨石雨降落的地点是原始森林,陨石引起的森林大火破坏了病毒部分构成。所以即使病毒片段在经过几个世纪的传播后已经稳定存在于每个人身体里但至今没能完全表达,世界研究所一直致力于研究出第二性别完整基因表达式,这就是补全计划。很幸运,我所投资的研究所分部有个天才。”

  陈知白看着盛景离开长椅走到亭边,他的修长的手指在玫瑰淡黄的花蕊拂过,说到这位天才时的语气充满兴奋与骄傲。

  “他只花了几年的时间就研究出一套研究方案,并研发出第一代基因补全试剂。”盛景的手指顺着花瓣滑下,下一瞬盛放的花朵离了枝躺在他的手心,盛景回到亭里将红艳的玫瑰在陈知白耳边比划着,来回几个动作后又放弃随手一抛,玫瑰花便落在绿色的草坪上,“夫人大概不知道的是,你已经服用药剂一年了。”

  陈知白前所未有地像这样直接感受到财权带来的威慑,在他无所知觉的一年,盛景无孔不入地监视他,更手眼通天的给他投放药剂,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食物里夹杂了,从胃里涌上一阵恶心……

  他猛地抬头,声音又急又厉:“所以,如果没有你给我投毒,我是不是就不会有你说的那鬼玩意第二性别!”

  “夫人你知道吗?你所就读的市立第五中学就是研究所其中一个封闭观察场。”盛景揉捏着陈知白瞬间僵硬的腰肢,“也不必这样紧张,这不过是把通过体检筛选出的第二性别激素水平较高的学生集中进行自然条件下的观察罢了。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夫人,你以及与你度过三年高中生活的同学都是第二性别觉醒者。”

  陈知白的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三年间日夜相处的室友、同学、朋友……在洋溢青春奋斗曲的校园,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在天幕之上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是电影走进现实?

  不成句的话语从陈知白的嘴里挤出:“你们……太可怕了……”

  盛景亲吻着后颈的腺体,抚摸着陈知白的后背,试图让他冷静。但是陈知白的颤抖无法停止,铺天盖地的恐惧朝他压了过来。如果纪录片属实,第二性别的研究早在两三个世纪前就开始了,顶尖的科学家,各国国家政体联合秘密着这项研究,可是普通人类从未得知,他的二十多年也普普通通地度过。

  陈知白看了一眼天上挂着的太阳,明明还是那样明亮,她所眷顾的世界却早已变了样。这是什么表里世界的笑话吗?

  盛景牵着陈知白的手回了别墅,“佣人们都住在背后的那栋小楼里。管家的房间在主楼的一楼,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去找他就行。”

  盛景一间房一间房的介绍,陈知白只是被个牵引的玩偶。

  “二楼有家庭影院有给你准备的书房,客房也在二楼,我们的主卧在三楼。”

  说话间陈知白被带回了自己刚醒来的房间,在二楼的客房。

  盛景抬手看了看手表,“公司还有点事要我去处理,无聊的话可以去家庭影院里看电影,饿了的话,可以用客厅的电话叫厨师,想吃什么都可以说。”

  陈知白伸出手拽住了即将离开的盛景的衣角。

  “怎么了?”

  “……这个,可以取下来吗?”陈知白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东西。

  对方却只是笑了笑,微微抬起陈知白的下颌,在唇上轻吻,慢慢蹲下,解开了脚环,“脖子上的就这样戴着吧,很适合你。好好休息,陈知白。”

  盛景说完就离开了房间,陈知白一直呆坐在床边,等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他才慢慢起身走到阳台上。

  银白色的轿车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视线里,角落的监控亮着红灯毫不避讳昭显着存在,尽职尽责地盯着房间里的人。墙上挂着的时钟一板一眼划过时间,陈知白在房间里折腾,光明正大地搞小动作要遮住监控。

  在试了很多方法后,陈知白将房间里的纸张拿去浴室在浴缸里全部浸湿,然后砸向监控摄像头,厚厚的糊上了一层。虽然不知道房间里还有没有其他监控,至少现在多了一份安全感。

  晚餐是陈知白一个人吃的,厨师阿姨依然做了满桌的菜品,像机器人一样的管家说着盛景今天不会回来,请夫人自行用餐。

  晚餐后陈知白回到房间就侧躺在床上一直盯着时钟,从昏黄的夕阳等到明月高升。时针快指向两点的时候,陈知白悄悄拿出衣柜里的“绳索”,这是他在挡住监控后用衣柜里的衣服一件接着一件绑在一起做成的,下个二楼绰绰有余。

  也幸亏盛家这个别墅没有太夸张到哪里去,陈知白在逛花园的时候就大致记住了正门的方位。

  把衣服做成的绳子一头在阳台栏杆上绑紧,将手里拽着的尾端轻轻往外一抛,陈知白趴在阳台看了一眼,然后干脆地翻身,缓慢地往下移动。

  夜晚的别墅安静得吓人,即使没有巡逻的保安,陈知白还是在玫瑰花丛背后躲了很久,等到脚都快麻了,咬了咬牙,迅速地往大门的方向跑去,最后在铁门前骤然停顿。

  “夫人大晚上出来散步怎么也不多添点衣服?”

  盛景将车灯打开照亮门前这一整块地,陈知白控制不住地往后退着。虽然早就知道逃跑的成功率不高,但他还是想要尝试,可鸟儿连笼门都没有碰触到就被饲养人捉住了。

  盛景倚着车门抬头看了眼二楼房间的阳台,眼睛的宠溺简直要溢了出来,“夫人,衣柜里的衣服可都是私人定制的,你已经毁了我两柜子衣服了。怎么办啊,夫人打算要如何赔偿呢?”

  一声咔嚓,铁门应声而开,盛景慢慢踱步进来,墙边的阴影里走出来另一个男人,穿着管家服,向盛景躬腰。

  “走吧夫人,管家会把车开回车库的。”

  陈知白打开盛景伸过来的手,从来没有这样尽全力地奔跑着,朝着门外的方向,只是在下一秒,随着砰的一声,剧痛贯穿了右腿。

  摔在地上的陈知白看着从腿肚留下在地面流淌开的鲜血,疼得额头上的汗滴大颗大颗地掉落,忍着剧痛回头,门里的盛景将手枪交给伺候在一旁的管家,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和倒在地上的陈知白对上视线了也只是笑得更加温柔。

  被盛景打横抱起,来到只是比客房宽了一点以外没什么两样的主卧,用尽全力抵抗剧痛的陈知白即使想要挣扎也挣扎不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被红色的绸布绑上。

  “放心,暂时不会给你用铁链的,毕竟现在是奖赏时间。”盛景将陈知白的脚踝也用红绸绑上后才拿过药箱给被枪击中的右腿疗伤。

  该说幸亏被绑住了吗,虚脱躺在床上的陈知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偏过头看向在茶几前翻箱子的盛景,“你们……还能持枪?”

  “嗯?不过是个玩具。”盛景拿着东西回到了床边,“来看看我为你挑选的东西。”

  放在床上的东西,陈知白该说见过还是没见过呢?被带着看的小电影里经常出现这些玩意儿,只是算很普通的性爱玩具。可这些本不应该用在他身上啊,陈知白转过头看向天花板,因剧痛流出的眼泪在脸颊上滑过。

  努力无视盛景用银色的剪刀剪碎身上的家居服,努力无视着冰凉的润滑液倒在小腹的触感。

  盛景将润滑液在小腹上抹开,逗弄了一下陈知白毫无反应的性器,手指伸向双腿之间隐秘的穴口。双腿被抬高搭在盛景的肩膀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在穴口打着圈。

  “这么快乐的事,为什么要咬住嘴唇呢?”盛景身体向前压去,在陈知白紧紧咬住的嘴唇上舔弄着,手下的动作也没停止。

  一节指节探进了穴口,侵入的疼痛让陈知白应激地就要叫出声来,在张口的那一瞬间被盛景抓住了机会,舌尖探进了嘴里。

  唇舌相缠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尤其是盛景的手指还在身体内部作乱。

  等到三四颗跳蛋被放入陈知白的体内,盛景也终于结束了接吻,视线凝在陈知白被眼泪和汗水搞得乱遭遭的脸上。盛景将剩下的红绸裹满陈知白的腰臀,缠了一圈又一圈,连同阴茎一起紧紧包在其中。

  “夫人,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这就是我给予你今晚的奖赏。”

  今夜最后的一个吻落在心脏之上,盛景将跳蛋的开关全部打开推向最高的频率。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