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不法侵入>第28章 道德感一向很低

  被指到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看着书生气浓厚,说出的话却令人意外,在爱情的选题上他表现得非常清醒。

  “我认为爱情不是人生的必需品,有则锦上添花,没有的话也影响不了我的生活,所以我能对爱情做出的最大牺牲,是零。”

  这一番发言令在场所有人楞住,几秒钟后才有人出声反驳,“如果你觉得爱情可有可无,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来参加联谊会?”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做好独自面对人生的准备,但我不拒绝其他可能。”

  问问题的女生觉得不可思议,说:“如果你遇到了生命之中的灵魂伴侣,但因为一些原因你们不能在一起,除非你作出牺牲,这样你也不愿意?”

  “这样的话就证明我和她不是灵魂伴侣。”

  班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爱不是牺牲,这个角度挺引人深思。”

  驰绪盘着腿用肩膀撞路裴司的肩膀,故意问他,“路老板对这个问题有何高见啊?”

  他的答案早已写在卷子上供人批评指点了,路裴司假笑着回道:“你瞎?”

  “嗐,我就随便问问,你别往心里去。”

  下一轮该戴眼镜的男生转酒瓶,他随手一转,瓶口快速旋转后慢慢停下来,对准背靠大海的体育系男生,“你认为养家的应该是女性还是男性?”

  他不假思索答道:“当然是男人养家,自古便是如此,女人在家照顾好老人和孩子就行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我承认人与人之间有差异,但这种差异在于能力,性格,经历,出身......不应该在于性别。请当代男性少一点性别期待,‘男人应该如何如何’和‘女人应该如何如何’这些都本不应该。”

  说这段话的是看起来就很优秀的女生,谈吐间充满自信,绝对不是任人揉扁搓圆的性格,路裴司挺欣赏她。

  不物化女性是一种尊重,更是一种平等。

  “我就随便一说,你们女权也不用这么激动吧。”体育系的对此颇有些不满,觉得在众人面前被驳了面子。

  回击她的女孩儿借用丽贝卡韦斯特的话说:“我倒是不清楚女权主义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像个正常人一样表达情绪的时候,都会有人叫我女权主义者。”

  “说得好!”

  “为姐妹喝彩!”

  有女生带头鼓掌,很快有更多的人响应,路裴司也跟着拍手,他佩服这群年轻人敢说敢做的态度。

  讨论还在继续,驰绪走神又来单独采访路裴司,“你觉得两个男人之间,该谁挣钱养家啊?”

  一共就问了两个问题,路裴司处处踩雷,明明没有问他,驰绪却每次都要听他回答。

  “爱谁挣谁挣,我都没意见。”

  最后引起女生众怒的体育系男生提前离场,班长出来打圆场,“大家注意一下,今晚咱们以游戏娱乐为主,不对问题本身展开辩论,后面提问的人也注意一下,尽量不要抛出引起争议的问题。”

  回答问题的人提前离场,这次由班长转酒瓶,瓶口在驰绪面前停下,围观的众人高声起哄,就连路裴司投过来的视线都带着幸灾乐祸。

  “你心里一直惦记的名字是?”班长问了一个大家都非常好奇的问题。

  驰绪英气剑眉下的眼睛亮如寒星,他直言不讳地说出三个字,“路裴司。”

  低懒的声音钻入路裴司耳朵,像羽毛轻轻抚过,既酥又痒。

  海滩上一众人向主角看过来,三十岁的路裴司被二十代的年轻人盯得脸皮燥热,他偏过头,用只有他和驰绪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有毛病啊,胡说八道什么!”

  驰绪懒洋洋地伸手指了指他,打趣着对大家解释道:“脸皮薄害羞了,你们转过去别看他。”

  “你们玩儿吧,我走了。”看热闹可以,但路裴司不想成为八卦本身。

  驰绪抬手圈着他的肩膀,半哄半威胁道:“好,我不逗你了,再坐着听会儿,不然我就继续开你玩笑了。”

  路裴司无奈只能坐下。

  驰绪曲起手指转动酒瓶,这次对着路裴司停下,刚吃完瓜的众人意义不明地“哦”了一声,驰绪闷笑,“你内裤什么颜色?”

  “你这都问的什么变态问题。”

  “愿赌服输,是不是玩儿不起?”驰绪语气挑衅,“不想回答可以选择大冒险,但我不保证大冒险的尺度。”

  路裴司瞪他一眼,“黑色。”

  驰绪又转,路裴司又中招。

  “哇哦~”气氛组摩拳擦掌,竖起耳朵听驰绪又会抛出什么样的“变态”问题。

  “你认为没有爱可以有性吗?”

  “不可以。”

  驰绪勾了勾唇,揶揄道:“看不出来,路老板是保守派。”

  “比不上你从小接受西化思想,对性持开放态度。”路裴司回击道。

  “我可没说自己开放哦,我只是在问你的看法。”驰绪继续转酒瓶,瓶口仿佛长在路裴司身上,又对准他停下来。

  路裴司气得牙痒痒,扯过驰绪的胳膊翻来覆去检查,又捡起酒瓶仔细看,没有找出破绽,他不服气,“游戏而已,不用作弊吧。”

  “玩儿不起可以认输,我不会笑话你。”

  “老子任何时候都玩儿得起!”路裴司说:“你他妈有什么想问的一块儿问了!”

  夜晚稍带着些凉意,驰绪的表情在一瞬间起了微弱又强烈的变化,他认认真真对着路裴司说:“你觉得一周做几次合适?会跟恋人以外的人发生关系吗?最长的一次持续了多久?上一次DIY在什么时候?你在乎别人看你的眼光吗?如果有一天我对你说我爱上你了,你会怎么办?”

  驰绪一字一句,每句话都以击垮路裴司心理防线为目标而冲锋陷阵,最终他成功了。

  路裴司的表情从一开始被冒犯后的生气,逐渐转为羞耻,愤怒,直到驰绪说出最后一句,变为惊愕,前面问的所有问题蓦然都不重要了,驰绪的重点全在句尾,他激怒路裴司只为等他最真实的反应——

  冷水从头浇下,划过驰绪的眉弓和鼻梁,在海滩星星点点撒上水迹。

  路裴司高高站着,右手将塑料空瓶捏得变了形,他气急攻心训斥道:“我会凉拌!你听清楚了吗!还要再问吗!”

  驰绪甩了甩头发,从海滩上站起来,身高优势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大家都以为驰二公子要动手打人,于心不忍地看着他们。

  “无所谓,我想得到的人,就算是用抢的也要得到,”猝不及防间,驰绪伸手板着路裴司的脑袋,低下头对着他的唇狠狠吻下去,路裴司反应激烈,一口咬在他的下嘴唇上。

  驰绪用手被抹掉血迹,声音有些冷的警告道:“我这人道德感一向很低,为了目标达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路老板最好早点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