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找到了……小美人儿~”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是谁?当然是老子的心肝儿宝贝了哈哈哈!”
顾言慈满面羞红,不停愤懑地挣扎着,想要挣开束缚。
尽管这人此时醉酒,但顾言慈如何能与一个身高马大的成年男子的力量相抗衡?
被摔在床上的顾言慈猛咳一声,只觉天旋地转,还未缓过五脏六腑被振的生疼的劲儿,眼前便忽然一黑,那胡人已欺身压了上来。
手腕被那人一手钳制在头顶,身子更被压地动弹不得。
周遭满是那男人浓重的酒气与汗味,带着湿气的粗重喘息喷在自己颈边,油腻粗糙的手掌撕扯开自己衣衫,把皮肤摩挲地阵阵痒痛。
一个滚烫的玩意儿顶着自己的腹部,惹地顾言慈胃中直犯恶心。
脑中忽闪过有人曾教给自己的法子,顾言慈膝盖一弯,狠狠顶上对方的命根子。
“嗷——他娘的!”
趁那人捂裆之际,顾言慈连爬下床,拿起床边的花瓶牟足了劲向那胡人的脑袋砸去。
“娘的……砸啊,再砸啊!”
顾言慈看着手中残破的花瓶,看着对方头破血流却仍面目狰狞地朝自己走来的时候。
顾言慈知道,一切都完了。
“啪!”
男人毫不怜惜地一掌上去,顾言慈只觉双目发黑,右耳嗡鸣,口腔中渐渐溢开血腥味。
顾言慈瘫坐在地上,头皮被对方狠狠扯地发麻。只仰着头紧紧抿唇,通红着双眼死死盯着对方。
对方见此景怒极反笑,连道“好好好。”
只见他紧接着扬起手掌,顾言慈下意识地闭眼……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周遭却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顾言慈缓缓睁开眼,剑锋正泛着冷光指着自己……不,是架在那胡人的脖子上。
剑锋冷光熠熠,在那人的脖上已划开了一道血痕。
其后执剑之人,字字如凿,冷冽似冰。
“放开他。”
发上的手猛地一松,顾言慈狼狈地往后缩了几步。
随着一声惨叫,猩红的液体洒在脸上温温凉。
一个右耳落在自己脚边,顾言慈再止不住泪水,哑着嗓子。
“二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拥抱。
“哎呀!”
鸨母进门见一屋的血腥一声惊呼。
“谢,谢大公子……”
顾言志仿若未闻,将自己的外袍披在顾言慈身上,拦腰抱起。
转身瞥了一眼被自己手刃劈倒在地的男人,道。
“带他去官府,自会有人处理。”
顾言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马声颠簸,夜雨冰冷,怀抱温热。
青居,夜阑人静,烛光幽然。
温暖的水包裹着自己,身体早已筋疲力尽,眯着眼不住地打盹。
身上的痕迹怎么洗也不会掉,顾言志眸光暗暗,想要触碰他唇上的那抹鲜红,手却是僵在空中,微微颤抖。
终只留下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顾言慈揉揉眼睛睁开眼,见顾言志看着自己,遂弯唇一笑。
见此景,顾言志皱眉,抬手去摸顾言慈的额头。
“二哥?”
“不烫啊……”
“二哥?”
顾言慈又唤了一声,声音已比方才要好上许多,只是听起来有些疲倦之意。
“我这般待你,你高兴什么?”
顾言慈闻言歪歪头,不解。
“你如何待我?”
“……我来晚了。”
“可你不还是来了吗?”
说罢,又是粲然一笑。
顾言志闻言亦只得一笑。
“是,我还是来了。”
二人入睡时天空已泛起鱼肚白,顾言志躺在顾言慈身边,瞧着少年仍未消肿的面庞,心中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