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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安果然就像他说的那样，再没出现过。陈煦本来打算立刻就走，此刻再没一人在屁股后面追着，离开的愿望一时就没那么紧迫了。看看孩子，在街上随便逛逛，日子似水一样留过去。胡佳玮的消息发得也没那么勤了，三五日蹦出来一跳，陈启安却真再也没出现过。直到程莉莉的电话打过来，陈煦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逗留这么久了。
“小陈先生，您什么时候想走随时和我联系，我帮您安排。”
“啊”，贝贝的思维班刚下课，他正带着孩子排队买爆浆麻薯。贝贝本来正在和后面的同学打闹，此刻敏锐地抬头望他。陈煦摸着贝贝的小脑袋，示意他没事，“嗯——就明天吧。不方便的话后天、或者再晚也可以。麻烦你了。”
那边的声音倏忽没了，只剩下刺刺拉拉的忙音。像是人离开了话筒去做什么了，陈煦此刻凝神在听电话那端的声音，却什么也没听见。程莉莉的声音显得有些变形，她说：“不麻烦的小陈先生，我现在就帮您定机票。房子的话——”
“我要把孩子也带走，记得选离学校近些的。上公立就可以，还要拜托你去联系一下。”贝贝在旁边小声说道：“爸爸你捏痛我了。”
“啊，这......”程莉莉有些为难，“我需要和陈总汇报一下。”
“他不在你身边吗？”陈煦错身让后面的妈妈先买，把贝贝护到了怀里。
“我在今晚九点前——”话没说完，电话就被人撂了。陈煦听着那边的忙音松了口气，莫名心情好了不少，给贝贝又买了迷你牛油果甜筒。
“爸爸，你收到什么好消息了吗？”贝贝把甜筒往他嘴边递，“老师说如果收到了好消息就会笑。”
“贝贝这么聪明呀，老师讲的东西都记住了。爸爸啊，只收到了一个不算太坏消息。”陈煦往贝贝的小脸蛋上香了一口。
时隔近两个月，陈煦终于回了胡佳玮的微信，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比较好，不明不白地拖着没有意思。他最近新加了个硬笔书法群，里面有个人说：人总是越往后越能感到生命的严峻。他没道理去霍霍胡佳玮有限地生命，耗着一个年华大好的年轻人。就干吊着，时不时给点什么，贱得很。
自从知道了晚上要去和小胡哥哥吃饭，贝贝就气鼓鼓地窝在儿童房里搭积木不肯理他。陈煦从衣柜里选了件墨绿的绸质衬衫，拿到镜子前比了比。啧，靓，就它了。最近他没忙什么，倒是给自己添了不少衣服。
“贝贝，你要是不想和爸爸一起我就先把你丢到轩轩奶奶家好不好呀，你带着玩具去和轩轩哥哥玩一会。”陈煦把贝贝提了出来，给他喂今天的奶酥。
“臭臭的”贝贝皱着鼻子不愿意吃。
“这种才有营养，你不想长高了？小朋友都吃的。一会到轩轩家记得叫人，要有礼貌。”陈煦拧了拧贝贝的小鼻子，夹着包拎着崽下楼了。
胡佳玮早早地等在了那儿。这次的餐厅定得很高档，可惜顶层临时被人包场了，他们在餐厅次一层的拐角，如果不是被外接的LED屏挡去了大半，也刚好能看到十里钱江繁华的夜。
“抱歉，我总是能力有限，请你吃饭也是这样。”胡佳玮有些低落地帮他盛汤。
陈煦展颜，笑着给他指餐厅送的红丝绒千层，“挺好的呀，还送了我们东西。吃饭嘛，坐在哪里都一样。”
“我们......就是遇见得太晚了，你特别好，真的。”陈煦把鸽子从中间分了分，外面烤得嫩嫩的酥皮响着诱人的脆响。“这个肯定超级好吃。”
“少给我发好人卡了，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啊，就是太觊觎咱们陈老师的美貌了，没本事还天天做梦当软饭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呗。不过也恰的满嘴流油，可以了。”胡佳玮又开始满嘴跑火车，陈煦看他这样子就这道没事了，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他给胡佳玮加了块鸽子肉，开始细数他的好：“帅、温柔。暖男，会照顾人，做饭也好吃。还是挺会赚钱的，特别幽默，而且——”
“别说了，越说越显得你没眼光。”胡佳玮终于绷不住笑了，“嗯，你也特别好，除了眼神。特别会叫，夹得特别——”
“闭嘴啊”陈煦腾起了半个身子臊红了脸去捂他的嘴，被胡佳玮捉住手按在胸前。“特别紧，哈哈哈哈哈哈。”陈煦坐不住直接扑过去打他，被旁边的一桌嫌弃地一瞥。胡佳玮朝他努嘴，空气倏忽静了。陈煦的耳朵红得樱果一样，嫩生生的皮涨得厉害，他抬手捏住两个耳垂，嚅嗫着：“你怎么，猥琐！”
“不不，这是人类高质量男性的世界，你不懂。”胡佳玮说完就把那枚瓶盖大的千层一口闷了。陈煦被逗得笑弯了腰，托着脸看窗外一角露出的江面。“回头我请你吃小龙虾，坐在江边特别有感觉，我以前......”陈煦一抬眼。陈启安正从顶楼的旋转楼梯上一级级走下来，像是刚应酬完的样子，站不太稳，被旁边有个也恰好穿着绸质衬衫的男生紧紧贴着，那扶人的倒像是被扶的。
那人远远看过来，轻飘飘只一眼，一刻也没停顿。
陈煦僵住了，有些狼狈地低下头，他咽了口水，仓皇地对胡佳玮说：“最近大概不能请你吃小龙虾了，我打算走了。”要笑不笑地，弥散着淡淡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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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姐妹在微博催回来的...??我好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