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那个混蛋的脸当时有多黑。”回到办公室,荧笑得前仰后合,和云慕白讲着她身为执行官参与的第一场内部会议。

  云慕白想象了一下资料中那个因为常年蹲在实验室,肤色苍白如吸血鬼一样的博士,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的确想象不到。”

  “但……你们开会不是戴面具的吗?”

  金发少女沉默地看着云慕白,仿佛意识到什么一般上上下下打量着青年。

  “你心情不好。”荧确定道,“吃瘪了?”

  “怎么可能?”云慕白双手环胸,靠着身后柔软的沙发背,“旅行者,你是不是忘记你今天还有工作没做完。”

  “看来是的。”荧看向窗外,极目远眺,远处属于璃月天权星的群玉阁在风雪中若隐若现,“攻击性很强啊?所以是璃月那个吧。”

  说完,金发少女看向云慕白,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结论。

  毕竟能让云慕白苦恼又无法解决的问题,显然只有那位远在璃月,实力强悍且和面前的青年有一层暧昧关系的岩王帝君。

  “所以……祂怎么你了?”荧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八卦。

  “什么都没有。”

  “看你的样子可不像什么都没有啊。”荧眨了眨眼睛,“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什么什么?”听着两个谜语人你来我往的达达利亚也好奇地凑了过来,“有什么是我这个伙伴所不知道的吗?”

  “关于我们面前这位先生曾欠下的一段情债。”荧回答道。

  “什么叫情债啊。”云慕白迅速出声反驳。

  “哦,不能算情债。”金发少女好笑地看着青年下意识搭在腹部的指尖,“你们藕断丝连。”

  云慕白认输一般举起双手,“好吧,好吧。我认输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咳,就是来问问你。”荧和达达利亚对视一眼,“博士那个家伙怎么解决?我当时进他的实验室,看到那些……”

  “停。”云慕白阻止了旅行者详细描述人体实验室的场景。

  “总之,我想要搞掉。”荧说着又看向面前的云慕白,抱怨道,“你为什么实力不再强一点,这样我们可以直接换人了。”

  “我不能打还真是辜负你的期待了。”云慕白摊了摊手,“事实上,博士能搭建那么庞大的最当然不是靠他的武力值。”

  “我知道,是他那颗研究人员的大脑嘛。”荧若有所思,“身为执行官不好明面上对同僚下杀手,但你觉得我悄无声息地把他打成傻子要做多久的准备。”

  云慕白怨念地瞅了一眼达达利亚,这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邀请函。

  “事实上,只有脑子也不够。搭建起那种规模的实验室,需要的是足够的摩拉。”

  青年把邀请函塞到旅行者的手中,解释道,“这是富人先生举办的宴会,邀请至冬国大小商,他们中不少人肯定都主动或者被迫地投资了博士的研究……而商人,逐利是本能。”

  云慕白点到即止,荧当然也不是笨蛋,迅速点头表示,“我懂了,我会让他们知道投资博士,是会血本无归的。”

  “欸?你要威胁他们吗?”达达利亚有些纠结。身为女皇的下属,他不乐意对百姓动手。

  “威胁?”荧笑着摇头,“只是跟他们聊一下天星的危害。”

  “很好,加油。”云慕白懒洋洋地鼓了鼓掌,看着旅行者兴致勃勃地出门做宴会的准备。

  荧一走,办公室里只剩下一脸复杂的达达利亚。

  “市长阁下跟你说什么了?”云慕白抬了抬眼皮,看着欲言又止的橘发青年。

  “说你把旅行者当傀儡。”达达利亚脱口而出,“让我离你远点。”

  “你觉得呢?”云慕白淡淡地瞥了一眼达达利亚。

  显然,能这么实话实说,达达利亚显然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你真的不想加入愚人众吗?”达达利亚朝云慕白比了个拇指,“我觉得你很靠谱。”

  “不用了。”云慕白叹了口气,“我点麻烦已经够多了。”

  “呃,你是说那个情债?”达达利亚回忆着当时旅行者和云慕白说起的话题,好奇地自言自语,“真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才会让你这么苦恼啊。”

  “不用太好奇。”云慕白看向窗外,“……你很快就能见到了。”

  显然,云慕白的莫名其妙的回答让达达利亚更好奇了。

  不过看着对方一副谜语人显然不打算解答的模样,达达利亚只能揣着一肚子的疑问离开了办公室。

  至冬国内发生的事情当天内通过各国情报机构传到了提瓦特其他国家。

  当空在摩拉克斯的宫殿中转了一圈,发现对方今天没有继续设计那间屋子,反而在认真处理公文后,微微诧异了一瞬。

  ……原来神明真的有工作啊。

  那为什么蒙德的巴巴托斯却没有?

  想到那只躲在风龙废墟里就是不出来的东风守护,空忽然意识到对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了。

  空和派蒙看了一眼专注工作的摩拉克斯,安静地对视一眼,正准备退出大殿。

  “是你们啊?”

  “旅行者,找到你妹妹了。”

  王座上的摩拉克斯看向一大一小两个鬼鬼祟祟准备偷溜的身影,轻声开口。

  “这么快吗?”空的疑惑脱口而出,“荧她又做了什么?”

  “你很了解你的妹妹。”摩拉克斯好笑地看着垂头丧气的金发青年,凝聚起金棕色的岩造物手掌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空。

  空捧着快到派蒙一半高度的资料,耳边听到了少年帝君愉悦的嗓音,“需要我给你概括一下吗?”

  空捧着资料默默点头。

  “你妹妹拆了愚人众执行官博士的实验室,然后将这件事推给了我。”

  空倒吸一口凉气,抬头却看见金眸青年眉眼含笑,神色中却没有一点不悦,疑惑道:“呃……你不生气吗?”

  “当然不。”摩拉克斯摇了摇头,“这件事并不是你妹妹的主意。”

  看到这份情报的第一眼,摩拉克斯就从那层层叠叠的文字中看到了那个眉眼精致的枫丹青年。

  这只是对方无奈之下对自己的一点小报复……但于摩拉克斯而言,这却更像是一种撒娇。

  很苦恼吧。

  想着青年此时正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为自己蹙眉沉思的模样,摩拉克斯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被自己抓住了弱点的青年啊……

  昨夜第一次从对方梦境中逃离的狼狈迅速从他的心底散去,一种难言的期待浮上心头。

  他会什么时候来呢?

  ——

  入夜,行动力极强的旅行者已经高高兴兴地拿着邀请函参加富人的宴会。

  八面玲珑的第九席潘塔罗涅显然没想到,自己只是按照传统给那帮同僚发出的邀请居然真的有回应。

  身着华丽厚重披风的富人脸上一贯神秘的笑容微微僵硬。

  来者不善。

  荧显然不会在意富人表情是否真诚。

  作为想带着哥哥安心定居的好妹妹,荧来到至冬的第一步就是排除周围的恶意,比如说……博士。

  博士对自己的好奇显然触及了荧的逆鳞,她自然不会给对方留下丝毫发展空间。

  所以当晚,旅行者迈着气势汹汹的步伐从富人的身边走过,踏进了潘塔罗涅名下富丽堂皇的酒店。

  身为幕后策划的云慕白自然没有跟着旅行者一起去参加宴会。他在天色昏暗下来之后,一早就躺进了暖融融的被窝。

  摩拉克斯了解他,亦如他了解那条龙。

  想来得到了愚人众执行官消息的摩拉克斯今天定然已经早早等在了梦中。

  闭眼。睁眼。

  眼前的世界是一片陌生的绚烂金色。

  在这间金色房间的中央,戴着兜帽的少年摩拉克斯正悬浮在半空中,软乎乎的大尾巴愉悦地轻轻摇晃。

  “你喜欢这里吗?”摩拉克斯赤足点着地面,轻轻落在了云慕白的身边,“我设计了很久。”

  云慕白环视着房间的四周,目光在那墙壁上显眼的金色锁链上微微停留,喉结微微滚动,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喜欢。”少年帝君的尾巴缠绕在了云慕白的腰间,濡湿的舌尖轻轻舔着青年的耳垂,“他们都说人类不喜欢。”

  “他们?”陌生的刺激迅速挑起了青年身体的热意,云慕白的呼吸顿时凌乱了起来。

  “旅行者,还有我在璃月的友人。”满意地看着青年狼狈的模样,少年帝君眼尾绯红迅速蔓延,越发艳丽。

  “他们不懂你。”摩拉克斯克制着自己的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一双手只是紧紧抱着青年,“我却知道你喜欢,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

  “倒也,不必提醒我回忆起那时候……”时至今日,回忆起初遇时,云慕白还是忍不住红了耳尖,“的大胆。”

  摩拉克斯低着头,掩藏下眼底的暗色,一串连绵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青年的耳侧。

  “所以你什么时候来璃月?”

  “……璃月的花要开了。”